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在旁一直聽著的瑪莉蓮也用上了詫異的神色望向耐心,甚至搶先問道:「到底怎麼了?」
「詳細的不清楚,只知道帕德軒斯已經突破了管理局在第二、三區段的最外層防線,而兩邊成側翼圍攻的戈洛克和法爾巴各自恢復佔據的邊境接壤地區都受到打擊……」
「什麼?四大家族的實力相差不遠的嗎?就算帕德軒斯是戰鬥力最強橫的家族,也不可能同時對管理局及兩大家族同時發動突襲,而且還佔了上風吧?」瑪莉蓮比起乘風焦急得多了,立刻就反應說。
而相對的乘風卻沒有多少驚訝,反而他覺得這才是正常,那可是札拉托啊!他心知札拉托絕對不會打沒把握的仗,因此札拉托只要決定支持家族的侵略,那麼乘風已經料到帕德軒斯絕對會有他的計謀。
至於耐心對於乘風的反應則沒有多少驚訝,畢竟他可是非一般的、經過歷練的人,儘管從以前的資料甚至在審判團事件中接觸時瞭解到乘風的無知與天真,但這一星期來的跟蹤以及最近的變化已經深深地讓他感受到乘風的成長,因此此刻乘風的反應謀程度上算是他的預料之內。
「不清楚……」耐心也是無奈,畢竟他從隨從騎士中得知的情報就是那麼多,「但是就是因為不清楚,這可以估計成帕德軒斯有著毀滅性的實力,一連串的戰爭才會這麼快完結,快得甚至連教會騎士的線眼都收集不到情報。」
「閃電戰嗎……」
一個名詞來自乘風的嘴巴,倒真讓在場的二人愣了一愣。
此時三人都靜了下來,先不說耐心和瑪莉蓮,乘風又開始思考如何瓦解派克的事了,畢竟札拉托那邊已經有了動靜。
就這樣各懷心事地沉默了一會,耐心似乎更在意乘風,「你不介意嗎?」很罕有地耐心會說出這樣的話,大概他一直都善於看別人的面色,甚至會真的去問別人,當然那些套話的技巧又或者反話就不在此限了。
「介意什麼?」乘風想了想還是不明白耐心所指何事。
「雖然派克處於和帕德軒斯相對的南面,兩者本來就沒有直接交往的地區,其餘兩個家族不可能讓派克的大軍入境支援,當然派克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核心實力進入敵人的心腹之地,所以帕德軒斯最不擔心的就是派克,不過我相信札拉托大概已經算到你會從派克入手,想以你這支看似無力,但實質是枝隱芒來刺著派克的後背吧。」
乘風略為驚訝地望向了耐心,這些其實他自己也有想過,甚至他其實覺得這是他與札拉托之間的默契,雖然他以瓦解家族制度為己任,只不過這事他也心知難如登天,所以他心中的想法就是想巧妙地讓家族先有一些不至於生死相搏的戰爭,讓各方有所失去而從中產生出顧忌,繼而由他作為外力實施手段來瓦解,一方面是避免了與最銳利的敵人戰鬥,另一方面則是取巧地運用心理上的戰述。
只不過眼前的情況實在是乘風的預想中最壞的,因為帕德軒斯此番的舉動實在過於震撼,恐怕就算所有人都對帕德軒斯敢於面對三大家族以及管理局的聯合軍而對其有所防備,也萬萬想不到真正開戰的時候會發生一面倒的情況──帕德軒斯單方面佔據了絕對優勢。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其餘兩人家族絕對不可能善罷!他們已經沒有保留實力的餘地!
至於耐心這番話聽上去挺像在挑撥乘風與札拉托,畢竟單從事件上就像是札拉托在利用乘風一般,不過乘風心裡自是明白耐心不過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告訴他事實而已,因此他不過對耐心點了點頭又繼續思考起來。
「到底是什麼真的讓我好在意……」乘風不禁在嘴裡低吟了一句,瑪莉蓮或許聽不到,但耐心聽到了。
「的確,就算計謀再厲害,戰述如何運用得宜,也不可能就做到這個地步,必須配合足夠的力量,但這力量到底從何而來……」這一下連耐心也摸不著頭腦,不過他與乘風不同的是他並不需要太過糾結這些,畢竟他的職責並不於此。
之前的話題都算嚴肅,所以耐心倒沒了那個微笑的模樣,此刻再次回復過來後,乘風也就注意到了這點,頓時覺得自己身處這裡始終不太好,也就打算和二人道別。
眼看著乘風要離開,耐心自然不會阻止,一開始他就是打算讓乘風來這裡見瑪莉蓮,其目的也不用說的,這大概算是耐心欠了乘風一個人情,但乘風又不像札拉托般會計較這些,所以他也樂得乘風就這樣離去,至於關於教會的事他自然又另有打算。
卻沒想到瑪莉蓮就在這時候說話了:「乘風,雖然我想守護別人的心沒有你般熾烈,但是我對對與錯也有著不亞於你的執著,濫殺對我而言絕對是錯的……」
那是種乘風說不出的感覺,其實早在審判團數度交手的時候,乘風就覺得瑪莉蓮是有點不同的,其實他此刻想來,就算是之前所謂的成就他們幾人,但是一直以來他們都處於敵人,在乘風等人對審判團而言是個麻煩時,他們沒對自己下殺手,這點就可以看出這些敵人並不一定最壞的。
當然這是乘風的獨特想法,要是這個時代,處於家族時代的人看來,只要是站在敵對的立場,根本就沒有考慮的必要,絕對會是生死相搏的結局。
而瑪莉蓮這番話也是明顯之至了,儘管直至現在乘風還不明白耐心叫自己來見瑪莉蓮的目的──他不太相信耐心真的只是想自己來見見瑪莉蓮就或者去解除她的心結,但是他認為此行算是有所得著,也不算白費了。
「讓我送好了,反正我還要去那裡。」耐心阻止了瑪莉蓮想要送乘風離開秘密基地的舉動,走在乘風前面領著他離去,自然也看不到瑪莉蓮有話想說但沒說出來的模樣,至於乘風則是俐落地跟了上去,也沒有發現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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