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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糟……糕了!你……看……」我口吃地跟身邊的阿水說道
阿水把頭轉向我的這一邊來,原來我們從上面的草坡滾下來的時候,一不小心地碰撞、推倒了一些「金塔」。(從前速外不知名死者的骸骨,被人執拾擺放於瓷瓶之中。)然後,狗吠聲四起,不知從哪兒來的......
「快!快調頭,跑呀!」阿水非常吃力地跟我說。
「地獄......咆哮之犬......」我慌了神地胡說八道。
十二月中旬的一個星期五,是學校旅行的日子。我們2E班,跟2D班合在一起,租了一輛可乘坐七十人的旅遊巴士(2D班40人、2E班20人不夠!),出發到近郊的水塘區去。
然而,這是一趟危險的旅程;危險不在什麼「金塔」、「結界」或「鬼靈精怪」的,真正的危險居然是在……人間世!
上一章說到,我這一個2E班的「準班長」和同學兼好友------阿水,誤闖了擺放「金塔」的地方;幸運是滾下去的是草坪地而沒有受傷,不幸是我們撞倒了不少的「金塔」。記憶中,瓶口都有封條;是黃色紙條,其上寫了「鬼劃符」的紅字,應該是封印的咒語。
我們慌不擇路,只是拚命地沿著滾下來的草坡,向上掙扎爬上去。由於,草深又濕,步履根本無法用力;手腳並用地匍匐向上爬行,也不知道前面有什麼?
直到……
「喂,找了你們很久,原來在這兒!幹什麼?」
來到我的眼前的居然是2E班的同學「大小陳」兩人---經常拿塔羅牌來玩的雙生陳氏姐妹------其實,她們不是雙生兒,更沒血緣關係;但卻長得非常相像,我們都喜歡叫她倆「大陳」、「小陳」,因為她們總是經常一起行動、一起玩耍,兩人自成「一國」!
當我和阿水在半蹲半跪之間爬行,抬頭仰看著「大小陳」的責備及古怪眼光;頓時給她們嚇倒了,倒退了幾步;幸好後面的阿水站穩了腳跟,扶住了我,不然我倆又會再次滾下去了吧?
「你們這一次『死定』了吧?」
「大小陳」幫忙我和阿水把路邊長得長長的、高高的蘆葦草撥開了,恍若有咒術一樣------因為蘆葦草是自己彎下來,像人一樣彎下腰似的?
「……」
我已被嚇得無言以對,下面的什麼「金塔」、「結界」或「鬼靈精怪」的,才剛被我們走脫了;現在將要面對的,應該是抱怨、埋怨的2D和2E同學,以及最難以應付的「密司趙」趙老師吧?
「嘩!慘了!我的新買的手錶,壞了!」
阿水從後面爬上來,第一時間是喊「慘」,是他的手錶壞了,時間停留在中午十二時四十五分。
我和阿水是跑著的,但不知為何總趕不上早已跑在前面的「大小陳」;我突然感到四周很奇怪似的,我們滾下坡時,明明藍天白雲日照中天,為何現在已經夕陽西下?於是,我喘著氣,向跑在前面的「大小陳」喊問:
「『大小陳』!你們可以告訴我現在何時了?」
「大陳」跑在前面,身子直直向前不轉身......但她的頭卻居然轉了九十度,說:「何時了?哈哈哈哈!」
似乎,是噩夢一場......
我和阿水,喘著氣地跑回2D和2E班的集合地點------「蝴蝶園」外面的停車場去。
在途中,阿水還喘著氣問我,要如何向所有人解釋;我已心急如焚,而且先前受驚,現在又害怕兩位趙老師和同學們的責備,根本毫無餘力地思考。
「不如扮作暈倒吧?好不好,『搏同情』的苦肉計或許有用?」
「......」
我,無力回應;一跑到集合地點,六十多對的眼神全都集中到我和阿水的身上來!這一刻,相信若然讀者你是我們,應該「永誌不忘」吧?我和阿水又再一次叫別人呆呆等待(參考第一章),而這一次還連累他人如旅巴司機!
其實,不用扮了,當我跑到集合地點的時候,我眼前一黑,昏厥了一會兒;事後阿水以為我真的用上「苦肉計」,但我什麼也沒有,真的昏了!
慶幸,中國歷史科的趙老師跑過來,幫忙我在額頭塗上了藥油,我才甦醒過來。張開眼,除了趙老師之外;原來另一位我們2E班主任的趙老師也坐在一旁,以凌厲的眼神望著我。
原來,我們早已坐進了車子上來。而我,是夾在兩位趙老師的中間,坐著的哩!
「盧同學,要通知你的家人嗎?你剛剛昏了啊?還是要送你到醫院去吧,檢查一下也好?」
「不用了,什麼也不用了!是我不好,走失了又迷了路,還......」
坐在隔鄰不遠處的阿水站了起來,瞪大眼望著我,還不停地打眼色,叫我不要再說下去......似的?於是,我就不停地只說「對不起」、「不好意思」、「是我不對」、「我身為(準)班長不該......」
「夠了!盧同學!沒事就好了,其實,你們也只是遲到了十五分鐘而已,還有些同學比你們更加遲!」
班主任趙老師喝停了我,然後站起身來,在旅巴的車頭近司機位置,向我們訓話,說大家應該要有守時的習慣,尤其是集體行動的時候。16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EWlvAJV1R
問題是......
「誰?是誰比我和阿水更加遲,遲到回去集合地點?」我不禁在心中暗暗地喃喃自問。
不久,就知道了答案,因為訓導老師傳召了我和阿水,還有「大小陳」---兩位喜歡玩塔羅牌、自成「一國」自己玩的2E女生!我們四人因為學校旅行時,回集合地點遲到;且累及他人(還有外人) ,於是被記小過兩次!
在我的功過簿上,多了兩次小過,累積下來已變成了一次大過;再兩次大過的話,根據學生手冊的「白紙黑字」規則列明了:是要被趕出學校的!不過,我還不用害怕只累積了一次大過而已;但原來......
「慘了,手錶壞了;現大又被記小過,我已經有兩次大過了,盧仔,真慘呀!幸好,你『扮暈』,否則......」
「阿水!我再鄭重地說一次,我不是扮,也非演戲,雖然我愛戲劇,但旅行那一次我真的昏倒了!」
當我和阿水走出了訓導室,轉向禮堂的後樓梯的時候;我們被「大小陳」攔住了去路,她們用上古怪閃爍的眼神望著我們。
「盧仔,都是因為你們!我們才會遲到,居然比你們更遲,你們以為真的走得脫『金塔結界』嗎?不是依靠我倆,你們會脫險無事嗎?」
「大陳!你們在說些什麼?」阿水走上前問。
「大小陳」又再次出現,總是並排而立在我的面前來,「兩個瀏海」也總是非常奪目及搶人眼球的!
「盧仔!你們給我們記住了,你遲早是要償還的!」她倆一說完,居然又並排而轉身離開,非常有默契似的,她們才更像在演戲一樣的行動!
我打開了多年來塵封的日記,十四、十五歲那些年所發生的事情,至今依然歷歷在目的。各位,還記得我說過「好奇害死貓」(Curiosity killed the cat) ,原來還有一下一句:「滿足了就沒事」(Curiosity killed the cat, satisfaction brought him back)是來自Stephen King《鬼店》(註:《閃靈》,The Shining,台中譯《鬼店》)1980年拍成電影。其中兩位雙生兒,真的非常似我的2E班女同學「大小陳」的!)
2E班的兩位女生陳同學,既喜歡玩塔羅牌,也可能受到當年日漫恐怖故事的影響;且因為14-15歲人在成長及自我中,因此總愛「裝腔作勢」?
後來,我們才知道兩位陳同學原來是鄉郊原居民的後代,父母搬到城市;但祖父輩的祖屋原來就在當年2D、2E班旅行的附近。她們在學校放長假的時候,都會回到「祖屋」去玩!所以,她們不但熟悉當地的地理,也可能因此樂而忘返而遲到了?這,絕對有可能!
至於,什麼「金塔結界」?其實,都是一些傳聞、逸事;目的或是不想外人進來破壞原住民的祖居及種植場等,有狗吠聲也是自然不過的事了吧?
又兩位2E班的女生陳同學,其實找到了我們;卻又不知為何及如何,不見了?但相信,她們因為熟悉地形,是走了捷徑的!但她們又為何遲到?那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14-15歲的人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吧?但......「如今盡識愁滋味」,該欲語還休,卻為何寫了那麼多?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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