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之所以離開,是害怕了『2E班』的詛咒呀!」
「真的假的,連高材生、2A精英班的中二風紀隊長程朗……都要離開?有沒有搞錯了什麼呀?『2E班』的咒語真那麼厲害?」
「都是『2E班』的Wendy?什麼『便當告白』,害得中二年級的風紀隊長程朗也要離開!真恐怖呀!」
流言,跟程朗向學校退學有關係嗎?蜚語,又是由誰的嘴裡最先不脛而走的呢!
可是,了解真相的我,卻不知如何澄清;或者說,我也懶得理會,是清者自清?謠言止於智者嘛?
其實,Wendy事件的那一天之後不久,程朗來電邀約我在學校以外的連鎖快餐店見了一面的;原本我已感到吃驚,後來他跟我說要跟父母移民到加拿大去,就更為之震驚!他為了趕及明年一月在彼岸開學,於是提早向學校退學了。
(突然想起了The Brothers Four《Try To Remember》Deep in December It’ nice to remember……)
「其實,我有點不好意思?對……」坐在快餐店靠窗的位子上,程朗喝著大杯裝的汽水,還向坐在他的對面的我,悄聲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什麼,什麼不好意思?」
「......是中一那年的那一件往事?(參考序章連結)其實,我不應該遷怒於你,事後我想也跟你無關的,但我卻不跟你說話一年多……吧?」
「程朗,我早已忘記了!」
「唉,盧仔,我一直耿耿於懷,到了現在離別在即,才敢向你說……」
「程朗,我想Wendy的事情也影響了你吧?也罷,反而我想問一件事。」
「什麼?」一提起Wendy,程朗臉色變了,然後聽見我又把話題轉了,才鎮定下來。
「你的退學離開,是否又是秘密,不能向任何同學們透露?」
我用上了一個「又」字,程朗似乎未在意;但在意的卻是我,因為我實在聽了不少人的所謂「秘密」,而且是陸續有來的!可我卻不想聽,但從來沒有人在向我說秘密之前,先叮囑我不能夠向別人面前提起!
「嗯,其實......也不是不能說?只是,我跟父母也有對學校不好意思的地方;沒有說清楚會不會離開學校,所以學校才會把我編入2A班……否則,我的情況也許會像吉蒂?可能會『落入』2E班去了!」
程朗用上了「落入」兩個字,在他的無意識之中,也流露出了自己對2E班的「偏見」吧?而他又說起「吉蒂」,一旦對比之下,又的確令我覺得吉蒂及其父母也算夠坦白及清高!(一早向學校說明會離開:或移民或到外地升學。)
就這樣子……程朗也退學了,離開學校,到了外地升學、移民!雖然,我總覺得Cindy和Wendy的事情,是確實地影響了程朗提早退學的舉動;可是,我也沒必要再追問下去!
反而,2E班對程朗的詛咒;尤其Cindy和Wendy對程朗的事情,卻居然可以成為了流言蜚語,而且能夠不脛而走的啊!我真的有夠佩服吧?
「究竟,程朗是不是被我們2E班的詛咒搞到要離開?我們2E班又真的有那麼大的能耐嗎?如果,真有其事;那麼我跟2C班的『豆腐』(花名,2C姓符的同學)在賭馬方面,或者可以下詛咒『逆轉勝』吧?」
「近來輸了很多錢嗎?阿水,不要再說賭馬了,你們真的要小心,學校的『(訓導老師)校外巡邏隊』(參考《第八章 如風》)聽說他們周六及周日也會出動,你們要小心,避免遇上他們呀!」我嘆了一口氣說。
然後,我把程朗的情況,告訴了阿水;阿水才恍然大悟,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原來如此,盧仔你為什麼不向眾人說一個清楚、明白的呀?或者可以因此闢謠,甚至扭轉2E班的命運吧?」
「『闢謠』?哈哈哈哈!阿水,你當我是誰?就算現在我是2E班的『準班長』!(註:班主任趙老師暫時委任我為「準班長」,是我在向她替Cindy及Wendy求情後不久,她向2E班公佈的,說我可以幫忙女班長呀!)」
流言也好,詛咒也好,反正我知道箇中的事實、現實,也就足夠了,也懶得理會誰跟誰的嘴巴在胡說八道!可是,流言也胡亂地吹向已被「三振出局」的Cindy和Wendy的身上來。
「你們,在胡說些什麼?我跟你們說,Cindy和Wendy才不會是你們口中的人!你們這些『狗口裡長不出象牙來』的,才是最骯髒的人啊!」
「你說什麼!說我們是狗?我要向訓導老師投訴你,還有你們的2E班,沒有一個好人!」
有一天,午飯時,我應王嘉明的邀請出外吃午飯回來(註:王嘉明比我有錢許多,不時利誘我吃『免費午餐』,但最終是要償還的,而且很快就有報應了!大家再看下去就會知道的了!),在經過2A班的課室門前走廊外,碰巧遇上了如風Windy跟兩個2A班的女同學鬥嘴,還差一點兒有肢體上的衝突。
「Windy,走吧,不要再鬥下去!」我立刻上前拉開了如風Windy,勸著她說,避免跌入別人的陷阱。
「盧仔,你來得正好,她們居然公開說Cindy和Wendy的壞話,極有可能也是她們造謠生事,把流言四散出去的嫌疑犯!」
「什麼『嫌疑犯』?你要說得好聽一點兒啊!Cindy和Wendy正在做『魚蛋妹』,連你們班上的『矮子』、『胖子』也是這樣傳開去的耶!」
咦?莫非流言是從我們2E班的「高矮肥三人組」那兒傳出來的!那麼,造謠生事者豈不是2E班的自己人?事情也真夠複雜了吧?順帶一提,『魚蛋妹』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香港地道俗語,意謂從事色情行業的女子。
王嘉明看著我拉著如風Windy,她也上前來把我和Windy分開了,莫名其妙也顯得突兀!但只見Windy真像她的名字一樣:「如風」,掙脫了王嘉明,匆匆忙忙地跑回去2E班的課室。糟糕!我心頭一轉,Windy應該是找「高矮肥三人組」算賬;若如是,也太衝動,被別人說兩句就被「暗算」了!
但我也被王嘉明拉扯著,她叫我不要去插手;但我反而靈機一動,拉著她的手,叫她幫我一忙。我了解「十三點」王嘉明的,你若逆她的意,她會有夠你好受的;但若順她意或有求於她(至少語氣上) ,她又會義不容辭幫忙你的!
「嘉明,幫幫我,女孩子拉開女孩子,是容易的吧?對不對!」
只見王嘉明感覺到自己的重要性,而且聽見我有求於她的語氣;果然,她也跟我一起跑回2E班,幫忙阻攔Windy!唉!果然,未進入課室,已聽見「矮子」、「胖子」跟Windy正在爭吵了。
「Windy,我沒有說過呀!」
被Windy揪著校服衣領口的「矮子」,也被她逼向牆角落去了,一臉無辜地反駁。原來,「胖子」早已中了Windy一拳,坐在地上用手捧著他的胖臉兒,呼呼地說疼痛了?高個子想幫忙,也不知道從何入手,因為打人的是女生Windy?
這,也就是我向王嘉明請求的理由了;我一進課室,立刻拉開了「矮子」。而王嘉明也非常俐落地向Windy的身邊走去,在她的耳邊悄悄地說了些話,Windy臉色紅了,頓時放手及安靜下來,回到自己的座位去。
「高個子」看見王嘉明,一臉不知如何是好。至於「矮子」、「胖子」,其實早有前科,尤其對女生口沒遮攔,就連數學老師也改了她的花名「BB黃」(含有性意味) 。所以,他倆如此的被女生Windy教訓一頓,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果然又果然!
李老師和一個訓導老師不知何時跑來,進入2E課室;但卻來遲一步,看不見他預想的場面。王嘉明跟Windy扮作聊天,我跟「矮子」互相搭著膊頭扮作有說有笑。而「高個子」早已扶起了「胖子」,就只有「胖子」的左臉頰上紅了一塊。
「是打架嘛?說!誰打了誰?」李老師走到我們的跟前來咆哮。
「什麼誰打了誰?我們不知道李老師你想說一些什麼?」「高個子」先開口說話,上一次也是得他耍走了李老師,才保住了王嘉明的。
「又是你高同學,2A班有人看見你們打架。是不是?」
「沒有啦?他們看錯了,我跟胖子在切磋功夫,互相玩玩詠春拳罷了!」「高個子」望一望「胖子」,示意他說一句話。
「對!對!李老師,我們沒有打架,只是在互相切磋功夫而已。」
於是,我們六個人一起做了一場即時的七情上面的「戲劇」,令訓導主任「紅鼻Lee」李老師無言以對,只好收隊。
事後,我問王嘉明,她跟Windy說了什麼悄悄話,居然會令她頓時放手?起先,我以為王嘉明會神神秘秘地說:「這是女人之間的秘密」之類的話;然而真不愧是「十三點」王嘉明的本色,她居然直說出來:
「我跟Windy說:『盧仔非常喜歡你,不想你有事,被學校趕走!否則他也會退學……』於是你的如風Windy就放手及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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