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羅拔,究竟那一個賣『豹虎(金絲貓)』的販子是真的假的?用十元一隻收購;而且他說這兒會捉到『豹虎』,還要在早上六時這樣的時間!我很想睡覺呀!」一個頗高大的小混混向身邊的叫「羅拔」的------就是中一時候,在學校對開的空地上,又打又恐嚇了我和程朗的小混混頭子 ------我(盧仔)依然記得就是他了。
「大人的話真的可以相信?羅拔,我也很累呀!」一個手持撲蝶網的小混混爽性坐到地上來。
「吵什麼你們?他說過會來,帶我們到可以尋找『豹虎』的地方去,他又說過早上『豹虎』要吸風飲露,所以最容易找到牠們及捕捉到的。」
「算了吧,才等待了十五分鐘,再等待一下吧。」
由於,空地是空曠的,加上晨早天色有雲微明及四周安靜;躲在不遠處草叢中的我(盧仔)和周明,對於他們以上的談話是勉強可以聽進耳朵裡來。果然,真的如周明所預期一樣------他們都來到這兒了!至於,周明是如何做得到的呢?他卻始終三緘其口;而我推理他「收買」了一個跟羅拔相熟的「豹虎」販子,給羅拔等人放出相關訊息,引誘他們跌入周明跟我對他們所設計的「陷阱」之中去?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盧仔!果然來了八個人。真的人為財生,鳥為食亡。」周明一面數一面向我小聲說。
「周明,他們八個人,我們只得你和我兩個人,有可能嗎?」我,有點兒擔心的說道。
「盧仔,相信自己吧,忘記了你跟我對打時的經驗、自信嗎?還有,你如果想打退堂鼓,你就會輸一世呀!你還要在這間學校待上幾年呢?而我就不……總之,你明白了嗎?」周明欲言又止。
昨夜,我跟母親大人說去「夜跑」,其實是跟周明來到學校空地這兒來,作最後的視察場地。他跟我重申了小混混是烏合之眾,是附近逃學或失學的青少年而已。他又向我說:
「你被他們害得那麼慘,程朗等人先後退學,到外地升學去,你又以為他們真的心甘情願嗎?還有其他人,以及你的日後的師弟們呢?」
「好的,我明白你的好意,只要你不再用激將法,說我是什麼『縮頭烏龜』的話,就行了!」
周明聽見我這樣說,把手中的石子拋到遠處去;然後突如其來向我揮拳,我立刻閃身避開,接著又擋開了他的重腿。
「喂,周明,你真的亂來,不對打切磋,難道你就睡不著覺?現在這兒又那麼黑暗……」
「盧仔,棋逢敵手、將遇良才,你是我的好對手之一啊!跟你對打真的暢快無比,來吧,小心我的重腿又來了。」
就在黑暗的空地之中,我跟周明又對打了一場,僅靠不遠處的昏暗街燈,來捕捉了兩個少年的對打身影。翌日是學校假日,一早我又跟母親大人說去「晨跑」,還戴上了一個背包,最終被母親大人嘀咕了幾句:
「喂,你真的是坐不定的嗎,還有那麼多的力氣去跑步?」
然而,睡眼惺忪的母親大人,以及還在打鼻鼾的父親,當然不知道我和周明正要去打小混混!
「盧仔,是時候,到我們出場了!」
跟我一樣穿上了長袖衛衣、短褲子、白布鞋的周明,拍一拍我的膊頭,並且整理一下我頭上的捧球帽,以及口罩------這種打扮是周明提議的,讓對方不知我們的底蘊,以便增加神秘感及勝算。
本來,我們蹲坐在草叢之中,現在正式要開上「戰場」去。
「喂,你們兩個人是誰?你們不知道這兒是我們的主場地盤嗎?喂!」一個咆哮中的小混混看見我們正慢慢的,走向他們的跟前來。
結果,本來散散漫漫的八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向著我們這一邊看過來,在晨光與雲朵的微明之中,四周的空氣卻是異常的凝重。
「這裡,是我們的學校!請你們離開,以後都要離開這兒。」周明在向著他們大聲喊話。
由於,我們是背光的,八個小混混是迎著我們的光源,他們都要微微合上眼睛,或以手遮蓋我們身後的在雲中穿梭的光芒。
「你們找死嗎?我們有八個人;你們只得兩個人,喂!我們還有四個人遲到的,還未到來呀,趁現在,你們快逃走吧,兩個傻仔!」
他們一齊起哄,大叫我們是傻子!但見周明的身手真的很快,他們此起彼落地大叫「傻仔」之際,周明已經衝近一人身邊,揮出直拳向著那人的氣門(胸與胃之間)打過去,說時遲且那時快,那人一中拳已經捲曲身子蹲下來,完全失去了戰意及體力,他一縮及蹲下,周明立刻來手肘向著他的背部鋤下去,再來一腿,那人飛了出去,只能夠在空地上縮著身體左右轉動,喊不出痛苦來。
接著,一人拿起撲蝶用的捕網,想當作武器向我的頭部揮動過來;然而動作太慢、空位太多,我一閃身,我的直拳一出,正中他的氣門,他一縮一蹲,我的一記重腿已來到他的眼前來一踢,拿著撲蝶捕網的少年其實很高,如果不是因為縮了蹲下來,我是踢不中他的頭部------周明教過我攻頭部不能太重力------只要令對手失去戰意,便行的啊!
但見少年倒下大喊,我也快步向前,迎來的是一個大胖子,他想緊緊地貼身抱著我,好讓另一個高個子來向著我的頭部揮拳,我想若中拳,鼻子一定出血。我先用腿一腳踢開胖子,令他不能夠埋近我的身邊,接著左右開弓,用手擋開高個子的拳頭(力度太弱了吧),一見他有空位,給他的肋骨部位來一記重肘,他立刻喊痛縮起來------哈!也不忍一忍,這樣是兵家大忌!
於是,我一轉身到他的背部又來了一記重拳,立刻被我打倒跌在地上來,不停地喊痛匍匐叫苦!大胖子一見如此,完全不知如何反應,面對著我看似想逃,我正想進擊;但映入眼廉的,卻是後面迅速跑來的人,想偷襲我,手中還揮動一枝棒子,向著我的頭部施襲。我躲不過來,唯有舉手用前臂硬接,「砰」的一聲……
究竟,是我的手骨斷裂的聲音?還是,棒子斷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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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揮棒子向我施襲的人大吃一驚地叫起來。因為,他的棒子斷了。他可能以為我懂得「鐵布衫」、「金鐘罩」等等功夫?總之,吃了一驚之餘,更楞住了不知如何反應!
於是,我的一記重拳又是向著那一個相同的位置打下去;然後,只見他一縮一蹲。接著,我再來一記肘撞向他的背部,再一腳踢向他的肋骨部位。倒地的他只有喊痛的份兒。其實,那一枝棒子,是周明跟我刻意放在空地上去的。
「周明,放一枝棒子在這兒,究竟為何?」昨晚,我問周明。
「盧仔,棒子在木工堂上,你已經做了手腳嗎?」周明反問我。
「嗯,棒子已鋸掉了一半,要是用它一打下去,肯定斷開。但做了手腳,打斷時是不會齊口斷開的。」我回答。
現在,此情此景,讓我完全明白周明的意圖。小混混看見了地上有這樣的一枝木棒子,自然拿來當作武器。當然,他們不會知道是我們故意放在地上來的,而且,也對木棒子做了手腳。
我用手前臂來硬接小混混給我打下來的木棒子,造成的心理影響可能很大;畢竟在如此情景下徒手硬擋木棒子啊!這一切,似乎都盡在周明的計算之內,而都相繼發生了!
胖子見狀跑開去了,剛巧還有幾個小混混到來;胖子拉著他們嘀嘀咕咕不知說什麼,但只見他們先是驚慌然後就調轉身逃跑去了!而當我回頭看一看周明那一邊的狀況------嘩!真厲害,幾個小混混早已倒地不起在地上輾轉匍匐;而周明把那一個羅拔一手揪起他的衣領口,在背光之下,我微微睜著眼看見周明壓倒羅拔的形勢是高下立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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