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謂的靈魂痛楚,就像連內心也一併被人撕扯著一般,整個人彷彿立馬便要離開自己的身體,而正當艾麗莎像是被那血箭的去勢扯離身體,她的腦海也泛起了這些零碎的影像。
她現在簡直就是滿腦子都是仇情恨意,堪有多活一秒就痛苦無比的感覺,她也不知道到底是那靈魂的牽扯還是因為看到了那個人最親切的感情記憶,總而言之她此刻實在是苦不堪言。
而這痛苦之中,又蘊含數之不盡的恐懼,先是看著那數以百計的水槽中,有著不同的裸體,最可怖的是全都沒有男女性徵……
之後就是其中一個人所做的事,那些雜亂無章的聲音,單純因為煩厭而嗜殺,單是殺也就算了,竟然還虐殺,更可怖的是直接咬下別人的手臂肚皮什麼的,最誇張的那個甚至連內臟也被掏出來踩爛或者吃掉……
要知道,那個人還沒死透,更甚是完好無缺時,就被那個人撕開了肚皮扯出了腸臟,然後踩個稀爛,「欣賞」著那已經沒有力氣的哭號……
艾麗莎就是在受著一種萬分痛苦時,也見識了那地獄般的場面,她從沒想過有「人類」可以做到那樣,只是讓他聽到一些不喜歡的聲音就虐殺那個人……
更恐怖的是,艾麗莎不知道這些到底要持續多久,在她眼前說滿天血雨也算說得輕的了,真要說的話那些鮮血當真如瀑布一樣……
艾麗莎幾次真的抵受不了那負面情緒的衝擊,欠些就覺得死了要比活著的好,但每次總是在下手前,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眼神。
札拉托那堅定的眼神。以及那番曾經說過的話……
當她再一次看到他那個眼神時,決定把一切都說出來。
所以,她要等待,還不能就這樣離開,她必須等下去!
那道血箭連同其散發的霧氣在穿過了偽後並沒有飛多遠就停了下來落在地上,但其箭的血霧並沒有因此散去,整整存在了幾分鐘後才漸有散去的意味,而當真正散去已經是十五分鐘後的事。
幸好的是,當血霧散去後,艾麗莎總算逃脫那煉獄般的世界,一下子回到現實,這真的是對現在的她而言,所受到的最大的恩賜了。
只是當她的精神回到現實後,頓時就整個人軟得跌在地上,雖然她的確是把傷口放在那凹洞上讓那弩吸血,但那小口子也沒可能吸那麼多,此刻她看到自己的手一片瓷白,要是有塊鏡子的話她絕對會把自己當成鬼了。
再加上剛才那精神上的折磨,此刻艾麗莎真的是整個人都萎靡不堪了,只能在內心裡焦急著,本來那兩絲依附在零冰以及札拉托身上的自然之力早已因為失去她的控制而消散,這時候不知道札拉托的情況就更是讓她不安。
「可惡,就不能做點有用的事嗎?」艾麗莎咬牙切齒地對自己說,她真的連半點力氣也擠不出來,甚至因為體內的血幾近被抽乾,結果自然之力也沒有承載的器皿而直接離開她的身體,也就令她變得更虛弱了。
結果,她終於支持不住,就地昏倒過去。
此時零冰即使睡了一夜,魔力也尚未恢復,而且他並不急要做什麼,札拉托與艾麗莎都處於虛弱的狀態,乘風則是在森林中四處徘徊著,還未想到接下來的行動。
這幾天,審判團一下子就失去了三人──被小綠殺死的狙擊手、不敵零冰的魑魅,以及才剛被艾麗莎殺死的偽。
要是算上之前在狂暴冰洋被殺的魔術師,再加上已經失去戰鬥力的武翁,還有反抗中的憐,以及已經叛離審判團的零冰,十三人組成的審判團已經沒了七人……
而在當夜,以修女為首,與其他地方趕來的占卜師、影子,三人合力之下攻陷了血染森林,而憐自然被輕易地制服了,畢竟是三人聯手啊……
而且當中,更有被其他人喻為最有可能入道的修女!
「要殺掉?」影子盯著憤怒與不甘交雜的憐,那無形的大劍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不……機器說他另有安排,要活捉,不然根本不需要我們這般大費周章來攻擊,一開始叫狙擊手把那東西破壞掉就好。」修女捏碎了手中的結晶,她話中有種淡淡的無奈感覺,與她一直予人的嚴肅感覺不太相乎。
「那就由我帶回去吧。」占卜師一直都凝視著手中的一張紙,一張有很多摺痕的紙,並非卡牌。
「嗯。」修女先是應了一聲,收拾了心情後才繼續說:「所有的守護陣都已經破壞了,接下來就是打開通往生命之石的地方,的確不需要那麼多人手。那麼在出發之前,先發一下定期聯絡,交代情況。」
占卜師只是掏出了兩張卡牌,輕輕向憐一弄後就化成枷鎖把她綁住,而影子則是別過了面不再理會憐。
「各位,看來我們遇上了麻煩。」
直過了一會兒,修女說出了這句話,另外二人都不禁露出驚訝的神情,沒想到這番話會在修女的嘴巴出現,只不過占卜師的驚訝稍現即逝。
「『繼承遠古遺志的人,在血色之地與黯淡無光的交匯下,將迎來前所未有的打擊』……嗎?」占卜師唸唸有詞地說。
「如你所說……剛剛只聯絡到寂靜、機器和噬紋,其他都聯絡不了,然後噬紋主動向我確認,她交給其他人的石板都消失了,換言之……」
「終於迎來審判團的隕歿了嗎?預言始終沒法改變……嗎?」占卜師也不知是向其他人詢問還是問著自己,不過也沒有人回答就是了。
影子卻在這時候開口說:「武翁呢?連他也死掉了?」
修女頓了一頓,似乎是在和噬紋交談,「恐怕是吧,她說完全感應不到武翁那塊石板。」
「也就是說,現在只剩下我們三人,還有寂靜、機器和噬紋而已嗎?」占卜師獨在一角沉吟了良久才說。
「大概是吧,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顆生命之石了,那時一切就能完結了吧。」修女說完後深吸了口氣,也不再多話。
她和影子一同向著詭異山林的中心點出發,占卜師則是扛起了憐就往南方飛去。
這一夜,審判團之間也是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氛,雖然平時各人的交流不多,但始終都是懷著相同志向,當中更有性格很合得起來的人,只是為了實踐自己的目標,都賭上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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