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只能束手就擒嗎?這種區域式的魔法真是討厭,只有塔才能進行全身防禦,不過剛剛已經使用了一次,在二十四小時內是不能再用的了,否則……」占卜師心裡想著。
乘風運用了地形,以風刃攻擊之餘捲起了大量黃沙,令占卜師不能看清楚情況,再加上突如其來的風暴令他手足無措,他心中不停想著哪一個魔法能防禦。
占卜師不停在腦海中翻查著記憶,卻還是不知如何應付,他身上的西裝已經被風刮出了幾個大洞,臉頰也有幾道血痕。
【球型防禦。】陰沉的聲音響起,正是命運者,想是它察覺了主人的危險所以不理先前的命令而加入戰鬥了。
只見本來隨著暴風而飄揚的黃沙慢慢停了下來,接著以占卜師為中心緩慢地聚集,雖然很快又給風吹散,然而還是有幾個地方開始愈積愈大,組成一小片又一小片的沙塊,最後大小不一的沙塊再聯結聚合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球體,保護著內裡的占卜師。
『是機會了,札拉托!』乘風看到這裡立即停止了把能量灌進腳下的魔法陣,頓時風暴停止了,本來如濃霧般的沙塵全都往地面落下,一個淡黃色的球體正浮在空中。
「能擊碎嗎,毀滅之鎚?」札拉托問。
【爆發瓦能量,轉變為「衝擊模式」,然後發動爆烈重鎚就可以一擊打破那個防禦。】毀滅之鎚回答說。
「轉變為衝擊模式?」札拉托一臉疑惑地看著手中的大鐵鎚。
【我有不同的形態,其中一種是衝擊模式,把其中一面鎚頭變成噴出魔法能量的推進器,加強攻擊威力。請主人下達命令。】毀滅之鎚不厭其煩地解釋著,當然它是不會感覺到煩的。
「哦?是嗎?不理會那麼多了!眼前這個是難得的機會,一個固定不動的目標……毀滅之鎚!能量爆發,啟動衝擊模式,使用爆烈重鎚!」其實連札拉托自己也不知道衝擊模式或爆烈重鎚是什麼來的,既然毀滅之鎚說出來也就依照去做。
接著以札拉托手部為中心的地方再出現一道深深的裂痕,甚至鎚的尾部已經斷了一小塊,只見不是向著敵人那面的鎚頭整個消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小差不多,形狀變成了圓筒形,而中間一個更小的圓形卻是一個漆黑一團的管道,小圓與大圓之間則是一塊塊斜向的扇葉,就像飛機的引擎一般。
【爆烈重鎚!】毀滅之鎚一聲響起,那個引擎噴出大量啡色與紅色交織的光芒,而中間的管道則是極深色的啡色光芒,一股龐大無比的力量傳到札拉托的手上,他已經不能控制毀滅之鎚,只能牢牢抓實柄身,就這樣原地旋轉起來。
【已達到極限!請盡快衝向目標!】毀滅之鎚說著,同時啡色水晶之上也閃出了陣陣紅光。
札拉托心裡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也知道什麼叫衝向目標的,他原地打轉是因為只專注於抓緊柄身,並沒有調教向什麼方向飛去,現在他剛一發動魔法能量飛去占卜師時,身邊一切都化成了一團團光影,頃刻間已經到了啡色球體前,毀滅之鎚就碰上了其外殼。
刺眼的光芒在一碰之下爆發,那個防禦罩在剛剛觸碰之際已經整個碎掉,內裡卻是紫色一片,鎚還是擊在那片紫色之上,引擎也不停噴上光芒來,不過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因為這樣的攻擊是把威力集中在一刻的爆發而非長久的持續。
札拉托本來因為突然的旋轉、衝刺已經感到胸口氣悶,嘔吐感大作,又以為成功擊破了球體後也能連其中的占卜師擊墜,豈料內裡突然紫光一盛就把毀滅之鎚的動勢立刻停止,強大的力量再次轉移回到札拉托身上,痛得他放開了毀滅之鎚,毀滅之鎚也就向地面趺去。
強烈的痛楚不單令札拉托鬆開了手中的武器,更痛得他失去了理智,忘記了自己正在敵人的面前,紫光消失後只見一個人身披黑色斗篷、上面有著淡啡色的玫瑰花紋,完全遮蓋了那個人的全身。
「哼,你們想置我於死地,那麼我也沒有理由不出手了。」這個男人的聲音正是占卜師!他的手從斗篷中伸出來,手中拿著一根金黃色的權杖,一顆大大的紅色水晶球鑲嵌在頂部,他一手抓住了杖頭,打橫一掃以杖身撞向札拉托的肋骨,一切來得太突然,連艾麗莎也來不及反應替札拉托進行防禦。
札拉托靠著自身的反應向後退開了一點,不過杖的尾端還是畫過了胸口,啡色的大衣及白色的襯衫上出現一度長長的破痕,連胸口的皮膚都畫破,傷口染得衣服一片血紅。再一次的疼痛感令札拉托喘不過氣來,已經昏迷趺向地面,除了空氣流動所引起的微弱風聲外,還有遠處艾麗莎的驚叫聲及乘風的怒吼聲。
【有人進行了位置鎖定,傳送陣正在展開。】占卜師眼見沒有得手後還待進攻補上致命一擊,突然一個陰森低沉的聲音響起,占卜師聽到後終於沒有向正跌向地面的札拉托攻擊,而是下命令叫命運者展開傳送魔法陣,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個三角形的魔法陣,數秒後就像閃光一樣向西面飛去。
「炎之守衝,展開緩衝護網!」艾麗莎並沒有注意占卜師的離去,只是以念話喊了幾聲札拉托也沒反應之後,便立即在札拉托跌落地面的位置展開了一個富有彈性的魔法網,把札拉托安全地接住了,然後乘風及艾麗莎也趕到札拉托的身邊察看他的傷勢。
同一時間,距離三人約半公里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型魔法陣,接著一隊十二人穿著不同顏色的空軍制服出現,紛紛向乘風等人飛來。
『乘風,用你的暴風使者打開即時通訊吧。』一個男性聲音用念話說著,是總部的指揮官穆斯。
「暴風使者,拜託了。」乘風低聲說著,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
「那個自稱占卜師的人沒辦法追蹤,他連續使用了多次傳送魔法。對了,札拉托有沒有事?」一個影像憑空顯示在眾人眼前,畫面中的便是擁有金色短髮的穆斯,他雖然是在問候札拉托的情況,其語氣卻沒有絲毫關心之意。
「幸好有防禦服,只是受到了輕微的皮外傷,至於昏迷是因為氣悶所致,大概一會兒就會醒轉。」其中一名部隊隊員回答,只見他正在使用魔法為札拉托進行治療。
「有必要回來總部休息嗎?假如沒有的話就在原地休息後繼續回收工作吧,至於遇到疑是審判團成員的事我會匯報給上級。」那人說話之時他還甩了甩那金黃的短髮,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看情況沒有必要,那麼我們回來還是在這裡繼續協助?」問話的是剛剛為札拉托治療的隊員,只見札拉托的傷口已經再沒有血水流出。
「嗯……你們回來吧,乘風中尉應該能處理了,對吧?」雖然穆斯是問了個問題,不過還沒有等待答案就已經閉掉通訊,乘風及艾麗莎兩人一直也沒有說過半句,只是兀自咬得牙齒格格作響。
「乘風中尉,你就不要介意吧!上校他很努力才能坐上這個位置的,只是你……」另外一名穿綠色空軍制服的成員說著,只是他突然臉色一變就不再說下去,可能是有人用念語與他聯絡吧。
「嗯,謝謝你,漢華樂,快點回去吧,不然有夠你受的了。」乘風微笑謝了那名剛剛安慰他的那個人,也就不再理會他們自己坐在札拉托的身旁。
「也沒差,反正剛剛跟你說的那句他都聽到了。」漢華樂也笑了笑,然後與其餘十一人退到數十米開外,與總部說了幾句後就展開了大型魔法陣,接著十二道紫光就這樣向東面的西區飛去。
直至部隊離去約十分鐘後,乘風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在他身旁的艾麗莎奇怪的看著乘風,心裡想著明明札拉托沒有生命危險卻為了什麼哭起來,本來她是想問乘風發生了什麼事的,不過最後還是覺得給他好好的發洩一下效果可能會更好。
不知道乘風哭了多久,雙眼又紅又腫,嘴裡說了多少句別人聽不到的話後,突然間他想起了毀滅之鎚不在札拉托的手中,連鼻涕也不及抹掉就飛起了一點在沙地上搜索,看了幾分鐘還是看不到,最後還是使用了魔法搜索才找到了。
「毀滅之鎚,你沒事吧?」乘風緊張地問。
【沒事,主體沒有損壞。】雖然是一把男性低沉的聲音,其中又沒有帶著丁點感情,不過乘風聽後很是舒服,他撥了兩撥在鎚上的沙,然後拿在手裡便飛回札拉托的身旁,他的心情本已在哭了一輪後好多了,回到去後見到札拉托已經坐起身來更是高興得不顧臉上的淚水鼻涕就這樣把札拉托抱進懷裡,札拉托見到乘風那臃腫的雙眼自然知道剛剛他昏迷時發生了什麼事,也就不理會那些微小的事了。
「太好了,太好了!札拉托你醒了啦!」乘風笑後不久又再哭了起來,只不知這次又是為了什麼而哭呢?
【我的主人,你沒事吧?】毀滅之鎚竟然問起了關心別人的問題來,令三人不自覺地同時望向了乘風手上的它。
「誒……我沒事,你還好嗎,毀滅之鎚?」札拉托也問候毀滅之鎚來,想不到人同武器竟然會互相關懷,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顧念」嗎?
【當然沒問題了,主人。】雖然機械式的聲音沒有感情,不過傳入眾人的耳後卻是一種開心的感覺。
「啊……今天我們還是不要搜索吧?到之前那個綠洲去休息,好嗎?」艾麗莎提議說,眾人聽到後雖然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提議,不過總是覺得艾麗莎是另有目的的,兩個男人同時望向艾麗莎,只聽她不停地解釋著,手也一直揮著像要說明不要誤會之類的意思。
「嗯,我們明白的啦,艾麗莎。」乘風已經沒有再哭,而是把眼晴瞇起來看著艾麗莎,看得她的臉都紅了起來。只聽乘風繼續說:「綠洲是一個好地方,不過那個……咳,那個叫占卜師的人最初以為我們是拜索族的族民,根據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推斷,這裡附近應該有個部族叫拜索才對;現在要決定的是尋找拜索族希望能在他們那裡借宿一天還是去綠洲,因為與占卜師戰鬥的關係我們已經距離那個綠洲挺遠了。」
「乘風你也聰明了點唷,經一事長一智嗎?」札拉托開玩笑地說,乘風把腮子鼓脹了起來,像在發怒似的。
「只是開個玩笑啦……對了,你們還不解除防護服?不覺得很不舒服嗎?」札拉托早已從乘風手中接過了毀滅之鎚,接著三人先後命令各自的武器「解除武裝」,變回了他們原本所穿著的衣服,同時那些武器都變回了待機的型態,成為普通的飾物。
「哼,我一時忘記了而已,快點決定吧!到綠洲還是拜索族?」乘風裝作憤怒地問著,聲音古怪之極,札拉托及艾麗莎不禁笑了出來。
「乘風,你先飛上去天空看看,看清楚兩者的距離再討論去哪裡。」剛剛的那一笑令札拉托的傷口痛了起來,輕輕呻吟了幾聲。
乘風見狀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情,只見札拉托揮手催促他快點也就緩緩向天上飛起來,眺望四周希望能見到點什麼。
「有了!」突然乘風在天空上大叫,眾人也就順著他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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