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拉托說到這裡再一次遲疑了一下,「第三次派別之戰後,魔法一方勢力應該手持著大量聖器,可是這些聖器沒有一件流傳下來,我惟一想到的原因就是,他們也察覺到了天使的存在,在不知道生命之石的存在下,惟有用所有聖器的力量來封印住天使。」
乘風可半點不笨,他知道札拉托收起了一些事沒有說,不過他相信札拉托,既然札拉托不願說的話也不去追究。
話雖如此,但乘風的表情還不免露出了他的想法,而敏銳的札拉托又怎會察覺不了,因此最後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派別之戰的出現看上去其實很自然,畢竟人就是喜歡鬥爭的動物,無數人想站在高處指揮別人,不過出現在那個時間實在太奇怪。」
札拉托嘆了口氣,那些他從來不想提及的話都說了出來:「或許這個世界外,或者我們認知外,有些東西在操縱著,碑文的不自然出現,破壞了這個世界原有的規則、原有的秩序,而導致的就是派別之戰的不自然,像是要引伸出什麼,產生出什麼甚至孵化出什麼。」
「札拉托,你想得太多啦。」乘風打住了札拉托的話。
也不知該說二人真是共過患難的隊友還是什麼,乘風也察覺到札拉托是因為自己才把他本身不願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札拉托對於乘風這個反應,少不免感到了愕然。
「套一句你說的話,『這些不用去想,也不可能想出什麼。』」乘風模仿著札拉托的口吻,他那個模樣也當真搞笑。
連札拉托在這情況下也不禁被乘風逗到了,而且神奇地沒有再往這方面細想,「謝謝你,乘風。」
突如其來的一句感謝,乘風呆了一呆,打了個哈哈,「好啦,把話都說完了,你好好休息,反正都累了,睡一覺就出去吧。」
不過這句話,反倒讓被逗得有點樂了的札拉托回覆到認真嚴肅的模樣,「忘了我說這些只是為了解釋等待一段時間過後,離開的地方才會確定是特洛區嗎?我的故事還沒有開始說。」
札拉托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深吸了口氣,「之前那些世界的猜想,或許我說得不夠清楚明白,或許根本不用去理會,所以不知道當中的黑暗、可怕,可是接下來我要說的,是確切發生在我們身邊,未來還會不斷出現的黑暗,雖然我決定要說給你知道,但你可以拒絕不聽的──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假如說之前札拉托的表情非常認真、嚴肅的話,那現在的他就散發著一種讓人連氣也不敢喘一口的感覺。
這一來連乘風也不敢笑了,可是他還想這樣的氣氛緩和一點,「嗯……沒趣的故事我也不想聽呀……至於札拉托想要我答應的事,只要我能做到,當然會答應呀!」
「說定了!你絕對能做到,所以你不可違背和我訂下的諾言!」
札拉托很想這樣說,要是以前的他──還未遇上乘風這個朋友,還單純是一個家族的少主時,他絕對會把這話說出來。
可是此刻他心裡所想的不再是單純的少主身份,面前的人也不是在他心中只需評定有沒有存在價值、甚至利用價值的生物,而是自己想要守護的朋友,因此他實在說不出這番話。
不過,話還是要說的……
「接下來,你不要再與管理局和家族搭上任何關係,這一點──能答應我嗎?」
札拉托心裡其實也是知道,這個要求乘風是不可能答應的。
果不其然,乘風一下子就劇烈反對起來。
「不可能!我不能看著楚燕姐姐做那些事,一定要阻止才行。」
札拉托也只是嘆了口氣,也不理會乘風的劇烈反應,獨自沉默了一會兒,「那麼先聽我把故事說完吧。」
「怎麼你聽不明白我說什麼呀?我一定不會放棄的,無論如何都不會。」乘風雖然說得斬釘截鐵,可是還是靜了下來讓札拉托說下去。
「乘風,雖然你承受得了被自己信任的姊姊背叛了,可是一直都替別人著想的你,能承受得住家族的黑暗嗎?」札拉托不敢與乘風相視,既不抬頭也不垂首,在這種不自然下,札拉托最後背對著乘風,望著石碑。
「哈!原來在說這個啊?札拉托你不可能忘記我以前幹過什麼的吧?現在我還不是跨了過去,走到了這裡?」
「兒童殺手不過是黑暗中的一小部份罷了……」札拉托慨嘆地說,「我也沒辦法一一細說當中的黑暗,所以我直接以現在的時勢以及大致會發生的情況來說就好了。」
「有著各自歷史的四大家族,每個家族都有一門擅長的領域,以綜合戰力來說四大家族可謂不分上下,因此才會有了四大家族的稱號,這根本不是什麼讚美的話,而是在諷刺這四個家族都沒有辦法吞併對方。」
這些並不是什麼秘聞,相反是普通不過的常識,不過乘風偏偏就是不知道這些,而札拉托自然也清楚這點。
「雖然在表面上四大家族保持著適當的聯繫,甚至還會有物資、情報上的交流,但暗底裡始終都是敵人,這點永遠都不會改變,所以各自都在算計對方,希望逐小吞併對方的力量。
「其實這想法的理由很簡單,四大家族各自都是強族,只要其中兩族互攻,無論哪一個族勝利,剩餘的兩個族都能坐收漁人之利──這還只是表面的看法,實質最後會演變成一族獨大。
「因為四大家族是能力上互相制衡,當兩個族一對一而小了其他牽制時,某一個族很容易就能擊敗另一個族,例如只剩下帕德軒斯家族以及以支援能力著稱的派克家族,那麼最後的勝方絕對是帕德軒斯。
「因此派克家族絕對不會讓另外二族進行單對單的血拚,最終的結果很明顯就是會引發大混戰,不過混戰間又很容易分成兩個勢力……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四大家族間在暗地裡……」
札拉托說到這裡卻是停了下來,回頭望向了乘風,他的眼神中再也沒有什麼猶豫或不忍,剩下的只有堅定。
因為,他選擇了自己要以怎樣的身份活下去,而且堅信自己的決定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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