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血昇華.惡魔宮殿」是魑魅最強、也是最後的殺招,至少在她完全清楚零冰那奇怪的魔法前,她只有這招魔法才能夠對付得了零冰。
只是這最後的殺招,卻令零冰變得更強大了。
或者,也可能變得更為脆弱……
最重要的是,她已經被零冰突如其來的改變方向的冰柱轟中──本來打向零奇的水柱,在最後的瞬間改變了方向並變成了冰柱,可要知道零奇本就在凱諾露身邊,這又是事出突然,因此魑魅在沒有任何防備下就被打中了。
雖然在最後的一剎那,幻之鞭自動地使出了「火焰幻鎧」,但是這直擊要是不在充足的準備下擋下來──甚至連在充足準備下也未必能夠在不受傷的情況下擋下,結果還是一樣,現在不過多了幾分殘喘的時間罷了。
魑魅整個腹部被打得凹了下去時,這個「惡魔宮殿」也隨即消失,二人所處的地方便變回死枯森林,除了魑魅的腳邊多了一灘鮮血外,四周的樹木早就被轟得稀爛,他們附近幾百米內幾乎都被零冰陷入幻覺時的攻擊夷為平地。
魑魅已經沒力再站在地上,她只是無力地跪著,她捨不得倒下。
「最終,還是裁在男人的手上嗎?」魑魅斷斷續續地說。
那一年,到底是幾多年前,她記不起了,她只記得那時連恆牙也沒長齊……
只是知道,或者記得,每天都待在一個昏暗的地方,每天都要裝狗叫、裝貓叫,總是很痛,要哭得很大聲,越大聲就能少點痛,偶爾也要懂得別作聲,也會少點痛。
這樣的日子到底過了多久,她大概數不清了。
「看來,妳和我有著相同的心。」零冰已經走到了魑魅面前,雖然他由始至終都可以說沒受過傷,但從他的樣子看上去也是顯得有點萎頓。
「一切都再沒關係了,給我個痛快吧。」魑魅撇下了腦裡模糊的記憶,到底是否真的模糊,恐怕只有她的內心深處才知道。
「真是不幸,明明我們走著相同的道路……」零冰一手搭在魑魅的頭上,瞬間她體內的水份都凍結成冰。
和那男人的距離,還真遙遠……零冰在心裡默念著,同時把魑魅帶到了一個較多慘白枯樹的地方,隨即放出一道火焰。
這一天,死枯森林都在燃燒,到底是怒火、復仇之焰還是僅有的一點感慨,大概無法能夠有人清楚瞭解。
而就在極遠的天空上──至少從地面用魔力強化雙眼也最多只能看到個黑點的距離──就站著一個男人。
他的眼裡,卻能清楚地看見地面所發生的事。
「是固有的能力,還是真的摸索出自己的『道』而形成的能力?假如是前者,還真稀有……方且稱為『變態行使』。隨意改變固態和液態,不知道能不能連氣態也能改變,又或者是否只限於水?」
那男人自言自語著,雖然他的言意間充滿好奇和期待,但絕對聽不出他的語氣有任何好奇或期待。
「冰……我選中的人;乘風……所謂的命運者;札拉托……伴隨命運的人;四元首……洞悉天機的大能者;除此之外還有幾個特別的人,瑪莉蓮、娜菲.潔兒、舒.華曼.貝洛爾……
「似乎只要等待戰爭的序曲來臨,然後終焉響起時,一切都會成熟了……」
那男人從俯視變成仰望,「假如你就是神,那麼我就來擊倒你,解放一切……
「在此之前,我僅為修羅,不惜所有。」
零冰與魑魅一戰,從開始交手直至魑魅使出「邪血昇華.惡魔宮殿」才不過十多分鐘,但是進入了幻覺結界後,其實現實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一小時了。
而這一個小時內,在血染森林外圍的叢林中,激戰竟然持續著。
是的,當乘風感覺到那股奇異的感覺後,就立即向發出的地方出發,不過是數分鐘的路程。
乘風所看到的,是巨虎王與一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那天在赤炎國度的奇異空間之中所見到的女人──噬紋。
當然,乘風不知道「噬紋」這個外號,只是認出了她而已。
乘風找到他們時,戰鬥才剛展開不久,即便如此,那附近一帶都是徹底地被毀掉了……
乘風自然不會眼睜睜地待在一旁,只是當他想加入戰鬥時,卻被巨虎王嚴厲地阻止了。
乘風當初思量了一番,還是決定不加入戰鬥,畢竟他們間的戰鬥實在太詭異了,只是他也沒離開,就是待在一處稍遠的地方,不會被戰鬥波及之餘,要是巨虎王有個萬一他能在短時間趕去幫忙的距離。
不過,他這麼一待竟然就是半天……
這半天裡,他當然數次萌生想幫忙的念頭,只是他完全沒想到,當初決定暫且後退後,這半天內不是他不想插手,而是他根本插不了!
巨虎王身上幾乎就永遠都有一道莫名的氣勢,這氣勢不單籠罩牠的全身,也把噬紋籠罩在內,而乘風根本就沒辦法進入這道氣勢的範圍之內,當然他不會用魔法打擊破它了。
就這樣,乘風看著噬紋使用出不下百塊的石碑,有大有小的,大的差不多人般那麼多,小的就只是手掌般大小,全都是從她那袖子下突然變出來的。
巨虎王無論是用猛爪攻擊還是使出風刃旋風之類的魔法,全都被噬紋接了下來,而噬紋所使用出的所有魔法──簡直就是風火地水齊出──也一一被巨虎王那猶如鐵壁的無形氣勢擋了下來。
無形而有質!
「娜菲一族,號稱刻紋世家的後人啊!為何要參與如此污穢之事?」巨虎王突然停下手來,倒不是牠累了,而是牠清楚地知道若再這樣鬥下去,恐怕還要不知鬥上多久,畢竟牠知道眼前的人所使的到底是何種魔法。
「不愧為生命之石的守護投影,連生命之石的記憶你也能擁有嗎?」噬紋竟也停起手來,他們整整鬥了半天也沒有說過半句話,此刻卻都停下手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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