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帕德軒斯依稀能夠看得出仍然是札拉托在指揮,而當日在襲擊法爾巴與戈洛克時,或許札拉托的目標是在於展露強大的實力以及顧及到給對方投降機會的迅速打壓,所以並未有以殺戮為主,當然在戰場上絕對會有人死就是了。
可是此刻帕德軒斯的對手是魔法管理局,那群家族成員全都殺紅了眼,下手間根本沒有餘地,招招皆是殺著,特別是咒裝部隊,在能保護身後的隊友下,拿著一把一米來長的大劍揮舞,只要被欺近就是斬殺得血肉橫飛。
那面的局員以魔法發出一道狂風,牽起的是碎肉……
那面的局員以魔法炸出一團火球,帶來的是血肉的焦味……
那面的局員以魔法射出一陣旋流,沖起的是一條血河……
那面的局員以魔法轟出一堆石柱,撞起的是數不盡的骨頭屍塊……
乘風可不是在現場,但現在的鼻子所嗅到的是充斥了噁心的腥臭,呼吸的是讓人窒息的悶熱空氣,聽到的是讓人想要把耳朵撕下來的痛嚎。
戰場上,那些被轟得散架的人,臉上哭求著「請給我痛快的一擊」。
乘風只能揪著心,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接受的,要剷除管理局的話,就必須有所犧牲,要粉碎家族架構的話,就必須有所犧牲。
他真的認為自己能夠接受這一切的,也因此狠下了決心向派克的人下手,也在壺中世界透過視屏看到戰爭時,還未至於如此刻一般不安。
但是在這一刻,那地獄就在自己的頭頂上,不再是觸手不及的地方,自己仍然能接受這些嗎?還能繼續忍著嗎?認為這些是必須的犧牲嗎?
家族的強大,管理局的陰謀,力量的不足,決心的動搖……一直都被著札拉托的教導,要逐漸成長,堅強起來,乘風就是這般走過來。
只不過此刻,乘風心想一切當真如此嗎?
所謂的成長,就是學懂要犧牲別人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乘風!」莉蜜看到乘風一聲不吭地跑向地道便立即大叫。
可是乘風並沒有理會,在漆黑的地道中毫不害怕地邁開腳步,梯階漸漸向上,直至盡頭時是一間混亂的房間。
又是以屋來當秘密基地的掩體。
莉蜜心裡的念頭飛快地轉著,或多或小都猜到了乘風想要做什麼,但心裡到底有何想法則自然不能明白,在怒蹭了一下地後趕緊從後追上,當然拿了手電筒。
此時乘風已經走到屋外,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剛好就處於管理局防線的後面不遠處,看著帕德軒斯那一至兩名咒裝部隊帶領六至十名魔法使的小隊正不斷突破防線,其勢頭再過五到十分鐘應該就會去到乘風所處的位置了。
只有五、六十米的距離,就在街道的另一頭,盡頭處一個身穿綠色制服的魔法管理局局員似乎受了傷,落在地上半跪在地,而在更遙遠處一群魔法使正召喚出一個足有四、五米直徑大小的火球。
要是乘風還有魔力的話,這距離真的眨眼就能趕到,可是拚命想要使出力量,全身卻沒有任何反應,只能看著遠處一個本來不怎麼大的火球越變越大──不是火球真的變大,而是距離越來越近,而那名在這火球行進軌跡上的局員卻沒有閃避,只是伸出了手硬是展開一個看上去不怎麼強大的防禦屏障。
乘風雖然失去了魔力,但對魔法的認識並不會因此失去,他絕對看得出是那樣的防禦魔法根本不可能擋住火球,更何況他知道那名局員的魔法屬性偏向風系,絕對被吃個死死的!
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不用腦袋想些什麼,他的心意就是如此,就算沒有力量都必須去做,這是他要去做的事,這是他想去做的事,內心深處不停地渴求著,想要拯救那個即將陷入火海的人。
乘風再次邁開了腳步,右腳用力踏前然後更用力地往後蹬,接著左腳大腿提起正要越過右腳再落地用力踏時,那火球已經轟中了那管理局員。
「不要!」乘風扯盡了嗓子,內心不曾如此渴望,如此祈求著,左腳已經踏在地上又用力蹬,只不過右腳卻像是不聽使喚一般,乘風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向前跌倒。
「不要……為什麼……我不喜歡這樣啊!」乘風沒理會擦傷了的手肘,只是握緊了拳頭捶著硬硬的瀝青地,毫不理會疼痛地捶著。
就在乘風不忿的時候,一個火球又轟了來,卻是那群帕德軒斯的人大概怕一個火球殺不了敵人又或者見到新的敵人,因此又投出了一個巨型火球。
乘風沒有注意到這一切,直至那個火球越過了火場時他才發現,只不過此刻以他毫無魔力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擋住那顆火球……
此時莉蜜也終於從地底爬到了地面,剛走到屋外就看到不遠處的乘風正跪坐在地一般面對著一個以高速轟來的火球。
這個小女孩禁不住猶豫了一刻,在這沒有猶豫餘地的一瞬,她猛的咬牙作出了最不明智的判斷──以她現在的魔力也不可能擋住那火球,以她的速度也不可能及時帶走乘風,但她還是決定衝上去了,一面喊著乘風的名字一面衝上去。
在這瞬間,乘風沒想到自己的心反倒有點平靜下來的感覺,面對衝著自己的威脅反倒不怎在意,但當聽到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而回過頭去望到莉蜜時,原本稍稍平復下來的心又再一次像烈火般燃燒起來。
乘風無論怎樣想,無論怎樣去迫自己,都是沒能控制到半點魔力,他立即站起來對著莉蜜張開雙手,這動作根本不用去思考,身體自然而然地做了。
莉蜜依然叫著乘風快跑之類的話,完全不明白乘風此時的動作,而自己則繼續迎著火球來處方跑去,同時淡淡的橙光組織出一個防禦魔法陣,準備在越過乘風的同時展開。
然而她完全沒想到,乘風竟然一把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她與火球之間,更想不到的是,她手上的防禦魔法陣竟然消失了……
黑霧也有寫其他奇幻戰鬥系小說,喜歡的話來看看《自然戰記》吧。
大自然因為受到人類破壞,產生怒氣導致自然災難,為了給人類補償的機會讓他們進入裡世界戰鬥,為了表世界的安穩只好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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