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不知道,只知一出生我就是孤兒!
我也不知道出生日期,修女們看見是下雪日子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於是就當這一天當成是我的生日。她們說:「我是上天派來的小天使,是上天給予我們的禮物!」經過一連串檢查及確認手續後,我正式被偏遠地方的修道院的修女們收養了。
我的名字來由也很奇怪。院長萬依修女說過,一直沒給我取名字,原因就是不知為何?但很快,我在床上爬到床後書架,居然抓下了雨果《悲慘世界》(《孤星淚》) ,並且揭到了書頁,說芳婷被登徒浪子狎玩後懷孕,她的女兒名字就叫珂賽特。於是,大家就叫Cosette !
我,一歲就能夠走路,三歲就能夠跑步,五歲能夠舉起超過自己體重的東西。啊呀,順帶一提,這兒是修道院,而不是孤兒院,我能夠在這兒完全是一種因緣而已。由於,我的童年歲月身邊都是大人,所以修女們對我的一切是見怪不怪的;尤其是她們相信這一個世界上是有神蹟的!
而我一直被修女們帶大,一切都被她們精心的安排,每天都祈禱唸經、研經,或最大的享受是經過修女們嚴格審核的各式各樣的書籍。雨果《悲慘世界》也曾經被她們視為不該看的書籍,所以最後我也不知道芳婷和珂賽特最後的結局,真可惜耶!
直到……記得有那一年(我不知自己幾歲?是十歲?),我貪玩,偷偷地跑出了修道院,到了附近的森林去。我,有少許害怕,也有少許驚喜,原來這一個世界可以是很大的哩!據事後幫忙我洗澡及療傷的修女杜蒂說過:
「Cosette,你真的走運了,居然能夠在森林裡活著出來!」
「那一個森林有什麼?」
「有什麼?有惡魔囉!」
「惡魔」是修女杜蒂誇張的說法,畢竟她們一生人都在修道院中渡過,對外面的世界總是帶有一層又一層的「濾光鏡」---我說得很客氣且不好意思說負面的話,因為她們始終是我的養娘哩!
可是,經過這一次出走事件後,修女看得我越來越嚴謹,她們似乎希望我也走上她們的老路,成為修女且終生在修道院渡過?
話說「惡魔」,以及在那一個森林的經歷,倒是讓我看見了不少動物,其中一群豺狼走過我的物邊的時候,居然聽得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你,不要過來,放心我不會吃你的,你走吧,你究竟是誰?如果以地球人類的標準而言,你應該是『異形』!難道地球人類的五感已經被腐蝕得完全失去了感官嗎?怎可能不會感應到你的身分及裡面的身體?」
其實,用人類的聽覺,只聽見一群餓狼在發出「胡胡胡胡」的示警,你不可能知道牠們在說一些什麼的了!我走上前去,一群飢餓豺狼居然四散,被我嚇跑了?
「你,不要開心以為我們放過了你,你後面有非常厲害的灰熊正前來,牠是這一個森林的臭名遠播的惡霸,你孤身一個女孩子,你死定了呀!」
果然,我感受到身後的一股寒意,原以為是我嚇跑了眼前的一群飢餓豺狼,卻是一廂情願?當我聽得見灰熊飢腸轆轆的說話:
「嘩哈哈,今天走運,有人類來到這兒!咦?你不是人類,不!是披著人皮的什麼?你有綠色的身體?不理了,很餓啊,你就讓我吃吧!」
眼前站起來有三米高的灰熊,身體非常之精壯,牠一蹲下就以雷霆萬鈞之勢向我飛撲過來,而我呢?卻本能地閃開了,我的內心不害怕卻覺得很好玩。居然眼前有生物跟我玩捉迷藏?這,根本不是修女們會跟我玩這樣的玩意兒呢?她們卻只會跟我玩摸摸的、互摸的……
言歸正傳,灰熊一撲過來,我就閃開了;真好玩捉迷藏,聽說人類孩子們,無論是哪兒都好,本能地都會懂得玩捉迷藏的。牠跑呀跑,我逃呀逃,牠就是追不上我,最後氣喘喘的……說:
「哼!你都不是人類,肯定是不好吃的,沒吃過葷,是吧?」
「灰熊大哥,你怎會知道?的確我自小就吃素的。」
「哼!你走運今天,我放過你,不要被我再次看見你在森林出現。」
「灰熊大哥,你這算不算『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
當我這樣的對牠說的時候,牠突然轉身站起來,咆哮一聲「嘩」!我,覺得很好玩,於是也效法牠和狼一樣,自創了「喵」:可是我一「喵」,眼前的巨大灰熊隨即倒下,一會兒後勉為其難爬起來逃之夭夭了!
然後,眼前又來了一群猴子,猴子們歡呼大叫,領頭的首領在高樹上跟我喝采,說:
「你居然嚇倒了灰熊,在這一大片森林以內,牠都是王者,連老虎都被牠所嚇跑了哩!你居然把牠也嚇跑了,幸好你口下留情,否則把牠的耳膜震破會令牠耳聾,那就等於判了牠死刑,不!該說是比死更加難受,牠以後不可能在森林內找吃的了,若然耳聾的話!」
我,當時身穿一件黑色長裙,腳下是白布鞋,一個十歲(?)女孩勇闖森林的事跡,就被森林的動物們廣傳開去了,這是事後再次探訪牠們的時候,牠們告訴我的---我有一點兒難為情!
話說回來,詛咒那一片森林有「惡魔」的是修女杜蒂,可是我總覺得修女杜蒂對我更甚於森林中的野獸?怎麼說好呢?她們告訴我已經十二歲了,可以自行料理自己的身體;可是修女杜蒂卻常常偷偷跑來,說要跟我一起入浴,真奇怪?我不抗拒,畢竟修道院的澡堂也很大,只是為何要互相摸摸擦擦的呢?而且不只修女杜蒂會如是,我都已經說過洗了澡,可還總有人來問我要不要多洗一次,但我的皮膚都已泡得起了縐紋!
然後,我本來是一個人睡的,卻不知為何夜半三更總有人偷偷走潛進我的被窩裡來;這事情在我越來越長大的時候,發生的頻次就越來越多。
「女孩子的胸部不可以太大啊,來吧我來幫你綁上束胸帶!」修女杜蒂跟我說。
其實,我對修女杜蒂不反感的;而且她也很年青,據說她只大我十年左右,正如院長萬依修女說「正值血氣方剛」之年華。但之後,她也補充說道:
「你們這年紀,是最容易被惡魔所入侵及帶壞的的哩,要常常祈禱、唸經,若太不安心心靜,不要去澡堂,去井邊淋水,從頭到腳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清醒為止!」
不過,修女杜蒂似乎沒有被淋醒;有一次她跑來,在幫忙我穿衣服的時候,替我綁上束胸帶,卻居然站在全身鏡前解開了自己的黑衣長裙,卻只見裡面什麼也沒有,除了一身潔白的肌膚,以及光溜溜的一個美麗人體以外,修女杜蒂突然把已經給我戴上了的胸衣強行抓下,並站在鏡前及我的身後,發狂胡亂地在我的身體上亂抓,並胡言亂語:
「Cosette !Cosette !你很壞,年紀輕輕才剛過十四歲,卻居然長得如此美麗,似大人成熟透了一樣的美麗!」修女杜蒂跟我胡言亂語。
當她居然用雙手手指捏著我兩邊的乳頭---這是我的第一次經驗(或許也是最後?)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說最後?明明我的身體很舒服但卻又起了不尋常的變化,在房間裡落地全身鏡的面前,修女杜蒂在我的身後比我高了少許,但卻從她的眼睛的瞳孔深處看見了……
看見了……
看見了……
看見了……
我是誰?
恐懼打從她的雙眼中的像火一樣噴了出來,扭曲的臉容、流著的口涎,鏡中的什麼令站在我身後的修女杜蒂慢慢地放開了她在我的身上的雙手,然後全身跌坐在床邊的地上,口中只能夠發出:
「Cosette !你……你……」
我,慢慢地從鏡前轉身向後,只看見修女杜蒂全身戰抖並且開始用手肘向後爬行倒退,想走出我的房門口:
「Cosette !你……你不要過來……」
修女杜蒂合起雙眼淚流滿面,只喃喃自語「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窗外早上明明有太陽早起,但不知何時已完全暗黑一片,修道院的修女們都被日全蝕所吸引,跑到中庭去看日蝕了!
所以,我的房間也由亮轉暗,在暗黑一片中,修女杜蒂口吐白沫,原來是癲癇發作?之後,傳聞四起,修女杜蒂在日蝕之日被惡靈上身,然後送離修道院,從此再沒有見過她了!而我呢?自此以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單獨和我相處!連院長也對我「另眼相看」,不時在我的面前灑上聖水,然後喃喃自語:
「Cosette !為何不變身?」
而現在的我,雖然總可以在夜半自由自在地跑出修道院,到森林去探望我的好朋友動物,如:猴子家族、野兔一族等,卻也深深地明白了一件事:我,不可再留在這兒了!但我,卻不能夠就此逃跑失蹤,該如何是好?
幸好,十四歲的那一年,機會終於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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