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使者,想先到哪裡去參觀啊?」乘風提起了精神,緩慢地飛起來。
【沒意見,交給乘風決定吧,而且參觀是什麼來的?】
「呀……大概就是在一個地方走來走去吧。那麼還是先來一個全景照,俯瞰一下整個岩牛族部落囉!」乘風說罷便飛得更高,可是正午的炎陽不是吃素的,熱得乘風呱呱叫起來,最終還是把高度控制到剛好能夠清楚看到整個岩牛族領地。
「第一次來時就是從高空望下去,這裡就像是一塊灰色蘑菇田,很有以前和爸媽一起生活的地方的感覺啊!對了,暴風使者,你有興趣知道我以前去過的地方嗎?」乘風一面抹著熱汗,一面興奮地說。
【知道後對魔法有幫助嗎?假如乘風要說的話,我願意成為你的聆聽者。】
「拜託就別只會想魔法啦,好不?現在可以高高興興地遊玩啊!是玩,明白嗎?」乘風聽著暴風使者的話,只是感到無奈,同時繼續欣賞這個以巨石搭建而成的部落。
以中心地帶的石屋為最高,而且佔地最廣,屹立於群屋之中,從上空望下去有點像個灰色頭盔,中心地帶附近的石屋越往外去便越矮,大約過了兩三層後又再次高起來,只不過這些石屋不及那大石屋高了,又過兩三層後,石屋又開始矮起來……這番景象就似是一個石頭跌進了波平如鏡的湖裡,濺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其實這些石屋的排位自有用意,最中心那座的當然是舉行會議時用的,而附近除了族長的住所外,還有最弱者居住的地方,因此屋會比較大,讓更多人住在一起,之後那幾層,同樣的,住在大屋的是平民,住小屋的則是士兵,直至去到最外圍,便是最強的岩牛了,亦因為這樣的規劃與安排,令其他部族不敢入侵岩牛族,因為一開戰便是最強大的陣容,不容敵人來打消耗戰,立時便能反撲並全滅對方。
而不屬於石屋群的地方,也就是部族最外圍,便是那天乘風等人夜闖岩牛族時被岩牛發現的哨站,是一座四方的高塔,其中一面石牆每隔一米便被挖了一道坑子,當作樓梯之用,每座塔都能同時容下兩隻岩牛,而塔的附近亦有六至七座石屋,供哨站的士兵休息。
乘風總算把這個族看了個清楚,接著便開始計劃要先到哪一區去玩,他大致上把岩牛族分了四份,也就是東南西北,不過他立時便放棄了西區,畢竟那裡是他居住以及這幾天來練習的地方,算是熟悉了,也就沒什麼好看的。
「暴風使者,我們先去南區玩玩吧!」乘風也不待暴風使者回答,便已經一枝箭般衝向了那裡,落到地面後也不是停下來用雙腳走,而是毫不減速直接穿梭在石屋群之中,還數次險些與岩牛相撞,換來不少吼聲。
「呼,爽啊!風的感覺真是舒服啊!」乘風不禁舒服得叫了一聲,不單是在石屋間穿過,最誇張的是在兩隻正在角力的岩牛間穿過,而且是在一方取得勝利的那一刻!
正當乘風以橫躺不看路的姿勢飛行著,突然傳來了暴風使者的聲音,【乘風,小心啊!】他立時張眼一看,只見一個足球大小的石球正向他高速碰來。
乘風趕緊張開屏障,不過石球並沒有撞上屏障,而是被一隻高大的岩牛抓在手裡,而牠還以恥笑的眼神望著乘風,不看還好,一看就發現這裡其餘九隻岩牛都在笑他。
那個擋在乘風身前的岩牛對著乘風吼了兩聲,乘風即使聽不明白牠在說什麼,可是憑著牠的語氣都能猜到了八九分,那隻岩牛是在挑釁乘風,說他是個沒膽的小鬼。
乘風不服氣地落在地面,其實不過是站起來的動作,畢竟之前他是在離地只有一米的高度,以躺著的姿勢飛行。剛雙腳落地的他看見身前的岩牛手臂向後伸展,接著,竟然把手裡的石球擲向十多米外的岩牛,而對方則是伏低避過了石球。
接著那伏低後的岩牛撿回了身後的石球,又向乘風身前的那隻擲去,一次又一次的來回,對擲了五次後終於有一隻岩牛沒接好或是沒躲好,被擊中了,只見牠垂頭喪氣地走出了以碎石圍好的長方形場地。
察覺碎石範圍內是危險地區的乘風早已乖乖地站在區外,看著這些岩牛在互擲石球,突然腦海靈光一閃,不禁想起了以前在管理局被札拉托抓著去圖書館時看的書,「我記得在書上看過類似的遊戲,好像是叫『閃避球』來著,看來也不錯玩啊!而且正好教訓一下這些臭岩牛!」
乘風一想到好玩的事情而且又能教訓岩牛,立時便模仿起岩牛的叫聲,亂吼了一番,而激戰中的岩牛聽到乘風的聲音,不由相互吼叫起來,吼聲中又帶著笑意,笑這人不自量力,而且牠們心底裡其實另有意思,同樣是想教訓乘風,因為牠們都不服為什麼這弱小的人類竟然會受到族長如此優厚的對待。
結果四隻岩牛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與乘風組成了一組,而那隻先前擋在乘風前面的岩牛自然是在敵對的一方,閃避球大戰一觸即發!
由乘風那方率先發球,乘風本以為立刻便能表演自己,走去拿起石球時,卻被自己的隊友撞開並且拿走了石球,乘風也不介意,心裡想著讓牠們一次又如何,豈料那岩牛竟然輕輕地把石球拋去給對方,擺明就是在搗亂。
緊接下來發生的事自然可以猜想到了,與乘風搭擋的四隻岩牛輕易地被解決,立時變成一對五的局勢,只不過乘風看見這情況不退反進,雙眼的眼神燃燒著必勝的火焰,手持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得起的石球,大喊著來吧一擲出去,這些天來不斷練習投擲迴力鏢,現下對投擲這一門學問自有一番見解,只不過這石球竟然以極低速度前進,甚至與那些「隊友」拋給對方的速道相比也略為不及。
無論如何,那石球都是過了中間的石界,也就是到了對方的場區,那麼便是對方的攻擊回合了,乘風也不去想剛剛那「威力一擊」,而是集中精神並且運聚魔力在雙腳,準備閃避對方的攻擊。
那大隻岩牛向乘風笑了一笑,同樣是手往後拉弓擲出,石上竟然附有一團藍光就像火焰般,片刻之間便來到乘風身前,幸好強烈的危險預感讓乘風從驚訝中醒過來,屈膝向後躺去的同時以手支撐,有驚無險地躲開了。
【乘風,那個石球似乎不是普通的石球,是……】
「呵呵……別小看我嘛,暴風使者。」乘風笑了一笑,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提起了石球,不過這次與上回不同的是,石球上面依附著綠色的光芒。
不知是乘風使用魔力還是因為突然聽到一把女孩的聲音而令岩牛吼叫起來,不過藉著岩牛這一驚愕的機會,再加上乘風在把魔力注入石球後便能輕鬆地擲出石球,一招間便成功擊中一個目標,而且其他岩牛也來不及幫忙阻止石球跌在地上。
盡管成功擊敗了一隻岩牛,可現在的情況是四對一啊!依然沒有占據任何優勢。勉強地躲開了下一擊的乘風,即使樂觀如他,也不禁皺了下眉頭,不過他為了勝利,為了教訓這班岩牛,竟然用起「雷光一閃」,不單把防護服變薄而且改成短袖,同時身體表面泛著薄薄一層正由綠轉成金黃色的光芒,連棕黑色的圓石球都變成了金球。
對面的岩牛似乎意識到這一擊的危險,各牛的雙手泛著不同顏色的魔力,似乎大家都決定要以魔力來決勝負。
順帶一提,岩牛所玩的閃避球並非普通的閃避球,因為牠們所使用的石球是經過魔力鑄造,假如沒有魔力注入發動的話石球將會變得極重,而在注入魔力後亦會因為魔力的特性而產生變化,例如注入的魔力是有提高速度的作用的話,石球投擲後的速度亦會大幅提升。
而且牠們所玩的規則與普通的閃避球不太相同,例如沒有外場球員,沒有裁判、不能攻擊面部的規則,也沒有被擊中兩人或以上時只算最先觸球者的規則,總之就是那種最直接最簡單最不講究規則的規則──被碰中就離場。
「雷光一閃!」乘風大喝一聲,突然就像晴天中一個悶雷爆起,石球消失於眾牛眼前,僅能看到金光的痕跡,接著便是石球撞到硬物的聲音,竟有兩次之多。
原來石球在撞到第一隻岩牛後,因為岩牛們早已準備好魔力在肥厚的雙手上,結果石球的方向被改變,繼而幸運地撞上另一隻,而又向另一個方向彈去,只是這一次往空地彈射,不過這已經足夠,局勢不再如最初般嚴苛,是二對一的決戰了!
場面只剩下一隻長短手的岩牛與那隻最先挑釁乘風的岩牛,只見那長短手的岩牛撿起了石球,詭異的紫色光芒大盛,隨即牠向乘風用力一揮,只不過速度還不是怎樣,乘風安然躲過了,正想去撿回石球準備回擊之時,突然地面一震,一道石柱拔地而起,竟然反彈起石球,從後襲擊乘風。
自知躲避不了的乘風只好在背後張開了屏障,不過這一次便算是被擊中,也一定要在石球觸地前接住,不然會當輸而論,只見失去了紫光的石球撞上屏障後斜彈向空中,竟然是往敵區彈去,這一來乘風即使飛起也無法接到了,而且越過場區一樣當輸的。
那兩隻岩牛已經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輸掉比賽的乘風突然心生一計。只見他那原本絕望的臉色中隱含了一絲笑容,這時,四枚魔力彈出現在乘風的面前。在數天來判斷迴力鏢回轉角度的訓練下,很快,他大致計算好了要擊中岩牛的角度,立時,四枚魔力彈先後擊中石球,不單是改變了方向,連速度都快了不少。
當然這速度還是威脅不了準備充足的岩牛,只不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牠們嚇呆了,那石球竟然擊中了長短手的岩牛,而且牠還沒抓住石球,讓其落到了地上。乘風又成功地擊倒了一隻岩牛,現在到最緊張的關頭了──一對一的決戰!
剩下的是最先挑釁乘風的那隻岩牛,牠的樣子在一瞬間來了個大改變,本來還帶著點嬉笑意味的牠變得極為認真,甚至稱得上憤怒,藍色的魔力再次綻放,乘風也不客氣,打算以剛剛的方式──就是不管任何的攻擊先擋下來,然後再以魔力彈反擊──繼續比賽。
這次石球的速度說不上驚人,只不過是普通的用力一擲而已,正當乘風以為自己能僥倖擋下這一擊,突然藍光越來越深,似乎快變成黑色,這種現象乘風曾經看過,在那天審判團團員出現的晚上看過……
隨著爆炸聲響起,石球變成了上百顆小石彈,乘風自然不能依樣葫蘆以魔力彈反擊,也不可能在這些小石彈落地前全部接好,換言之,他輸掉了這場比賽。
乘風自然是賴皮地說不公平之類的,畢竟現在要躲的可是上百顆石球,而勝利了的岩牛並沒有怎樣高興,也沒有對吵這吵那的乘風說什麼,只是沉默不語,看著乘風不快地離去,牠們心裡都知道,在這種不公平的情況下,乘風還是成功地擊敗了四牛。
不消一會兒乘風已把剛才的閃避球遊戲忘光了,他不再是像剛才般危險地飛行,而是保持在石屋的高度水平上飛行,看著那些岩牛正在做各類健美的動作,總之就是一些離不開訓練自己的活動。不知不覺間他越過了中心地帶,來到了他劃定的北區。
「暴風使者,看來都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看啊……」就在乘風嘆了口氣,想放棄遊覽岩牛族之時,突然聽到附近有間石屋傳來「噹噹」之聲,而且一聲比一聲響。
「咦,看來那裡會有好玩的事情,我們去看看吧!」乘風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新奇的事物。事實上,其實暴風使者都沒有回應過乘風,一直都是乘風在自言自語,可能是它不知道什麼叫有趣好玩吧。
不消一會兒,乘風便來到發出聲響的地方,石屋門外的橫石上刻著奇形怪狀的符號。他站了十分鐘還是猜不出什麼來,只好去深探發出噹噹聲響的源頭,也就是石屋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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