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日,早上時份眾人正式離開特洛區,踏入東方世界──狂暴冰洋。
乘風用手擋著刺眼的陽光,踏在軟軟的幼沙上遙望,海平線上什麼也沒有,不禁嘆為觀止地說:「還真是海世界啊……除了水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又不做功課的傢伙……」艾麗莎在札拉托嘆氣前先罵了一句,「這個海洋蘊含大量魔力,肉眼的能見度大概只有一至兩公里吧。」
「誒!原來是這樣嗎?慢著,既然是魔力海,該不會又用不到念話吧?」乘風自然是驚訝到不得了,感覺又像上了一課。
「嗯,針對這情況,法器都調整了通訊系統。」札拉托打斷了乘風與艾麗莎的對話,因為他發現了一件不尋常的事。
眾人順著札拉托的目光望去,在海浪撲到岸上的位置有著凌亂的足印,感覺就像一個喝醉了的人想走直線的模樣,只是這足印卻不是人類的足印,因此才會吸引到札拉托的目光。
乘風自然是充滿好奇心地走在最前,當然這並不代表他不警惕著危險,眾人沿著足印去到一處由棕紅色岩石所砌成的小凹灣,乘風看到內裡的生物立時大叫起來:「魚……有手有腳的魚!」
札拉托等人聞聲趕至,卻不是怎樣驚訝,畢竟他們都讀了關於狂暴冰洋的資料,正當札拉托想去解釋時,卻聽見那魚人叫喊道:「卑微的人類!看到我這個大魚國將軍還不敬禮?」乘風看著牠那臃腫的魚唇,實在忍耐不住大笑起來。
札拉托也懶得理會乘風,開始打量著這魚人,還真的和資料上形容的無疑,身長和人差不多,略略拱起的頭頂,兩隻微微突出的魚眼,粗厚而有著皺紋的魚唇,發福的軀體,精短的四肢卻是長著蛙掌,還有往上翹起的魚尾。
「艾麗莎,妳稍為看看牠的情況吧。」札拉托自然看到面前這隻魚人身上多了一樣東西──魚叉,大概是一些還住在環海區域的散戶捕魚時的漏網之魚吧。
「妳……妳要幹什麼!」那魚人看到艾麗莎正朝自己走來,連忙張開了嘴巴大叫,札拉托倒也服了牠,肚上明明插著一把魚叉也這麼中氣十足。
零冰看見魚人死命地抵抗,也只能上前去幫忙按著牠的手腳,當然也把笑到快要滾地的乘風拖了去幫忙。
那魚人只是碎碎念地訴說著:「我怕熱不要清蒸,所以也不要烤……」不過半分鐘後發覺胸口一痛之後一陣涼意傳來,也就拚命地大喊著「我不要當刺身」之類的話。
「札拉托有沒有針線,把牠的嘴巴縫了吧,很吵。」艾麗莎正專心看著傷口的深度,被二人按住四肢的魚人扯破了喉嚨大叫,還要七情上面,在場的人當真哭笑不得。
幸好的是這隻魚人看來挺聰明,聽到艾麗莎的「玩笑」就乖乖地閉上嘴不再吵鬧,惟有希望能夠快點解脫,別被宰開了一半卻又死不掉就這樣曬著,那可是又痛又熱呀!
大約折騰了十分鐘左右,艾麗莎總算把綠綠紅紅的血止住了,乘風又滾到一邊大笑去,零冰則恰恰相反,沒趣地走在一旁,畢竟他猜到札拉托打算做什麼。
「喂,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札拉托一面說一面把玩著魚叉,就像在恐嚇那隻魚人。
不過那魚人倒是硬氣,偏就不回答札拉托的話,只是一直在罵什麼卑鄙呀,可惡呀,混蛋呀之類的,同時想去搶奪札拉托手上的魚叉。
「原本打算只要你肯回答的話就放你回海裡,只是既然你不說的話,反正我們還沒吃午餐……」
「奸狡的人類!我們大魚國國民才不會上你們的當!」魚人繼續掙扎著,但看著札拉托的魚叉正指著自己的肚子,只好顫顫抖抖地問道:「我說完的話真的會放我走嗎?」
「當然。」札拉托一個微笑就扔掉了魚叉,等待這隻極為高傲的魚人回答。
那隻魚人嘆了一聲,終於要屈服牠口中「卑微的人類」,那魚唇上下的抖動又惹得乘風一番大笑,眾人也只能在乘風的笑聲中聽著魚人的解釋:「我是大魚國軍隊的將軍,我們決定再次征服全世界!我們才是這世界上至高無上的,其他生物都應該被我們統治,所以國皇和皇后率領軍隊出征,豈料在登岸後國皇和皇后吵起架來,國皇說要先攻打……」
眾人聽著這隻魚人的解釋,絕對要比乘風發傻時無奈的程度高出十倍以上,幾經辛苦才聽到這隻魚人說自己的傷是混亂中被自己的武器插到,艾麗莎有一刻也不禁把乘風和這隻魚人畫上了等號,最終札拉托還是依言放走了魚人。
魚人走到岸邊準備回到水裡,卻發現札拉托等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立時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地說:「喂!別以為我會感激你們,你們別再跟著我!」說真的眾人覺得這隻魚人完全沒有將軍的模樣,只是個笨蛋兼自大狂而已。
只見魚人一半浸了入水,札拉托等人又跟貼了幾步,魚人又是一番大罵:「喂!別惹毛本將軍了,不然我把你們都宰了帶回去獻給國皇啊!」
札拉托打趣地笑了笑,「其實你不是將軍,看你那海草織成的衣甲就知道了,真正的將軍會披銀甲的吧。」
魚人被一語道破,青藍色的魚鱗也不禁泛起了淡紅,口口吃吃地說:「我……我真的是將軍!只是……」
「只是什麼?」乘風看到這有趣的情境,自然而然地插話。
只見那魚人一下子就神氣起來,大刺刺地說:「我的外號就是『飛魚天將瀟洒勇猛鋼叉呼嘯斬殺萬軍的大力』,簡稱『將軍』,聽到這名字是不是想立刻向我求饒了?哈哈哈……」
雖然此刻是炎炎夏日又是在海灘之上,但也難免一同感覺到一陣冷風吹過,久久不能言語,只聽大力又繼續說:「我明白了啊!原來你們一直跟著我,是想當我的跟班吧?只是你們是人類啊……咳咳,給點時間我好好想想……算了,既然你們這麼祟拜我,那麼我就勉為其難地讓你們跟著吧。」
眾人聽著大力的長篇大論,實在不知道應該給什麼反應,只有艾麗莎突然吐了一句:「乘風,你的同類呀。」之後又是一番鬥嘴,不過這好歹也算達成了札拉托想做的目的──跟著大力去到大魚國。
『不過這感覺真是怪啊!明明是在水裡,卻半點也沒有濕的感覺。』乘風摸著自己的防護服說。
『因為加強了自身力場的效果吧。』札拉托簡單地應了一句,隨即又注視著四周。
此刻眾人已經跟隨大力進入了海底大約十五分鐘,這裡的環境比他們想像中來得昏暗,雖然張得開眼睛卻近乎不能視物,只能靠因移動而影響的水流來判斷行進方向,因此也真的叫人可惜,畢竟在他們四周可是有著一群群色彩斑斕的小魚在暢泳,更莫說那些眾人連見也沒見過的海底生物。
又過了半小時,艾麗莎一直保持的魔力探偵出現了反應,其他人卻沒有,她自然知道是發現什麼了──在前面不遠處正張開著結界!
『那隻魚人在沒有施展任何魔法的情況下進入了結界。』艾麗莎喊停了眾人後再全神貫注地探測一遍後說。
札拉托一聽到後就沉思起來,眾人自然不會去打擾,直過了好一會兒後札拉托才說:「艾麗莎,妳先分析結界的架構。」
『不用你說。』艾麗莎先應了一聲,然後才解釋道:『雖然感覺是結界,但似乎沒有正常結界的性能,大概可以說只是一道單純的魔力屏障,而且強到有種是結界的錯覺吧。』
『那麼要煩的事只要一件,就是這個結界到底是大魚國的魚人設下的,還是其他人所設下的。假如是前者,我們硬闖的話很有可能被當成入侵者;但是是後者的話,那就必須先弄清楚誰會在大魚國的地方設下結界。』札拉托向眾人解釋的同時也進行著其他分析。
『前者的機會較大吧?畢竟資料說大魚國內有少量魚人是懂得運用魔法的。』艾麗莎也分享了自己的意見,她已經準備好魔法隨時可以進入結界之內。
『我只是好奇啦,不想答沒關係,其實為什麼要來這個什麼大魚國?』乘風看見札拉托似乎思考完畢,連忙乘著這個空檔來問一直好奇著的事,他也特地表明了「不回答也不要緊」,自然是因為之前自己許下的約定。
『沒什麼,只是根據資料,這個族應該最容易溝通,也好讓我們適應一下這邊的世界,其實對於生命之石在哪,我大概心中有數了。』
『在哪?』
札拉托異想不到的是三人同聲追問,特別是艾麗莎的追問最令他感到疑惑,零冰追問大概就是因為想從審判團那邊得到關於零奇的消息,而乘風則不用多說是好奇,那麼艾麗莎是為什麼他真的猜不透了,不過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很大機會在漩宮,也就是這個世界地底的中央,當然這只是參照之前兩次的經驗而已,拜索族某程度上也可以說是熱沙荒漠的中央,而赤炎國度的入口基本上也是在獄火熔城的中央,那麼這裡和詭異山林的生命之石也很有可能是在中央的。」
『那為什麼不直接去漩宮?』
『都說了是先適應環境,而且關於漩宮的資料近乎零,是個很神秘的地方吧,所以也希望能在大魚國打聽一下。』札拉托解答了乘風的問題後便叫艾麗莎破開結界,他決定進入了。
進入之後發生了眾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事,但是這也令他們明白為什麼大魚國住的都是「魚人」了,因為他們剛進入後就筆直地往下掉,還好眾人的反應尚算敏捷,紛紛都以魔力著地。
接下來的景象更多他們驚訝,這裡十分明亮,和剛才漆黑的情況截然不同,往上一望就像是個鵝蛋形的天幕,而且還能直接望到結界後的情況,就是三五成群的小彩魚,甚至各種不同的生物如水母、章魚、海賊等等都能清楚看見,結界彷彿不存在但又確實地畫出了一個空間,一個有水卻同時有著正常地面重力的空間。
『札拉托,我們真的是在海底嗎?』乘風也不禁看著眼前的美麗景觀發呆,難以置信地問道。
『嗯,或許這就是覺得這屏障是結界的原因吧。』札拉托也不禁看得心曠神怡,其他人更是如此。
突然一把尖酸刻薄的聲音把眾人的靈魂拉了回來:「喂,你們這班愚昧的人類,要本將軍等多久啊?不跟緊一點讓人知道你們是我的跟班的話,待會被其他人拿了去進貢給國皇和皇后別埋怨我啊!」只見大力等得極不耐煩,左蹦右跳著。
『札拉托,完事後我要把牠帶回去烤來吃掉。』艾麗莎不禁牙癢癢地罵了一句,札拉托竟然附和著她,簡單地答了句「隨便」。
雖然眾人不確定這裡是否已經到達了海底,然而此刻他們確實是步行著,當然大力也是,而且最引人注意的是在這海底竟然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一條道,而旁邊都是些珊瑚、海澡之類,這樣漫步的感覺真的半點也不像在海底。
跟隨著大力走了約十分鐘左右,終於看見不遠處出現了其他魚人,從他們身上的穿扮來看,眾人已經猜到這是守著邊境的大魚國士兵,因此不禁嚥了口口水,畢竟他們是突破結界進來的,某程度上被當成入侵者而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並戰鬥的可能性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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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也有寫其他奇幻戰鬥系小說,喜歡的話來看看《自然戰記》吧。
大自然因為受到人類破壞,產生怒氣導致自然災難,為了給人類補償的機會讓他們進入裡世界戰鬥,為了表世界的安穩只好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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