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坦白一句,我盧仔對大小二陳同學是認識不深入的。但她們的個子矮小及兩個草菇頭的造型卻是深入了我們2E班的心頭之內。喜歡玩塔羅牌的二人,又常常突如其來為他人「算命」:
「盧仔!你要小心,你今天的塔羅牌是倒吊人!凡事要忍讓啊哈……」
我呢,不知道被大小二陳同學算計了多少次。就像之前遇上了「(小強)飛將軍」的那一次,小陳同學就在之前給我出示了「死亡使者」這一張塔羅牌,並向我說明有髒東西會到我們的身邊:
「盧仔,你是男班長,2E班全靠你了啊!」
「……」
那一刻間,我是無言以對,究竟她們倆是巧合地預期了?還是真的有本事能夠未卜先知?我真的一概不知,連老師點名的時候,也用上「大小二陳同學,都在……」如果我不是男班長,能夠看到點名簿上寫上:
「陳小柔……陳小俠……」
這兩個名字用於眼前、講台上的大小二陳同學的身上來,好像有點兒格格不入的感覺,但縈迴在我的心頭上的……種種回憶來了---還有那結界呢!有一次,我曾目睹她們被一輛黑色的名貴房車給接送了;但我真的對她們倆沒興趣,以至於那麼有好奇心的我盧仔,連去追查的力氣也沒有!我只知道或許大小二陳同學是富貴人家的子女吧?是否雙生兒如大小二鍾同學、是否表姐妹如嘉希和婉君,我都一律沒興趣,皆因「怪怪的」就是我對她們倆的總體印象了!
「各位同學,都坐好了嗎?」
我,呆呆地望著講台上的大小二陳同學,彷彿像是信眾一樣,而她們就如教主一樣,站在高台上俯視眾生一般……今天當下,亦正正是她們的「Showtime」了吧?
「各位首先問,今天,在高年級實驗室中所發生的『奇景』,有多少人看見了?」大陳同學問大家。
「……」
我盧仔想舉手但不可以,雖然我也看見了,但卻不可助長她們倆的這樣的行為嗎?我也不知所措及不能夠反應!
然而……
然而……
然而……
其他的2E班的同學們,都紛紛舉手,並且起哄了:
「我看見!」是帥葵全第一個舉手大聲說。
「我也看見!」是大口黃同學。
「我們都看到了!」還有嘉希、婉君兩表姐妹。
幾乎,在2E班的課室裡,有大半數的人都舉手了。除了如風Windy可能因為角度問題看不見,居然就只有我------不想舉手就只因為不想助長大小二陳同學的那一種:「(迷信)氣焰」!
「盧仔,作為男班長你正在說謊話,你明明是看見了的!」小陳同學指著我反駁。
「我……只是想沉默……理性思考,不舉手不代表什麼啊?」
我盧仔想試圖反駁她們,並且最重要的是不希望大家被她們倆所主導了。
「盧仔,我跟你一樣,明明都在窗前,親眼看見了羅Sir的『生靈』出竅的奇景……」
當大家一聽見了羅Sir的『生靈』,就立刻起哄了,尤其高個子Vincent嚷叫道:
「對對,各位,我真的看到了羅Sir一個人……怎可能有兩個……不同的影子,而且,有一個頭頂上還有兩隻角,我不會眼花的哩!」
當高個子Vincent一這樣說的時候,於是,大家又七嘴八舌加入了行列內:
「Vincent,你也看見了的角!對吧?」女班長率先發難後,又說道:
「各位,是撒旦,魔羊就是撒旦的化身,是聖經課上的余老師說的啊!」
「對!是魔羊的一對角!」連一向自負的Elsa也加入了。
「什麼?」如風Windy扭曲了面容,再說道:
「為什麼我看不見的呢?」
「我也看不見!」
原來,說這話的居然是「掃街遊樂團」之一的幽小魂;幽小魂望了一望我,我立刻知道了她的好意------是想幫忙我解困,因為我盧仔明明看見了卻沒有舉手?
我想慶幸的是,女班長所說的「魔羊就是撒旦的化身」這一句話,令大家的分了心,紛紛地討論了相關的資料。
「對,我看見了魔羊的一對角啊!」
「對,我也看見了魔羊的一對角!」
2E班同學們口中的所謂「魔羊」,其實就是「巴弗滅」(Baphomet,又譯「巴風特」)是基督宗教惡魔之一,也是現今為人所熟知的羊頭惡魔,即「撒旦」的代名詞。關於這名詞的來由最早出現於12世紀晚期一首與穆罕默德有關的普羅旺斯語詩篇中,在14世紀初又作為異教偶像的稱呼出現在異端裁判所對聖殿騎士(聖堂武士)的審訊筆錄中。
然而,到了19世紀,這一名稱隨著一系列偽歷史作品的出版又進入以英語為母語的世界的人心目中去了。其中,這些作品還試圖將聖殿騎士與一系列陰謀論聯繫起來,令到「巴風特」跟法國神秘學家艾利馮斯·李維所畫的名畫:「安息日之羊」牽連起來了。
「喂你們,靜一點兒好嗎,也多謝你們提供了資料,原來是羅Sir『生靈』出竅的奇景,就是『安息日之羊』給他的出竅的奇景嗎?各位都贊同吧?」
我盧仔看見此情此景,很想吶喊道:
「各位,不要迷信了。大小二陳同學為事情混為一談,且偷換了概念:明明她們之前說是羅Sir『生靈』出竅,現在見風轉舵,看見大家都說『安息日之羊』,就立刻轉變……」
我,很想大聲疾呼地說以上的;但當我想一開口的時候,不知何時幽小魂來到了我的身邊,並且拉拉我的手,在我的耳邊悄悄說:
「盧仔,眾怒難犯;暫且讓他們發洩發洩一下吧,況且他們也做不了什麼,對吧?」
難得真難得,只有眼前的幽小魂比較理智地把事情的厲害得失,給我簡單而扼要地說了出來,令我能夠冷靜下來。
當年我們所讀的基督教的名校,2E班同學們自然深受宗教思想的影響也不為過;所以什麼『生靈』出竅的奇景、「安息日之羊」的一對魔角等,都有可能植根在他們的思想之內?加上,十四十五歲的無知及躁動的身體,於是大家就越說越亂了起來……
正當大小二陳同學的兩個草菇頭在教師講台主導了2E班的情緒,前面的莊太量同學舉手,並且說:
「各位……我可以發表意見嗎?」
我盧仔心想:究竟,莊太量同學又想說一些什麼?果然,真的語不驚人誓不休,只見大陳同學跟大家說道:
「各位……莊太量有意見要發表,大家靜一靜!」
「各位同學!你們看見的不是『安息日之羊(巴弗滅)』,應該是『帕祖祖(Pazuzu)』」
整個2E班的課室立時鴉雀無聲,時間像被脂肪凝固了一樣,呼吸也令人格外辛苦,心跳加速起來了。唉,怎麼辦?現在滿天妖魔鬼怪都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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