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宙斯轟出閃電,南方因陀羅揮舞雷鳴,昊天上帝繪畫陰陽圓陣擊退來犯天使,拉神召喚鷹隼黑貓淹沒天空。五首十牙神象踏步的衝擊聲、不死鳥的灼熱溫度;聖歌團的詩歌、雙子天使的刀劍,墮天使的恫喝,海上風起雲湧,第四聖歌團隨烏列爾的號令出征。
烏列爾則放出啟明晨星定在胸前,他成為太陽,第四聖歌團每位天分享其光芒成為星晨,即使白晝亦能清楚看見星宿衝著蘇梓我而來。蘇梓我站在空中花園,雙手升起兩道擎天海柱;一柱是阿茲特克主神特斯卡特利波卡,他一身黑曜石的盔甲,表面纏繞夜風,吹起暮色令到天上星晨黯淡半分;另一柱是蘇美爾的天空之神,他同樣召來兩河流域的繁星與天使星晨對抗。
就在陰晴無常的星空下,蘇梓我與烏列爾同時浮起相同想法,化成流星往對方撞去!任憑周圍混戰如何,都不及二人的巨力相撞,海面頓時翻起漩渦巨浪,波瀾萬丈;烏列爾捉緊一線光劈向蘇梓我,蘇梓我則伸出龍臂轉了一圈化解光刃;交集瞬間雙方交手十招,興奮莫名,稍為退回十步互相對峙。
千言萬語,烏列爾首先吭聲:「終於能夠親手殺死你。」
蘇梓我答:「同樣是我的台詞。你不只對我出手,也曾對我的孩子出手對吧?」
烏列爾冷笑回答:「不知你說是火山島上的,還是那淫魔的,反正兩個都該殺。」
「那你犯了一輩子最後一個錯誤。」
蘇梓我瞬移身影,黑白六翼的殘像掠過眼前,卻在背後畫出巨大魔法圓陣!外圍七個魔法字母重疊陣中,魔力倍增,七種原罪纏成一柱直轟向光明天使,烏列爾馬上爆炸成光碎紛飛──
豈料空間變異,霎時冒出無數烏列爾包圍蘇梓我,光影婆娑,連聲音亦是和音回響:「如今我是聖主在地上的代行者,控制大氣中任何光輝,已經跟你不是同等檔次了。我是天上最光亮的晨星,你只能抬頭仰望。」
「一直自吹自擂的星星還是頭一次見。」
蘇梓我右臂龍化,左手召來軒轅之劍,交錯攻擊在重重光影中擊滅烏列爾的幻象──但見景物變形,烏列爾的幻影十變百,百變千,且旋轉反轉放大小佈滿眼前,烏列爾已經入侵了蘇梓我的視覺,但凡與光線有關的烏列爾都能隨心所欲,蘇梓我只能看見虛假的幻象。
但強大魔力非虛,千百天使同時亮劍,灰啞劍身,如龍吟共鳴,毛骨悚然。蘇梓我知道眼睛不可靠,遂閉目以龍鱗感應魔力波段企圖找出本體,卻大吃一驚──
「我就是光,光就是我;幻影即是本體,本體即是幻影。」
千刃凌雲,光如雨降,嘈嘈雜雜劍影灰光迎面襲來,根本沒有任何生路。不過蘇梓我同時察覺異樣,烏列爾不但自我分裂,就連手上的灰啞劍也是無限複製;既然蘇梓我已達創造神之境,眼前又有一千把灰啞劍擺出不同角度,他便借助萬鬼之母的力量造出相同武器,握在手中誓要屠龍;雙腳站穩雲上,擺出架勢連環格擋千刃,又在刃口間躍步穿梭,至轉移之術、預視之術,抓緊千個幻象之間唯一不協調的缺口鑽出──
「你這個忘本的半龍人,本王就要用你刺殺撒旦的劍來討伐你!」
「哼,你能用劍殺死光嗎?」
千面回頭,烏列爾重整陣列迎擊。他控制光影視象,卻不料蘇梓我忽然吟唱令人瘋狂的咒語──阿撒托斯的古神語,那種超越任何生物能夠承載的語言,只有天使和邪神眷屬能夠免疫,但不包括烏列爾。烏列爾繼承了不同種族的優勢,也繼承了不同種族的弱點,一時間千個幻象都出現干擾,不再同步、半數失控,蘇梓我一劍剖開空中百隻六翼,另一劍便是二百隻,眾數烏列爾從天空殞落,只有本體離群脫離。
此刻蘇梓我即使閉目亦能辨出唯一的烏列爾,便提劍衝前進擊。烏列爾氣急敗壞,但天使的尊嚴甚至皇太子的尊嚴都不能被眼前匹夫傷害,便怒吼一聲自毀耳膜,再凝聚魔力蓋上一層皮膚,不由魔音入侵,同樣攜劍反擊!
光與暗再度空中交戰,戰至天昏海暗,蘇梓我放棄視覺,烏列爾則放棄聽覺,也許二人還有無數髒話想咒罵對方,但以劍代言交錯廝鬥;招招捨命致命,退縮者死;就算同場有十萬神魔大戰,都不及二人互相消耗的魔力龐大。
直至所有花招都欺騙不了對方,蘇梓我與烏列爾只是鼓動全身魔力對砍。一砍,兩把灰啞劍刃撞出震天巨響;再砍,二人同時不由自主彈開;三砍,蘇梓我震退百米,烏列爾卻比他多出一半。不知何時開始,坐擁三分之一星晨的烏列爾漸覺乏力,相反蘇梓我的魔力始終滔滔不絕。
「差不多要結束了吧。」
蘇梓我全力貫注劍上,與烏列爾交鋒相擊,雙劍不堪巨大碰撞同時折斷,他們則換赤手空拳,同樣揮動單手龍臂拳風來往;但一人得撒旦眷顧,一人失去了撒旦,獸印在蘇梓我手上放出異樣黑光籠罩烏列爾的聖光,猛力抓住烏列爾的正面便將他押到海中!
轟起千尺浪花,二人沉進萬尺海底,這裡再不是聖主支配的空間,而是沒有利維坦的,「世界」支配的地方,漆黑一色。
海底只有巨大赤龍,與不完全的半龍重傷掙扎;但半龍只餘下求生本能,赤龍毫不留情將其撕碎,勒斷骨頭,刺破血肉,同樣以生物本能用盡一切原始的方法將烏列爾殺死,海水漸漸染紅、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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