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鏈斧模式啟動!】
瞬間一條赤紅色的鍊子從斧尾延伸至札拉托左手手掌,二者合而為一,那把斧頭就像散發出陣陣血霧,與棕色的光環糾纏不到半秒就已經粉碎了束縛,札拉托面無表情,直瞪著耐心。
簡直可謂千鈞一髮!艾麗莎被束縛的剎那,札拉托就粉碎了束縛!
耐心只來得及在心裡暗叫了聲「糟糕」,即使一直表現得從容不迫的他也不禁皺起了眉頭,望著那寒光霍霍的斧鋒筆直地向自己的胸口襲來,不敢再以雙手接下,而是焦急地用力一跳飛上空中。
斧頭依然向前飛去,再過不久就會砍中乘風,而札拉托則只是順著耐心的飛行軌跡望去,瞬間就已經想到三種追擊的路線,而下一瞬間在沒有任何遲疑的情況下就下了決定。
只見斧頭以詭異的角度向著右上方迴旋追擊耐心,札拉托則是從另一角度飛起,與鍊子形成一個大弧把耐心圍在中心,札拉托的手抖了一下,鍊子瞬即收緊,耐心除了面對背面斧鋒的威脅,同時也面對著鍊子的沖擊!
耐心的嘴巴好像微微張開了點,彷彿嘆了口氣一般,從左手的袖口裡拿出了禁錮之壺,他就化成一道棕光進入了壺中,斧頭和鍊子都碰上了這個黑色小壺,卻不是意想中的把它粉碎,而是出現了一陣波動把斧頭和鍊子都定在空中。
即使此刻札拉托不會再被驚訝、震驚之類的感情所影響,然而面對毫無認識的物體,在腦海裡搜尋相關訊息的情況令他在短時間內沒有反應,只是見到那壺子所釋放出的波動正不停擴散,順著鍊子向他襲去。
札拉托幾番用力抽回斧頭而斧頭卻是紋風不動,他就立刻放長了鍊子讓自己不斷後退,只是鍊子可動的距離愈來愈少了……
「十、九、八……」札拉托也不得不寄望完結時間的來臨,在心裡倒數著,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只要被它掃過後都無法再控制的波動上,隨著時間離那相距的距離越短,他感到自己的力量也越強,退後的速度就越快,看來似乎可以和那股透明波動的速度扯平了。
「札拉托加油啊!還有五秒!」乘風聽著暴風使者的倒數,也不禁大聲喊叫起來替札拉托打氣。
「還有三秒!」眾人在心裡都有著同樣的想法,各自都捏著一把冷汗,完全忘記要繼續掙脫身上的束縛,只能注視著和札拉托左手只剩下不足一米距離的透明波動……
就在倒數完結前的剎那,一個白影出現在札拉托身後,雙手抵著札拉托的背部,強烈的棕光綻放著,連結著札拉托左手的鍊子脫了開去,他本人則是動彈不得地呆在了原地。
「抱歉,要對你使出聖器的真正力量,但請願諒我吧,我們不得不保護哈古洛,用我們的力量來保護。不過,現在大概他也聽不到我在說什麼吧……」耐心輕聲地說,他的右手仍然抵在札拉托的背部,左手卻是鬆開了,輕輕一揮就把遠在百米外的禁錮之壺召回手中。
「不得不承認你們都有很好的潛質,但是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就想去貫徹你們心中的目標,實在還差太多了,保著自己的性命,然後變強下去吧。」耐心朗聲說道,同時解除了各人身上的束縛。
乘風二話不說就向札拉托極速飛去,耐心眼見乘風快到才輕輕地推了札拉托一把,後者面無表情,整個人軟弱無力,乘風見狀立刻扶著札拉托,他才驚覺札拉托根本就沒有使用飛行魔法,當下就追問著札拉托有沒受傷的同時向地面降落。
艾麗莎與零冰撿回毀滅之鎚後才趕到札拉托身旁,四人中除了札拉托外,其餘三人還是少不免用著敵對的眼神望著耐心。
耐心對此毫不在意,又恢復了那輕鬆的樣子,「放心吧,札拉托只要好好地睡上一覺就會沒事的了,至於哈古洛和莉蜜就請你們別再操心了,我們這邊的目的和你們一樣,都只是想保護好他們而已。」
艾麗莎自知己方的力量和耐心相差太遠了,所以也不再動手,只能帶著不甘的心情,激動地說:「你們既然知道元首們在做的事,那為什麼不去阻止?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拜索族被弄到現在的田地?你們這算什麼保護!」
「精靈族的公主,米德爾這個世界沒有妳想像中那麼簡單,我們教會可是有自己的立場的。順便再給個個人的忠告吧,既然你們都是札拉托的同伴,就請站在他的身份和立場思考一下,別忘了他是帕德軒斯家族的少主,他的一舉一動都是代表著家族的,別要他一直在替你們操心了,同伴可是要互相幫助與體諒的。」耐心說著的同時收起了壺子,最後露出了一個告別的淺笑,眨眼間眾人回到了工廠的後巷,而耐心也在他們的面前消失了。
「切,可惡……」乘風也不禁對自己的無能而感到痛恨,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被他扶著的札拉托,而激動的艾麗莎也以魔法檢查著,零冰則是待在一旁,看守著有沒有局員到來。
「抱歉打擾你們兩位……」耐心已經回到了那個美麗的世界,五分鐘前他帶著哈古洛來到莉蜜身邊,後者什麼也不顧就撲了上去,沒想到五分鐘後回來,情景還是一樣。
哈古洛拍了拍抱著自己的莉蜜,好讓自己坐直身子才說:「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還是非常感謝你救了我和莉蜜,我可以如何報答你?」
「報答就免了,但是要答應我,好好地把拜索族的命脈延續下去。」
哈古洛聽到這神色不禁黯然下來,只是「嗯」了一聲,先是經歷被審判團弄得失去了族地,大量族人因此而喪生的事,然後在魔法管理局安排下來到特洛區暫住,卻意想不到地遇上了神秘人的屠殺,現下只剩下自己一人,好幾次他都想了結自己的生命。
耐心也不說什麼安慰的話,向著二人說明接下來要做的事,哈古洛因為傷重所以就不再說,只說了什麼都交給莉蜜來決定就可以了後便躺在地上休息,而莉蜜也主動地說出了自己的意向。
耐心對莉蜜已經想好了後繼安排也挺驚訝的,不過當務之急還是盡快作出決定,一番思索後覺得莉蜜的提議可行,他才開口說:「我們教會在南區第十一區段有比較大型的教堂,那邊現在不是管理局重建的範圍,也撤開了與南方世界的關口,在那邊會有騎士團保護你們的,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這樣決定,行不?」
「嗯,這樣就最好了。」莉蜜樂呼呼地回答說,但轉過頭後又擺出了一個有點難為的表情說:「還有一件事能否拜託哥哥你?」
耐心也不禁被莉蜜的可愛吸引著,摸著她的頭笑著叫她放心說。
「能請你轉告給艾麗莎姐姐她們知道我們的事嗎?因為之前還見你們對戰……」
耐心聽到這個要求卻感到為難了,他本想把二人的去向隱藏起來,以免消息洩漏給魔法管理局知道,畢竟即使不懼怕對方知道真神教會與魔法管理局早就有著「互不侵犯」的立場,但要是對方在暗地裡出手也是無可奈何,可他們教會還有一件未弄清楚的事,到底管理局的目的是否只是把拜索族屠殺掉而已?所以消息最好還是保密比較好。
於是耐心最後只能對莉蜜的要求避而不答,「這個遲點再說,現下最重要的是哈古洛的傷勢,我想現在的哈古洛也不適宜舟車勞頓,再加上管理局那邊大概會增加人手,所以現在你們先待在這個世界裡,等待哈古洛傷勢好轉後才帶你們去南區吧。」
莉蜜正想再說什麼之際,躺在地上的哈古洛卻輕輕地拉了她一把,即使他的傷痛得不能再坐起來,但也還是分出心思聽著二人的對話,此刻他擺出一副哥哥的模樣,示意莉蜜別再為難他們的恩人。
「那麼我先回到現實去守護這個結界了,有什麼事只要輕搖這個小鈴,我就會盡快進來的。」耐心從袖口內拿出了一個金色的小鈴鐺,輕搖兩下就發出了清翠的「噹噹」聲,說真的並沒有什麼特別。他將其交到莉蜜的手裡後就露出一個暫別的微笑而消失了。
耐心回到了工廠地區,他知道乘風等人還待在那後巷中,儘管知道自己的隱藏能力很好,然而也以防麻煩,決定退到幾棟工廠之外,結果卻遇上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你啊,寬容。」
「因為知道你的能力,不來支援恐怕有危險吧。」聽到耐心的喊聲後,只見黑影處走出了一個巨人──兩米三高的巨人。
「也對呢,即使禁錮之壺能掌管天、地、人三界,但是還是逃不出結界的法則,在哪裡創立結界,無論是連接點還是核心都是在那裡,在不方便帶著哈古洛行動的情況下,確實只能在這裡守著結界。」耐心一面無奈地說,即使有一米八身高的他站在寬容旁邊,還真是顯得矮小,「慢著……你在這裡多久了?」
「一直都在。」
「你看到一切了?」耐心的表情更加無奈了,也嘆氣了口氣。
「嗯。雖然我們都是獨自行動,而且也不干預對方,但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和那些人戰鬥嗎?以你的能力,根本可以直接把哈古洛帶到天界,然後把結界的連接點隱藏起來,以他們的實力大概沒法尋得出來吧?」寬容的嗓音本就雄厚,加上他那勇悍的臉與眼神,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威迫的感覺,然而熟知他性格的耐心當然明白他真的只是在詢問而已,確實可以不回答。
只不過耐心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況且現下只是要監視,也沒有什麼別的事好做,「想他們成長多點吧,我們是真神所選中的七騎士,從出生以來就走著一條注定的路,但他們不同……他們可以走他們想走的路,不過死了就走不下去了吧。」
「就是因為你這輕佻的性格,所以才要解放聖器的部份真正力量,恐怕已經驚動了教會那邊了。」
「呵呵,危急關頭嘛!雖然聽說了帕德軒斯家族的遺傳力量是非常強大的,只是沒想到連聖器也會受損啊……」耐心說著的同時拿出了禁錮之壺,果然上面有一道極小的凹痕,大概就是被斧頭砍開的。
寬容望了一眼後也不禁有點驚訝,不過稍現即逝,接著若無其事地說:「沒關係,幾天就會復原了。」
「這個我知道啦,我倒是想知道教皇會不會寬恕我呀。」耐心開玩笑地裝著要哭的樣子,寬容也懶得理會他。
就在耐心開著玩笑的時候,乘風等人決定暫時離開該處,不久後就有魔法管理局的職員去到那條後巷,也差不多是一出一入的感覺了。
「只是些雜魚,看來我們在防範的四人都沒有一個來到。」耐心借助著在那條後巷附近設下的結界監視著情況。
「還不能鬆懈,戒備到能把哈古洛帶走為止吧。」
「知道啦!雖然我表面好像在玩的樣子,其實我是很認真的。」耐心揮手關閉了身前的監視裂縫,雖然這點消耗對平時的他來說算不上什麼,一直展開也不是問題,但剛剛經過一連串的戰鬥再加上解放了聖器的力量,因此現在的他也想找個機會休息一下,便又繼續和寬容閒談起來。
「對了,寬容你有沒有聽過關於四元首在做的事?雖然已經確定是他們下了清除拜索族的命令,但目的為何?我從教皇身上打聽不到半點消息。」
「沒有,我想四元首的真正目的,除了他們四人知道外,還有的就是有直接與真神溝通能力的教皇和預言者吧。再者,我們即使知道也沒什麼意義,反正我們都是依照真神的命令辦事,不可能擅離職守吧。」
「預言者……是指尤基族的孩子吧?就是加入了審判團,外號占卜師的那個人吧?沒記錯的話是上一世的我們救了他的?」
「嗯……」寬容簡單應了一聲,不過語氣中有著百般意味,耐心先是有些意外,但稍想了一會便都大概猜到了。
「救了一個人,但死了成千上萬的人,你覺得是罪過?」
「或許從結果來看是吧。」寬容對於耐心的提問只是給了個不置可否的答案,接續說:「只是覺得他很可憐,知道了命運的擺佈,而希望用盡一切方法去衝破命運的枷鎖,簡直就是真神在開他的玩笑。」
「聽你的語氣,好像很渴望有這樣的人生?」耐心雖然沒和寬容見過多少次面,然而因為七騎士的秘密的關係,他非常熟悉寬容,但是也預料不到寬容會說出這樣的話。
只是寬容沒有再回應,而是靜靜地繼續監視耐心所設下結界的連接點,慎防有什麼意外,耐心也就不再說什麼,從容地躺在地上仰望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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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對魔法師施加不合理的對待而遭到反撲,天真的少年為了解開末日的魔法而展開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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