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樞罪之獄回歸當晚,蘇梓我陪了娜瑪一整夜,補回兩個月的空白。但風花雪月過後,娜瑪冷靜下來,現實還是有太多煩惱。
睡床上娜瑪對蘇梓我耳語:「還醒著嗎?」
蘇梓我仰睡閉眼回應:「什麼了?」
「關於『世界』和『深淵』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
這是個無法大庭廣眾下詢問的問題,只能在寢室私語。
「世界」和「深淵」備戰得如火如荼,看萬鬼之母假借人類的手復活古神,甚至救出撒旦,擱下靈魂循環於不顧;沒有撒旦替惡魔受罪,魔界只會變得越來越邪惡,同時衍生越來越多的惡鬼族消耗這星球僅存的靈魂載額。
所以撒旦回歸,代表將要與「深淵」決戰,而且刻不容緩。
另一方面,「深淵」同樣透過屠殺人類和地上萬物釋出靈魂,已經完全復活了天使聖歌團,其他大天使亦陸續復活當中。他們所需求的靈魂,這顆星球已經無法供給,已經是超載狀態。
長此下去,這艘貨船吃水太深,貨重甚至無法平衡,隨時都會翻船沉沒。只有把其中一邊的貨物掉進大海,貨船才可以繼續航行。
娜瑪說:「『世界』和『深淵』無法避免,總不能叫撒旦大人回去樞罪之獄,又叫天使別復活聖主……」
「那個嘛,應該總有方法解決吧。目前我們只要專注阻止天使暴行就好,其他事情不必擔心。」
「你不告訴我方法我總會擔心啊……」
蘇梓我嘆道:「最壞的打算,大不了本英雄把『世界』和『深淵』都痛扁一頓就行,告訴他們誰人才是地上最強……最強……呼呼……」
他睡著了,雖然娜瑪還是無法想像要怎樣痛打星星的核心,只能見步走步。
翌日,蘇梓我坐鎮王宮大殿主持久違的早會,從雅典娜口中聽取這兩個月以來的報告;由天使大舉侵略開始,說到魔界到處叛亂,最後撒馬利亞的反對勢力被鎮壓,尤其酒館那些開罪了雅典娜的惡魔。
他們在失去路西法撐腰後,那些貴族不得不向雅典娜跪拜請罪,平日寡言的雅典娜果然還是不能得罪她。不能得罪女人,女神更甚。
「難怪今早廣場上排滿了一大群惡魔朝王宮跪拜。」蘇梓我不以為然,「但不理會那些嘍囉,莫斯科居然失守了呢……」
娜瑪一臉無辜,「我也想支援他們啊,只是路西法在魔界從中作梗,我又不得不提防……」
「又是那個路西法,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不過算了,把他交回撒旦調教就好。」蘇梓我又說:「還是不妙,聖父聖靈都集合了,天使下一個目標肯定是擁有聖子的瑪格麗特!真可惡,那些天使只要收集三位一體,本王的所羅門魔神不知什麼時間才能夠集齊全套七十二款。」
「所羅門魔神還有時間收服,但若然瑪格麗特被天使抓到,那人類就時日無多。聖主再臨連撒旦大人亦無法招架。」
「比起人類滅亡,更不能容許天使碰我的女人!還是把她接回撒馬利亞好了。」
雅典娜搖頭說:「當今瑪格麗特小姐可是聖教會教宗,撤走她的話等於放棄地上人類,還真是會讓人類滅亡。」
娜瑪附和:「笨蛋你想清楚喔,如果人類滅亡,地上所有美女都會被天使殺死,你總不能把全部美女遷到撒馬利亞避難──」
「喔,這建議不錯嘛。」
娜瑪自覺說錯了話,生氣說:「總之我也不准笨蛋你把天下的女人接到撒馬利亞,你還是想方法保護地上的人吧!」
「妳以什麼身分不准本王這樣做呢?」
「我、我、我用王后的身分不批准!」
「唉,真囉嗦。」撒馬利亞的早會有一半時間都是二人打情罵俏,不過兩個月以來的重聚,眾人都只好默默看守二人。此時蘇梓我提議:「還是交由伊西斯支援開羅可以嗎?反正伊西斯是古埃及女神。」
伊西斯安靜躺在黃金獅子背上讀書,雅典娜則代為回答:「不可以,原因有二。第一,撒旦已經從樞罪之獄歸來,任何士兵的調動都先得魔皇同意才合符規定。」
「什麼?不過嘛,本王給撒旦通傳一聲就行吧,撒旦早晚也會變成我的女人。」
雅典娜無視狂言,續道:「第二,撒旦大人剛剛向全魔界發出請帖,邀請三公二十一侯與魔界貴族即日動身耶路撒冷,是為萬鬼朝拜。撒旦大人明日還要在王宮檢閱魔界眾將,並且決定魔界之後的方針。蘇大人和伊西斯女王當然也在請柬之上。」
蘇梓我不悅,「撒旦那傢伙還真的把自己當作是魔界的主人呢……」
娜瑪驚惶糾正:「不,撒旦大人本來就是魔界的主人,我說過多少遍了!」
「那找其他人代替伊西斯前往埃及吧……」蘇梓我想了又想,他的心腹好像都是美女侯王,不在侯王之列的多數又被娜瑪招攬結黨淫亂後宮。
幾經思量,蘇梓我終有決定,「桀派,斯伯奈克,你們二人率紅藍騎士前往開羅,就算拼了性命也不能讓天使傷害瑪格麗特,明白了?」
桀派和斯伯奈克拱手領命,蘇梓我繼續吩咐:「雅典娜妳替我送信通知瑪格麗特安排。至於撒旦那邊我會親自跟她說的了。反正明日也要見面。五色騎士是所羅門王的私兵,本來就連路西法也動不了,跟撒旦報告也只不過是禮貌。」
娜瑪也沒好氣,「你喜歡怎樣就怎樣了。」便回去坐在聖德芬旁邊,心想跟聖德芬玩還比較有意思。
而蘇梓我看見聖德芬抱著鳥籠,又想起一件事,「撒旦的請柬也有包括巴力西卜?」
雅典娜回答:「當然有,名義上巴力西卜大人依然是希伯侖大公,撒旦大人沒有褫奪他的爵位。」
巴力西卜在籠裡大跳大叫:「誰敢偷走本王的爵位,我就把他們吃──」說到一半又被聖德芬用菜葉塞住了嘴巴。
不過蘇梓我關心的也不是巴力西卜,「那麼請柬上還有亞巴頓的名字嗎?」
「都有。」雅典娜二字回答。
「他會來嗎?不對,如果他來的話會怎樣,不來又會怎樣……感覺又有麻煩事情發生。」
而且亞巴頓是頭男性妖怪,蘇梓我完全提不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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