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至今，在美術室中，那一件事情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龍老師在上課前，叫我們到菜市場買來了馬鈴薯，在課上我們使用雕刻刀，在切開了一半的馬鈴薯上面，雕刻各式各樣的圖案。然後，老師替我們調較了相關的顏料；我們就可以使用在馬鈴薯上面雕刻出來的圖案，就像圖章打印章，沾上了顏料後，蓋在畫紙之上，蓋成了不同的「畫」！
雖然，我們2E班還有不足20個同學(不計學期初調班及退學，張吉蒂、Cindy、Wendy、周明同學等先後因為各種理由而離開) ；然而，在我的畫紙上，我都想可以蓋滿2E班同學們的「馬鈴薯圖章圖案」畫的！
可惜，在我「想」之前；王嘉明又來了，本來她不該坐在我的身旁的。不過，龍老師是新來的老師；而且人又膽小也害怕得罪學生及惹麻煩，於是她就遂順學生的意願---任由2E班同學們不按照2E班主任中文科趙老師的座位編排，隨便亂坐了。
本來，最簡單應該是男女分開而坐的，但偏偏王嘉明不聽從，女班長也膽小如鼠，自然不大敢說什麼！倒是勇敢直率的如風Windy，曾告誡女生，而女生們也會聽從。那，自然相安無事！但隨著新學年開始，王嘉明的突變，尤其跟如風Windy關係的若即若離，且漸變緊張，幾乎不理不睬！於是，就在這一次，王嘉明的任性表露無遺？
「王同學，你應該坐回我們女生這一邊來，不應該擅自作主張，隨隨便便坐到男生那兒去。」
我聽得出來如風Windy的口吻是友善且勸誘的，可是一屁股坐到我身邊高木凳上來的王嘉明卻一臉不悅，沒理睬繼續我行我素。我發覺了有些不對勁，尤其在王嘉明跟如風Windy之間---究竟，她們發生了什麼事情，是我們男生不知道的哩？(最好，男生更不干涉兩個女生的恩恩怨怨！)
一直暗暗喜歡王嘉明的高個子高同學向我使了一使眼色，是想暗示我可以坐到他的身邊來，或者可以避開兩女之間的「風頭火勢」？奈何高同學的「眼神暗示」我不大曉得也不知所意，於是我無動於衷，看了一看高個子後，又復低頭不理睬王嘉明，只專心一致地雕刻我的「馬鈴薯圖章圖案」，並且心想等一下，跟其他同學交換對方的「圖章」，互相蓋印。
龍老師一直坐在教台上，自顧做自己的事情，恍若不知道(或有意無意不想牽涉)教台下即將發生的事情。
「王同學，我再一次重申，你應該坐回我們女生這一邊來，不應該擅自作主張，隨隨便便坐到男生那兒去。」
上一次，如風Windy跑來說後盲回到自己的座位去。這一次，如風Windy是走到我和王嘉明的跟前來了，說了以上的話，且語氣比之前重了！更嚴重的是，如風Windy站在王嘉明身後不去，似是很堅持？我望一望如風Windy的臉帶點兒認真及凝重，又望一望王嘉明的臉時而漲紅時而鐵青，只好立刻低下頭來，繼續雕刻，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最後，還是如風Windy讓了一步，等了一會兒後，低頭沉默不語離開。我偷偷地窺看四周的同學，才發現原來四周的眼神---十多對眼睛正在凝視著我這兒來！嘩，搞什麼鬼？難道，這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我，悄悄地舉起一隻手，在額上捏了一把汗；原以為緊張的一幕，應該可以落幕吧？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想牽連在其中，尤其是在如風Windy與王嘉明之間！
「喂，盧仔，你在雕什麼，馬鈴薯都給你雕得爛了啦，快看看吧！」
藉著王嘉明的提醒，我才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中，已經把馬鈴薯都給雕得一塌糊塗了。於是，王嘉明拿刀來把一個馬鈴薯切開了兩半，然後給我遞上來，笑著跟我說：
「喂，盧仔，再來吧，馬鈴薯！」
當王嘉明給我遞上馬鈴薯來，很不巧還是她刻意，用手捏了捏我的手一把；然後在我的耳邊悄悄說：
「盧仔，你曾經跟張吉蒂玩過的把戲，手跟手的硬幣接觸，我都看在眼裡了呢，忘記了嗎？」
嘩？這個，我又怎麼會忘記？但為何王嘉明會記起來，並再來提醒我呢？原來，這個她全都看在眼裡了嗎？
「盧仔，這樣子手指跟手指的觸碰，究竟…代表了什麼？」
我沒有回答王嘉明的問題，紅熱了臉，只低頭工作。但那一刻，很想擺脫王嘉明的糾纏不休。
「那麼，盧仔，這我可以代替張吉蒂，究竟張吉蒂又有什麼好，人都離開學校了，你還要糾纏不清嗎？」
「糾纏不清？真正糾纏不清的好像是你啊，王嘉明！張吉蒂又有什麼好？就是樣樣都比你好呀！」
我很想把以上的話，都說出口來；但最終還是忍耐著，把話兒都向肚子裡吞下去，以免麻煩？
「喂，盧仔，說來聽聽吧，不要只低頭來雕刻，你看又一個馬鈴薯給你雕得爛了！」
當王嘉明喋喋不休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說了兩個字：「夠了！」但見她的臉變化得很微妙，原本短髮的她，先是血漲紅由頸項上來，而後是鐵青一臉，不知措又很無辜似的。
「盧仔，假如我說錯了什麼？你可以直接說出口來，你這樣子對我不理不睬，我很傷心啊！好吧，就這樣好了，我用雕刻刀自割一下，以表示我的歉疚，以及對你的誠意！」
王嘉明的聲音開始放量了。真的假的，當王嘉明真的舉起雕刻刀，往自己的手腕附近割下去之際；我本能地伸出了手來，緊緊握著刀鋒的那一邊。說時遲那時快，「刷」的一聲！我的握著刀鋒的手掌，在王嘉明不經意地把雕刻刀一揮一舉的一刻間…
血…紅漸漸充滿了手掌，然後感覺像奔流一樣嘩嘩啦啦地，整張的美術桌子染紅了，血海一遍似的？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很多片段…
ns 15.158.61.48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