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審判團的人,盡管放馬過來吧!這次我不會再輸的!」乘風也不客氣,心料經歷過這幾天的練習,相信自己的實力應該大有長進。
「嘖……反而向我挑戰來著嗎?不過這次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占卜師還是那身紫色襯衣配搭白色西裝,與四周環境格格不入。
「不是打架的?那你喊我的名字幹什麼?每次你們出現都是討打的啊!」乘風已經提煉好魔力,只是聽到對方竟然說不是打架,也就停下手來解除了魔法陣。
「當然是有事和你說,只不過……」
「不過什麼?有事便說啊!別吞吞吐吐的,還是想打吧?哈,來吧!」
「不不不!拜託就別這樣想我們……至少別這樣想我吧。真是的,我們又不是喜歡打架的人……」
「不過你們每次出現都帶來戰鬥嘛,這是事實!」乘風也不讓占卜師說完便搶著說,不過這一來他便不再準備戰鬥,倒不知是他單純還是愚蠢,竟然因為別人的話而失去了戒心。
「算了,別再在這些無聊事上胡扯了,只不過……唉,還真不懂得怎樣說啊。」占卜師說了好幾次「不過」,然而總是沒了下文,最後竟然唉了一聲,一臉無奈。
「嗚……難道又像札拉托般繞圈子說我笨嗎?」乘風對著札拉托可久了,對「不懂得怎樣說」這六字可以說耳熟能詳,每次聽到便知道札拉托在罵他笨,現在占卜師這麼一說,自然又以為他是在罵自己笨。
乘風突然就提起了銀槍,往占卜師衝去的同時大聲喝道:「就讓你用身體感受一下我是否那麼笨,什麼也聽不明白吧!」
「慢著啊!我不是這個意思,而且你的右手明明受傷了,怎麼還這麼想打架啊?」占卜師說著的同時向後退去,同時把命運者武裝化,一柄差不多四尺長的金黃色權杖立時出現在右手。
「這點小傷早便好了!」乘風還有空回答了占卜師的問題,根據以前他的經驗,占卜師是屬於遠攻型的魔法使,因此才會以突擊模式來搶攻,希望進行近距離戰鬥。
當然乘風也不會笨得直衝,期間發出了兩道風刃先讓占卜師必須防禦或是閃避,藉此擾亂一下敵人。只是意想不到的是,對方在完全武裝化後不退反進,撲面而來,剛擋下兩道風刃便已經來到乘風面前,揮杖一擊。
有著強烈預感的乘風自然早已迎著對方的攻擊路線以槍刃抵擋,同時使出斷風之刃加大攻擊範圍,然而更意想不到的是,占卜師就像知道乘風會橫槍擋格一樣,先一步抽回權杖再攔腰掃去。
乘風不禁對最初的預感感到愕然,然而第二次攻擊的預感來了,身體對這些預感已經有了低度的反應,自然地以槍尾擋下了這一擊,只不過乘風還是處於愕然之中,險些令手中的銀槍被震跌。
「只是碰巧而已。」乘風在心裡安慰自己說。畢竟這個月來已經習慣了這些絕對預感,未試過出現一次錯誤,便道占卜師只是碰巧而已,也就提起了精神,繼續迎敵。
乘風再次斬出風刃,同時控制著八枚魔力彈從各方位進行攻擊,為了更精準且提高速度而閉上了眼晴,全神貫注地控制魔法,反正他有預感保護,要防禦也不是難事。
占卜師看見這些攻擊,不急反笑,直向乘風飛去,毫不理會四周的魔力彈,隨手擋了迫近眼眉的風刃,又毫無規律地揮舞權杖,竟然不用眼望亦不用魔力感應,便已經全數擋住那些攻擊並且來到乘風面前。只見他左手一個綠色光球暴現,四周的氣流亦隨之變動。
乘風自然感覺到這一切,猛地睜開眼睛,槍交左手,向著左上方的危險感舉槍擋格,同時右手展開了魔法屏障抵擋從正面攻來的魔法,位置角度掌握得絲毫不差,「噹」的一響後便是「嘭」的一聲,占卜師的魔法在接觸屏障一會後發生了爆炸,兩者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彈至十多米外。
這一次可是輪到占卜師驚訝了,心裡不禁掂量著乘風的水平,早前單以權杖攻擊時便已經覺得有點不妥,即使知道了乘風將會攻擊或是防禦的地方但還是有些招架不力,現在更是以不應該出現的攻擊方式來攻擊,可乘風竟然預先在路徑上防禦了。
「暴風使者,這裡的風力不錯,使用暴風強襲吧,這距離都足夠施法了,記著配合我改變魔力的濃度。」乘風稍為評估了距離後,向暴風使者命令道。
【知道了。】
一個巨型的綠色魔法陣隨即出現在乘風腳下,乘風立起了暴風使者,槍便觸及了魔法陣,本來四周混亂的氣流逐漸受到乘風的控制,只是向著占卜師的位置吹去。不消一會兒,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風刃便混合在氣流之中,雜亂無章地往占卜師刮去。
占卜師在那神秘空間之中便見識過這個魔法,自然知道其範圍之大是無處可避,況且避開了亦能夠改變氣流,只有正面擋下,然後尋找機會攻擊施法者令魔法中斷。
【球型防禦。】命運者為占卜師施展了防禦魔法,綠色的光芒從前至後包裹了占卜師,那綠色不知比乘風那魔法陣的光芒深了多少倍。
乘風見對方全力防禦,清楚這是要和自己打消耗戰,看誰的能量先用完,當下也不擔心對方反擊,盡在腦海中想點子,突然靈機一觸,便向暴風使者說:「沒控制濃度……大範圍低威力……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改良一下這個魔法吧!暴風使者,配合我!」
在乘風開口說話之前,其實他腳下的大型魔法陣的光芒已經越來越淡,換言之魔力的濃度越來越低,然而四周的氣流卻是越來越強勁,不過還是太散,分開了數十處攻擊,讓占卜師的球型防禦在能量的平均分配下得以安穩守好。
只不過在乘風說完後,魔法陣的光芒沒有再變淡,畢竟已經快要淺得看不見,意想不到的是,四周的氣流在此時候最是強勁,甚至連控制著魔法陣的乘風都被自己的風刃所傷,仍然在突擊模式的他的防護服自然薄弱,那些較深的傷口已經滴出血珠,不過只是血珠而已,畢竟他是施法者。
只見二十米外的綠色光球被數十把風刃瘋狂攻擊,而且隨著乘風開始嘗試控制氣流之時,風刃的攻擊越來越集中,由最初直徑五十餘米的範圍變到只有四十餘米,接著越來越小,直至半分鐘後甚至降至十餘米,不過僅此而已,他控制不到範圍降至那防禦罩的大小,甚至縮至一點。
不過這一來威力已經大增,不時看見那防禦罩輕微凹陷了下去,只是越接近內裡,魔力的顏色則越深,防禦力似乎也越強,最終還是打不破。
乘風這邊也不好受,他不單要維持「暴風強襲」所消耗的稀釋魔力,還要以正常濃度的魔力來控制魔法的範圍,這可累得他喘不過氣來,甚至主要釋出魔力的雙手開始感到痛楚,是從骨子裡痛出來的感覺,這樣的消耗實在太大了!
就在暴風使者知道乘風快要因承受不了魔力衝擊而受傷,因此勸告乘風停下來的同時,在防禦罩內的占卜師也心想不妙,畢竟他不知道乘風能持續多久,他一直維持著防禦魔法的消耗量可也不低,便把心一橫,決定使用把塔羅牌現實化的能力……
「出現吧……節約!」占卜師說著的同時變出了一張紙牌,背面是純啡色的,其上沒有任何花紋,而正面是一個周身洋溢彩色的天使正在拿著兩隻金黃色的杯子,把水從較高的左手倒至右手。
就在那紙牌化成碎光之時,首先是保護他的球型防禦消失,接著魔力消失的情況不斷擴散,最接近占卜師的風刃亦隨著消失,接著,氣流回復正常,最後連乘風所施展中的魔法陣都消失了,整個場面靜得連對方的喘氣聲都能聽到。
乘風本就有停下來之意,只不過看見對方的反擊中止了自己的魔法還是會感到震撼。他手持著佈滿了裂痕的暴風使者,不敢再亂發動魔法,率先調和好體內的魔力,屏息以待占卜師的攻擊。
可是占卜師在施展完「節約」後並沒有接著攻擊,反而與乘風一樣停在空中,一動不動,直至雙方對峙了好一會兒,占卜師才說:「從一開始便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好像有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什麼能力?」乘風沒想到占卜師突然會說起話來,錯愕之間已經回答了。
「預知與預感。在極短時間內對自己構成危險的事都能夠預知,就像在和別人戰鬥的時候,可以知道對方攻擊的路線、方向等;而預感則是能夠預料到未來比較久遠的事情,卻相對十分模糊,大概就是透過感到不舒服、氣悶等等的方式呈現,至於會發生什麼事則不知道。」占卜師竟然解釋起來,需知二人可是在劇烈的戰鬥中啊!每一個判斷都是生死攸關的。
「又好像是呀,自從你們攻擊拜索族的那天開始,就不時會出現奇怪的不祥預感,而且戰鬥時好像會知道對方下一步要如何攻擊我。」乘風經占卜師一說,便回想起來。想了一會後,發現事實確是與占卜師所說無異。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能力,應該是『尤基族』血統所繼成的能力才對,其他人應該不會擁有吧?即使占卜魔法也不會影響生活,只會在使用時才有效果,難道……」
「難道什麼?有話便快說啊!」乘風聽著占卜師重覆了幾次「難道」,可是就是沒有再說下去,不禁煩躁起來,催促著占卜師。
「很想說,只是不懂得怎樣去說啊……」最後占卜師還是給了這樣一個答覆。乘風再也按捺不住罵了一聲,兩人的戰鬥又開始了。
「等一下,雖然那件事我不能說,不過還是有一點要跟你說的,立即離開這個世界,離開獄火熔城!」占卜師看著乘風施展了魔力彈,立時說道。
「好啊!」乘風爽快地回答說。
「真的?」占卜師意想不到乘風會一口答應,立時從心裡高興起來,一直藏在他心裡的事或許就會因此而解決。
「只要抓住你們,然後問出零奇的下落,之後我離開就是了。」乘風補充說道。氣得占卜師面紅耳赤,暗罵了一聲「死小子」,似乎決定奉陪到底了。
乘風與占卜師再次展開戰鬥之時,札拉托已經深入了黑煙之中,他已經去到格狼與蛇人的戰場,只是四周濃密的黑煙讓他只能以魔力探索取代雙眼,只不過越接近戰鬥地區,地下的自然之石反應則越強,也就大幅影響了他的探索魔法,而且又不能感知地形,讓他跌倒了不知多少次。
『札拉托……札拉托……聽到的話請回應。』突然一個念話傳入札拉托的心中,是零冰的聲音。
『說吧,那個族為什麼沒有來?』札拉托小心地半伏在地上,因為他開始看到火光了。
『這裡有兩個族在鬥爭,而且剛剛看到有人影離開了,看來……』
『是審判團的人吧,沒發現你嗎?』其實第三個族沒有加入格狼與蛇人的戰鬥,札拉托已經猜到那個族應該是遭受到了攻擊而沒有出動。
『被發現了,只不過沒有攻擊,她看了我兩眼便離開了。』零冰的語氣顯得不好意思,大概就是因為他被發現了吧。
『不要緊,你留在那裡,只要那裡的戰事一完,無論是哪一方都引誘到我這裡來,位置已經傳送給了寒冰之心。』札拉托想了一會,便向零冰下達了下一步命令。
「毀滅之鎚,現在幾點了?」
【三點四十七分,距離牠們到達還有十三分鐘。】
「嗯……只要格狼與蛇人的戰鬥再持續十三分鐘便行了,不過蛇人已經減小了不少啊,只剩下十七人而已,雖然那戰場裡的格狼數目更少,不過怎知道牠們全都加入了戰場沒有。」札拉托心裡想著,同時希望時間過得快點。
正當札拉托的心情越來越緊張之時,突然毀滅之鎚說:【主人,蛇人族為什麼要放煙啊?】
「不賴嘛,分辨出是煙攻而不是火攻。」札拉托聽到後不禁稱讚了毀滅之鎚一句,之後解釋說:「沒猜錯的話格狼尋敵的方式是嗅覺,那些濃煙能有效降低格狼搜敵的能力,而蛇人族搜敵的方式與我們魔法使無異,是以魔力來作搜尋的,因此蛇人族才會放煙。」
【那麼牠們到來也沒用啊,在這濃煙之下牠們都不能分辨敵人在哪裡吧?】毀滅之鎚待了一會後又問道。
「這個不用怕,因為牠們的雙眼能夠看見魔力,換言之這些煙霧的確阻礙了他們的視線,只不過不會影響他們尋找有魔力的生物。」
【難怪主人你之前說明要用魔力煙霧,而不是普通的煙。】毀滅之鎚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恍然大悟了一般,只不過它會不會恍然大悟則是另一件事了。
就在二人聊著的時候,西方傳來了響亮的號角聲,札拉托聽到後總算吁了口氣,因為他知道,「牠們」來了。3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v4MlpY95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