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三個女孩「三條Dee」:如風Windy、Cindy和Wendy,跟周明在密封小房間裡面商量一些什麼,不能夠讓我(盧仔)和阿水知道的呢?等候他們出來的時間,就有像一世紀那麼長久!
等待無聊之際,我靠近窗邊,順手打開一扇窗戶,才驚覺原來下面的街景……有兩三輛警方的衝鋒車,還有大批警方的「藍帽子」站滿了街頭,另外有一些小混混把手放在頭頂的後面,然後一個一個列隊走上一輛很大型的警車(當時俗稱:「豬籠車」)去。阿水走來問我:
「看什麼?那麼出神了?嘩!」
當阿水看見了下面的剩景有如斯的景象的時候,他跟我對望了一下,無言以對,卻心照不宣似的。
「盧仔!如果我們的選擇錯誤了,又或者周明沒有及時出現的話,你想想後果會是如何收場的哩?」
「阿水!我……」我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盧仔!人生就是這樣子吧?」。
當阿水這樣說的時候,原來周明跟三個女孩「三條Dee」也有了峰迴路轉的劇情的發展;以為等待了很久,原來才幾分鐘不到;先是裡面有吵嚷,我和阿水關了窗戶,仔細聆聽如風Windy粗聲大氣說:
「這一次,你們也真是胡鬧!居然會拿『魚蛋妹』這一回事,來開玩笑……害我非常擔心Cindy,還有你呀Wendy,為什麼不一早給我解釋清楚?還害我要像現在……當眾出醜了。」
由於,如風Windy以上說的話,真的很大聲,於是全都給我和阿水聽見了;然後,小房間的門忽然打開,只見如風Windy怒氣沖沖地挺步走出來,然後再加上一句:
「真是給你們玩了,周明、Cindy你們『耍花槍』(註:這裡指男女在愛情上彼此開玩笑)也早通知一聲,還有,不要害了一向愚忠的Wendy呀,盧仔、阿水,我們走吧!」
我、阿水面面相覷地不知所措,又看看如風Windy一臉怒容,但見周明、Cindy一臉無奈,而在他們身邊的Wendy卻是百感交雜------並想勸導如風Windy,但又要守候在Cindy的身邊。
而也就在這時候,周明拖一拖Cindy的手,卻不知哪兒拿來了一件外套?在我們臨離去前,周明走上前來,把一件印有鱷魚小招牌的外套,給我迎頭拋了過來------啊!我及時轉身;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有什麼記起來了------跟周明一起去「打」盤據學校後山的小混混的那「意識流」[註1]的回憶(參考後文「外傳」) 。
在那一閃而過的「意識流」的回憶中,我,只能夠靠本能地伸出來,穩穩當當地接住那一件周明送給我的外套,他然後說:
「哈哈,還記得我們兄弟倆的那些日子哩,盧仔!穿上外套,拉上拉鏈,避免校服校徽外露,你看看他們全都換上了便服,穿上校服給附近巡邏警察注意及查問,就會惹上麻煩,自己要好自為之呀!」
周明口中的巡邏警察,令我想起了學校附近不時也有巡邏的訓導老師,會趕穿上校服在外蹓躂的學生快快回家去。但現在,「升級」了,是巡邏警察哩!臨離去時,我走最後,轉身再看看周明、Cindy和Wendy他們三人不大好意思的面容;記憶中這是最後一次看見他們,但記憶通常卻是不大可靠的東西啊!
「真笨蛋!被騙了!」沿著昏暗樓梯向下,只聽見如風Windy口中唸唸有詞,顯然是怒氣未消。
走出外面去,原來是街道的另一邊,上面的大廈應該有多個出入口且四通八達的。搞了那麼多的事情出來,原以為早已入夜;但仰首卻見餘暉猶在,我知道已經遲了回家,肯定又會被母親大人嘮叨---但自從病好以後,母親大人對我似有點兒放鬆---或者她答應了菩薩要這樣做吧?
好奇心作祟的我,要抓緊機會向如風Windy追問來龍去脈。那時候,跟如風Windy友好,早知她的性格是「急驚風」---性格急進又行動力一流!如果,不趁現在向她問一個清楚,過去了待她怒氣消去平靜下來,她就再也不會向我們透露箇中的秘密。於是,當我們走近一間港式冰室時候,我和阿水打了眼色,又向如風Windy提議問道:
「如風同學,不要那麼憤怒,我們不如要去吃冰,消消氣,好不好?」我向她「賣口乖」客氣地說。
「吃什麼冰,外頭依然寒冷!」如風Windy罵道。
「不吃冰!不吃冰!吃甜的消消氣,令心情回復平靜,哈哈哈!」
「也好,口乾了。我沒錢,你請客!」
我連忙點頭,又向阿水打了眼色,於是大家一起拉著如風Wendy走進冰室去。誰料到如風Wendy真懂得吃,來了一客香蕉船冰淇淋,嘩!很昂貴,阿水示意要我付單,我低頭看看錢包,並捏一捏它,想哭但又欲哭無淚!明明剛說很冷吃什麼冰的如風Windy,居然會叫很昂貴的香蕉船冰淇淋?
[註1]
「意識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一詞是心理學詞彙,應用於文學小說上,形成了意識流小說,簡言之泛指注重描繪人物意識流動狀態的文學作品,既包括清醒的意識,更包括無意識、夢幻意識和語言前意識。
意識流小說家主張讓小說人物主觀感受到的「真實」客觀地、自發地再現於文字之上去,反對傳統小說出面介紹人物的身世籍貫、外界環境、間或挺身而出評頭論足的寫法,要求作者「退出小說」,而讓小說人物成為「真正的主角」、「真正的故事敘事者」。
意識流小說有多種小說藝術特色,包括:「內在獨白」、「內心分析」、「自由聯想」、「時間和空間的蒙太奇」、「詩化和音樂化」等。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就曾大量運用「內在獨白」、「內心分析」、「自由聯想」等手法---由於是小說人物的主觀內心活動,跟小說敘事、描述割裂開來,有時候讀者會變得難讀及感到突兀。白先勇《台北人》(尤以《遊園驚夢》)也運用了「時間和空間的蒙太奇」、「詩化和音樂化」等技巧來展示小說人物崑曲女伶藍田玉通過音樂來展示昔日時空的意識流回憶的交錯。(投入小說角色---是意識流小說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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