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罷了,今天時間不夠,我最後跟你說一件事吧。」武翁搖著頭打破了沉寂,「原本打算確定你會幫助我們後才把這個最重要的情報交給你,不過還是早點讓你知道比較好,就是關於『道』的事。」
札拉托想說什麼,不過武翁卻毫不理會,兀自繼續說下去:「就如之前所說,『道』是自我修練的最高境界,但要怎麼修練到那個境地,我師父只是說過當要進入時自會進入,強求反倒無法突破。坦白說,二百多年來我也沒找到多少關於『道』的心得,因此接下來的話我都只是轉述我師父的。
「『道』應該可以分為三階段,分別是『窺道』、『入道』和『成道』,所謂『窺道』,就是那個人找到一條屬於自己的『道』,知而未能行之,即屬『窺』;『入道』則是開始嘗試貫徹自己的『道』,但乃為混沌未純者,即限於『入』;至於『成道』便是目空一切、貫徹始終,既是全亦是惟一;而我的師父就是去到『入道』的境界……」
「慢著,既然你師父只是去到『入道』的境界,那他為什麼會知道『成道』呢?是因為有『成道』的人教他嗎?」札拉托的反應也快,他看得出武翁隱約間的焦急,所以不再糾纏之前的問題。
「不,這只是他自己的領會與定義,亦因此可能會有更高的階段也說不定……」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要怎樣去『窺道』?」札拉托雖然不太相信這東西,但假如找得到而又的確能提升實力的話,在修練中多注意倒也無壞。
「貫徹本心,或善或惡。目空一切,獨走我道。」武翁若有所思地吟出十六個字來,「這是我師父最後的一句話,其餘我都不知道了。」
札拉托把這一十六個字在心裡默念了幾遍,他自己不會妄想自己在短短時間理解到,「雖然還想知道你為什麼能夠生存那麼久,但看你的樣子看似很趕時間吧?」
「呵呵……有很多事,因為你沒給我答案,我不能告訴你,這是作為審判團團員的身份而言;不過以我個人的身份,我還有一件事可以做……」武翁一邊說著一邊擺出戰鬥的架式,握緊了拳頭前後腳站著,全身開始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約現淺藍色的氣。
札拉托在那個空間就見過武翁這個模樣了,當時他的對策只是拖延,然而當時也超出了他的預計,此時雖然相隔不足一個月,不過札拉托以武翁作為假想敵來訓練已經多時,他有信心能夠取巧擊敗武翁,但是他心裡還在猶豫著。
「三分鐘,解放你那家族的能力吧,我只會和你戰鬥三分鐘。」武翁周身再也不是那種淡得難以發現的氣,而是清晰可見,那氣的強度讓他那短髮都豎起了。
札拉托武裝起毀滅之鎚,雖然不明白武翁為什麼要和自己戰鬥,不過眼下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只是他並沒有如武翁所言立即就使用起家族的神秘力量。
「哈!」武翁也只是冷笑一聲,「我的力量可是絕對能夠粉碎法器的!」他的聲音才剛落,他原本站著的位置已經牽起一陣沙塵,而他則是筆直地衝向札拉托。
札拉托毫不怠慢,右手拉鎚的同時,左手伸了出去施展屏障,側了身子約以三七斜度抵擋,果然武翁那一拳的力度沒有全都壓在札拉托身上而是被卸除不少,札拉托抓住這機會連消帶打,橫鎚一揮,不過武翁一個小跳步就退了出去。
短短一次交手,雙方都是一驚。武翁驚的自然是札拉托在短短時間內的分析與作出的反應竟然能如此精細準確,動作間不見多餘;札拉托驚的是那拳之重,雖然本來就以卸力彈開為目的,屏障的強度也不算太強,但這普通不過的揮拳竟然讓他的魔力感到震盪。
這一來武翁再也不留力,本來那淡藍之氣是平均分佈在他的全身,此刻站穩後全身的藍氣都開始往手臂聚集,顏色再一次變得更明顯,而那氣體般的濃度竟然強得像液體一般。
札拉托自然不會呆站等待對方蓄力,手揮一跳間毀滅之鎚已經會意,自動轉換成衝擊模式,背面的噴射器轟隆隆地轉動起來,棕色的碎光綻放,札拉托原地打了兩個轉後便向武翁衝去。
電鑽般的鎚頭從武翁的右上方拍落,本來札拉托以為對方不是避開也會借力卸走,豈料武翁反而雙腳往地下用力一站,紮了個馬步就深吸一口氣,以被藍氣所包裹的雙手抵擋──他徒手抓住了毀滅之鎚!
棕色的魔力與藍色的氣碰撞在一起,「嘭」的一聲爆炸起來,然而兩人卻沒有因此被炸開,不是札拉托不想走,而是不想放棄毀滅之鎚,而武翁則是死命地抓住毀滅之鎚,結果兩人都重重地吃下了這下衝擊。
不過札拉托是攻方,他在瞬間作出了攻守判斷,手上的力度足以抓住武器,但同時也以魔力抵擋衝擊,相反武翁就表現得狼狽多了,全身之氣集中在手掌與手臂之上,抵擋札拉托那擊已經讓他的氣散了大半,更莫談要去防禦了,亦因此他身上已經被衝得通紅。
武翁自知這樣的情況即使再抓住札拉托的武器也是無用,反而可能被對方以魔法束縛或者攻擊,所以果斷地踢出一腳作佯攻,同時緊抓並向後拉的雙手用力一送,就這樣硬是迫開了札拉托,拉開了距離。
札拉托被推開,武翁又是乘機後退,這一來兩人間的距離就足足二十餘米,札拉托在這迫退的瞬間已經分析到武翁的情況,當下自然不會讓對方有機會喘息,魔力剛調整好後又是一番迸發,他擅長的雖然是武技,可是魔法也不容小覷!
武翁心裡不禁咋舌,以僅餘的氣硬是打破了從地上突出的鎖鏈,他知道自己太小看札拉托了,亦因此決定不再使用最基本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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