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拉托無疑是一個很冷靜的人,也很擅於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此刻想到的東西實在太重要的,重要得他接下來的一生都會因此而有所改變。
最重要的是,接下來他的抉擇,也將會因此而有所轉變。
另一邊零冰聽到札拉托的話後也是在心裡一番深思,雖然他沒有札拉托那遺傳的力量而所得到的體會和經驗,但是他那靈魂之觸也是能彌補那些的。
「我大概明白情況了,為了答謝你,給你一個好消息吧。」零冰很明顯是沖著札拉托說的,這麼說來他從進來到現在幾乎都沒望過乘風幾眼,「你法器上的光芒和你身體裡的是一樣的,恐怕就是用著不知名的手法切割出來或複製過去的。」
零冰說罷也不再理會二人,就這樣直接地走出了圖書館,經過札拉托一番話後他也是有所領悟的了。
『復仇……已經成為了你的惟一了嗎?』札拉托看著零冰的離去,同時以念話偷偷地問他。
零冰沒有以念話回答,卻是轉過了頭望了札拉托一眼,然後就離開了,想當然也不會再有人阻撓他。
札拉托看到那眼神後也不再多話,繼續向乘風解釋著關於靈魂以及道的事,就算他目前掌挫到的知識較為有限,但以他那邏輯推測,本來一個模糊的模樣被他清楚地描繪了出來。
「換言之,接下來想要變得更強,就得多摸索自己心裡的想法,並依那心裡想法去做嗎?」乘風聽了半天,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大概能這樣說吧?」札拉托也是說了半天滴水不沾,他也真累了,畢竟已經一整天沒睡了。
「但是我想像不到這到底和魔法有什麼關係啊!難道想做就去做便會令魔法更厲害嗎?」乘風又摸著頭敲了半天,繼續問道,「而且啊,靈魂到底是什麼還是沒有說清楚,靈魂現在是指一個人最真實的情緒嗎?」
札拉托也覺得自己被乘風弄得有點迷糊,是累得迷糊,「關於魔法的問題,嗯……其實你應該也體會過不少才對,例如你記得在赤炎國度快要崩潰時的那次嗎?那時的你速度大大提高,幾乎眨眼間就把我們三人帶來了獄火熔城。」
乘風聽著又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又好像真的如札拉托所說一般。
「至於後者,我想不能說是情緒,嗯……怎樣說好?應該說是一份執著,對生存的執著,又或者是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好的方面就像你想保護其他人,帶給其他人歡笑──也就是守護欲、變強欲,一些負面的就像征服欲、殺戮欲、復仇欲……儘管這樣說又好像變成了欲望,但也算是這類的東西吧。」
乘風好像明白了,卻又好像被弄得越來越糊塗,只是他也看到了札拉托的疲態,畢竟札拉托這一番將書裡的知識以新看法參透又加上解釋,此刻已是黃昏,再加上後天便要出發前往亡魂之城,他實在不好意思再糾纏札拉托了。
就在乘風打算放過札拉托的時候,他也打算暫且放下關於道與靈魂的事,這一來便立即想起艾麗莎,也就向札拉托詢問。
「知道靈魂大約的本質後,恐怕是件很麻煩的事,可惜的是我們看不到炎之守衛上的靈魂到底有沒有消失,因此我只能推斷『可能不是那麼簡單』,但到底事實如何只能等待艾麗莎醒來了。」札拉托說完後打了個呵欠,叫了乘風別想太多去休息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乘風此刻實在沒什麼睡意,這些天來一切都過得太快了──知道自己的身世,獨個兒鑽牛角尖,然後被巨虎王開解,再一次重新尋回自己,面對自己的無力,得到暴風使者的鼓勵,再來是接受無力挽救一切的現實……
乘風回想著這些,不知不覺的便已經走到大宅的最高層,他看見了露台,沒怎樣想就跳了出去飛到了屋頂,以風掃走了些污物後就躺在了上面。
【乘風,剛才聽著你和札拉托的對話,或許我能理解為什麼我會有靈魂。】
乘風聽著暴風使者那機器式的女性聲音,實在驚嚇得說不出話來,直過了好一會兒後才說:「你之前不是說不知道什麼是靈魂的嗎?怎麼突然又知道了?」
【我一直都在翻閱過往的資料,找到了符合你們間描述的事件。】
接著,暴風使者就投放出了影像,是這幾個月以來和乘風搭擋後所遇過的事,而幾乎都是些大型、充滿危險的戰鬥。
「啊……原來我們之間已經發生過了那麼多事嗎?」乘風不禁有一陣這樣的感慨,雖然只是短短幾個月,但坦白說一直以來都有暴風使者相助,反倒沒有特別在意過。
「倒是靈魂的事和這些過去有關嗎?」乘風感嘆完後問道。
【嗯。我聽你們說,如果靈魂是一個人的本心的話,乘風你老是想幫助別人的這個心態,應該就是你的本心,我也很想幫你,所以我也有幫人的本心,因此這就是我的靈魂。】
乘風聽著暴風使者的話,心裡一種莫名奇妙的感覺在翻滾,整個人一下子都沸騰起來。
乘風或許經常都會做出些傻事,又總是好奇這個好奇那個,但是他真的不是個笨人,至少比起一般人來說,腦袋要好得多,不然他又怎能那麼擅於戰鬥?
戰鬥可不是把魔力都放出來,然後把強勁的魔法一個個往敵人身上弄,而是需要不斷地計算、計算和計算,計算自己剩餘的魔力,計算自己能夠用的魔法,計算敵人下一步的行動,計算敵人……
即使乘風在戰鬥時常倚賴他驚人的戰鬥觸覺,但腦袋要靈活是絕對需要的。
所以乘風絕對不笨,最初他顯得那個模樣是因為他不知道有什麼事需要去想,因此根本就沒去想,而在經過了那麼多,特別是札拉托教導後,他知道該在什麼時候擅用他那靈活的腦袋了。
因此,乘風不是沒看出札拉托一直的擔憂──對未來的擔憂,只是他沒掛在臉上顯露出來,也沒有放在嘴巴上說出來,在思考自己的事時,也沒忘連札拉托的份一起思考。
當然,在乘風心裡也沒有迷惘,因為那「不悔」的誓言,對他而言實在太深刻,現在已經可以說是時時刻刻都放在心裡,但看著那樣的札拉托以及其他人和事,總難免會有些失落。
但此刻乘風聽到暴風使者的話,一下子就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的確,其他什麼的都不重要,保護所有人、讓大家都快樂高興才是最重要的事啊!
「謝謝你,暴風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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