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札拉托察覺了異常就已經不容他思考,靠著對女性情緒靈敏的觸覺就已經口部反射說出了這句話來。
「其實剛剛楚燕元首來頒布任務應該是另有目的,那項每月依據表現來計算功勳及沒有任務期限,這兩點就像她已經洞悉了我們想做的一切般……」札拉托連忙把自己的分析說出來,說畢後他又陷了沉思之中。
「啊!我明白……不過會不會是碰巧而已?只是你想多了吧,姐姐才不是這樣的人。」艾麗莎說著,不過札拉托並沒有任何反應,此時三人已經來到了魔法學校大門不遠處的一棟矮小建築物,正是傳送中心。
「為什麼啊?這兩項只是想把任務變得彈性,以及能按照我們在任務的活躍度給予評價,不然要我們為了管理局做事卻又沒有功勳紀錄?」乘風也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只好等待其中一人回答。
「你就是那麼笨不會自己想嗎?札拉托的意思大概是說只要楚燕發現我們的行動有異常,便能隨即終止我們的任務吧。」艾麗莎先是抱怨,最後還是抵受不住乘風的死纏爛打,只好解釋說。
「答對了一半,到底是乘風笨還是你聰……咳……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最初元首叫我們執行這個任務時是怎麼說的?只是很簡單叫我們去搜尋並回收而已,不過為什麼又突然變了正式委託任務呢?」札拉托提出了問道,卻沒有人回答。
「我想應該是想找一件事要我們不能理會零冰的事吧,看來是乘風昨天那一鬧,令元首起了疑心……總的來說就是這樣,即是我們要搜尋審判團的線索時,也要做好自然之石的回收任務,難度也會相對增大了,恐怕現在元首會對我們進行監察呢……」札拉托只好自問自答,說畢後他呆呆地看向了天空,不過只有藍天白雲,什麼特別的東西也沒有,乘風及艾麗莎也不知他在看什麼,三人說著說著已經進入了傳送中心。
「緹莎娜,麻煩你,我們想去南區的第一區段,請你幫我們進行傳送喔。」札拉托向著前面說,和以前一樣那個櫃檯看不見任何人,直至走到檯前才看著一個咬著朱古力棒的少女,這些日子來札乘二人經常使用傳送中心,也就和這個少女,也就是緹莎娜混熟了。
「明白了!請去本層左手面第三間傳送室,要朱古力棒嗎?」札拉托笑了笑拒絕了,而乘風則是如往常般貪心的拿了兩根,艾麗莎則沒好氣的跟著札拉托,只見緹莎娜那軟綿綿的臉蛋笑著,也不忘把朱古力棒咬了半枝。
眾人眨眼間來到南區第一區段,放眼望去盡是不同的商店,車水馬龍的街道,札拉托也不理會熱鬧繁囂的環境,逕自說道:「現在開始搜索,從第一區段開始,我們再把每區段分成三份,相信數天就能完成一個區段了,記著要保持自己的魔法能量水平,不要消耗太多,一有發現便以念話聯絡吧。」
乘風及艾麗莎也沒有異議,聽著札拉托的分配,現在倒像札拉托才是隊長一般,當然乘風是不會介意的,因為他總算有自知之明吧。
十餘日來,三人在每天早上十時便開始搜索,十二時便休息吃午餐,當然是在南區的餐廳吃了,接著二時又繼續搜索,四時又再休息一小時,直至七時才結束那天的搜索。
在街外吃完飯後便回到楚燕安排的新宿舍,在東南西北各區也有一個。不過他們還是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審判團的線索,審判團就像不存在一般,當然也沒有零冰的消息。
四月三日晚上六時許,太陽仍在水平線之上,柔和的餘暉照射大地。位於南區第五區段,乘風、札拉托、艾麗莎三人正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著,每人大約走了五十步後便停下來閉上眼晴,一分鐘後又重覆走著……
『有發現!』乘風以念話激動地向另外兩人說。
『這次不會又是誤報吧?你差不多一天要來三次,而且還要分早午晚!』傳來的是女孩的抱怨聲,也就是艾麗莎了。
『就是啊……這十一日來你也誤報了三十二次,假如這次也是誤報的話,剛好就三十三次了,是三十三次!』札拉托也順勢在火中加兩把油。
『不會錯的!快點來吧,之前的不是誤報!真的是有反應啊……怎料是一些小貓小狗又或是小魚,或是相似的石頭……』乘風不停數著之前所發現有產生魔法反應的物件或是物體,艾麗莎及札拉托最後還是不情願地走了去乘風身邊,只見三人來到在兩棟大廈之間的窄巷,並且是一條短淺的窄巷,只消十步就能走到盡頭,三人站在一起更顯得擁擠。
剛到的兩人順著乘風的目光看去,是一個角落,盡頭的水泥牆與左面大廈的牆壁所組成的角落,一個沒有任何異樣的角落。
『感覺是在地底大約兩米處。』乘風此時也不敢用口說話,因為大街道還是有人在行走,他們三人是隱身在漆黑一遍的橫巷,別人隨便走過確實難以發現,然而有聲音惹人細看的話也會看到三人。
『哼,我根本感覺不到啊!不要那麼煩了,乾脆用魔法炸開一個洞來用眼看就好……』只見艾麗莎已經走到了那個角落,接著運起了魔法能量,隨著唸畢咒語,她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和拳頭差不多大小的火球,一直燃燒著,接著她就這樣把火球打進地面,石地即時碎裂起來。
此時札拉托正在不斷加強魔法能量來感應自然之石,直至感覺到異樣時,艾麗莎的火球已經轟開了地面,整個火球不停向地底燃燒著,鑽出一個和火球同樣大小深三米多的洞。
『立刻控制你的火球,艾麗莎!我也感覺到……』一切都已經太遲,札拉托的聲音還未落下,地面已經輕微震動起來,竟然發生了小型地震!不過來的突然去的也快,一切很快又回到了平靜,艾麗莎也不理會札拉托的勸喻,她的手指尖出現了如打火機般的小火,其光度竟也不比手電筒遜色,只見她把頭貼近地面往洞裡看,卻什麼也看不到。
『第三十三次!乘風你……』她還沒有說完,地面再次震動起來,這次卻不是小型地震了,至少也比剛剛那個震動強度強了十倍,最近洞口的水泥牆早已裂紋滿佈,這麼一震之後更是整道碎掉變成泥石,當然跌了不少在洞裡。
只見和水泥牆組成角落的大廈從那個洞面產生了一道裂縫,接著是一開二、二開四、四開八……裂縫一直延伸至三樓天台,突然札拉托叫了聲「小心」,只見天台的一角,約三、四米大的巨石正往艾麗莎跌去,此時在大街的行人都感到了地面的震動,而大廈裡的人也紛紛四散逃去,只有那塊大石還是急速地撞向艾麗莎,只要下一秒就能把她變成肉泥!
【急凍氣息!】「急凍氣息!」一把冰冷的聲音與另一把機械式的聲音同時說著。(註一)
巨石與艾麗莎之間距離已經不足半米,正在唸咒語的札拉托顯然來不及救援,而乘風那兩枚魔力彈也只是把巨石打偏了丁點,艾麗莎始終逃不過這個厄運。
正當她閉目等待死亡的來臨時,自己周圍的空氣溫度急劇下降,頭頂更結起霜來,接著是上百粒只有指頭大小的冰粒擊在身上,雖然疼痛卻並不致命,還冷得她打了兩個噴嚏。
除了艾麗莎死裡逃生嚇呆外,連札拉托和乘風都呆掉,不過他們並非因為那顆巨石瞬間變成冰,然後化為冰粒擊在艾麗莎身上而發呆,而是空中有一個人正在飛著。
深藍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珠,身穿一件修長的黑色長衫如袍般直蓋到小腿以下,深藍色的線在身前把衣服綁緊,高出的圓筒形領把頸部完全遮蓋,細心看之下也能見到下身穿著一條淺黑色的長褲,其至連鞋也是全黑色,上面也有深藍色的線緊綁著,手持一把和他差不多高、長長的灰黑色杖,頂部有一個約半徑三、四厘米的水晶球體,同時是黑色的,兩個開叉的長條形保護著水晶球體,與灰黑色的杖身連接著,全個人的感覺就是冥界來的使者。
「零冰!」札拉托及乘風同時喊道,正在整理頭上及身上冰碎的艾麗莎也趕緊向天空看,她只見到那個黑影眨眼間來到她的身前,然後又退回了空中,不過在那個黑影身前卻漂浮著一個寶藍色的六邊形石頭。
「封印!」零冰命令道。
【轉變成封印模式,凝聚結界。】就在零冰下達命令後,一把機械式的聲音傳來,只見那把杖的長條形位置伸出兩個黑影,然後化成一對黑色翅膀,同時水晶球體也像燦爛的花盛開,接著噴出兩道藍光,把他眼前那顆六邊形石頭包圍,這個石頭便是自然之石。隨著藍光消失,零冰伸手就把自然之石放在自己的衣袋內,什麼也不說就向東方飛去。
「別走,那顆石頭……」札拉托說著也飛上天空,在剛剛零冰封印之時他早已唸畢了咒語,只見他身後跟著十多塊剛剛從大廈掉下來的大石。
「零冰,我有事想跟你說……說,我想……」一時之間重遇零冰,乘風百感交集,什麼也說不出來,看到零冰想走後也不能理會說什麼,只是飛了起來追著零冰,艾麗莎則跟著他的身後。
那十多塊大石並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上面都鋪滿了啡色泥土的石頭,看起來變得更加堅固。此時強化石頭已經越過了札拉托紛紛向零冰衝去,每過一秒也就更接近零冰。
「寒冰之心!急速射擊!」零冰眼見札拉托的攻擊正高速接近,連忙下達了還擊的命令。
【是的,主人。】一道機械式的聲音,接著十多個藍色小球在零冰身邊盤舞著,零冰拿杖一揮,光球都分別撞向了大石,看上去和以卵擊石無異。
果然,藍色小球在撞上了大石後只是稍稍減慢了大石的速度,接著便全顆消失,正當乘風想大叫「好」的時候,那些大石卻散發出微微的藍光,再飛多一會兒便慢慢變成冰,最後由中間裂開變成碎片跌落地面,假如現在從地面往上看,必定會有雪花紛飛的感覺。
就在零冰回頭攻擊大石之時,乘風及札拉托二人已經加速飛過了零冰,三人形成一個三角形把零冰圍在中心,這個陣型是他們討論如何對付審判團的人所得到的共識。
「你先別走啊!不能聽聽我說什麼嗎?聽完才走也不遲……」雖然乘風嘴裡還是有理沒理地說個不停,不過他還是戒備著,以防備零冰的突擊。
「快點走開,我不想與你們對敵。」零冰毫無感情地說,語氣與他說話的內容完全相反。
「咳……那顆石頭……你也在收集自然之石?」札拉托趁雙方還沒動手就先問個清楚。
「哦?你們也在收集嗎?那麼你們即是阻礙我的人了!寒冰之心,佈下冰封舞台!」零冰的表情並沒有任何改變,就像帶了個面具般,旁人沒有辦法能看透他的心。
【明白。轉換瓦能量,發動冰封舞台!】又是一把機械式的聲音。
此時乘風三人已經和零冰相距不遠,初時並不知是什麼東西會發出這種聲音,現在再次聽到的同時,又看到零冰手上那枝杖的水晶球體忽明忽亮,終於明白那把機械聲音是那把杖發出的。
『那樣是什麼東西?竟然連施展屬性魔法也不用咒語?』札拉托驚奇地說,不過更令人震驚的事將會發生,只見以零冰為中心,方圓一公里的邊緣都冒起了水氣,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成冰,乘風三人被困在冰窘內了!
『是結界……屬性魔法增幅結界嗎?』
『同時有斷絕外界聯絡的結界!怎麼可能一個少年使能使用這種高級結界?』艾麗莎說完後又補了一句,她說著的同時也顫抖也來,不知是她心裡害怕還是結界內的氣溫下降所致了。
『即是不能向總局求援了?只能靠自己擊破這個結界或是擊敗施法者……』札拉托說話的同時已經唸起咒語來,準備著下一波的攻擊,然而他心裡明白,剛剛的地震定會出動災難救援隊,現在是在和時間競賽。
「你真的不能和我談談嗎?」看來乘風還是不想使用武力來解決現狀,而他所得到的答覆只是幾聲冷笑。
『乘風,準備攻擊了,零冷他不用唸咒就能施法!那時才防禦就趕不及了!』札拉托用念話喝道,只見艾麗莎也念起咒語來。
『寒冰之心,使用群冰亂舞!』零冰用念話對寒冰之心下命令。
【了解。轉換瓦能量,群冰亂舞能量集結,發動倒數,十、九……】寒冰之心說,灰黑色的杖身發出淡淡的黑色光芒,然後轉換成深藍色,奇怪的是那杖身好像出現了不少裂縫,更甚是杖尾那裡已經有一小塊杖身脫落。
「既然他使用了水系的結界,那麼我就用土系的結界來剋制吧……」札拉托心裡想著,同時施展魔法「大地領域」,頓時在他的腳下發出淡淡的啡色光芒,以他自己為中心慢慢擴散出去,顏色也漸漸變成了深啡色,只不過當光芒伸延到距離札拉托一米時便不再擴展,反而看見一些霧氣把那些啡色光芒凍結起來,然後粉碎掉。
最後那一米範圍的光芒更被寒冰侵食,直到快要觸碰札拉托的身體時,札拉托才果斷地終止了魔法,寒冰才沒有侵食他的身體,一切也不過五、六秒之間的事。
『乘風!防禦交給我,你唸咒準備攻擊,待他的魔法剛剛完結後便是最難施展防禦之時,接著就趁機攻擊吧!』艾麗莎用念語說畢後,立刻施展了「守護之焰」,接著在她身旁有火光不斷冒出,火焰先從三人頭頂燃起,接著向下燒去,直至型成一個橢圓形把人包裹在內,然而身在火海中的三人絲毫也感覺不到火焰的灼熱感,空氣還是那麼的冰冷。
【能量集結完成!】寒冰之心冷冷的聲音傳來,只見凝聚在杖身上的藍光與零冰手上的藍光同時消失,接著是整個寒冰結界被粉碎,化成數千枝或大或小的冰錐,大則如手臂、小則如手指,威勢好不嚇人!
只見那些冰錐全都指向了乘風三人,還沒發動的那一刻,猶如暴風雨的前夕,但一經發動,就如暴風雨般一發不可收拾。
一枝、兩枝、三枝……十枝……百枝……千枝……只是一瞬間暴風雨就完結,冰錐已經向著各自的目標進發,衝向那熊熊烈火,毫不畏懼自己的身軀融化,最後包裹乘風三人的火光消失得一乾二淨。
冰錐的革命成功了,即使犧牲了那麼多自己的伙伴,還是有不少融化中的插在乘風三人身上。
札拉托在零冰的魔法攻擊前使用了魔法,令自己的防護力場降至最弱狀態,再加上他身上所插著的冰錐最多,已經不能再支持自己的身體,往下墜去……奮力撐起眼皮的他,是不捨得眼前一切還是他的痛覺令他不能閉眼?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也沒有什麼影響,最終的結果還是向地面筆直地撞去。
艾麗莎是三人之中受傷最輕的,可能她是防禦魔法的施法者吧,自己的防禦當然是比較強了,不過插在她背後的那兩枝冰錐還是令她痛得快要昏掉,她看到了札拉托正往地面跌去,全身插著十多枝冰錐……她不顧一切衝向地面,是為了相見最後的一面嗎?
乘風只是被一枝冰錐擊中,卻插得非常之深,差不多透身而過,也不知是好運還是不好運,恰恰插在心臟與肺部之間,兩個重要器官也沒有受傷,不過不立即處理,結果還是不外乎死亡。
「阻礙我的人……都要死。」零冰冷冷地說,明明已經把三人打得只剩下半條人命了,仍是臉不改容、語氣依舊,他的右手舉起了寒冰之心,指著乘風身上那枝冰錐的位置。
註一:【】內所指的是魔法武器的說話,對魔法武器的詳細解釋將會在後文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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