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可不是要你攻擊啊!」札拉托本想喝止乘風,可惜一切已經太遲,隨著氣流急劇轉變,加上淡淡的綠色光芒,兩支約三尺長的光矛出現在空中,這一刻還在面前,下一刻已經插在圓靶上,直至數十秒後風才停下來。
「完全命中!怎麼樣啊,札拉托?你也來玩玩吧!」乘風轉過身來對著札拉托笑了笑。
「目標受損程度為百分之三十七。」伴隨著乘風的笑容是機械式聲音,報告了圓靶受損的程度。
「三十七嗎?雖然我不擅長這種距離的魔法,不過還是試一下吧。」札拉托沒有理會乘風,連忙重新塑造兩個目標,因為他想知道自己的水準。
「乾涸的裂土,濕潤的泥濘,飛舞吧!為我而飛舞吧!」札拉托輕聲唸出咒語,身上淡淡的啡光湧現,卻又一點一點地離開他的身體,落在地上,逐漸堆砌成兩個啡色光團,最後更幻化成巨鎚的形狀,隨著札拉托心念一動,兩鎚同時間向著靶子飛去,碰上後再次消逝為破碎的淡光。
「目標受損程度為百分之三十一。」札拉托整個人呆掉,明明看見那個圓靶已經被魔鎚擊個粉碎,而早前的乘風所造成的傷害只是單單的一點,造成四散的龜裂而已。
「嗯?為什麼札拉托整個人呆掉了的?」乘風看見札拉托的魔法後便以為又到自己玩了,等待著新的目標出現,然而那個被粉碎的靶子沒有更換,而且怎樣叫札拉托也沒有任何反應,乘風只好陪著他一起呆站。
「我明白了!」數分鐘後札拉托突然大叫,嚇得乘風彈了起來,問著明白了什麼。
「沒事……我只是想通了為什麼我的魔法所造成的傷害比你低而已。」札拉托隨口解釋道,同時也在腦海中收拾了那些碎片。
札拉托與乘風多玩了兩遍後,札拉托便向乘風說明其他魔法知識,意想不到的是乘風竟然聽得不亦樂乎,就像忘記了之前自己有所難言的現在不喜歡魔法。當然,令他忘記這件事的功勞當然要歸於札拉托了,因為教學其間他附以不同的小遊戲例如移動狙擊、能量小型爆炸等,令乘風高興得笑個不停,只是札拉托驚奇的是乘風對每項的魔法運用竟然和自己不分上下,甚至略勝一籌。
「假如可以的話還真想和你進行一場模擬戰鬥呢,可惜時間不夠。」札拉托看著正在嘗試把魔法能量貫注在物件中的乘風,一面幻想著與乘風對敵的情況。
「砰!」物件爆炸的聲音當真不少,乘風在爆炸之時也運用了魔法屏障保護自己,只是那爆炸聲令到兩人的耳朵嗚嗚作響,半晌也聽不到對方說話,兩人只好無奈地笑了笑,等待耳朵的恢復。
「今天玩了很久啦,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札拉托看了看腕錶,才驚覺已經晚上七時多了,只是乘風一聽到要離開,便就地撒賴不願走,一時之間札拉托也無可奈何。
「你忘記了答應過我說會聽我的話嗎?現在不聽了?」札拉托早已經把這句拋諸腦後,直至見回這個搗蛋的乘風時才想起,這個時機倒也適合。
「嗚……多待一會兒吧?我還沒有餓啦,多教我一樣,好嗎?最後一樣!」乘風苦苦地求情,還真像小孩子向著父母喊著要買玩具一般,札拉托頓時心軟下來答應了。
「你對魔法掌握的程度也不錯,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把帶有風屬性的能量提煉成更高級的能量,也就是電了。」札拉托苦思了很久才找出了沒有教過的知識,畢竟他不知不覺間已經把自己大部份熟悉的魔法基本知識都教給了乘風,這些都是他努力十多年的成果,從沒有想過會在短短的五小時內便教了大半,可能是乘風的魔法底子好吧,而且他也一聽就明白了,乘風的這個優點是暫時唯一令札拉托佩服的。
「電?電是什麼啊?」乘風突然問出這一句來,札拉托也不知如何是好,難道走去以物理學的角度去解釋嗎?
「嗯……總之就是一種能量,現在我們身處的這個虛擬世界也是靠能量形成,其中的就是電了,至於是什麼啦,你把它當成是另一種魔法能量就好了。」札拉托苦苦思索之下只想到用這種最淺白的方式來解答,乘風也乖乖的不再問下去。
「作個比喻好了,現時管理局所推出的貨幣分為米幣、德幣和爾幣三種,每千米幣就能兌成一個德幣,每千德幣又能兌成一個爾幣。現在你的魔法能量為米幣,當其質不斷提升,直至能夠濃縮至一定程度,就當成一千米幣吧,便會開始轉變為德幣,然而這個時候只是風屬性能量與雷屬性能量的混合,只有再提高此時的質,把所有德幣轉換成爾幣,才是真真正正的電屬性能量。」札拉托明白直接說明是極難讓乘風聽懂的,也就借用了最近開始實行的貨幣政策來解釋。
「貨幣又是什麼東西?我又沒見過啊!關魔法什麼事了?」乘風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什麼也沒有經歷過,令札拉托的煩惱再次回來,不過這次的煩惱不是早前的那種不想去解釋,而是不知道怎麼去解釋了。
「貨幣也就是用來買東西的東西吧?想得到屬於別人的物品,就需要付出,而付出的東西就是貨幣,順帶一提,現在的貨幣並不是實物,是電子貨幣,存放在人民的電子身份卡內。至於與魔法的關係嘛,把你想要的物品看成一個魔法,要發動一個魔法就要一定的魔法能量,也就是貨幣了,就像你到局外的餐廳去吃一個午餐,便宜的大概要十多個米幣就可以了。」札拉托嘗試著用一些普遍點的例子,心裡希望著乘風不要再問下去。
「喔……那麼只是要把魔法能量的質提高就行了嗎?」乘風聽了這麼久,看來也略為明白札拉托在說什麼了。
「一起試試吧,就用最基本的魔力彈,控制著魔法能量的範圍,固定了大小,然後不斷注入魔法能量,不過要緊記一點,別超出自己的負荷,這個臨界點你自己應該很清楚的。」札拉托說著的同時也運起了魔法能量,接著眼前慢慢出現一個啡色光球,約莫拳頭大小的,其顏色亦緩緩加深。
十秒過後,札拉托一直專心於控制自己的能量,畢竟要煉成進階的能量是需要高度集中的控制,否則會釀成能量反噬,令自己受傷,最終札拉托成功地把能量光球變成了一個同樣大小的鐵球,拿在手上望向乘風時,嚇得連鐵球掉在自己腳上的痛楚也感覺不到。
「乘風……你真的是第一次嘗試嗎?」札拉托口吃地問道,只見乘風充耳不聞般繼續把能量貫注進綠色的光球,而上面則是跳著「噼噼啪啪」的電弧,其聲音好不嚇人。
隨著乘風累倒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刺耳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帶點黃色的光球逐漸變回綠色,最後消失於空中,札拉托連忙走過去察看乘風的狀況。
「沒事啦,只是身體有點怪怪的,整個人提不起勁來,一種很空虛的感覺吧。」乘風笑了笑說,嘗試獨自站起身來卻不成功。
「難道消耗過多能量嗎?」札拉托心裡想了想,然後運起體內的魔法能量,一絲絲地從手掌吐出,在乘風的身體上各處遊走,棕色的光芒時而強,時而弱,直至三圈後才回到札拉托的身體裡。
「明明感應到不少的能量存在啊,應該不會是消耗過度的,而且也感覺到身體正在產生能量,那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能量反噬又不應該是這樣的樣子,書上說是……」札拉托不明白乘風到底發生什麼事,唯一的想法是送他去醫務室作個簡單檢查,也就把模擬系統關閉,四周頓時變回白色的房間。
「札拉托,剛剛的是什麼東西啊?感覺癢癢的很舒服啦!喂……你想做什麼?」乘風正想叫札拉托再來一次剛剛的魔法時,卻見札拉托把自己的雙手放在他的肩頭上,然後用力站起身來,雙手再將乘風的大腿抓緊就把乘風揹了起來。這時間聽到一聲巨響「咕嚕」……
「乘風,剛剛的聲音是你發出的嗎?」札拉托可不是在問乘風,想也不想就放手把他扔到地上,那個聲音明顯就是乘風肚餓打鼓的聲音。
「痛!怎麼突然又揹起人,然後又把我扔到地上去啦!」乘風罵道,不過也只是裝模作樣地罵,最後還是由札拉托扶起身來,兩人一起離開了訓練室,回到了地面的飯堂。
兩人吃晚餐時還聊了不少魔法知識,乘風更是欠些發動起魔法來,嚇得札拉托連忙阻止,最後總算有驚無險地回到宿舍,各自洗完澡後,札拉托硬拉著乘風不要睡,要和他聊一會的,乘風自然是樂意,畢竟以前想找人聊天也沒有人理會呢。
「乘風,最初知道要和你一起行動時,我真的很苦惱,不過今天和你相處了大半天,倒也沒什麼啊,除了頑皮、對很多事物全無認識外,其他的也不錯,例如你的魔法水平。」札拉托第一句便已經很認真地說,此時札拉托正躺在雙層床的上層,待了一會還沒有聽見任何回音,最後只好把頭伸出床邊,才發現乘風拉起了被子把頭鑽了進去,再喊了幾聲也沒有回應。
「不認我嗎?也只好用這個方法了……」札拉托心裡想著,他也是年青人,也是會頑皮一下的。
『乘風……我死得很慘啊……』札拉托向乘風送出了念話,當然札拉托刻意地提高的八度,聽起來倒真像隻女鬼。(註一)
「鬼啊!我的媽啊!別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我沒有殺過人啦!」乘風突然聽到一把淒厲的聲音從心中發出,以為當真有冤靈出現,整個人立時墮進了冰窘。
「白痴……你連念話也分不清楚嗎?」札拉托沒好氣地爬了下去,安撫著嚇得臉都鐵青了的乘風。
「札拉托……剛剛有女鬼……」乘風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幾經辛苦才吐出幾個字來,只是他還是沉醉於自己認為聽到鬼叫的「事實」,不理會札拉托的解釋。
『喂,好啦,冷靜下來!』札拉托無奈地只好再一次使用念話,還好這次是他的聲音,乘風終於從顫個不停變得偶爾顫一兩下了。
「札拉托,為什麼你的聲音會在我心裡出現的?」乘風的餘悸還沒有退去,小聲地問著札拉托,後者只好解釋一次其原理,乘風感到有趣頓時雀躍起來,倒真怕得突然去得也快,把剛剛「鬧鬼」的事忙得一乾二淨,札拉托則爬回上層去,因為被乘風多番懇求下只好用念話繼續聊天。
『對了,剛剛一開始你說什麼一起行動的,是怎麼回事啦?』乘風第一次使用念話,心情頓時感到刺激,興奮地問道,當中也不掩他的好奇,雖然之前他是躲進被子了,不過還是把札拉托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的。
「怎麼樣,要騙他嗎?」札拉托內心掙扎著,他大可以直接說出整件事,不過就要負上乘風反叛、不同意的責任,不說也可以,只要蒙混過去即可,然而……
『乘風,你以後是管理局的職員,每天也要待命等待任務,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職員?就是像楚燕大姐那種?』乘風略感興趣地問道,倒令札拉托有點意外。
『也算是吧,她的職位是元首。』札拉托隨便地回答,他也不知怎樣回答是好。
『那麼我會變得像大姐一樣整天不見人嗎?』乘風顯得有點擔心地問道。
『應該會吧……因為管理局成立不久,人手欠缺之下都不能分太多更次工作,只能夠分日和晚兩更而已。』札拉托無奈地答道,猜著乘風應該是想反對的了。
『好,我接受。』札拉托已經嘆了口氣,卻難以置信地聽到一個「我接受」的答覆,除了想把那口氣吞回去就想不到什麼了。
『札拉托,怎麼樣啊?說點東西吧。』乘風無聊地說。
『沒有什麼,只是完全想不到你的答案啊!慢著……你知道職員是意味著什麼嗎?』札拉托想了想,立時把想法問了出來。
『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很好玩的事吧?不然為什麼大姐會整天都忙著不來陪我呢?』乘風天真地笑了笑說,札拉托無奈地搖搖頭,恐怕再這樣下去會連頭也會搖甩了。
『無論怎樣也好,你已經答應了,可不能反悔喔!』札拉托總算是鬆了口氣,只聽到乘風興奮地叫了聲「當然」,只怕最不可能出現的管理局職員非乘風莫屬了。
『啊……對了,其實我早已經想知道你為什麼叫楚燕元首做大姐的?你們真的是親姐弟嗎?』札拉托問畢後再沒有任何聲音,他稍微把頭伸出床邊時偷瞄了乘風,看著那雙眸中的悲傷,自知問錯了話,便立時想其他話題來說,而他也猜到答案的八九分了。
『……乘風你對管理局的架構什麼也不明白吧?雖然挺複雜,不過還算有趣的,怎樣,要聽嗎?』札拉托嘗試以有趣來引誘乘風,只是後者並沒有什麼反應,札拉托一時之間也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說吧,我在聽的。』乘風竟然以認真的語氣回答,不過只是徒增札拉托的忙亂,令他更不知說下去還是不說的好,情況演變成僵局。
『好了,告訴你啦,我們不是親姐弟,她只是暫時照顧著我而已,所以你就說下去,不是有趣的東西嗎?』乘風說了出來,札拉托感覺到乘風心中那份情緒,痛痕中夾雜著傷感,也略微帶點孤單。
再者,札拉托完全感覺不到乘風說「有趣」兩字時的興奮感覺,這點是顯而易見的,畢竟對乘風來說,「有趣」二字是需要伴隨笑聲的,然而乘風也多次叫札拉托說下去,他也只好大概的介紹一下魔法管理局了。
註一:念話是最基本的魔法,只要懂得運用魔法能量的人都會使用,把想說的話混入魔法能量之中,直接向對方傳送,其距離限制在於使用者的魔法水平而定,當然外界的人也能在中途阻止魔法能量的傳送。以後的念話將會以『』來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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