「喂喂,懵婆,咁早找我咩事?」電話那邊的梁碧藍剛接通賈南風就即時問聲。
「唔阻妳喇嘛?妳都知平時一向都是由我負責返來開舖,點知今日事頭居然返得還早過我,就知肯定有緊要事,否則好似今日非公眾假期事頭決不會一早就返來開舖。妳都知舖頭生意有幾差,所以事頭決定不再續租,然後再利用剩低這一個月將舖頭的貨清走。」梁碧藍這番話的意思即是表示,她所任職位於元創方Staunton5樓的這間舖頭即將到八月結業而非喬遷。
「都知撐不落㗎喇!還不如早點關門算罷……」賈南風這番話聽得出帶有嘲諷的意味,可當聽到電話另一邊的梁碧藍嘆氣了一聲,她才意識到自己衰多口講錯説話。要知道間舖結業也就意味人家梁碧藍從下個月起將正式步入失業大軍。
「係嘞,到時妳有咩打算?」收起頭先那副口吻,賈南風也該先關心下自己個老友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才對。
「未想清楚呀!妳都知家陣到出邊搵工有幾難,再者剩低這個月都會好忙。從農曆年一過完,舖頭就剩我一個。事頭已經落咗任務,要我三日之內清點嗮成間舖的貨。」都知道過去幾個月舖頭淨得梁碧藍一個撐住間舖有幾辛苦。
「嗱,總之有咩需要幫手就即管出聲。」以賈南風今日作為千億新抱的身份要幫助身邊的朋友度過因經濟問題所造成的困難並非難事,不過梁碧藍的實際情況並無賈南風所擔心的那樣糟糕。
「放心喇,就算我不打這份工都不會餓死。至多到時返去幫阿爸手。」
早在農曆年前,梁碧藍就曾提及過遞日辭工以後的安排。當時就連賈南風也覺得揀返去糖水店幫忙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妳有無同王生講?」賈南風多口問句。畢竟上次約出來食飯也看到梁碧藍同自己個叔仔感情都發展得不錯。
「他近排都好忙,要兩邊兼顧,連見面的時間都無。再講他今早有個好重要的會,所以我先至同妳講聲先。等今晚再給電話同他講。」
就連梁碧藍都知等到今早由司馬晉惠主持,全公司各個部門負責人參與的會議完畢後,男友將正式成為外事部的負責人。從此既要晚晚出去應酬,還要兼顧同拍檔合辦的那間公司業務。
個會從九點半開到十點近十五分散會後一返到自己間辦公房,司馬晉惠就第一時間打來給老婆。
收到老公電話,還坐在張大班椅上手揸著杯桂花烏龍檸檬茶啜下啜下的賈南風並無起身離開位置而是直接選擇撥通接聽鍵。皆因張華叔同其餘三位同事早在十分鐘前就帶著各自那份飲品及小食離開,回到各自部門去做事。鬼叫她間房太窄。
「開完會喇?」
「嗯,個會一開完我就即刻打來給妳。」
「個會開成點?空出來的部門人選確定未?」
「打來就是想同妳講聲這件事。外事部決定由細佬負責,雖然我都知從此要他兩邊兼顧都幾辛苦……」
對於叔仔未來的發展,賈南風並不在意。她反而關心的是另一個位置的人選定奪。
「那秘書長個位由邊個負責?」
司馬晉惠打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同老婆交待清楚這件事。
「唉,我都出盡力去講,班人就是個個都不肯揀個他們不熟悉的人出任秘書長。明明秘書長是主要為我一個服務,當然就最好揀個我認為靠得住的人。再講張華叔在我們公司都任職了二十幾年,至到舊年先離開,而且是西九那邊遭無理解僱。」
過了去的事,司馬晉惠也不想去計較。但就是不忿公司班部門負責人包括他所信任的任愷先生都敢當面否定,其他人就更加不用講。可賈南風卻好清楚,他們公司班高層之所以反對由司馬晉惠舉薦的人選出任秘書長一職,並非對張華叔存有抗拒,甚至因思疑張華叔當初遭公司解僱的理由,而是純粹不希望他這位新任董事會主席過早就建立自己的班底。
張華叔可是老婆舉薦的秘書長人選。家陣通過不了,司馬晉惠都好驚萬一老婆已然通知了張華叔,甚至向外父公司人事部提出請辭就大件事,故此個會一開完,這個被一眾管理層成員當臉否決提議的司馬晉惠返到入來自己間房就即刻拿起手機打給老婆解釋。殊不知賈南風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喔,既然係咁的話都辦法,那就惟有等以後再講。」還以為老婆會因為自己的舉薦遭否卻而在電話破口大罵,點知家陣竟輕輕一句帶過就算,全然聽不出帶有任何的負面情緒,甚至就連會上最終決定由誰人出任秘書長個位置連一句都無問。
「係嘞,有件事要同你講聲先。」賈南風決定趁現在提前同老公打聲招呼。
「阿爸交低份項目給我,內容係關於公司在廣州深圳惠陽幾個地方投資的商業中心過去一年的利潤都極不理想,公司派了幾個人來協助,嘗試通過收集返來的大數據來制定一套解決方案。張華叔都有份上來幫我手㗎……」聽到老婆這麼一講,司馬晉惠才終於理解頭先老婆的反應何以那麼冷靜,原來都是因為張華叔現階段在外父公司還有使用價值,明顯老婆也並不急於放人。
「原來張華叔他老婆係惠陽人,我先知他那邊還有親戚。而且他在來到我們公司入職市場部以後都有曾向他老婆屋企住在惠陽的親戚打聽過公司出資興建及管理的商業中心,可惜得到的反饋的口碑卻並不理想。始終山高皇帝遠,我都知那邊請的人好多事都呃住我們總公司這邊。其實我都不信就因為大環境差,搞到沒人肯來我們商場消費。你看下深圳同廣州兩地的消費力咪又係保持得好好。但偏偏就是我們公司的幾個場搞不好,你話問題如果不是出在那邊的管理就真是搵鬼都不信。一句講嗮,份差事不易啃。」
耐心聽完老婆上述的這番話,司馬晉惠都知外父交落來的任務難度系數有幾高。
「不怕坦白講你聽,我雖然已經吩咐咗張華叔同其他三位同事爭取三日之內看熟堆數據,並寫好份大綱給我,但其實我好清楚單嘢根本就無得搞。但我之所以還要他們去浪費這三日時間,一來是為了要應付阿爸。畢竟今次這項工作是自我加入公司董事會以後收到的第一項任務,不理結果點樣都要交出份講得過去的計劃書給班高層看看。再者我都想通過大數據找出問題所在,到時我再詳細同你傾下我自己的想法。總之今次要你出手幫幫我……」聽見老婆主動開聲要求幫手,司馬晉惠就當然義無反顧的應承。
「那妳想我點幫法?」
「等我整理好份數據,再詳細調查清楚上邊幾處投資的商場實際營運狀況。到時再拿給你看完,我再將我個計劃詳細一次過全部講你聽。」
賈南風之所以有所保留地並未將全盤計劃講給老公聽無非都是覺得時機未成熟。但就因為老婆少交待一句,司馬晉惠竟口疏將件事講了給外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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