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巨響,半空相連五團火球連環爆炸,通紅黑煙往天地四散,濃霧間冒出蘇梓我伸出龍爪攔腰掐斷破翼士兵,並用他的骨頭擲回地面,砰聲大地割出裂縫。
然而赤龍的樣子並不輕鬆,「太慢了……娜瑪那傢伙還沒成功嗎?」
另一方科約爾沙赫基殺氣正盛,揮舞雙手長矛與鐵鉤說:「還差一點,差一點!把那個賤人殺死,阿撒托斯大人就能夠完全復活!」
這句話有點奇怪,蘇梓我在天上反問:「這因果不是錯了?還是說我的死能夠復活阿撒托斯?」
「胡說!沒有人能夠阻止阿撒托斯大人的復活,不過你的血魂會是很好的補品!」科約爾沙赫基發狂大叫:「吾主的子民啊!不要吝嗇你的生命,衝上去綻放光榮的火花吧!」
語音未落,地上「蜂巢」又湧出無窮盡的腐肉軍馬,騎士拍打破翼共鳴有如天空在啜泣;一陣心寒,妖騎便已經收緊包圍網圍攻赤龍。
蘇梓我猛地揮拳回擊,又羅列各種聖武具將其放大,水平放在胸前──大鐮、雷斧、火劍、火鎚、蛇劍,銀光武器凌空亂舞,劍勢如滔滔大河將一切沙石吞沒!
但腥風血雨背後又有滿天騎士擲矛投射魔法,赤龍無法迴避,只用龍鱗反射;說時遲那時快再有螻蟻般的騎士盤在龍腿,每人刺矛插向蘇梓我──
「吼吼吼!」
蘇梓我猛地擊打六翼,魔力橫飛不但地上屍首吹走,眾妖亦飛跌下馬,遭赤龍震退;但不知不覺間蘇梓我發現自己已是遍體鱗傷,相反敵人有增無減,這是數量上的絕望──
別無選擇,此刻蘇梓我血液倒流、全身發燙、每片龍鱗都釋放魔光;化作生命之樹上每個質點,從天外透支莫大魔力!眼前又見百騎掠過,便見龍臂擦出魔火迎擊;半空上演足以粉碎空間的大戰,幾十萬的妖邪生物圍剿天地間最強大的赤龍。
意識亦比平常轉得更快,蘇梓我奮力擊殺眾妖,又心中疑惑:「莫非娜瑪那邊也是如此?是我吸引過來的敵人還不足夠──」
頓時大地震動,遠方山脈變形,長河逆天飛濺,天變地異!這種感覺是?
「嘕唹哰呾喀叱咖哖──」
深空迴盪著不明語句,卻有如雷鳴震動;雖不明白,但有悲痛之感。蘇梓我瞪眼望天,可是科約爾沙赫基比起蘇梓我更加驚訝。
她慌道:「主上……阿撒托斯大人!」
瞬間明白了,那是阿撒托斯的悲鳴,是娜瑪成功了嗎?蘇梓我立刻否定,「不對,聲音如此洪亮有力,並非死前的悲慟;他不為自己而鳴叫,到底為誰、為什麼?」
同樣離奇不可解的事情一同上演。頭上冒出更多飛騎重疊閉天,然而他們越飛越高,回頭漸漸遠離蘇梓我;遠處傳來號角長鳴,眾飛妖整齊列隊緩緩飛向聲音。
蘇梓我暗忖:「不是天壇的方向,是南方……」
更甚者,地平線上憑空出現密集空洞,聲音正是從洞中而來;那些軍馬則往洞去,穿越空洞軍馬就消失了。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但蘇梓我無法確認,相反有另一事情必需親身前往。
「人類休想逃!」科約爾沙赫基大喝:「我要用你的人頭供給吾主阿撒托斯!」
蘇梓我駁道:「只懂得依賴弱小的妳能夠如何?」
語畢,蘇梓我使喚布提斯的御蛇術,魔法陣包圍穿著蛇裙的月神,便見她蛇裙擺屈曲揚起,居然反來吞噬科約爾沙赫基。這是她最後的下場,蘇梓我送上光明聖言淨化她的詛咒,同樣也是蘇梓我最後的魔力;他退回人形,原始赤裸身軀,便頭也不回加速飛向皇宮。
變回人形視界同樣變得渺小,蘇梓我穿越皇宮宮門,赫見圓形祭壇前血流成河,龐然一巨屍體浴血倒地──是克蘇魯。
屍體背後站著四位天使,魔力截然不同,是神聖的聖魔力包圍醜陋身體。他們是哈魯特、馬魯特、蒙卡爾、納基爾。
「蘇梓我!」娜瑪與夕嵐跑來,娜瑪說:「你沒事就太好了!」
蘇梓我問:「但……這裡發生什麼事?」
「剛才在克蘇魯嘲笑天使之際,忽然號角長鳴,那些墮天使就好像覺醒什麼一般……或者說由原本被克蘇魯操縱,換成被另外的東西操縱……」
「鏘鏘。」
四墮天使動劍,蘇梓我緊盯他們,他們卻無視蘇梓我等人,與漫天軍馬一同朝南遠飛;有如飛河在天,源源不絕有黑影流去。
夕嵐鬆一口氣,自言自語問:「我們……得救了嗎?」
「不。」蘇梓我說:「終於明白剛才的悲慟是什麼了,那是阿撒托斯為他的部下而哭、而憤怒。」
無──可──饒──恕──
天幕的軍馬長河消失,換成邪氣衝天,遍佈地上的肉塊鼓動;天壇上有能夠扭曲三維、吞噬光線的空間缺口,渾沌無邊無際──阿撒托斯甦醒了!
「嗚嗚……好辛苦……」
在場娜瑪的生命被阿撒托斯抽走,更莫說杜夕嵐更毫無抵抗之法,在創造神面前看見自己的生命急速流失──
流失的生命能用肉眼所辨,如幻似霧;但見中間同時有黑影飛向缺口,且有六翼,是蘇梓我。
「笨蛋!」
連聲音都被吸進黑洞中,下一秒,黑洞便與天地之間消失,阿撒托斯與蘇梓我的魔力同時蒸發;黑幕四散,地上血肉化成磷光;滿地妖物屍骸亦恢復人類模樣,北京城變回正常又陌生的頹垣敗瓦。
一切就像作了場夢一般消失,剩下娜瑪與夕嵐站在其中,回看五騎士等人來到會合,唯獨蘇梓我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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