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以示對剛過身的老司馬生一份尊重而穿上一身黑色的杜大狀一早九點就準時來到位於加列山道那幢司馬家大宅,架車剛駛到斜坡口見到一輛白色平治正好開入大屋範圍內。
那個與杜大狀幾乎前後腳到達的正是司馬家二房那位公子王晉懷。自出生以來二十幾年王晉懷都還是頭一次過來大房的屋企,故此心情難免緊張。
等到架白色平治開入大宅範圍內,杜大狀不忘按響兩下安,提醒入邊的傭人不好關大閘,還有人未入。
收到細佬電話的司馬晉惠已早早站在大屋門口出邊迎接。作為老司馬生生前委託負責訂立遺囑的杜大狀,召集齊所有人,包括二房細仔,今日到來司馬家目的都是為了履行老司馬生委託他作為公證人就遺產分配作一次詳細說明。
從三年前份遺囑進行第一次草擬,並且隨著自身病情出現至到惡化的過去近一年時間,杜大狀都不知替委託人老司馬生反覆修訂過幾多次,從而減低被推翻的風險,目的都是生怕自己過身後大房同二房為了家產分配而攪到對簿公堂就難看。
遺囑執行人,就由大房長子司馬晉惠兼以受益人身份同杜大狀二人擔當。不論遺囑認證或遺產管理書,都是授予遺囑執行人或遺產管理人根據遺囑或法律規範,處理往生者所遺下資產的權利及義務。
包括負責繳納殯葬費用、償還債務、依遺囑或法規分配遺產予繼承人等才有意安排司馬晉惠來負責這項重任。對此大房的人應該不會也不敢有意見。
的確除了深交幾十年的杜大狀,若要從司馬家包括二房在內找出個最合適的人選無疑是司馬晉惠。
一收到細佬WhatsApp過來表示就快來到大屋,司馬晉惠就全然不顧阿媽鍾不鍾意,急急腳跑出到大屋外,並吩咐傭人將閘門打開,等了近五分鐘才見王晉懷所揸的白色平治開入閘門內,緊跟著後邊又有一架車開入。
見到連杜大狀都準時來到,那麼也就無須再浪費太多時間。好在司馬家的停車庫夠大,等到二人將各自開來的兩家車停泊好,王晉懷不忘先主動向杜大狀打聲招呼。
看得出第一次過來早在老司馬生剛結婚那天購入的這塊地皮上興建的這幢外牆灰白色歐陸風設計共六層高,總面積達18300呎,已入住二十四年的司馬家大宅,作為二房細仔王晉懷的神色難免有點緊張,為了等陣宣讀遺囑過程中有可能出現的尷尬,杜大狀不忘上前先問候一句。
「早晨,晉懷!」
「杜大狀早晨!」
難得人家杜大狀主動打招呼,作為後輩的王晉懷關上車門就即刻主動行快兩步上前用以雙手緊握著對方伸出的右手。
「你媽心情都應該好難過,多抽點時間陪陪她,順便代我向她問候聲。」這番話杜大狀也就現在敢當面講。
「有心,有心。我會照顧好阿媽。」王晉懷可不知道,查實自己阿媽同杜大狀當年也曾與作為老司馬生祕書身份的王媛姬有過幾面之緣,但接落來的二十幾年都再無遇到過。
「我看你今次都是頭一次過來你阿爸生前所住的地方,我都知對你來講有點為難,但為了完成你爸的遺願,今次就要你委屈下希望不好介意,等陣勿論聽到點咩難聽的說話我都希望你可以忍耐下拜託。」有杜大狀所打定的這支預防針,王晉懷也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我看時間都差不多,不如入去先。」杜大狀亦都不想浪費時間,爭取用一個上晝就完成任務,下晝畢竟還約了兩個客要見。
兩人從停放車輛的位置迅速行返過大屋正門前,見出來迎接的司馬晉惠還在。就知自己個細佬頭一次過來大屋,加之屋入邊全部都是大房的人,以免細佬尷尬,司馬晉惠才特意出來迎接。
講到尾,都是為了等杜大狀得以順利完成作為阿爸份遺囑委託人得以順利將任務完成。
「人齊喇,不如入去先。」司馬晉惠提議。
有杜大狀及阿哥陪著,王晉懷的心情多少還有點緊張。從入屋那刻見到管家同傭人,就已然感覺到有股壓迫感。
倘若換成以前細佬有機會來自己屋企,司馬晉惠定必帶他從地下客廳、後花園再到樓上逐層介紹一遍。可惜家陣不能夠當平時那樣隨便。
「杜律師,王生,早晨。夫人同少奶還有大舅都在樓上書房,麻煩兩位請跟少爺到樓上去。」管家提示一聲,跟隨司馬晉惠入屋的王晉懷及杜大狀即時向管家點點頭。
對於第一次來的王晉懷當然不想錯過看看阿爸生前居住環境的機會。在隨司馬晉惠穿過客廳與飯廳之間的走道行往近樓梯轉角那台直通頂樓部升降機前,王晉懷大致望過下,環境佈置都相當不錯,但氣氛卻相當壓抑。
來到升降機口前,司馬晉惠一手伸落按鍵一撳,Lift門一開,三人陸續步入電梯廂內。已然不止一次來司馬家這間大屋的杜大狀就當然知道現正跟隨司馬晉惠所到的是在五樓那間書房。
Lift門關上,三個人一句聲都無出。好快,升降機從地下升至五樓那層停穩,Lift門一開,先等杜大狀步出電梯廂後,接著是王晉懷,最後到司馬晉惠。
走廊一端通向一處拐彎,司馬晉惠用手一指。「阿爸同我媽就是睡那邊間房。書房在這邊跟我來。」
聽罷王晉懷杜大狀隨司馬晉惠走到來通往兩位家長所住的臥室呈反方向的走廊盡頭右手邊那道房門前。喀嚓一聲,由主人家司馬晉惠推開書房門。
坐在書房入邊的,除了夫人楊瓊芝,新抱賈南風,居然就連楊駿大舅都在,反而卻再不見有其他同樣姓司馬或姓楊的親屬在,那就講明份遺囑內可有同他相關的內容。故此大舅楊駿可晨早就自己一個揸車過來陪阿妹食完個早餐跟著就到樓上書房坐著。
司馬晉惠就當然明解阿爸份遺囑邊方面同大舅有關,奈何在杜大狀來臨屋企前半句都無洩露,即使老婆細細聲在耳邊問起點解大舅會來,司馬晉惠把口依然鎖到好緊。
才結婚不到三個月,賈南風就發覺自己一直以為食得住的傻老公實情暗地裡有不少事隱瞞住自己,從而使她心裡不得不重新考慮往後並非單單作為老婆對待老公的方式,而是自己作為新抱該如此立足與司馬家。
「夫人,楊生,賈小姐三位早晨。」聽見一入到書房杜大狀就即刻先同等候自己到來的三位打聲招呼,跟隨身後的王晉懷亦都好有禮貌地同在場的人講聲早晨,畢竟今次可還是他頭一次到大房家,卻意料中的遭到女主人家的存心冷落。
所幸王晉懷看得好開。趁這個機會他不忘留意了一下周圍擺設,這裡可正是阿爸生前用來閱讀工作及會客的書房。
那排乾淨透明的玻璃窗可望見大片奇力山,日頭採光度相當高。書房面積不細,目測都有三百四呎,書檯還放置著部筆記本。一邊整牆的書櫃塞滿老司馬生生前看過的書,有近八百幾本。除房門邊角,其餘角落放有一些裝飾的落地花樽古董。房正中,擺放著會客的梳化三張。
「杜大狀請坐,飲啖茶先。」為了接待杜大狀,還未等人到齊,楊瓊芝就已吩咐傭人為杜大狀準備好毛巾及潤喉茶。反觀王晉懷卻連杯白開都無。
「大家不好再站住,找位坐低先。」為了照顧王晉懷的情緒,司馬晉惠可特意安排與細佬大舅坐落同一張剛好足夠坐三個人的長型梳化,而老婆則繼續陪阿媽楊瓊芝坐返落另一張梳化。剩下那張擺放在對座那張單人疏化則留給作為遺產代理人身份即將向書房內的五位老司馬生的家人正式宣讀遺囑。
按照香港法例遺產繼承資格及順位,第一受益人自然屬合法配偶身份的楊瓊芝才到與杜大狀同為遺囑執行人身份的大仔司馬晉惠。
雖然並非隨父親姓氏,可作為後嗣,哪怕是非婚生子女身份的王晉懷也有合法繼承父親遺產的法律保障。
反觀那班散落在大陸及海外居住,包含全血親及半血親的兄弟姊妹,叔伯姑舅與他們的後嗣,在有老司馬生生前明確訂立的遺囑的前提下,就好難撈到有任何著數。唯獨大舅身份的楊駿情況比較特殊。
被繼承人之死亡證明、除戶謄本、護照及居民身份證影本,還包括全體繼承人的最新戶籍謄本、護照身份證影本都準備齊。
老司馬生生前與太太楊瓊芝所共同擁有的聯名戶口,聯名物業,包括所住了二十幾年的這幢市值二十幾億港元的大宅,及過往已指明受益人的保單,信託內的資產,都自不然不在遺囑分配範圍內。
考慮到遺囑衹會指定訂立人過生時遺產如何分配,至於受益人接收後如何使用該資產,法例上就連親屬都不得干預。
擔心受益人不當使用遺產,應該配合使用信託,將信託指定為遺囑受益人,由受託人根據您的意願按時間和條件分配給指定的多個受益人,此安排適合不願意一次性分配遺產的人士。份遺囑已列明多項細節條款作約束。
「除了上述銀行存款物業或其他資產等在我委託人生前已明確分配好外,下邊就公司股份分配同在座各位詳細說明一下。」
有關老司馬生生前持有的股份分配無疑才是最大那塊蛋糕,同時也是直接影響司馬家未來於本港商界所佔據那一席之地還可以維持落去與否,故此謹慎選出位集團合法繼承人無疑是最重要的抉擇。
「據《公司條例》第622章,如果某人去世,而該去世人士是某家香港公司的全部或者部分股份持有人,則該去世人士的法定代表人,即遺產繼承人可以繼承該等股份。 一旦遺產分配完畢,根據最後一份遺囑或者在無遺囑情況下的根據規則分配得到股份的人士,可以選擇以其本人登記作為股東,也可以指定一名代理人登記作為股東。」杜大狀先聲明清晰規則,接著就有關股權分配附帶條項作詳細講解。
「司馬生生前所持有的股份,包括太康集團百分之五十一股權,目前市值達五百三十二億六千柒佰萬港元。此外,旗下太熙地產以及國內的泰始連鎖酒店,咸寧生化,可分別佔有百分之四十三及百分之二十與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目前市值分別達三十六億、八億六千萬及二十億七千二百萬人民幣。還有養殖場八個,球館會所共五座……」
犀利,不愧港圈頂流富商。倘若不是以新抱的身份坐到入來書房,親耳聽到杜大狀所讀出老爺生前涉獵到的生意,都真是估不到厲害到這個程度。
自己屋企個阿爸都叫做在商場打滾幾十年,但論及層次同老司馬生比起全然不在一個Level上。不然憑籍賈充那點本事及草根出身的背景,倘若無司馬家的關照又點可能撈得那麼風山水起。
話說回來,當年若然無賈充的仗義相助,僅憑老司馬生一個人的能力又點有可能從眾多同輩兄弟甚至幾位細叔中脫穎而出,坐穩集團一把手的位置,名正言順接過司馬家支大旗。
難怪這二十幾年,對於老司馬生所給予的恩惠,賈充都總是索取得那麼心安理得。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FEPLQGZ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