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予他年說夢痕 一花一木耐溫存
當禮堂上的厚厚簾幕再次打開謝幕之際,作為司儀的我,向舞台下觀眾席上的人士,介紹我們2E班的聖誕音樂劇的表演師生們……
「各位,首先係我們2E班的『舞台總指揮』如風Windy同學,沒有她的堅持開始,就沒有這樣的一場表演,請大家熱烈鼓掌!」
台下掌聲雷動及不絕於耳,但如風Windy卻拉著王嘉明一起向台下致謝;她們致謝方式也很特別,不是鞠躬而是「淑女式」的謝禮:雙手拉拉校服長裙,向左右散開,並且微微曲膝,點點頭部向台下致謝意!
我一看見如此,就知道所有2E班的女生都應該有如此共識及安排;而我也非常機警地轉口說:
「還有,另一位『舞台總指揮』王嘉明同學,大家也請一起給予熱烈的掌聲支持吧!」
當如風Windy和王嘉明分開,向2E班一字排開的隊列的左右後方,跑回去之後;再站上舞台前方的是「兩度出場」的我們2E班「第一女主角」------幽小魂同學------我,永遠記得她曾說過:
「我想表演,不想只做『人肉活動佈景板』!可不可以幫忙加插一個『角色』給我,什麼也行啊!」
「各位!我們2E的『第一女主角』幽小魂,她說過不想在今次的表演中只係做『人肉活動佈景板』!請大家熱烈鼓掌!」
那時候,我的感覺是台下的掌聲及歡呼聲也不少,「幽小魂」三個字更令我記憶猶新!然後,我按著如風Windy和王嘉明給我的指示卡片,按照她們的吩咐,一一向台下觀眾交代「謝幕」的次序安排。
「Windy,我……有些不明白?為何不是老師們先出場謝幕,而是把老師放到最後才出場致謝呢?」
「盧仔呀,其實,你想一想,如果我們2E班沒有這幾個很受學生們歡迎的老師座鎮幫忙演出,你想想我們2E班的舞台劇會成事嗎?『密司趙』本來就不想我們上台表演嘛!」
之前不明白的,現在明白了,經過聖誕表演之後,我對如風Windy的心思縝密及決策行動力,都不能不大加讚賞的了!當有份參與演出的如:「高個子」高同學、「胖子」莊太量,「表姐」嘉希同學、「表妹」婉君同學等先後出場致謝後;就是木工科兼訓導老師帶領一些2E班同學們,站到舞台上前面來致謝。
舞台下,觀眾席上立刻掌聲及歡呼聲雷動;當年根本不會有老師上台表演的,而且還要是訓導老師之一的周Sir------雖然外表呆板老套的,但他卻原來很好玩的!而且,屢屢為我們2E班「出謀獻策」,並以訓導老師的力量鎮住了一些麻煩人物,如:帥同學及大口黃同學------他倆的儀表呢?
原來,大家有所不知的;學校很重視學生的儀表的,中一開學禮已經三令五申要打好領帶的。尤其是冬天的校服:男的是白襯衫,灰色西褲,黑鞋白襪,外加灰色洋外套,最重要的是領帶------一定要用手打的(不是用架子固定了的那一種)!女的穿灰色裙子,但裡面依然有白襯衫,男女一樣要結領帶的。班主任的第一周課,就是教導我們結領帶的方式!
在平時,帥同學及大口黃同學總是吊兒郎當的,把領帶半鬆半掛在領口之上,被老師們不知多少次口頭警告了!而另外兩位孿生兄弟「大細鍾」同學,又常常不大整潔,也頗為煩人的!
可是,今天在周Sir的指導及帶領之下,他們四人都打扮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這,該是周Sir的苦口婆心的功勞了吧!
然後……是數學科的黃老師、中史科的趙老師一起出場來!由於,她們都是「人靚聲甜」,一首《荳芽夢》加上一首《問我》唱出了年青人的心事,嘩!台下豈止掌聲及歡呼聲,又再次響起了「Encore」的大叫聲!
兩位老師一起出場,跟我指示卡上的略有不同:本該是逐一出場的;可能因為超時了,她們一起出場?所以,我一定要很機警地應變的介紹!
「最後,我們以熱烈掌聲歡迎我們的壓軸登場的神秘嘉賓------音樂科的麥Sir,還有我們舞台助理阿水同學!」
只見阿水拉著音樂科的麥Sir一起走到舞台的最前面來,這也是我和阿水的眼神默契的結果!因為在指示卡上,根本就沒有「機器故障,麥Sir上台彈奏吉他伴奏」這樣的一回事!阿水還非常機警地帶上了一枝吉他,讓麥Sir可以拿著吉他跟台下的觀眾一起振臂歡呼。
原來……麥Sir雖然在較早之前2A和2B班的大合唱團做指揮出場來,但都是按照學校傳統及規制之下辦事:不要說什麼「謝幕」那麼前衛了,向台下鞠躬然後落幕就算了吧?
所以,當麥Sir再次出場,並抱著他的吉他,彈了一兩下;台下掌聲雷動且不絕於耳,「Encore」的大叫聲又再次響起來了!
可是……簾幕總是要落下的,舞台的表演始終要結束的,儘管已經超時了。
假如,各位是校友,多年後應約再回到中學的母校參觀聖誕表演;而在舞台之上,同學們載舞載歌,並且在最後唱出來了當年曾經流行一時的歌曲《年少無知》:
年少多好 朋友多好 一番爭執不會有被告
遊戲競爭不會記入腦
年歲增長 無法修補 青春的詩總會老 時間多恐怖15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vk4YK8qK
如果 命運能選擇 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毋庸困惑15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UdSnAuGQd
如果 活著能坦白 舊日所相信價值今天發現還未老15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vIlVjbnTY
如果 命運能演習 現實中不致接納一生每步殘酷抉擇……
《年少無知》是當年香港無線電視的一套被譽為「神劇」《天與地》(When Heaven Burns)的主題曲。劇中最具爭議性的是四個男性好友:劉俊雄、宋以朗、鄭振軒,加上許家明組成樂隊,許家明又跟女主角葉梓恩年少相戀。而葉梓恩(由佘詩曼飾演)卻也是四人的「靈感音樂女神」及「暗戀對象」。有一次,四個大男孩一起上雪山旅行,但迷路加上斷糧;許家明更身受重傷,結果……許家明被三人殺害及吃掉,才能夠在冰天雪地中「保命」!
「人吃人」的震撼主題,加上了多重的「換喻」的寓意:我們都曾在社會上的激烈競爭中「吃過人」嗎?各位,也許可以撫心自問吧?
聖誕表演後,當年青的校長再次走上前來跟我握手,並且感謝我給學校捐上了一筆金錢的時候,兩鬢早已斑白的我忽然記起了「張校長」來。於是問道:
「你記得有張校長這一個人物嗎?」
「張校長……嗯?我想要翻查一下學校的歷史冊了!為什麼突然之間提起了他?」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張校長……」
其實,都快近五十年之前的往事;校長一個接一個去了又來,學校也由政府全資助變成了半獨立半資助了。那麼,誰又會記得多年前的人和事?
不過,我跟張校長之間的往事,始終難忘!或許,因為我而「累及」了他吧?他才五十來歲左右,卻在做了校長一職僅兩三年,居然就提早了退休!唉!世事難料,是當年我的「年少無知」而連累了他人嗎?稍後,在中二的學期末,各位就會明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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