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我嘆道:「嫉妒啊,真是可恨,令人嫉妒。」
芭碧蘿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在旁邊看戲;萬鬼之母則安坐椅上,莊嚴問道:「梓我,這是關乎這顆星星存亡的選擇,『世界』和『深淵』只能活其一。當然你能夠選擇放棄,放棄人類的文明,成為天使的僕人……這未嘗也不是一件壞事,妾身不會阻止你。」
「夠了。我嫉妒你們天神聖靈能為所欲為,結果人類只是按照天上寫的劇本演戲……結果芭碧蘿說得對,我們金字塔底層的沒有選擇……」
蘇梓我的眼神登上另一境界,其決心刺激了利維坦牠們的生存本能──「轟隆轟隆」,一雙海蛇挪動巨軀,水裂地崩,整個湖心都在震動,湖中微小生靈嚇得慌惶四散。
蘇梓我續道:「兒子也是按著父母的劇本走,但這也是最後一次了。從此以後,我蘇梓我再不會依從誰的旨意行動,就算是天神地鬼,星星宇宙,再不能操縱本王的意志──」
殺氣冒出,同時三方的眼睛都照出殺氣,一對雌雄海蛇遂向蘇梓我張開大口吞食一切!
亂流中蘇梓我則召喚弒君之鐮──昔日克洛諾斯殺死烏拉諾斯的聖武具,化作雙手大鐮,只為斬斷血源。
相隔一層水,加百列退回湖上重整旗鼓;同時湖中心翻起巨浪,深夜不得安寧。卡西爾對加百列說:「終於開打了。真不甘心,但我想利維坦會替我們殺死那人類吧。」
「為何這樣想?」
那海蛇在鹽湖佔有地利,魔法不得要領,那鬼婆娘定是看準此原因才在湖中復活利維坦!末將單靠蠻力贏不了牠們,天使全軍進攻又怕死傷太多,所以我們才被逼撤退,想必那黃毛小子也無從入手。
「卡西爾,我們是太過輕敵才被迫撤退湖面。既然化身利維坦是那些人類的詭計,想必蘇梓我一定能殺死利維坦,一點都不好。」加百利命令道:「立即佈陣準備迎擊,不能讓蘇梓我和他的同伴離開此地,若能把萬鬼之母一併殺死更佳──」
語音未落,湖底卻忽然綻放白光,伴隨巨獸的悲鳴在湖上迴盪!然後湖上的星星倒影卻化作魔獸屍骸的磷光,緩緩升向夜空,頃刻烏雲密佈,巨大的靈體遮蔽了星空。
卡西爾大驚:「不可能!明明連我都無法戰勝的巨鱷,那人類怎麼可能在幾分鐘內就殺了一雙?不可能啊!」
但見湖心劃出了倒五芒星的魔法圓陣,橫跨百米,巨大魔力湧泉而出,蘇梓我乘浪手握著染血巨鐮與芭碧蘿一同躍出!
蘇梓我冷漠道:「真是死纏不放的天使。」
芭碧蘿抱怨說:「真羨慕萬鬼之母能夠隨意離開險地,而我卻被你幹掉了護身結界,蘇大公麻煩你護送我離開好了。」
加百列斥道:「蘇梓我,你這十惡不赦的禽獸,居然連自己父母都殺死了嗎?果然是沾有『野獸』的血的邪靈!」
卡西爾同喝道:「我們要把蘇梓我與他的同伴殺死,如宰殺撒旦魔族一般!天使們,投槍!」
夜空以銀槍代替星星閃耀,交聚在蘇梓我與芭碧蘿中間;蘇梓我好不容易才用鐮刀截下標槍,卻根本斬之不盡。
芭碧蘿問蘇梓我:「怎麼辦?對方天使六千有餘,又有能天使、權天使、力天使等等各七名,就算撒旦在這裡也戰勝不過如此數目的天使喔。」
蘇梓我遂以預視預謀洞悉夜空天軍佈陣,察覺一團亂糟,這是突破的好機會。
「但就這樣逃走太過便宜那些天使了。」
語畢展開六翼,蘇梓我如同逆行流星在亂軍中撲向天使主將的加百列!其餘天使將領都冷不提防,眼睜睜看著加百列露暴危機──
「絕不能讓你傷害加百列大人!」
卡西爾不負「神的速度」之異名,同樣以迅雷之勢拼上雙手巨劍與蘇梓我的大鐮相擊、爆炸,劍刃間轟出爆風,把腳下湖水推翻數米之高!
「再吃我的風暴吧!」卡西爾毫不留手,或說已經等了決戰的機會很久了;四翼閃電轉身,一劍牽引風雲劈向蘇梓我脖子──
卻見大鐮鈎刃搶先從眼底劃出,只是一陣涼風,卡西爾的頭顱就噗通一聲掉進湖底,天使的身軀還要等幾秒才墜下。
「卡西爾!」加百列大怒,但身為主將不能輕舉妄動,只能後退讓一千天使掩護自己,「左、中、右軍一起包抄,誓要替卡西爾報回一首之仇!」
雖然蘇梓我殺得快,但天使亦趁他大開殺戒時完成佈陣,重重包圍蘇梓我與芭碧蘿二人。佈陣後天使身軀各自變大二至十倍不等,眨眼間天使的包圍網竟變得密不透風,就連芭碧蘿都默默走到蘇梓我背後尋求保護。
「天使倍大是要用盡全力拼死一戰,我可不想在這裡與區區加百列同歸於盡。」
「嘖,錯過了剛才的機會就再殺不死她,只能殺出重圍逃走……嗯?南方湖畔怎麼會有教會的裝甲車高速接近。」
已經任何事情都無法逃得掉蘇梓我的法眼,裝甲車屬於新教會的特殊部隊,車頂之上還配備了聖機槍,是專門用來獵殺神魔的火砲──
「砰砰砰砰!」
射程可達600米外,聖機槍二話不說掃射湖上天使,火花四起──
同時紫雷轟頂把天使之陣打出一個缺口,娜瑪飛到天空大喝:「蘇梓我!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難得本小姐前來相救你別擅自死去啊!」
蘇梓我大聲回應:「真囉唆的女僕,妳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皆因天使之陣以神聖之數「七」隊組成,環環相扣,馬上又有另一支力天使的先鋒率兵企圖制服娜瑪──
但見又有兩頭巨獸擋在天使面前,分明有巨獅四腿奔馳星空,衝鋒陷陣,把天使撞飛;又有巨蟒噴出毒霧籠罩天空,隨風斷開天使佈陣。
蘇梓我喃喃道:「那頭獅子沒有見過呢。」
芭碧蘿回答:「巴比倫之獅,跟烏洛波羅斯一樣是阿斯塔特的寵物吧。」
「是喔!思思來助陣蘇哥哥了!」夏思思硬闖敵陣,千軍萬馬中撲到蘇梓我的懷抱;卻不察混戰中天使橫刀撲出,嚇得思思束手無策──
豈料又有另一個思思從天空一腳踢飛來犯天使,接著第三個思思使黑霧成長槍穿天使心臟!
「「「真危險。」」」
「沒見幾個小時,怎麼妳細胞分裂了嗎?」蘇梓我白眼問。
夏思思同聲回答:「「「嘻嘻,才不是那樣。不過現在思思已經是完全體,由我來保護蘇哥哥離開此地吧。」」」
「需要離開天使臨時佈下的結界,就乘坐妳們帶來的裝甲車嗎?」
「對喔,蘇哥哥的騎士也在保護車車,而利姐姐則在操作機槍,很威風喔。」
「雅言?」雖說她該放手的時候亦會勇敢迎戰,但蘇梓我實在不放心利雅言走上戰場,立刻瞧看湖邊的裝甲車……
不好的預感,公路遠處有天使摸黑放出白箭,從背後偷襲!利雅言回頭一看,雙瞳增大──
「砰!」
卻見白箭燒成一團蒼火,或成火屑消散;非常不可思議,但這正是本應不復存在的聖火之力。
「跟思思奇奇怪怪的新招數一樣,我們都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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