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乘風下了決心的早上,遠在北區第八區段的帕德軒斯大宅,札拉托與他的父親木島再一次對戰爭的情況展開了討論。
不過實際情況,卻更像是木島在責罵札拉托。
「你幹了什麼好事?回來休養好後就拜託我把重要權力交給你,特別是那特別部隊的一半掌控權,而你昨天竟然隱瞞了我直接代表帕德軒斯發表了講話,還要那特別部隊發動了突襲?」木島憤怒的聲音響遍了整個房間甚至走廊,在他看到札拉托進門後的瞬間甚至怒得彈起身來。
札拉托還來不及回應什麼,木島繼續罵了起來,不過這次是把聲量壓低了一點:「你瘋了嗎?同時襲擊三個勢力!雖然我們掌手壓倒性實力的特別部隊,但那是要來決勝負的啊!那是要來給敵人致命一擊的啊!並不是用在……」
「可能嗎?」札拉托異常冷靜地回答說,「不動用這部隊,我們有任何決勝負的機會嗎?」他的話步步進逼,雖然他就是簡單地站在那裡,但言語間的壓迫力甚至迫得一族之主的木島答不上話。
那只有一個已經有堅定無比的決意的人才能說出的話,而且還要包含著無比的自信,彷彿一切已成定局──就像已經知道未來一般。
「在他們眼中,我們是肥羊,他們要想的是如何瓜分我們,既然有利益關係,就必定會各懷鬼胎,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穩定的聯盟,我們能勝的機會只有抓住這時機。」
「不對不對不對!」木島雖然被札拉托的第一句話鎮懾到了,但他始終是有豐富治理家族經驗的人,對於札拉托那漏洞百出的話,他絕不可能察覺不了。
「現在我們成為了大勢,簡直和壓迫他們合作沒分別,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你這步棋簡直是壞了大局……」
只不過木島還沒說完,札拉托依然態度自若地說:「三個從來未合作過的團體,能一下子合作起來嗎?而且還在利益沒辦法分妥的時候。」
札拉托冷笑了一下,「最不利的情況其實是同時只面對兩個勢力,但因為地理的因素,一動就是牽涉三方,而現在此刻我也是同一時間打擊了三方,昨天一戰的重點不在於對他們的傷害……」
「你知道不是傷害就好了!昨天表面上我們贏得風光,可是對家族甚至管理局根本做不到什麼傷害,而且這只會讓他們有了防備!這……」
札拉托對自己的話接連被打斷並不介意,畢竟在他眼前的可是他敬重的父親,雖不知這當中的成份是因為一族之主還是血緣關係,但敬重就是敬重,這也是他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威嚇,赤裸裸的威嚇。昨天一役只是為了表現出帕德軒斯的毀滅性實力,只要我們集中攻擊一方,那一方絕對沒可能存活。他們可以選擇把戰事拉長,探清我們那張底牌,從而找出我們已經知道的致命弱點,但那不過是愚者所為……」札拉托對著暴跳如雷的木島清晰地解釋著,而看到札拉托這樣表現的木島,也終於漸漸冷靜下來。
以前的木島絕對不會這樣看札拉托,一切都是從知道札拉托繼承了家族能力後開始改變,那種他自己沒能繼承的能力。
木島可是徹頭徹尾為帕德軒斯著想的人,只要帕德軒斯好,他不介意做出任何事,正如最初管理局出現,而他沒有繼承家族能力,其家族的位置已經稱得上岌岌可危,不過就是靠長時間累積下來的威望鎮壓著,因此他果斷地選擇隱伏在管理局中,把大量家族人員投入了管理局。
這中間根本不存在什麼妒不妒才,又或者針對某一人甚至自己無能的恨意,他只是單純想要家族變得更強大,不……他最終的夢想才不是這麼簡單。
而他自然看出了自己的兒子此刻胸有成竹的模樣,所以才能夠從他所見,那昨天被札拉托突然所毀的計劃的怒氣中冷靜下來。
「傳統啊!能夠存活下來,這麼長時間地存活下來,一定有穩定保守的成份,而四大家族也是靠這份穩定、保守才得以發展到今日的地步,而我們昨天這麼大膽的舉動,所造的勢就不單是展露出我們有壓倒性的威力,甚至在背後有著更強大的事物在隱伏著……」
「媽的!這不就是虛張聲勢!」木島罵了一聲,但既然札拉托還有話要說,也只能讓他說了。
「就是如此,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四大家族幾乎是並立而存,先不說我們得到了奇兵,要是某一個家族能夠吞併某半個家族,不,甚至三分之一,這已經成為大勢,更應該說是不可逆轉的勢,這個家族絕對是最後的勝利者。」
札拉托從門前走到了木島前面的書桌,「昨天的表現,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絕對可以吞併至少半個家族的資源,而只要我們那樣做了,其他家族也沒有辦法再和我們抗衡了,對不?」
木島沉著思考了札拉托的話一會,「這也不過是理論上說得通,實際情況……」
「不,一切已經如理論般實行了。」札拉托鮮有地打斷木島的話,「之前提過,想探清我們底細才行動的話是愚者的行話,那是在不適當的時候保守,加上我們反傳統的舉動,管理局先不說,戈洛克和法爾巴已經開始集結精銳部隊。」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原本我的計劃就是要一步步蠶食,直至他們發現問題時便已經沒能力反抗,到時他們集結起來,我們再以奇兵施以毀滅性打擊啊!這個計劃我不是跟你大略說過了嗎?」木島搖了搖頭,他始終想不到札拉托還能有什麼法子,儘管眼前的兒子還是表現得那麼自信。
「聽上去父親大人的計劃是很好,但實行上去卻不能,因為我們沒辦法去蠶食任何一方,就算每方蠶食一些也不行。」札拉托用著肯定的語氣說,同時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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