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差不多是時候可以用念話了吧?』札拉托的語氣很是凝重。
『嗯,除了結界的阻斷,還有戰鬥產生的魔力干擾,應該絕對安全了。只是啊!你挑這個時候,還真偏助乘風。』艾麗莎已經利用「炎之牢籠」把乘風困住,後者只是不停利用魔力刃衝破牢籠,不過看來短時間之內是不行的了。
『或許吧,我可不想這場對戰這就完了。』札拉托也是真心希望這場對戰繼續下去,畢竟他想看乘風到底能做到哪一個地步,不過他更擔心艾麗莎與自己密謀的事:『妳要看的都看到了,假如沒有自然之力的話大概還會蒙在鼓裡吧。』
『現在才知道我的重要嗎?那說吧,你覺得是什麼?』艾麗莎退了開去,沒有再追擊乘風,裝作魔力混亂而在調整的樣子,乘風沒有懷疑,只是繼續衝破牢籠。
『妳指的是在楚燕身上隱藏著的感覺還是指他們四人打算做的事?』
『前者吧……大概。』艾麗莎聽到札拉托後半部份的話臉面變得有點黯然,似乎她不太想去想。
『其他人或許會誤會,但身為我們……以及審判團的人,絕對不會不清楚吧。』札拉托沒有正面回答,似乎他也在深思一些事,也未察覺艾麗莎的異樣。
『真的是瓦能量嗎?』即使是念話,艾麗莎的聲音也有點顫抖。
『嗯。』札拉托應了一聲,『是瓦能量,不會有錯。』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艾麗莎不敢在臉上露出太大的表情,驚怕乘風發現了異樣,只是這一刻她能聯想到的、推想到的實在太多太多了,也覺得太可怕。
札拉托自從見過楚燕後,心裡就一直沒停過對此事的思考,只是一直忍著沒在乘風面前表現出來,儘管他說過會對乘風坦白一切。
『按常理來說是不可能的,還記得我們以前瞞著乘風偷偷做的實驗吧?』札拉托沒有等待艾麗莎的回應,而是自顧自地說起來:『我們要求法器給我們身體注入瓦能量,然後嘗試把瓦能量保存在體內直接用來發動魔法。只不過才一絲瓦能量而已,一進入我們身體就開始吞噬我們的魔力,而且還要不受控制,當時險些就有生命危險了,瓦能量比魔力強大得太多了……』
『……所以元首們用了非常理的手法。』札拉托說了一大段理論,最後得出這一個結論,也深深地擊進了艾麗莎的心窩。
「為什麼……」艾麗莎在心裡問著自己,沒有回應札拉托的話。
艾麗莎與楚燕的認識,的確是由一份利益關係而開始的,從訂立契約直到達到雙方的目的,她得到楚燕不少的幫助,從方便行事的姐妹關係,逐漸有了確切、親切的感覺,再加上家的失去而深受的打擊,令她相信了楚燕,相信這裡可能會成為她能回去的地方,她能寄託的地方。
只是這一切,卻因為自己得到了「無盡之力」而破壞,因為那一道雷,因為自己的能力,察覺到了本應察覺不了的事。
她不想再失去了,才剛剛接受,為什麼這麼快又失去?她嘗試欺騙自己,獨個兒待著,在見完楚燕後沒有去找自己的同伴,甚至是所愛之人,她想像只是自己的錯覺,那道雷的突然令自己產生了錯覺,她想像,自己從來沒有在楚燕身上感受到可怕的力量以及令人窒息的恐怖感,也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猶如看見了死神般的瞬間,那如何真實的感覺。
艾麗莎此刻心亂如麻,牢籠自然支持不下去而崩解,乘風只道是自己終於衝動了牢籠,眼見艾麗莎還在閉眼調息,也就不暇細想發動了攻勢,當然他也不容有詐,使出「繁星閃耀」來攻擊。
艾麗莎封閉了與札拉托的通訊,她再也沒半點心情聽下去,眼看著前面四個雷球靈活地跳躍著,她突然有種很想解脫的感覺,當然她還不至於尋死,至少她還有她想要做的事,她只是好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昏睡一會。
艾麗莎解開了包裹自身的防護力場,儘管他們使用的魔法已經調教成單純的魔力輸出,但過強的魔力衝擊還是會受傷的,而最普遍的現象就是昏迷過去,讓身體自我復原。
乘風自然察覺得到艾麗莎解開了力量,不過只道又是些什麼奇招,畢竟之前才吃過了一次苦頭,也就繼續控制著雷球進攻,然而當下一刻雷球就會擊中艾麗莎,他看到她完全沒有反應,甚至還看到她的臉上因為雷球的光芒而有點反光,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麼。
乘風也理會不得什麼對戰與自身的危險,艾麗莎可是他的好朋友和同伴,立刻就解除了魔法,強大的魔力回沖自己的身體令他苦不堪言,但還是飛到了艾麗莎的身旁,「艾麗莎,妳怎麼突然哭了啊?不是因為我破了妳的魔法牢籠,覺得我在欺負妳吧?那……我道歉啦,不要哭了好不好?」
乘風不明白事裡緣由,自然以為是自己的過錯,艾麗莎聽在耳裡也不以為然,畢竟她心太亂,也不太理會乘風具體在說什麼,然而她感受到一絲暖意,一絲被關心的暖意。
此刻札拉托也發現了異樣,連忙趕到艾麗莎與乘風身邊,只是艾麗莎已經因為過於激動而昏迷過去……
「嗯?這裡是哪裡?」艾麗莎悠悠醒轉,發覺這是一間白色的房間。在瞄了瞄床前的電子鐘後她才驚叫已經到了晚上。
「醒來了嗎?給妳的。」就在此時札拉托推開了門,看見艾麗莎甦醒過來,也替倒了杯水給她。
「謝謝。」艾麗莎接過來,小小地呷了一口,「這裡是醫院嗎?」
札拉托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歉意說:「對不起。」同時向她打了個眼色。
艾麗莎呆了一呆,也就想通了那句「對不起」的意思,札拉托是在為把一切都告訴她而令她這樣而道歉,而那眼色的意思就是他們應該還在處於被監視我狀態,那些事自然不能提及,「和你無關,而且這次對戰對我來說也是一次寶貴的經驗。」她把戲演下去。
「是這樣的話就好了。對了,還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札拉托很淺地笑了笑,然後才關心艾麗莎。
「不,沒有……對了,乘風呢?」艾麗惹被札拉托的關心弄得有點臉紅,不過他自然沒察覺得到,他仍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和零冰在訓練場練習……」
「即是只有你一個一直在這裡等我醒來嗎?」艾麗莎急急地問道。
「是啊。」
艾麗莎聽到了札拉托的回應,不禁有點心跳加速,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湧現心頭,只是當她回想起了楚燕的事,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札拉托聽見艾麗莎突然提到乘風,以為她在緊張他,畢竟在今天早上札拉托去到二人那裡時,乘風已經急得不知說什麼好,大概在艾麗莎清醒時已經說過些什麼了吧,「放心吧,我已經和乘風解釋了妳的暈倒和他無關,不用擔心。」
「笨蛋!我才不是在擔心他。」艾麗莎在心裡罵道,只是在這樣的心境下她也氣不起來。
房間裡突然靜了下來,艾麗莎的暈倒不過是讓她稍為吁了口氣,但事實就是事實,始終都要面對,她想起了念話的內容。
審判團三番四次暗示著元首背後有著驚人的陰謀,從楚燕身上感覺到瓦能量的氣息,札拉托推理出的非常理情況,然後還有拜索族整個族群的消失以及其他的環境証據……
「只是這樣的話,姐姐又為什麼要和我訂下這樣的約定?」
艾麗莎也回想起了昨天與楚燕對話的情景,她半點也不像在說謊或是做戲,她能感受到楚燕的關心,這就是令艾麗莎覺得最矛盾的原因了。
不過經過這麼一睡,艾麗莎總算清醒了許多,因為許多事都越來越明朗了,不用整天猜疑著什麼,只需要繼續走下去見証就行。儘管札拉托的推理精彩,讓人覺得那就是絕對的事實和必然的預言,只是一天未發生,一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否真的。
畢竟,難得的信任,又怎會如此輕易割捨?
「怎麼樣?覺得肚子餓嗎?」札拉托看到艾麗莎的臉色很差,也不等待她回應就繼續說:「我去給妳買點吃吧。」然後就站起身來離開病房了。
艾麗莎看著札拉托離去,知道他是在給自己一個靜一靜的時間,那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再次出現,令她衝口而出:「一定要回來,我……我有點事想告訴你。」
艾麗莎已經決定把和楚燕約定的事全都告訴札拉托,她不想再有什麼欺騙他。
「怎麼學著乘風說的傻話了?只要去買點吃的,會有什麼事嗎?」札拉托開了個玩笑,希望逗樂一下艾麗莎。
「別把我和那個笨蛋混為一談。」艾麗莎也不客氣,然後就催促著札拉托速去速回。
只是二人萬萬也想不到接下來發生的事……
「呼……好累……」乘風抹著汗,同時坐在模擬出來的草地上喘著氣。
「你這樣練習可不行。」零冰可沒理會乘風,繼續練習著魔法。
「我可是已經很勤力的了,只是你更勤力罷了……」乘風抱怨著說,他覺得零冰的練習量真的太恐怖了,也漸漸明白為什麼自己與他有著一定的實力距離。
「不,我不是說你的練習量,而是你的心態,一直都心不在焉,那你再練多十倍也沒有意思。」零冰糾正道,不過他還真是沒有一刻停下來。
乘風自然明白零冰在說什麼,他也不抵賴,反而向零冰問道:「難道你不擔心艾麗莎嗎?她可是突然暈倒了耶,雖然札拉托說她沒什麼大礙。」
「有什麼好擔心的?」零冰冷冷地回答。
「零冰呀,你這樣可不行,艾麗莎可是我們的好朋友和同伴啊!」
「比起擔心別人,還是先擔心你自己比較好,而且你嘴邊常常掛著朋友的、同伴的,當他們需要你的時候,你有力量嗎?」零冰聽到乘風提到「朋友」兩個字,立時臉色微變,手腳也停了下來,凝重地望著乘風。
假如是以前的乘風,他一定會自怨自艾,然而此刻的他真的成長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鍛練自己的!但是朋友有問題是要擔心的吧!你這樣做人太冷漠,好難相處啊!」乘風照直不諱地說,倒不知這是他的優點還是缺點了。
「是嗎?」零冰只是輕聲地應了一句,輕得連乘風也聽不到,在他心裡再次浮起了「朋友」二字,而且也出現了那神秘人所給的字條背後的那兩個字──偽善。
乘風看到零冰停下手來又不回應,立時就想著為什麼,只是乘風再度開始自作聰明了,「莫不成……你是在害羞嗎?安心啦!朋友之間關心是很正常的事,沒什麼好害羞的,就別這麼掛著練習啦,去看看艾麗莎吧!」他說著的同時重重地搭了零冰的肩頭一下,也不待他回應就把他拉走了,準備去探艾麗莎。
就在零冰好不願意地被乘風拉到大堂時,卻碰巧遇上了正走進食堂的札拉托,乘風也就大聲喊停札拉托,只是後者卻彷彿聽不到似的繼續走著。
乘風與零冰相視了一眼,乘風的喊聲早已引來不少局員的目光,然而札拉托竟然沒有回應,當下二人只好追了上去,卻發生了令兩人嚇得呆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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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對魔法師施加不合理的對待而遭到反撲,天真的少年為了解開末日的魔法而展開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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