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夜睡不好,翌日有點兒累,但因為署任校長兼2E班的自然科學老師羅Sir居然會參考斯坦利·米爾格倫 Stanley Milgram 的電擊服從權威:實驗觀點?雖然,那時候並沒有文明規定不可以體罰;但已經絕少老師會亂來了;而且羅Sir又不笨,怎會完全重複「電擊實驗」?相反,羅Sir非常聰明,「恐怖(XX)小強大實驗」才會是對付2E班的同學們最好的手段?以你最要命害怕的來攻擊你,且沒有明顯的身體傷害,但是心靈的創傷呢?至少,2E班一群女學生尤其激動及誓死不屈服;結果,只好由我盧仔,還有大小二鍾同學來幫忙完成「恐怖(XX)小強大實驗」!
總之,我盧仔一定要抖擻精神,因為今天下午的『XX(小強) 』大作戰之瘋狂實驗,即將到來了,一場殘酷青春歲月的戲碼,也即將登場了……
午飯時候,我早知道高年級的實驗助理員杜Sir,是會自己帶備便當吃的。他要省錢,目的就是要買小房子;而買小房子的目的就是……要結婚!其實,杜Sir跟我是中國象棋的棋友;所以他曾私下跟我聊過天,於是我才知道他有一個感情很要好的女朋友:
「盧仔,你知道嘛,香港的女孩子都是很現實的,沒有房子就不嫁。有時候我不明白,究竟是兩人在一起,是為了什麼?是愛情還是只要房子?」
杜Sir坐在實驗室辦公桌上,吃著他女朋友為他精心炮製的「愛心便當」。我盧仔很想跟他說,其實兩者之間是沒有矛盾的:愛情與麵包,兩者得兼,不是可以嗎?不過,在此時此刻的要緊關頭,我當然不會說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好吃嗎?只吃飯,很乾哩!來吧,你最愛的可口可樂!」
「盧仔,你這一個屁孩子,你知道什麼?這叫做『愛心便當』!你有沒有呢?」
杜Sir跟我說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心思已經完全被他的女朋友的所佔據了吧?
「杜Sir!加上這個又如何?」
「盧仔,你這小鬼!」
我給他加上的是炸雞腿,小食部僅有還可以入口的食物,就是它哩!我跟杜Sir之間,是象棋友;他曾為學校主持校外興趣小組的中國象棋班,所以我跟他越聊越靠近了。有時候,午飯時,我還會跑到高年級的實驗室來,跟他一面吃飯一面下棋的。
所以……
我才有信心向大小二鍾同學說,我會勸服杜Sir來幫忙我們的;香港地道俗語有這樣的一句是說得好:「鷄髀打人牙骹軟」(「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杜Sir要買樓及結婚,差不多天天午飯都要吃「愛心便當」------再怎麼樣有愛心「好吃」,也會有厭倦的時候吧?
「我就知道今天盧仔你會預先來找我的,也早知道你會來『鷄髀』攻勢。」
「杜Sir,你知道有什麼比一隻炸雞腿更好味的?」我向杜Sir笑著說。
「是什麼?」
「就是兩隻炸雞腿囉,看!」我拿出了兩隻炸雞腿來的時候,其實我是連午飯還未吃的,肚子正餓著。
「盧仔你呀,你這招真厲害!又可樂又炸雞腿,真是人間美味!」
杜Sir終於放下了他的「愛心便當」,然後就是左一啖、右一啖大口地把炸雞腿吃了起來,還不時喝兩口可口可樂,非常滿足的心情都流露在他的臉上來……而我看著他吃的時候,我卻不時地吞了又吞口水。
「杜Sir,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試探地問杜Sir。
「我當然知道你在想什麼?鍾同學,不要在門外偷偷摸摸,進內吧?」杜Sir拿紙巾抹乾手和嘴巴。
於是,大小二鍾同學也就慢慢地走進了高年級的實驗室的預備房間裡面來。
「杜Sir,我求求你,午飯後的自然科學課,我們2E班要做的『XX(小強) 』瘋狂實驗,已經令到女生們陷入極度瘋狂及驚恐。我們只是想預先準備好……」我即時雙手合什,並向著杜Sir求情地說道。
「你們只是想預先準備好把『XX(小強) 』放進試管裡面去,好讓所有2E班學生可以做實驗,對不對?」
「對!對!就是如此!」
「但係……」
當杜Sir一說「但是」,就知道事有阻滯;然後只見他站了起來,東摸摸西看看,猶豫了一會兒後再說:
「但係……你有沒有為我想一想,高年級教學實驗室的設備,如果給你們預先準備,豈不是說我是失職了?可以讓你們隨便亂來!」
距離午後的上課時間,只剩下不足二十分鐘,想不到居然在這重要關頭,杜Sir卻成為了我們計劃的「攔路虎」?那麼,現在我盧仔,跟眼前心急如焚的大小二鍾同學,又應該怎麼辦?
「你們只是想預先準備好把『XX(小強) 』放進試管裡面去,好讓所有2E班學生可以做實驗,對不對?」
「咳咳咳……盧仔,你有沒有看過一些臥底、反間諜的電影?」
杜Sir突然話題一轉,說了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我完全陷入了五里迷霧之中,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而且,眼下時間越來越少……
「杜Sir,我們沒時間了!」
「明白!今天下午給你們實驗用的試管及裝備已經放在外面實驗桌面上,快去叫兩位鍾同學去準備吧。」
「謝謝你,杜Sir!」
然後,我叫大小二鍾同學立刻到外面去準備一切;並只見杜Sir拿起了電話打出去,咦?是內線電話:
「鄭Sir!麻煩你來一來好嗎,我吃了不潔食物,現在要去醫療室拿藥吃,下午有課……對!日是2E班的實驗課,你可以來幫忙我頂替一下嗎?嗯對,謝謝你。」
當杜Sir一說完電話,然後立刻對我說道:
「盧仔!做戲做全套,送佛送到西,扶我到醫療室去,順道經過校長室的,他如果出來問就更好,即使不問,我也有藉口…好開脫吧?」
我盧仔,完全明白了杜Sir的意圖;並用上了感激的眼神望了又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