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這兒,一年四季如春,陽光普照,藍天白雲,沒有風暴,也沒有陰天及下雨天的;總之,就是天朗氣清,像在人間仙境之中。而且,四周綠樹成蔭,這兒「中心湖」美不勝收,綠樹、紅花黃花,加上日落彩霞簡直就是一幅美麗的圖畫!
每一天,十四歲前的我,都如活在夢幻中,又像是在童話裡!
一直至十四歲の「成人祭」之前......
大人總是這樣說的,在十四歲「成人祭」前,應該盡量享受年青歲月,我和鄰居小嫻都如是認為。我和小嫻,在「中心湖」的沿岸小路上,各自踏著自行車,悠閒地......小嫻有洋別名叫「吉蒂」------又「吉蒂」(Kitty Cheung)?所以,我還是喜歡叫她的中文名字「小嫻」,因為「悠閒自在」的諧音呀!
「盧生,再過幾天,就是我們的『十四歲「成人祭」』了,究竟老師及大人們為何如此緊張的呢?」
小嫻只管想著說著,一不小心被路中的崎嶇不平絆著了自行車,車倒了而人也跌了。我大聲一喝:
「小心呀!小嫻,你有沒有事呀?」
我立刻放下自行車,跑到小嫻身邊去;不由自主地把她抱入懷裡來,卻被小嫻掙脫及提醒了:
「盧生,先放手再說吧!被人看見會是多麼尷尬的事情啊!放手再說吧,好不好?」
於是,我把她拉了起來,然後奇怪地說道:
「小嫻,你覺得奇怪嘛?近來,城市好像變了......怎樣說好呢?除了衛生環境變差以外了,糧食也要開始分配,而且打掃的人去了哪兒?不!應該說是,城市中的人好像變少了一樣?比如說,像這樣的路,不該這樣崎嶇不平的?」
「變得少了,這是什麼意思?」
然後,我跟小嫻放眼望一望四周,才發覺四周的環境都冷冷清清,市內的人好像消失了似的。而且,啊!這是什麼?
我跟小嫻都看見了,邊遠的天際有一片落霞,像貼紙沒了黏貼力一樣的鬆脫了------非常不自然的;然後又看看四周的樹,居然......
「你幹什麼,盧生,先爬下來再說吧!」
我爬上了附近的一棵「樹」上去,把樹上最高的「綠」得有點不自然的樹葉摘了下來,然後連爬帶跳的到了地上來,緊張地說:
「小嫻,你看,這是什麼?居然會如此!」
究竟,我拿著什麼,我和小嫻又看到了什麼?原來是一片綠色的樹葉,但卻是「人造的綠葉」,是人工合成製品吧?然後,我跟小嫻跑到一棵樹底下,在泥上拾起了一片葉子,卻是「真的綠葉」,兩者之間非常相似,表面看來完全分不清楚,除非摸到了手上來,並且要像我一樣,爬上高樹去採摘樹葉------但根據市政府法例,剛才我忽然的舉措是「犯法」的哩!
結論是那一棵樹有一半是自然的,有一半卻是人為的;高樹上的綠葉是人為裝飾的?樹底下即使是真的、自然的葉子,但或許也是人為製造的假象?
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在這兒的城市中,又有什麼秘密等待著我們?
2.
於是,就在我們的十四歲「成人祭」的前夕;我和小嫻發現了在這兒的城市中的奇怪秘密,但我們決定依然三緘其口。因為,我們知道問大人也沒有用的,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幾天後的十四歲「成人祭」,到時或會知道了真相的!
此外,「成人祭」習俗的當日的安排也是很奇怪的,怎樣說好呢?就是全城的人(尤其家長會帶領著十四歲以下的孩子)都會放假及狂歡去,到了城北的伊甸樂園去玩耍慶祝;但明明該慶祝不是我們這些十四歲的人嗎?為什麼呢?
那一夜,我發了噩夢,夢見在這兒的整個城市都在溶化之中,像冰淇淋一樣不耐熱,一點一滴地溶化流失,直到完全消失為止......而我和小嫻,還有父母及她的父母都像冬天的雪人一樣,不耐炎熱似的,漸漸地溶解,最後變成了地上的一大灘「水」似的!
「嘩啊!」
我尖叫了一聲,然後醒了過來;母親跑來向我說道:
「又看這樣的書,難怪你會發噩夢,快起床吧?今天有家庭聚會,你忘了嗎?快快快起來,否則我不准你再看這樣的書籍。」
於是,我把母親遞給我的汗布,拭抹了頭上的冷汗;並且從母親手中搶回了史蒂芬金的《末日逼近》,然後對母親說:
「阿媽!我昨天發現了城中的秘密,不知道該不該說,你看我發現了什麼?」
我,最終也忍不住了,爬起床來,到書桌找了盒子,準備給父母看看那一些「真假樹葉」及它們的來龍去脈。然而,盒子不見了,自然「真假樹葉」也不見了!
「阿媽!怎會這樣?盒子不見了!你進來有沒有看見?」
「盧生!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但如果你再不起床梳洗,給其他人看見了,成何體統?快快快吧!」
今天頗特別,因為不只我們兩家人聚會,這是在這兒的每一個月才一次的「宗教聚會」,除了誦經、研經之外,我們也向上蒼祈求今年豐收,雖然農耕之事,多半已有AI代勞了!但聽聞今年也欠收了?
「宗教聚會」由長老「紅鼻Lee」主持,他的綽號是我跟小嫻的秘密,其他人不知道的。「紅鼻Lee」李主任的確有一個很大的紅鼻子,當他向上蒼祈求之後,向我們眾人灑了聖水,並向在我們家中的父母感謝後,說:
「承蒙盧生的父母幫忙,今天在他們家中主持一個月的聖禱,希望今年也能夠豐收,但......今年情況不......大」
我們昨夜已把大廳佈置成了「小道場」:「紅鼻Lee」李主任站在小桌後演說,桌前放了十來張摺疊椅子,方便大家或坐或站的。如風Windy和王嘉明一左一右挽著小嫻的臂彎,好像害怕她隨時會消失了似的。她們三人是站著的,當她們都聽說長老「紅鼻Lee」李主任的欲言又止之後,立刻竊竊私語,被站在她們後面的我偷聽了:
「怎麼樣?昨夜噩夢......小嫻你醒醒吧,不要介懷;或許『十四歲「成人祭」』後,我們都可以知道更多呢?」如風Windy悄悄說。
「唉!大人都欲言又止,我們今年的『十四歲「成人祭」』似乎有些古怪吧?」王嘉明也悄悄說。
就在不久前,只我和小嫻兩人家聚會時,兩家父母還談過我們的,當時氣氛還是非常之開心及快樂的呀!
「十四歲也差不多,成人祭過後,可以談婚論嫁了吧!在古代,童婚早在十四歲前就發生了哩!」
我的父母只笑而不答,害得小嫻漲紅了臉,跑開去了;我倒沒所謂,因為我也喜歡她!而如今呢?聽著臉色都變得不大自然的長老「紅鼻Lee」的欲言又止的說話後,大人們恍若有心中有數的不安,而幾個十四歲的我們------我(盧生) 、小嫻、王嘉明和如風Windy,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催促我們在成長......在快速地成長......拔苗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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