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旭日初升的幾線光芒,通過了東方的幾重厚厚的雲層向外穿透的時候,學校空地的「戰場」之上,那一個胖子,還有幾個遲來了的小混混驚惶失措地轉身向後逃跑!而當我(盧仔)回頭一看周明的那一邊,除了幾個小混混早已倒地不起、在地上輾轉匍匐之外;原來,他也早已制伏了那一個曾經侮辱我和程朗的小混混頭子。
當我走近他們的時候,周明還在一手揪起那個叫「羅拔」的衣領口,在背光之下,我微微睜著眼看見周明他的耳邊說了一些悄悄話,我的距離還聽不見他們是在說些什麼的。但是卻非常戲劇性的,那個小混混一聽見了,立刻賠不是;當周明放下了他的衣領口,他還向周明行了「鞠躬禮」------這個是我完全摸不著頭腦的?
「喂,羅拔,這些錢,拿著吧!」周明對他粗聲粗氣地說道。
「不!我不能夠要你的錢!」那矮子小混混連忙揮手說不。
「喂!拿著吧,你的弟兄們也未吃早餐,一起去吃吧。」周明先是一喝,然後又說。
「好的好的。」
當我走到他們跟前來,只見,他一拿到了錢,就塞進口袋之內,然後轉身就走,也不去攙扶倒在地上的那些小混混。但未幾,他們也陸陸續續起身、離開。轉眼之間,空地就只有我和周明二人。
「喂,周明!你幹嗎?要給他們錢?不是我們打贏了嗎?還要賠錢?」我忿忿不平地說道。
「盧仔,冤家宜解不宜結呀,我們騙了他們來,又教訓了他們一頓,又搶回了地盤了……」周明攬著我的肩頭說。
「周明,他們真的不會再來,以及欺侮我們的學校的學生嗎?」我一面望著小混混慢慢地走遠了的身影,一面反問周明。
「哈,我跟他們『響朵』,他們肯定不敢再來的了……」周明喃喃喃自語。
「什麼!『響朵』?」
「小孩子,不要問!」周明又亂來了,突如其來推開了我,並向我揮拳,我立刻閃身避開了,接著他又來了一記重腿,也被我一一化解。
「周明,你還打不夠嗎?」
「當然不夠,那一群小混混根本上不是我們兩人的對手,真的打得我不夠痛快,盧仔!再來打一場痛快的吧。」
然後,周明又來向我揮拳,接著又來了重腿,但都被我一一閃開、接著、化解了。這周明,也真夠瘋狂了吧?
結果,那一天早上,在晨光之下,我們又對打一會兒,才盡興而歸。到附近室內運動場沐浴更衣,以及吃早餐去。
在日後的生涯中,我才曉得周明『響朵』的意思是什麼,以及在桌球室偶遇周明時,還碰上了那一個豹子頭的警察------黎沙展(註:參考第一季<第三十一章傲慢與偏見>),我才了解到周明的用心良苦:他,或許希望還在學校時,像「周處」(註:古人,有除三害的故事)一樣,解決了學校空地附近小混混的放肆,以及欺凌我校學生的問題?因為,在此以後,周明回校的日子漸少,連聖誕節的表演也不參與,寒假後下學期就更索性退學了!
周明說過:「我不是讀書的材料,還不如早點兒去當學徒修理汽車!」有時候,我之所以會有一些對周明的瘋狂想法------例如:在一場「廝殺校園」的幻想中,就是因為「少主」周明的「黑色家庭」背景(註:其實,他也不是壞人)?而他也好像命中註定是悲劇人物,要被犧牲?
不堪回首這一段的記憶,固然是因為小混混欺凌了我和程朗,或直接地令程朗寧願退學到外地升學去?但更可能是因為周明的『響朵』,並因此而退學,他避免有關方面調查(註:說白一點就是當年警方對學校黑社會問題的高度警覺)?這,都是我日後的反思而得出來的推斷罷了。
誠如,我日後在大學研究院遇上的心理學系講座教授------日裔美籍「鈴木樣」所言,我之所以選擇性地刻意遺忘相關的記憶,也可能是因為它給我帶來一些創傷後遺症?例如:愧疚地對待了周明「自我犧牲」所帶來的幫忙?日裔美籍「鈴木樣」亦曾為我分析過王嘉明的個案的。
「盧仔?盧仔!你沒事吧?」眼前的打扮新潮的Cindy,一連叫了我好幾聲。
「我……我沒事……」我,在迷迷糊糊之中,清醒了過來。原來,我依然在街上,身邊還有「掃街」遊樂女團的五個女孩和Wendy。我跟著「掃街」遊樂女團的五個女孩,在這兒偶遇已離校的「三條Dee」:Cindy和Wendy。而Cindy把我拉到一旁,告訴我周明的近況;並向我求證周明對她所說一起打過小混混的故事,是真的假的?
「盧仔!你還沒有告訴我周明所講打小混混的故事,是真是假啊?」眼前的打扮新潮的Cindy,又反複問我。
我(盧仔)只笑一笑,搖一搖頭,彷彿在說往事不堪回首。而幽小魂轉身走近我們,告訴Cindy有關我(盧仔)曾經死去活來的病症經歷!
「原來如此!怪不得盧仔你,忽地會楞住發呆,像白日夢遊一樣的呆滯,原來你差點死去?我聽說過這樣的人會……」接著Cindy跟幽小魂等人又聊到了另一個話題去了,彷彿忘記了有我的存在一樣。
而我(盧仔)看見身邊七個女孩:已退學離校的Cindy跟Wendy,以及幽小魂、Elsa、女班長、婉君和嘉希兩表姐妹,就在街邊這兒建立了豈止「三個女孩一個墟」?看著看著,我感到青蔥歲月的幸福,不禁浮上了心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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