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拉托這個笨蛋到底在搞什麼呀?」乘風在心裡問了一句,同時提起了突擊模式的暴風使者,正準備跟隨札拉托發動攻擊之時,沒想到札拉托又停了下來,回到了眾人面前。
『零冰,在想和我一樣的東西嗎?』札拉托也不理會在旁邊試圖引他注意的乘風,直接以念話向零冰問道。
『大概是吧?你不懂得這類型的結界嗎?』零冰面不改容地回答。
那個人看見札拉托去完又回,也不驚訝,只是找了一個比較少黏液的地方盤膝而坐,直至三人走到他面前也沒有任何反應。
「咳……嗯……先生?你自稱自己是D級的水平吧?待會的戰鬥恐怕會傷害到你,所以現在為你設置保護結界,可以吧?」札拉托正想呼叫對方之時,卻不知道對方如何稱呼,只好簡單地叫一聲「先生」。
「當然可以,我可不想有人來打擾老子我的清夢呢!」那個人連眼睛也沒有睜開,氣定神閒地說著,毫不理會正在自身周圍張開的藍色結界。
「哈……怕我在背後偷襲你們,率先設置結界把我困在內裡嗎?」那個人心裡想著,突然思想一轉:「不,他早已確定我是審判團的人,知道這樣的普通結界絕對不能對付我的,應該只是想設置一個警鈴性的結界,在我行動時傳出警告訊息吧。」
大概過了一分鐘,結界才終告完成,畢竟在場的人其實對結界魔法都沒有什麼心得,幸好零冰過往曾經得到過其他審判團團員的指導,算是對所有魔法都略懂皮毛,雖然他是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不過戰鬥技巧、魔法運用等都保留了下來。
「喂,乘風,別在那邊自閉呀,剛剛在想東西都沒有理會你,現在準備一起大幹一場吧!」札拉托眼見結界而成,便向已經走在一旁裝成生氣的乘風說道,後者只是在罵情緒,不予理會,札拉托與零冰當真哭笑不得。
半分鐘後突然乘風笑著說:「剛剛叫你又不理我,現在用到本大爺了卻又來找我嗎?算了算了,本大爺放你一馬,來幫你一個忙吧!」
札拉托也識趣地給了個下台階乘風,一場大戰在此歡笑聲之下揭開了序幕。
「根據那位先生所給的情報,現在這隻有上千顆金瞳的首領,內裡的靈魂應該是在搶奪身體的主導權,因此才對外界不防禦,任由我們攻擊,所以接下去就肆意地攻擊吧!直至那怪物有反抗的舉動時才停下來,回到這裡集合。不過謹記一點,接下來可是長久的戰鬥,別一次就用完了所有魔力。沒問題的話現在開始了!」札拉托把正在起飛且戰意高昂的乘風拉了下來,解釋說。
「沒問題沒問題!來吧!把這隻外星大怪物轟回外太空吧!」乘風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六七枚魔力彈已經準備完成在他的背後徘徊。
「等一下!」正當另外二人也準備好開始攻擊後,卻突然給乘風喝停了,紛紛一臉寫著「又什麼事」的樣子瞪著他。
「要不要來個比賽,看看誰打了最多的金瞳?暴風使者、毀滅之鎚和寒冰之心你們當評判算算到底擊中了多少,每一隻算一分,最高分的獲勝。」乘風此言一出,即使早有預備的札拉托都一臉無奈,更何況是零冰呢,意想不到的是,一直不理會眾人的「先生」竟然也啞然失笑。
「好吧,比賽就比賽,不過比賽總有輸贏,要賭點什麼嘛?」札拉托給乘風這麼一鬧,立時一腔熱血想開始戰鬥,好發洩一下在岩牛族與烏魔族對戰中的無力感,以及被那些小型液魔追趕不能還手的怨氣。
「喔喔喔喔喔!打賭就打賭呀!誰怕你?嗯……就賭……嗯……」乘風完全誤解了札拉托的意思,以為札拉托是認為自己嬴定了,而希望打賭一點東西,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拿來賭。
「賭命令吧!」札拉托也不知道為什麼乘風貌似惱了起來,不過看見他那熱血沸騰、不惶多讓的樣子,突然就萌生了這個想法。
「賭命令?」乘風想了想後問道。
「即是嬴了的那個人可以對輸了的那個人下一道命令,輸了的那一方必須遵照勝方的命令去做。」札拉托簡單地解釋說,乘風聽了後不用細想便答應了,而一直以來零冰都沒有說過半句,看著二人的比拼。
「那麼預備……三、二、一,開始!」隨著札拉托一聲令下,乘風立刻發動了預備好的魔力彈,全數命中目標,輕鬆地獲得了六分。
「呼……就藉著這樣的箭靶,嘗試一下不同的攻擊魔法吧……」札拉托心裡想著,同時蹲下身子手按著地面。
隨著棕光若隱若現,五十多顆指頭大小的鐵珠堆滿在地上,札拉托滿意地笑了笑,又同時以魔法製造了一片足以包裹所有鐵珠的鐵片,也就是以一個大鐵球包裹好小鐵珠了。
「我沒可能以炮彈轟炸來一次擊出這麼多鐵珠,不過要是一個大鐵球的話……」札拉托喃喃自語地說。
同一時間,傳來了毀滅之鎚的聲音:【魔力準備完成,力度為全力衝刺,能量壓力改變後爆炸。】
「以魔力來感應現在空間的氣壓與進入液魔體內後的氣壓改變而引爆魔力爆炸,這種全方位的攻擊方式自然不能在隊友面前使用,不過假如在牠體內爆炸的話……」札拉托想到這裡,把魔力附在鐵球之時同時把毀滅之鎚轉換成衝擊型態,以最強力量打出鐵球。
與此同時,零冰的攻擊方式與眾人不同,他每次瞄準後釋放一道極為纖細的光束,而且百發百中,短短時間之內已經有三十多分了。
鐵球破空之聲令與液魔最近的乘風的耳朵隱隱作痛,接著是鐵球輕易穿過了液魔首領的外層,然後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鐵球沒有在另一邊飛出來,也沒有傳來什麼爆炸聲,就這樣似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只剩下一臉疑惑的乘風與滿臉自信的札拉托。
一瞬間,液魔首領的身上一陣黑色光芒暴現,那些出現黑光的位置正是原本有著金瞳的位置,隨著黑色光芒的散去,那些位置變回了噬魂液魔本身的顏色──啡色!
【一零七分。】毀滅之鎚依據掃瞄報告了分數,遠至近在液魔首領附近的乘風也聽到了。
「可惡!我可不能輸給大笨蛋的哦!」乘風大喝一聲,顧不得早前札拉托提醒過的節省魔力,直接使用出「暴風強襲」,以可見的風刃割開了那金色的眼睛,接著又是一陣黑色光芒。
三人一直以各自的方式攻擊著,液魔首領由始至終都沒有進行過任何反抗,而牠的身上啡色的面績越來越多,奇怪的是,與此同時牠身上的黏液也隨之而增加,還有一點令乘風與零冰感到驚訝,而札拉托則似是早已知道了一般,那隻液魔首領正在不停縮小!
『你把牠內裡的靈魂當成是身體的一部份吧,那麼其中一部份被消滅了便自己消失,也就會縮小了。』札拉托解答了乘風與零冰的疑問,繼續準備下一波攻擊。
「哈……空有這麼多的能量,卻不懂運用,可惜、可惜。」那個在零冰結界內的人一直閉目養神,竟在沒有睜開眼睛的情況下知道了札拉托等人的情況,一直自言自語地說著。
戰鬥只是過了十五分鐘,那隻惡魔首領已經被殺了五百多次,金瞳的數目已經剩下不足最初的一半,獲得最高分數的是乘風,差不多有二百分之多,札拉托與零冰則不相伯仲。
【能量水平達到一半以下,限制啟動。】突然暴風使者的聲音傳來,還在持續使用「暴風強襲」的乘風突然感到能量不能流經法器,魔法強行被終止了。
「啊!喂……暴風使者你不是壞了吧?為什麼用不到魔法呀?」乘風大叫大嚷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至札拉托傳來念話解釋時,乘風被氣得暴跳如雷。
『你太奸詐了吧?比賽開始前又沒有說明會有這樣的限制!而且為什麼你能在我的法器上設置限制的啊?』乘風雖然能夠以自身能量繼續使用魔法,只是他現在滿肚子是氣,定要罵得痛快。
『還說我奸詐?這個限制設定已經是依照個人能量總和的五成啊!我們三人裡面以你的能量總和最多,已經讓你佔了便宜了吧?再者,我從一開始便說了要保持戰力,待會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至於如何讓你的暴風使者設定限制的問題,用個念話不就行了嗎?他可是很明白事理地替我完成了設置呢。』札拉托說畢也不理會已經氣得臉紅耳赤的乘風,繼續用鐵球包裹小鐵珠,以類似散彈槍的方式攻擊著。
無可奈何的乘風拿著佈滿了十多道或深或淺的裂痕的暴風使者,除了低聲咒罵札拉托外,也只有走回到後方即結界附近等待比賽完結,心料這場比賽輸定了。
「怎麼樣?法器不能用就認輸了喔?」那個在結界裡坐著的人說。
乘風奇怪地在他臉前揮了揮手,對方只是微微一笑,可是他沒有張開眼睛啊!
「你……你是妖怪嗎?不用張開眼睛也能看到東西?剛剛我們的對話內容你都聽見了?」乘風驚訝之餘反正沒事可以做,也就照著那人一樣盤膝而坐。
「嗯……據我猜測,只要這樣坐就能獲得他那種怪物眼和隨意聽的能力吧?哈!我真是太聰明了,學會了札拉托的推理啦!」乘風在心裡暗自想著,發著他的青天白日夢。
「沒什麼好奇怪吧,你在我臉前揮手,牽動了空氣的流動,憑感覺就可以知到了,至於你們的對話內容,說那麼大聲還聽不到,你以為我聾的嗎?算了,不說這個,你很想嬴吧?」那個人說著,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乘風猜著他會連口也不用張便能說話,當然只是他想而已。
「當然想嬴呀!我這麼厲害怎會輸給一個大笨蛋?只是他耍把戲我才輸而已。」乘風氣鼓鼓地說,給那人這麼一說又再一次滿肚子氣。
「還沒到液魔首領反擊的時間呀,怎麼算輸了?」那個人用著誘人的語氣說,乘風自然是催促著他說出反敗為勝的方法。
「零冰先不說,就札拉托而言,他與你犯了同一個毛病,你們兩個到底是幹什麼的呀?有了法器後就完全忘記了使用魔法最基本的原則了?魔法的威力可不是在比拼誰的魔力多呀!也不一定要最精純的質,而是配合你所懂得的魔法的適合濃度!」那個人最初說的語氣也沒有什麼特別,後來越說越激動,最尾直情是在罵乘風了。
「這……這……」一向能言善辨的乘風竟然答不出話來。
「而且你的魔法也太浪費魔力了吧?大量的魔力運用在產生氣流,繼而變成風刃,倒不如直接把魔力精煉成風刃,這亦避免持續消耗與浪費。」那個人毫不理會一臉茫然的乘風,繼續說道。
「第三,你完全沒考慮過對方吧?這種怪物根本就不適合以你這種廣域性低傷害的魔法來攻擊,雖然的確是能夠同時間擊中大量數目,不過同時亦浪費了大量魔力在破開那層黏液,反倒是札拉托比較聰明,在液魔的體內攻擊,避免了外層的防護,而且這還代表他猜到這怪物的秘密……」那個人說著說著,直至後來陷入了沉思,急得乘風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缺點都給你數出來了,又不說一下如何解決!那隻啡色怪物貌似有行動啦!我要輸啦!」乘風越是焦急,那個人就越是不予理會,繼續閉目養神。
從乘風退出戰鬥直至現在已經過了十餘分鐘,因為乘風離開戰鬥以及液魔那些金瞳所散佈的位置越見稀疏,而且體形已經由最初時縮小了一倍有餘,到現在札拉托與零冰只是各得三百餘分。與此同時,暴風使者的限制亦終於解除,畢竟法器所運用的瓦能量是會隨時間而恢復的,當然這麼短時間只是恢復了極小量而已。
乘風眼見那個人再也不理會自己,只好再次提起暴風使者加入戰團,當然吸收了剛剛那個人的訓話後,自然不會再使用「暴風強襲」,只是以最基本的魔力彈發動攻擊,亦把同時間控制的數目下調至三顆,務求百發百中,減低魔力的消耗率。
「為什麼會有這種不祥的感覺?總覺得好像遺留了點東西沒有評估,不過沒理由呀,難道只是錯覺?」札拉托在乘風再次加入戰鬥時便有了這種想法,這分神的情況下自然難以再進行攻擊,於是他就直接停下手來退下戰線,好讓自己整理一下思路,然而想了一會後還是得不到個所以然,最終還是回到了戰團。
「嘖……還是不明白我的話嗎?完全不作出判斷,不控制能量,哪怕僅是制造魔力彈不也消耗了過多的能量了嗎,這樣就不足構成威脅,假如不是……咳,算了。」那個人還是沒有睜眼就知道乘風再次加入戰團,不過在乘風才攻擊了兩次後又開始自言自語。
這次乘風減低了消耗量,同時以使用自身的魔力為主,所以一直與札拉托及零冰戰鬥至最尾,也就是那隻噬魂液魔首領的首度反擊。然而這次反擊終於令札拉托明白了一件事,也知道了自己那種不祥的感覺並非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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