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狠狠地插在龍頸之上,瞳妮來不及驚叫就已經看見修女收劍,一條血柱就從那個深可見骨的傷口噴出,猶如雨般沖刷著沙地,瞳妮已經赤紅了眼,和瞳龍的眼晴無異……
赤龍的雙翼開始低垂下來,本來龐大強壯的身軀,現在變成了負擔把牠拖向地面,瞳妮除了以怨恨的眼光望著修女外,就是全速地衝向赤龍,意想不到的是赤龍跌落的位置恰恰是青龍的旁邊,酣戰至今的瞳妮才發現華連特與青龍早已戰敗。
「咕阿乎!」赤龍也感覺到身旁正在躺著青龍,意想不到的是兩條龍竟然同時喊出同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的華連特及瞳妮一臉駭然。
「老頭子……牠們都決定了……我們就順牠們的意,如何?」瞳妮含著淚說,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這麼的一個女強人、陰險之時也臉不改色,現在卻會真情流露,華連特只是低頭不語。
「既然是牠們的決定……身為龍之傳人的我們也不應違抗了,好吧,使用組合魔法……」華連特終於說出一句話來,空中的修女與占卜師已經會合,準備向瞳妮與華連特發出最後一擊了,當然這最後一擊並不是指殺掉兩人,只是把兩人擊昏而已。
「占卜師,好像有點不正常?」修女自從變成了這個拿著單手劍的騎士後就整個冰冷起來,看似發生什麼有趣的事也不會笑的樣子,再加上這種語氣更顯得對目前的情況更凝重了,因為青龍與赤龍的喊聲響徹天際,這兩條可以說是垂死的龍發出這樣的叫聲,這是意味著什麼呢?
「以死相搏嗎?」占卜師只說了簡單的一句,頓時覺得四周的空間有點怪異,這是種說不出的感覺,只能說的是他們身處的地方像正在縮小一般,卻又看不出任何奇怪之處。
「解除騎士形態,轉回正常模式。」修女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了,直覺告訴她接下來發生的事將會很可怕。
【明白,解除騎士裝束。】祝福之環回答著,同時修女的衣裝再次變回那灰色的連身裙。
「魯魯班,發動壓縮之間!」
「瞳龍,發動瞬間爆炸!」
「壓縮爆炸!」華連特與瞳妮同時下達命令,也同時說出了一個共同的命令。
正當整個拜索族陷入苦戰之際,札拉托等人終於來到了族外。
「艾麗莎你在這裡準備佈置結界,而乘風你則在這裡保護她,我現在要去幫忙對付審判團……」札拉托對著身後的兩人吩咐道,乘風還是沒有什麼反應,艾麗莎則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那麼好吧……審判團,讓我看看你們的真正目的……」札拉托留下了這樣的一句便向拜索族營地飛去,身上的服裝再次變成白色襯衣與啡色外套,右手輕輕地提著毀滅之鎚,透過鎚頭的反射可以看見札拉托的樣子,是一副認真到不能再認真的神色。
札拉托踏入拜索族之時是瞳妮與華連特還在和修女與占卜師打鬥的時候,恰好又是看到黑龍泰迪與白龍里昂和魔術師戰鬥之時,他明白自己的實力即使加入瞳妮那裡的戰鬥並沒有多大用處,反而可能成為瞳妮兩人的負累,所以決定先幫忙哈古洛那裡的戰鬥,然而他絕對想不到途中會遇上一個拿著黑色盒子的人……
「零冰……看來我們兩個還真是有緣呢……」札拉托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同時把毀滅之鎚舉了起來。
「有緣?我看我是被你騙了吧?」零冰冷冷地回答道,同時把右手上的黑色盒子交往左手,接著把項鍊形態的寒冰之心變成了法杖形態,直至此時才發覺原來零冰一直都是保持著穿著防護服的狀態,當然除了因為不夠能量又或是寒冰之心機能停止後被強制解除的時候。
「逼不得已,身為魔法管理局的人,就是要阻止不應該發生的事發生。」札拉托以平靜的語氣說,看來族民不是暈掉就已經走掉,這裡遠處有著十多個營帳,卻半點生氣也沒有。
【衝擊形態。】毀滅之鎚的聲音轉來,隨著裂痕擴大,那個能量引擎再次出現,只是鎚頭並不是那個六角形,而是像個電鑽的錐體。
零冰不再說話,兩人屏息靜氣地站著,兩人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對峙,兩人身上都發出一種令人發軟的氣勢,只是兩者的味道好像有點不相同。
「寒冰之心還不能負荷高能量的魔法,即使要使用也必須一擊解決……」零冰心裡思考著,與此同時感到札拉托的壓迫感越來越大,兩人的戰鬥早已從站著的時候就開始了,現在零冰率先打破僵持的狀況向後方飛去,也就是魔術師那裡了。
札拉托突然就在零冰眼中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零冰身前,這就是所謂的後發而先至吧,札拉托橫手一鎚就碰向零冰。
【防禦!】寒冰之心說著的同時一個藍色起了菱角的防禦屏障出現在零冰身前,毀滅之鎚已經毫不留情地碰上屏障,不過意想不到的是衝擊力竟然十分微弱,甚至連普通的揮鎚力量也比之不上。
「屏障破壞!」札拉托突然大喝一聲,雖然零冰心感不妙卻已經無法退避,只見那個錐體正在高速旋轉,與藍色的屏障產生無數的火花,同時後方的引擎現在才啟動,強大的推力壓向屏障,只見那以藍色菱角組成的屏障出現了裂痕,一直擴散開去,直至聽到猶如打碎玻璃的聲音,屏障也就化為星閃藍光飄散於空中。
零冰本想藉著屏障爆裂後的力量向後退開,只是意想不到札拉托手中的毀滅之鎚的速度是如此之快,打破屏障後那錐形鎚頭竟然沒有停下來而繼續向上,恰巧零冰防禦之時是把寒冰之心傾斜,從左腳到右肩的擺在身前抵擋,錐頭進而觸碰了寒冰之心的杖身,比打碎玻璃的聲音更青翠,「啪」的一聲杖頭與杖身分開兩段,此時零冰才真正地吸收到那札拉托送來的巨力,藉此向後方退去。
「寒冰之心,沒有事吧?」零冰向後飛去的同時看著右手上那半截的法杖,眼中流露的盡是擔心之情。
【沒有問題,核心沒有受損,立即進行修復。】寒冰之心肯定地回答,只見那在札拉托前的半截杖身已經化成藍光消失不見,而在零冰手上的寒冰之心的杖身經已從斷開處重新長出,散發著黑灰色的亮澤。
「在你還未倒下之前,問你一個問題。」零冰已經放下了左手的黑色盒子,雙手持杖指著札拉托,他那種語氣是充滿冷淡的味道。札拉托並沒有回答,只是重新站好把毀滅之鎚拉回,準備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乘風想和我說什麼?」零冰冷冷地問道。
「想知道,你便親自去問問他吧。」札拉托好像早已知道零冰會問這個問題,沒有些許遲疑便已經回答了。
「沒機會了。」零冰還是冷冷地說著,不過還帶有一種殺氣,一種虛無飄渺卻又能夠令人不戰而慄的力量……
【聚集瓦能量,全力轉換!】寒冰之心的聲音響起,一股強大無比的魔法能量正從零冰身上洩出,圍著零冰產生一個能量旋風,那藍髮、黑色長衣隨風飄動,無比的寒意正在侵佔札拉托的心。
「怎麼了……我的雙腳動不了?」札拉托早已感覺到零冰把所有能量都集中在這一擊上,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竟然從沙中出現了兩條藍色水柱並纏繞在他的腳上,雙眼看著這些水從沙面結冰,一步步的直至在腳上變成了冰環,全身的冷汗才剛滲出皮膚,就已經感覺到變成冰珠,一顆顆地黏滿全身,看著札拉托的眼神,是一絲又一絲的恐懼。
「冷靜!」札拉托不停在心裡喝叫,想著接下來解救的方法,正想用手上的毀滅之鎚來打破枷鎖時,再出現的兩條水柱已經纏在他的手腕上,札拉托完全地失去活動能力,是一個被釘死的箭靶了。
只見零冰的左腳向前踏了一步,腳尖指著札拉托,右腳在後與前腳成九十度角,左手在前、右手在後以水平的方式拿著寒冰之心,此時寒冰之心已經改變成為炮擊模式,杖頭指著的便是札拉托。
「放心,我不會殺掉你……寒冰之心,只准造成魔法能量破壞,不能有實體破壞……發動光束爆裂。」零冰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札拉托每聽一個字,心也就跌得更深,札拉托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恐懼已經傳遍了他的全身,他已經被零冰鎮攝了。
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出現在零冰的腳下,藍色的光芒不斷湧現,一個深藍得接近黑色的魔法球在寒冰之心之前出現,而一條也差不多是黑色的環圈正在環繞著魔法球轉動,上面白色的古怪文字正在發出微弱的光芒,環圈隨著魔法球的變大也跟著擴大。
札拉托從沒有看過這樣的魔法攻擊,四肢失去了活動能力,只能站著給人炮轟可不是札拉托的行為,他連忙用力咬了一咬自己的舌頭,整個人頓時清醒起來脫離了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當然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不過他就是藉著這一瞬間就可以下達命令「大地之牆」。
【了解,最大能量爆發!】毀滅之鎚好像也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待札拉托說出大地之牆後也瘋狂地聚集能量,甚至連黑沉沉的棕光也能感覺到刺眼,只是整把毀滅之鎚已經粉碎掉,變回了吊墜。
零冰的攻擊的確很強,可惜的是前置準備的時間實在太長了,對著沒有法器的人倒是沒什麼關係,只要封鎖其行動就可以,不過對著擁有法器的人,可以藉著法器來施展防禦的話倒是給機會別人準備抵擋,甚至進行攻擊以破壞施法的準備。
接近黑色的魔法球還在不停變大,與此同時在札拉托附近的沙都聚集到他的身前,築起了一道快接近三十厘米厚的沙牆,隨著啡色光芒的包裹,淺黃色的沙漸漸變成深黃、淺啡、深啡……最後竟然變成了一道鋼牆!
【光束爆裂!】一道黑色光束從魔法球那裡激射而出,眨眼間就已經打中了那道鋼牆,先是「嘭」的一聲巨響,接著是火光的磨擦與刺耳的打磨聲,一個圓圓的凹陷出現在鋼牆之上,光束的能量沒有見到絲毫減弱之勢,光束已經穿過了半道鋼牆。
「毀滅之鎚,拜託了!」札拉托沒有什麼可以做,即使那束縛已經解除也不能逃走,只要他一不集中在「大地之牆」的魔法上,光束便會立刻破牆而過在他的身上刺穿一個大洞來。
兩人實力的差距實在太遠,雖然札拉托佔盡了地形之宜,可是零冰的魔法能量的純度始終勝他一籌,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要比札拉托多,最終光束還是打破了鋼牆,黑黝黝的光束就這樣打在札拉托身上,他還沒有吭出半句就已經暈倒了,只見他所穿的啡色大衣的左胸位置穿了一個大洞,連內裡的白色襯衣也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通紅的肌肉,與他本身古銅色的皮膚相比,就像是曬太陽太久所致的燒傷。
「呼……呼……我可是不能在這裡停步了……」零冰喘著氣說,寒冰之心已經變回了項鍊的待機形態,玻璃珠上再一次佈滿了裂痕,零冰的全身雖然疼痛,不過還是俯身拾起那個黑色盒子,一柺一柺地繼續尋找著秘室的入口,此時才察覺了一隻高二十餘米的巨大魔物……
札拉托與零冰戰鬥完結之際,恰巧是巨龍人行動的開始。
「馬黑斯……幫我保護這裡!」莉蜜嘴上雖然是這樣喊著,然而看著眼前這頭龍人,心裡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腦海中的記憶碎片正在一塊又一塊地結合起來,令她害怕的畫面再一次重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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