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拉托與艾麗莎什麼也看不到,只見乘風在空中伸長了脖子,當然是什麼用也沒有。
「西面那裡有不少帳篷,暴風使者說那裡距離這裡約三公里,不過綠洲則在五公里外,誒!那是什麼啊?」乘風很快便報告了大概情況,卻突然失聲大叫。
『你看到什麼了?』札拉托害怕大叫會牽動了傷口,因此便使用念話。
「你們萬萬想不到,在空中竟然會看到那樣東西,那樣東西在帳篷上……」乘風聽到札拉托的說話後也就降落到地面,也不待艾麗莎問看見什麼就逕自說了起來,發揮著他那演講技巧,直說了十分鐘後終由艾麗莎雙眼放火時才停了下來傳入正題。
「是大烏!有角的大烏!奇怪吧?」乘風還是那麼興奮地說。
「有角的烏?不會又是像剛剛那隻變異仙人掌吧……」札拉托說到這裡,三人不禁打了個冷顫,在滾燙的沙漠上也能打冷顫,看來三人真是怕到極點了。
「怎樣也好吧,還是先向那裡進發囉!」艾麗莎率先邁步向西面走了,乘風及札拉托二人也無可奈何,只好跟了上去,札拉托傷口始終還有點痛,還是由艾麗莎扶著來走。
三公里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何況是在沙漠上走,每一步也踏入沙裡數寸,每次提起也得費勁從沙裡拔出來,再加上札拉托不能強行用力,眾人只好走一會休息一會,走一會又再休息,同時開一個作戰後的會議。
「乘風,剛剛你使用暴風使者時有什麼感覺?艾麗莎也是,你使用炎之守衛時又有什麼感覺?」札拉托輕聲地問著,同時用手輕輕摸了摸在胸口前的吊墜,正是毀滅之鎚在待機模式時的飾物。
「什麼感覺嗎?大概是加速了施展魔法及威力加強了吧?畢竟可以短時間內轉換出大量能量……或是法器吧?那個占卜師也是叫法器的。」乘風抓了抓頭,像要把腦汁狡盡才說得出來。
「白痴!這個誰不知道啊?你說的萊特都說過啦!不過令我想不到的是第一次使用法器進行戰鬥,竟然連續來了兩場惡戰。」札拉托罵道。
「不過說真的,炎之守衛對戰鬥起了很大的幫助,像那個『防禦鋼壁』以前不單需要唸咒,更需要準確地控制距離,也要控制魔法的範圍、能量的分佈、穩定的輸出……剛剛都交給了炎之守衛來判斷也就大大減輕了我的負擔。」艾麗莎略有感觸地說。
「對啊對啊!暴風使者也幫了我預測敵人的行動,應該說是提高了魔法的命中率吧?暴風使者提供了一個適合這裡戰鬥使用的魔法,竟然配合了沙漠的特性引起了沙塵暴,除了風刃攻擊還有黃沙妨礙敵人判斷環境情況。」乘風點頭附和著。
「你們有沒有發現魔法陣陣式的分別?」札拉托凝重地問道。
「魔法陣的分別?分別嗎……待我想一下……」乘風再次進入了沉思的狀態,在旁的艾麗莎則突然靈光一閃,雙眼亮了起來。
「對!魔法陣上都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符號,像是一種文字。」艾麗莎一言驚醒夢中人,乘風又蹦跳起來拼命說是。
「嗯,就是這樣了。雖然我不太懂內容是什麼,不過我清楚知道那是米源文字,我在世界書庫常常看到。」札拉托還是輕聲地說,不過這件事多少也牽動了他,令他心情難以平服。
「這代表著什麼嗎?以前使用魔法時沒有的,現在卻有了……」艾麗莎低聲說著,像在想著什麼事。
「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了,你是想說從前沒用法器時使用魔法沒有怪符號,現在透過法器使用魔法則出現了古代文字,所以你認為法器是古代就已經出現過的產物,我們施展的是古代的魔法。」乘風搶著說。
「啊……真的聰明了呢……」札拉托聽到後只是給了一個不經意的回答,又不知在想什麼了。
「這個話題就這樣打住吧,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遲點有機會再向安菲羅或是元首們詢問這個問題,現下最重要的應該是戰鬥方面了,我們間存在很多的問題呢……」札拉托再次開口說。
「對啊,要熟習法器的使用呢……那個,札拉托,之前毀滅之鎚為什麼變成了第二個形狀,像有噴射器的火箭般?這個可是很帥氣啊……」乘風先是有點害羞地說,後來大膽嚷著要札拉托給他看毀滅之鎚。
【我的主人,我也有不同形態的,只是某些原因沒法啟動。】暴風使者突然說道。
「誒!你是什麼意思啊,暴風使者?難度你也變槍變劍嗎?等一下……某些原因?到底是什麼原因啊,你給我說清楚點!」乘風一聽到暴風使者的說話,腦筋竟然變好了來,一連串問題連珠炮發。
【暫時系統內並沒有其他模式。】暴風使者的話音雖然是跳潑的少女聲音,不過乘風聽到後已經跌進了冰窘,沙漠中的酷熱他都無視了。
「你不是說有其他形態模式的嗎?為什麼又說現在系統沒有了?你在耍我嗎,暴風使者?」乘風怒吼著,身旁的艾麗莎及札拉托都不禁笑了起來,看著一人一武器在對罵。
【對不起,我的系統記憶庫內確實存在我能夠有其他形態的資料,不過進行搜索後並沒有發現任何模式。】還是那把惹人興奮的聲音,乘風已經給暴風使者弄得糊里糊塗,什麼有又沒有的說了一大輪。
「乘風……其實這一項也是我心裡其中一個問題。」札拉托說完後深深吸了口氣,不過好像太大力的樣子,因為他的臉不禁抽了一下像傷口又痛了起來。
「毀滅之鎚它很像在成長出感情耶……」札拉托還是忍著胸口的痛楚說著,艾麗莎則在一旁扶著他不讓他跌倒。
【我的系統中並沒有感情。】毀滅之鎚辯釋著說。
「前幾天和你相處起來時並不覺得你有什麼情緒,最多也只是有點禮貌會說多謝或是對不起之類,不過剛剛你可是學會了問候、關心我的傷勢耶。」札拉托對著他胸口前那個小鎚吊墜說,其語氣帶著絲絲暖意。
【我的系統中沒有情緒,那行為只是模仿乘風。】毀滅之鎚答道,札拉托聽到後也不以為意,繼續在燙熱的沙上緩步。
「啊!對了,札拉托你不是說有很多關於戰鬥方面的問題嗎?現在才說了一個。」艾麗莎突然記起了札拉托的話,也就直接叫了出來。
「嗯……第二個問題是我們的作戰方式及位置的配合了。在我們還沒有法器之前,我們的定位是艾麗莎你來擔任後衛及支援,乘風負責進攻,而我則是協助乘風進攻及保護你的;不過現在我和乘風的位置將會混亂起來,而艾麗莎你的位置暫時還是適合擔當後衛。」札拉托一口氣說了那麼多,不禁咳嗽起來再次牽動了傷口,輕微的「嘶嘶」聲從札拉托的喉嚨傳出。
「我當然是屬於支援的後衛啊!我精通的魔法大都是以防禦及結界為主,雖然回復也會一點不過並非擅長……誒?為什麼你會說暫時?難道之後我就不適合了嗎?」艾麗莎滿臉好奇地問著,等待著札拉托回答。
「你是笨蛋還是剛剛沒聽清楚我們在說什麼?適才討論了我們的法器能夠轉換不同型態,你的也就可能出現主要攻擊的模式,也不一定只局限於防守了。」乘風代替了札拉托答道,他那囂張的樣子再加上那句「笨蛋」令艾麗莎怒瞪著他。
「乘風說的沒錯,至於我和乘風的位置更是混亂了,毀滅之鎚看來是以近距離戰鬥為主,而乘風的暴風使者也好像如此……」札拉托分析說。
【我的系統設置定位是萬能型,對不同的戰鬥也能以不同的形態應付。】暴風使者的聲音突然響起。
札拉托聽到這裡時不禁低下了頭沉默起來,乘風則是開懷大笑起來叫著什麼「天才」、「最強」之類的云云,不停稱贊著自己是萬能、什麼也行的,而艾麗莎則默不作聲希望札拉托繼續說下去。
「毀滅之鎚、炎之守衛,你們兩個的系統設置定位又是什麼?」在沙漠上走了片刻後札拉托問道。
【近距離戰鬥。】
【戰鬥支援。】
毀滅之鎚率先回答,而炎之守衛則在艾麗莎重新再問一次後才回答,札拉托聽見後再次沉默,而乘風兩人則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你們除了這類型的模式外,還會有其他類型的模式嗎?」想了大概兩三分鐘的札拉托再次向兩件法器提出了問題。
【有。】毀滅之鎚及炎之守衛同時答道。
「哦?也就是說法器能提供不同類型的魔法,只是分為專精的部份及較為生澀的部份而已,那麼乘風就是小有的全能型了,然而會不會百刀而無一利呢?」札拉托得出結論後,還要補上了一句「百刀而無一利」令還在沾沾自喜的乘風停了下來,不停抗辯說,甚至連暴風使者也幫上了口,解釋什麼叫萬能型,而札拉托也不理會兩把截然不同的聲音,只是低聲與毀滅之鎚交談著,艾麗莎則是一臉枉然不明白札拉托說話的意思。
『暴風使者,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那個了?』乘風用念話問暴風使者。
【那個是什麼意思?】一道爽朗清甜的嗓音傳入所有人耳中,艾麗莎及札拉托都同時向乘風望去。
『笨蛋!這種事不要說出聲!』乘風連忙罵道,同時環望四周掛著燦爛的笑容,一看就知道他正在裝傻了。
『主人,對不起。』這次暴風使者學乖了,只用念話來回答。
乘風也就不再說話,只是不時偷偷看向札拉托及毀滅之鎚,眼神總是閃爍不定,雖然札拉托看見了不過也不理會,而艾麗莎則不知在做什麼,三人半點聲也沒有發出就這樣在沙漠上行走,只有間歇的「沙沙」聲從地面傳來,是一些小蠍子在挖洞所發出的聲音。
短短的寧靜還是由乘風打破,走在前頭的他突然轉身停了下來,雙手張開攔下札拉托及艾麗莎二人,當兩人停步後乘風大刺刺地走向札拉托,大叫著「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秘密」之類的說話,札拉托則彷如不聞任由乘風像瘋子般叫著,討了個沒趣的乘風還要多說了幾句才停了下來。
「也沒有什麼秘密不秘密可言,既然感覺到了毀滅之鎚會成長,變得有感情,也就嘗試加深大家之間的認識吧?」札拉托有意無意般答著,不過總算令乘風靜了下來,只有毀滅之鎚還在否認自己有感情。
「暴風使者,那我們兩個也來認識認識一下吧,你今年多少歲……」乘風吱吱喳喳地說著,問的問題都是千奇百怪,不但暴風使者不會回答,其餘兩人也是一頭霧水,直至炎之守衛突然說了一句「幸好乘風不是我的主人」,札拉托及艾麗莎都啞然失笑,只剩下乘風雙目怒視著艾麗莎手上的那個手飾。
三人嬉笑之間,一個個米色的帳篷出現在他們眼前,數目竟有二、三十個之多,確實是一個大部落了。
「乘風,你不是說有一隻巨大且又長了角的大烏在這裡附近的空域嗎?怎麼不見了?」艾麗莎嗔道,本來她是滿心期待著會遇見這種奇怪的生物,才不理之前仙人掌的事便第一個向這裡進發,現在到了卻看不到自然是失望了。
「我並沒有騙你啊!那隻大鳥全身白色,頭頂真的長了尖尖的長角,是在這裡附近盤旋著的啦!」乘風也不理會札拉托的傷勢不能加快步速,就這樣如箭般跑向了最近的那個帳篷。
突然天上傳來一聲巨響,不停地迴響於空氣之間,眾人心裡不禁產生了恐懼,因為他們能夠清楚感覺到是一種生物的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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