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步之後回到學校,大衛Sir教我們做柔軟操(他做柔軟操有點搞笑耶!)只見他的略胖身體左扭扭右轉轉,2E班的男生們都在暗地裡發笑?不久,大衛Sir滿頭大汗,就讓2E班的男生可以自由活動去,而他就坐在一旁休息了。大衛Sir真的很哈哈哈……我趁空向周明討教也好、單挑多一次也好,說:
「周明,再來一次比試?」
「啊!好啊,但不在這兒,我們到後面去。」
我(盧仔)明白,在雨天操場動手動腳,一旦被訓導老師看見了,肯定會找我們麻煩,也會給大衛Sir添煩惱。順帶一提,2E班的男生跟周明沒有兩句話(或是因為害怕他?) 就是不知為什麼,所以少有人跟他來往,但他也從不介懷------總之,就是我行我素且獨來獨往!所以,我跟周明單挑比試,沒有男生來看也是正常不過之事?只有,阿水走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還說不好惹周明!我跟阿水說沒事,不用理會我們。接著,他就去跟男生踢球去。
那麼,我和周明就繞到學校的後面,靠近後山那一邊的後巷,鐵絲網把裡與外劃分開來,外面就是草叢、斜坡,不遠處就是發生小混混曾襲擊我們、程朗的空地所在。
「盧仔,看到了沒有?你曾經在那兒不遠處跌倒,你有信心可以重新靠自己的力量,再次站起來嗎?」
「周明!你帶我來這兒看那裡,多次用激將法令我難堪,究竟你想要我怎麼辦?」
「盧仔啊,你是讀書的好材料,但我不是;除非你退學或到外面升學去,否則你極可能會在這兒留一段長時間吧?」
「周明!你究竟想說什麼?這又跟我在這兒讀書、上學,有什麼關係?」我開始不耐煩地說道。
「盧仔!難道你真的想帶著遺恨及無奈,一直埋在心底之內,『龜縮』壓抑下去嗎?」
又來了!我和周明所在的地方,其實也是一條又長又狹的水泥地巷子,是學校的校工用來擺放小型雜物的地方。當天,卻沒有雜物。
哦,原來如此,我想了一想周明叫我要好好面對的,其實就是那一件我極想遺忘的「醜事情」:我面對那一群霸佔我們學校後山的小混混,是落荒驚恐逃跑的!但那又怎麼樣、可以怎麼辦?難道邀約他們來到那兒,再一次「挑戰」他們嗎?咦!難道,周明他真的想如此?
「盧仔,你以為只有你才受過如此侮辱嗎?我曾問過一些中一、中二男生,他們都曾經被那一些小混混所傷害及侮辱!」
我,突然出拳,直取周明的胸口,但周明反應敏捷閃得很快,幾個兔子彈跳步,就已經距離我又幾米以外了。而且,周明本能雙手高舉在頭保護著,擺出了迎戰的架勢。自從,那一次面對小混混落荒屈辱而逃之後;我一直有練習各式各樣的武術自衛防身,跑步練氣也不在話下。母親大人也曾罕有地贊成我去跑步,她說:
「哈哈,好啊!跑步能夠發洩精力,不會多想不該想的事情!對十四歲的你是一件好事。」
母親大人在說什麼?唉!也罷,總之她首肯便行,我通常在晚上跑上了半小時以上的。現在,我每天舉啞鈴(barbell「槓鈴」) ,並帶上它們來跑步,小腿更繫帶上了跑步用的負重帶。我不相信我的體能會給周明比下去的!
「盧仔,你又亂來了!我不小看你的體力及所學過的功夫,但你欠的是什麼,你知道嘛?」
周明一來,就給我連橫的飛腿,我護頭的雙臂接連吃了他兩記重擊,小臂處留下來灰色的鞋印及紅色的赤痛。
「你欠的是實戰經驗,還有……」
這一次,周明又想故技重施,以膊頭連人帶身想撞向我,我卻及時閃避並且以腳一掃,阻止了他的繼續向我進攻。
「好!盧仔,居然破解了我的攻勢,果然實戰是對你有用的哩!再來一次,如何?」
「喂!周明,你還未說完了你的話,我還欠什麼?」
周明直拳向我進攻,我雙手架起並且連消帶打地推開了他,他兔跳又彈開了幾米以外。
「是信心呀!但現在的你?什麼也沒有欠缺啦!真痛快,來吧再來吧,攻我吧!」
跟上一次比試很不同,周明不再是退守,且找時機突襲我,而是多數時候主動出擊及進攻,尤其是用上腿力!我多半只能夠退守,靜待時機,不大能夠進攻,且不停地用雙手擋開他又快又狠勁的腿力!
「周明!其實,我想再聽聽你的意見,你似乎對功夫有很多意見,說來給我聽一聽。」
我和周明對打了一會兒,混身是汗,但全無懼色及喘氣,而且越戰越勇,我自以為是棋逢敵手?
「意見?很簡單,讓對手失去了再戰的力量,你知道嘛,實戰不是拍電影,可以打來打去,卻都打不死。人體很脆弱的呀!」
周明又來直拳,都是來取我的胸口的;我也跟他一樣彈開了,並以腿及時掃出去而不讓他乘勢繼續進犯。然後,只見周明的輕跳步退走,又說:
「這兒無論哪一部分真的不當用力打中的話,是會死人啊!」周明指一指頭部說。
「那麼,如何令對手失去了戰鬥力?」我向周明討教之餘,不忘跟他剛剛所教一樣,一記重拳直取他的胸口。
「你我打了那麼久,你都應該知道啦?」周明頓一頓指一指自己的胸與胃之間笑著說。
果然!那兒就是胸與胃之間的氣門部分,一中拳的話,人就會洩氣且不自覺蹲下,捲縮起來的,喊不出有多痛苦的哩!
嘩!周明居然背向我露出了空位,我立刻快速上前一記直拳向他的腰部進攻,嘩但來是陷阱,他煞停扭腰轉身,趁勢舉腳連橫向我的頭部來襲,我雙手舉過頭連忙保護,並且硬接他橫掃過來的重腿,本想用雙手把他的腿推開,真瘋狂!可惜,他的腿力借著腰力而來的,卻原是很猛烈、強勁的,我給他震飛,身體撞向鐵絲網,雙手又抖又痛,滿是他的「白飯魚」的鞋印。(註:地道語,「白布鞋」的意思。當年大家都是穿白布鞋上體育課的,沒有任何品牌的!)
「周明,你有很厲害的腿力!」我很痛,卻不忘讚美他。跟他對打,真的學會了很多實戰經驗,這是在劉師傅的拳館裡,所學不到的經驗!
「盧仔你也不弱啊,連吃了我幾記重腿,雙手也發紅了!居然卻不喊痛,還有點興奮的樣子?那我就放心了!再來吧,真痛快!平時跟他們打,不是敷衍,就是喊痛、喊累!」
周明口中所指的「他們」是指誰?後來,我推理估計得到,該是他的「部下」吧?周明是被他們喊:「少主」的哩!
「喂,你們兩個在搞什麼?在私下打架嗎?私鬥嗎?」來人是校工嬸嬸,捧著一盤汽水走出來,大喊說。這,亦可能驚動了在雨天操場休息中的大衛Sir?後來,我才知道是阿水帶大衛Sir來的!
他匆匆走出來,看看我們,並且說: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私鬥?你們不要害我被訓導、副校長……唉!快快快,去更衣室清理及更衣吧!還有不足十分鐘就下課了,快去吧!嬸嬸,沒事沒事,兩個學生在玩玩而已!」
結果,我和周明的再次比試,也就在如此情況之下,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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