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角落裡坐滿了下士部隊,其中一張坐的都是年紀較大的那班人,桌上放著一大盤意大利粉、雜菜沙律、煎雞扒等食物,其餘兩張桌上的食物也一樣,只是每張只坐了三個人,其中不在的一個當然是昏迷倒在醫療室了,另一個又是誰呢?
乘風不以為然地走了過去,換來的卻是十對如狼似虎般的目光,狠狠瞪著他,令乘風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
「你這個新來的,什麼也不懂就學人當教官,害得阿力他……他躺在醫療室了!」只聽其中一個少年說。說出「阿力」二字的時候,淚水已經流了出來,接著開始放聲大哭了,頓時全飯堂的人都望了過來,唯獨是一個人沒有理會,就是坐在另一個角落的零冰。
此時乘風不停地解釋著,他自己的年紀和他們相差不遠,倒是不難應付,很容易就能打成一片,不過那班年紀稍大的人卻冷言冷語,不知是妒忌他的實力還是不甘心輸給了個小鬼了。
乘風還給其他人望著的時候,札拉托已經發現了零冰,他一步步地走過去,而零冰也像感覺到有人接近而偷偷看了一眼,兩人四目交投,依然是那一種冰冷……一種令人顫慄的冰冷。
只是兩人視線稍一接觸,零冰便低下了頭繼續吃他的意大利粉,他身旁並沒有任何人,只有他一個孤獨地坐著、吃著。
札拉托二話不說就坐了下來,沒有理會零冰是否同意,而零冰也只是瞪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兩人就是這樣靜靜地坐了幾分鐘,只見乘風那邊好像已經解開了僵局,氣氛開始變得融洽。
乘風也不時往札拉托那邊看去,卻發現了他身旁的零冰,那種對自己感到仇恨、怨恨的感覺油然而生,每次看到這個人也會令他聯想到自己的往事,總覺得自己和他很相似。
「你光坐在這裡不拿東西吃,不覺得奇怪嗎?」想不到竟是零冰率先說話。的確,札拉托一看見零冰之後便立刻走過來,並沒有到食物部那裡去拿午餐,只是坐在這裡看著零冰吃,札拉托聞言才感到自己的肚子大打鑼鼓了,便起身去了買午餐。
買完午餐至到領取也不過一分鐘而已,當札拉托回頭時零冰早已經不在那個角落,整個飯堂沒有了他的蹤影,札拉托暗嘆了一聲,便拿著食物到乘風那裡坐下,下士們也沒有什麼不悅,還是和乘風聊個不停,此時札拉托才知道原來他們一直都是在說無聊的笑話。
下士們都較札拉托和乘風早到,當然比他們兩個快吃完了,走時其中一人興起說漏了嘴,把他們原本決定抗課示威的事抖了出來,其他人頓時哈哈大笑希望掩飾這件事,有人則說一會兒必定會來上課,這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他們看見札拉托和乘風好像沒聽見那句「抗課」的時候都倒抽了口涼氣,每人都輕輕教訓了一下那個人才離開了飯堂,而乘風和札拉托又怎會聽不到,只是裝作聽不到而已。
「剛剛嘗試接觸零冰……」札拉托一面吃著沙律一面說道。
「失敗了吧?哈哈,看見你一走開他便不吃離開了飯堂,看來你的人緣很差唷。」乘風笑了笑說,他並不打算把自己的感覺告訴札拉托,反而是像平時一樣,高聲大笑地說著,札拉托也沒有察覺什麼問題。
「哪像你這麼容易就和那些下士混成一片啊?明明數刻之前還把眼睛睜大瞪著你,轉眼間便已經有說有笑。」這點札拉托也是無奈,假如交給他來辦的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他不是那種無聊人懂得那麼多無聊白痴的笑話。
兩人吃完也就回房間等待下午的課堂,期間作了最後的準備。
二時正,十一位下士都已經在大堂二樓集合,由乘風和札拉托帶領到了走廊右手邊的第三間房,只是一間普通的演說室,二十張木桌椅分成五行排列,而面向的地方當然是一個大螢幕了。
「今天早上已經知道了你們的實力,不過根基永遠是最重要的,所以就從最簡單之處說起吧。」
「魔法管理局根據一套指標,把所有人的魔法能量及技術等級都分為了F、E、D、C、B、A、AA、S及SS級,魔法能量的等級是指一個人所擁有的最大量以及能量的質,而技術等級則是通過發揮魔法的威力、戰鬥時戰術的運用、濃度的控制等等來決定。」
說話的是乘風,在旁邊的札拉托則在鍵盤上不停敲打著,螢幕上顯示了不同的數據、圖畫等,接下來要說的東西他也記不起了,只好由札拉托接著說下去。
「魔法管理局的大部份職位並非因魔法能量或技術等級而定,只有治安隊或災難拯救隊等這類需要使用魔法的才比較重視,當然也不是只側重於魔法能力。提升職位的方式有很多種,依據不同部門則有不同的晉升規則,而治安隊的晉升方式主要是靠功勳累積來提升,當然也有些局員會因為特別任務的成功或緣由而得到晉升。」札拉拉盡量把內容精簡起來說。
「至於技術等級則所有人也一樣,每半年也會有一次評核考試,所有人均可以參加,技術達到了下一個水平的當然是升級了,不過退步了的人也是會被降級的。」雖然札拉托說得精簡,可是來到這裡時眾人早已經昏昏欲睡。
瞥見這情況的他只好提高聲量說:「這些職位或等級提升都只是適用於未來晉級,由於剛剛組織魔法管理局時無法等待人手的晉升,因此現時的將軍、校級甚至尉級也是直接任命,當然日後如果出現了什麼問題也是會被降職或革職。關於魔法技術等級的也沒法等待半年後才評定,因此這一年內魔法管理局在任何時間都提供升級的考試。」
「那麼關於管理局的級別問題大致都說完了,那麼大家有沒有問題?沒有的話就正式進入魔法的環節囉。」眾人聽到札拉托的說話當然是拼命地搖頭,聽到進入魔法的環節時,精神更是為之一振,全都集中精神來聽著札拉托的講解。
「由最基本的防禦開始說起,不論單靠釋放魔力還是唸咒的防禦魔法都是以三種形式防禦。第一種是屏障系,這類防禦是直接抵消別人的魔法攻擊,全是硬碰硬的防禦魔法,是三種形式之中防禦能力最強的一種。」札拉托說著的同時由乘風施展了屏障系防禦魔法,一個淡淡的綠色圓形魔法陣從他的手掌中伸展開來,上面有著不同的圖案交合。
「第二種是護盾系,這類防禦主要是用作反射開彈類及球類的攻擊魔法,面對著直擊型或是廣泛型的魔法則顯得薄弱,而且這種防禦方式的堅硬度遠比屏障系低。」這次乘風同樣示範了這種防禦魔法,這次卻簡單不過,只是一陣淡淡的綠色光芒。
「最後一種則是散佈於自身的防禦力場系,這類防禦魔法必須長駐,不然被魔法擊中時會受到致命的傷害。」這次乘風更沒有舉手,只見他身上泛著可見的綠色光芒。
「關於防禦的種類大概就是這樣,有沒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兩人調換了職位,變為由札拉托負責解說,而乘風則在旁邊示範,而札拉托為配合乘風的示範也作出了適當的攻擊。先是在屏障系的防禦,札拉托則用了一枚魔力彈擊在屏障上,綠色的光茫與啡色的光茫交碰著,發出了像火花般的紅光,最後魔力彈漸漸縮小然後消失了。
接著到了護盾系的示範,札拉托再次作出了魔力彈攻擊,只見那枚魔力彈擊中綠色光芒後便彈向了天花板,接著消失了。
最後示範力場系時札拉托還是以一枚魔力彈擊向乘風,不過只是稍接觸後便消失無蹤,札拉托補充說明這是因為魔力彈已經擊在乘風身上,被魔法能量所抵消而消失,不過仍然是會痛及受傷,只是靠著力場的保護可以減輕而已。
下士們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不明白的地方,假如那麼清楚的示範都能不明白倒應該不適合當魔法使了。札拉托繼續說道:「接著說的是攻擊魔法,最簡單的便是你們也會的攻擊手段『魔力彈』了。魔力彈只是靠釋放出魔法能量,然後固定外層所形成的攻擊魔法,其中並沒有蘊含任何屬性,只是單單以能量作為攻擊,主要是用作擾亂敵人,也能夠藉著單純的魔力衝擊令人昏迷,更厲害的魔法使甚至可以釋放出純魔力的光束,其威力絕對不遜色於屬性魔法。」
這次他並沒有問問題,因為他知道在場的下士全都已學會運用魔力彈,逕自說下去:「那麼說明一下魔法屬性吧。每個人也有自己最擅長的變換屬性,也被稱之為『遺傳屬性』,是由父母那裡遺傳,假如父母的屬性不同則是看運氣抽中哪一種屬性了,絕對不會產生第三種遺傳屬性的。」
「魔法屬性能分為四大類,分別是水、火、風及土,水剋火、火剋風、風剋土而土又剋水,各有牽制。施展屬性魔法時則需要唸咒語,把自己沒有帶有屬性的能量轉變會帶有屬性。每個人也會對魔法有不同的領悟,即使大家屬性相同也會出現不同的魔法,至於有什麼魔法、能有多少種不同魔法也沒有人知道,大概只有對魔法越純熟的人便會明白更多的魔法。至於每個人的咒語也不同,想知道的話便放鬆自己,腦海中什麼也不要想,獨特的咒語便會浮現,至於能夠使用出什麼魔法,則是你自己最清楚的了。」札拉托說畢後指向了乘風。
只見乘風隨意地凝聚了一枝泛著綠光的箭,看得下士們熱血翻騰,紛紛靜下心來嘗試尋找屬於自己的魔法,不過在場有一個人並不把這一切放在心上,那個人便是零冰了。
『既然他懂得飛行,應該也學會了自己的屬性魔法吧?看他那冰冷的眼神和深藍色的頭髮,不知是不是水系呢?』乘風好奇地用念話問著札拉托,不過札拉托並沒有回應,只見他正和零冰互相凝視著對方,像在利用眼神溝通般,隨著其他下士開始唸起咒語時,札拉托也就沒再看過零冰一眼,因為他和乘風要防範那些下士控制不了魔法而產生的意外。
幸好,最後所有下士還是不懂把自己的魔法能量附上屬性,接著札拉托解釋了如何令魔法增強之類的知識。
「……魔法的強度除了以質、濃度是否適合等因素判定外,更可以由外在的因素增強,例如天氣或地形,就像在海面上,水系的魔法使可以減少使用自身的能量來變換出水,直接運用海水就可以了。又或是在吹著強風的情況下,風系魔法使也不需要製造出風才能施法,能夠直接集結自然之風加以運用,其威力也將會更強。」札拉托花了很長時間才清楚說畢了各種地形及天氣對魔法的影響,不過下士們都像不能集中精神的,想是都記掛著剛剛的屬性魔法吧,畢竟這些對於他們來說是言之過早了,札拉托也察覺了,因此連忙改變了話題。
「雖然魔法的屬性只有四種,再算上進階的也只是八種。然而魔法種類就不同了,有些人於屬性魔法造詣不高,卻在其他魔法種類擁有卓越的成就,就像召喚系、束縛系、結界系、醫療系、祝福系……這些都是個人的天賦,無法解釋。」 只見眾下士再次精神抖擻,想著自己會不會有其中一項的種類是自己的天賦。
「大致上關於魔法的事情也說完了,接著說一下隊伍的組合吧。一個隊伍最好同時擁有四個職位,分別是前衛、中衛、側衛及後衛。前衛的職務當然是站在最前線並守在最前線,令戰線得以保持並向敵方推進,如果能力足夠時更應該把敵人清除減輕其他人的工作。中衛負責中距離及遠距離支援,協助前衛攻擊的同時也要阻擋對方的魔法攻擊。側衛則是負責保護後衛並等待時機偷襲敵方。而後衛是為隊友提供能力的增幅如魔力增幅、防禦增幅、速度增幅等,也要堅負起施展防禦系魔法的重任,保護隊伍內所有人,甚至使用治療魔法增加續戰力。」接著札拉托不停說著其他資訊,乘風則在旁邊以行動來輔助解釋,令下士們明白得更深入、印象更深刻。
直至傍晚六時這一課才完結,雖然連續聽了四小時關於魔法的理論,不過全部人都意猶未盡,因為很多都是從未聽過的知識,下士們都興奮地離開了課室,只剩下了乘風和札拉托兩人。
「很累啊!做教官真的一點也不容易呢……只是說便已經這麼幸苦了,再做下去更要身體力行,豈不要了我的命?」乘風開玩笑般說著,然後認真問了句:「你和零冰談了些什麼?」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札拉托也沒有幾分愕然,淡淡地說:「是他主動跟我談話的,問我們兩個為什麼來了這裡當教官。」
「想不到他會主動和人聊天啊!嘻嘻,那你怎麼回答?」乘風又回到了那嘻皮笑臉的樣子,總是不掩心中的好奇與興奮。
「我沒有回答……我不知照話實說好還是欺騙他好……下不了決定……」札拉托的聲線很低、很輕,乘風則沉默不語,這個房間突然變得寧靜。
兩人也沒有離去,均是若有所思的樣子,終於由札拉托首先說話:「想不到你會靜下來思考呢,你和我想著同一件事嗎?」
「誰知道呢,倒是說說你在想什麼好了。」乘風猶如變臉般從沉思的樣子變回了那充滿歡樂笑容樣子。
「也好,不說出來心始終不舒服,而且我也不知怎樣做,你是我的上司,聽你的話就好了。」說畢札拉托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盧柏迪將軍給我們的任務是在這裡尋找一個十四至十八的危險青年,相信是隱藏實力潛伏於學校之中,因此派了我們來這裡當教官明查暗訪一番。然而我覺得事件不是這麼簡單,將軍一定隱瞞了什麼的,他說過對方是『犯人』這兩個字,為什麼會說是犯人呢?不是要預防一個危險人物進行什麼嗎?。」札拉托把心事都說出來後頓時輕鬆起來。
「不用理會那麼多吧?還是按照楚燕姐姐的話去做就好啦!就算真的另有內情,也不會是什麼壞事吧?既然姐姐不說,也就不必去理會了。」乘風聽完後一眼也不瞧札拉托便逕自走出了課室,只留下了札拉托一人。
乘風去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從長褲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灰色鐵盒,上面的螢幕不停閃著兩個紅色字「緊急」,他想也不想就按了旁邊的一個按扭,然後一個影像就投射在空中,這個人竟然是楚燕……3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anaapP64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