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bye Class!」
2E班主任趙老師下課向同學道別後,又命我把作業簿拿到她的教師室座位去。臨走前,她還突然轉身向我說:
「哎呀!又忘了,有一件事要找你商量的。等一下來到我的座位,再跟你詳細說明。」
本來,我拿著作業好好的;但一聽見她如此說,立刻慌了,把作業簿弄散得一地也是。
「非常可疑!」我的心,立刻浮起如是的想法。
「我來幫你吧,盧仔!」原來是如風Windy,今天王嘉明請了假,她才有空來「招呼」我吧?
其實,作業簿很厚也很重,但分成一半由兩個人拿著,慢慢走的話,卻又剛剛好啊!突然,我心血來潮,順口問起Cindy和Wendy的近況。
「她們?在對岸找到了一間女子私立學校,叫St. Mary的,學費很昂貴,一個月要千元(註:當年一個普通文員的月薪才六至七千元左右) 。」
「是吧?」
其實,我對Cindy和Wendy的家庭背景也是略有所聞的。Cindy跟如風Windy一樣,來自單親家庭,她們的父親都不堪再提及了!Wendy的母親早死,Wendy的父親在內地做生意的,她跟祖母同住,卻不愁衣食,所以才會離校陪伴著Cindy?
「……」
我想再問下去,但見如風Windy的臉色不大好,似乎不想再在這一個話題前糾纏下去。於是,我沉默了!在去到低年級的教員室門口前,如風Windy把作業簿交回給我,說:
「不想進去!我在這兒等你,一起吃飯去吧!」
「嗯!好的,等一下就回來。」
於是,我匆匆地走到趙老師的座位去,想放下那些沉重的作業簿,就立刻轉身離開。然而,沒走得那麼容易,被趙老師叫住,她從休息室走回來跟我說:
「盧同學,學校的聖誕表演,今年由中二年級負責的,我忘記了!2A和2B班好像表演大合唱,2C和2D班好像表演跳舞之類,你想想看2E班會派誰去表演?當然,你們2E班也可以棄權的,沒問題呀!呵呵呵!」
怪不得!
教音樂的麥Sir說自己近來忙得不可開交,原來還要兼顧2A和2B班的大合唱表演。而2C和2D班的部分同學也好像說過要表演跳舞的,他們也早早開始了綵排的活動,難怪近來放學後,在禮堂會有那麼多的學生進進出出,原來都在綵排及練習?
那麼,為何趙老師會遲了那麼多才通知我們?現在,距離聖誕表演的日子(十二月廿三日)只得十天,有足夠的時間綵排,以及做些什麼表演呢?
我帶著這一個消息,若有所思也一臉無奈,走出教員室去。當如風Windy一看見我的這一副「模樣」,就知道事態嚴重?
「什麼?聖誕表演!」
「距離演出不足十天,怎麼辦?認輸、投降吧?」
「盧仔,你說什麼?那麼快就投降,要被人看扁了嗎?」
「可以怎麼辦?你也知道2E班一向是『散沙一盤』,各自為政的。難道你去叫他們一起到禮堂的舞台上表演舞台劇嗎?」
「『舞台劇』?可以啊!盧仔!我有一個想法,跟我來!快!」
如風Windy一如她的名字,風一樣的跑到隔鄰的教員室,找到了剛剛拿著自家製飯盒的2E班中國歷史科趙老師,向她求救說:
「趙老師,想請你幫忙我們2E班一件事;或許也只有你,才能夠解決我們眼下的問題的……」
於是,如風Windy把自己的想法------2E班的聖誕表演舞台劇,向趙老師簡單說明一下。
「但……我不知道你的劇本是什麼?」
「趙老師,很簡單,我遲一下向你……遞補上相關的劇本。其實,你就像平時上課一樣,向我們講課。我們2E班都愛聽你的課啊,你什麼也不用做的,在台上做回你自己,就可以了!」
當中國歷史科的趙老師把一臉可愛及溫暖的眼神,投向在我們的身上來的時候;我們也向她投射出熱烈期望的眼神,結果……
「好吧!我明白了,總之,就是像平時上課,向2E同學講解課文一樣,是吧?」
「是啊!很簡單的表演,趙老師!謝謝你的支持,有了你,才可以勸服更多的人參與呀!」
如風Windy非常開心地說,但其實,我還不知道如風Windy的盤算是什麼,更不知道她的葫蘆裡在賣甚麼藥 ?然後,她又拉著我,立刻跑到2E班的木工老師周Sir那邊去。噢?原來,她跟周Sir有溝通的;但女孩子該是去上家政課的,木工課該是男同學去上的。那麼,如風Windy又跟木工老師周Sir有什麼關係?
「周Sir,我們有事要求你呀?」
如風Windy一跑到木工房間的教員室去,就找到了周Sir,周Sir也是訓導組的主任老師之一。
「噢,Windy,又來向我求教關於木工的問題嗎?上一次你做的筆座,做得怎麼樣?」周Sir一面吃著自家製飯盒,一面向著我們笑著說。
「也不錯吧,周Sir有事求救呀!」如風Windy又再合什,拜了一下;跟她向趙老師求救時一樣的模樣。
「什麼事啊?」
於是,如風Windy把2E班將要在聖誕表演的舞台劇的相關內容,簡單地說明一下。
「就只是在台上坐著,連一句對白也不用說,真的那麼簡單?」
「真的就是那麼簡單啊,或許有機會的話,作態唱唱歌……」
只見如風Windy的表情又在反複思量著什麼似的,嘩!真厲害,只不過短短十數分鐘左右,如風Windy的行動力、表達力,反應力,還有向外求救的能力,充分地表現出來。而我呢?依然在迷迷茫茫之中,還搞不清楚她在搞些什麼玩意兒?
當周Sir也答應了演出的時候,如風Windy又拉著我,如風一樣跑回去我們班主任趙老師的教員室去。只看見趙老師吃完了飯,坐著喝茶;Windy拉著我走到趙老師的面前來,跟她說:
「我們2E班決定了聖誕的表演是舞台劇!但因為時間有限,而你今天才告訴我們,所以綵排的時間不足夠啊!」
我望著如風Windy像是朗誦般大聲說話,再望望趙老師的表情;她差一點就把口中的茶噴出來,最後用手止住了。
(嘩!如風Windy你這樣子公開揭穿趙老師的「詭計」,說她遲了告訴我們2E班有關聖誕表演的事宜,如風Windy你就不害怕她會私底下向我們報復嗎?)
我瞪大眼望著Windy,不知道如何反應?
「趙老師,其實我已經請了中國歷史科的趙老師及訓導老師周Sir作為客串表演的嘉賓。現在,我有一個簡單提議,如果2E班接受『遲來表演』的通知;又能夠成功完成任務,老師們是否可以嘉許我們2E班的同學『一個小功』,以『功』來跟『過』相抵呢?」如風Windy大聲地慢慢說。
「如風!你這是『要脅』我嗎?我承認,我是遲了一些時間……才通知你們……是時間不足!」
趙老師站起身來,支支吾吾,卻又想向我們抗辯!
「趙老師,其實,教育的目的也是要有罰,也有賞的,對吧?」
說以上的原來是坐在趙老師隔鄰的簡老師------他是一個仁慈長者,教高年級中文的。簡老師接著又說:
「既然如此,給2E班同學一些獎勵,刺激他們做好聖誕表演的事情……是舞台劇,是吧?這也未尚不是一件好事?」
我和如風Windy不約而同地用力點頭。碰巧就在這時候,「紅鼻Lee」李老師從裡面的房間走了出來,聽見了我們之間的對話,他應該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趙老師,就這樣子說定吧!反正,聖誕表演由中二年級負責,總不能夠獨獨欠缺了2E班的!」
嘩!我聽錯了沒有?訓導主任「紅鼻Lee」李老師居然會來替我們說項及求情似的……實在是太難得了吧?
太…….太神奇了吧?隨著趙老師無奈地點頭說好,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應該不會再出問題吧?
現在,只欠一事,就是2E班同學的默契和團結!於是,2E班的第一次學生會議正式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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