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與他之間的糾纏我不想理會,我只是想知道現在那個人在哪。」
「唉……這樣還聽不明白嗎?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裡,而且現在也不是理會他的時候……我們沒必要戰鬥吧。」修女看著零冰正一步步往自己走來,立即把原本想說的話吞回去,直接轉入了重點。
「不,我相信妳不知道,但並不代表裡面的那隻老狐狸不知道。」零冰說著的同時又迫近了兩步,「既然不想戰就讓開吧。」
「抱歉,現在的我不能讓你過去……」修女握起了重劍,指向了零冰,「在開始之前,能問你一件事嗎?」
「我沒必要回答。」零冰雖然這樣說,卻沒有再向修女迫進。
「既然現在的你已經有回了和我們一起的記憶,自然知道我們為什麼要作出這麼大的犧牲,也必須完成這件事。」修女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用著有點複雜的眼神望向了零冰。
與其說那是同情,倒不如說是感同身受。
「對你而言,只是復仇,這比得上世界的毀滅嗎?」
零冰似乎對修女的話有所反應,其實打從二人相見開始,他雖然一直進迫,但是以往他知道要動手的話就不會多說什麼,今天卻是幾番叫修女退讓。
「對妳而言,世界是什麼?」零冰冷不防地說了這一句話,氣氛實在詭異到了極點。
修女抬頭望向了天空,直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我都是被最親所遺棄的人,我們所看到的世界會不一樣嗎?」
「從前……在審判團的時候我以為是一樣的,只是真相往往不一樣……無論如何,多謝妳以前在審判團時特別照顧我,不過今天我必須要進去,因為我知道你們到底在做著什麼,要是今天抓不住那老狐狸,我會連最後的線索都失去。」零冰罕有地說了一大番話,說完後他便舉杖指向了修女。
「看來你知道的反而比我們多呢……」修女看著零冰的動作,雖然她心裡不想和零冰戰鬥,可是為了她心中的夢想,她──不得不戰。
既然要戰,修女也不再站在原地,她才剛拿起劍,她身後立時吹起了一陣狂風,沙塵之間一團綠影衝向了零冰。
零冰沒有任何動作,他的冰盾不過眨眼間就閃動到他的面前,與修女的重劍對碰起來。
那銀色重劍狠狠地碰在了冰盾之上,這一重擊卻沒能把冰盾打碎,一道輕輕的凹痕倒是有的,修女見狀立即抽劍後退,前後不過兩秒之間,她已經回到原位。
好奇怪的冰……一般冰重擊下是會崩裂,而不是凹陷的吧?修女心裡想著的同時,眼見數枚冰錐猶如暴風而至,當下也不遲疑,腳下用力一踏就向旁邊竄了開去。
修女不過才退開,她又衝向了零冰,奮力一劍再次重擊在冰盾之上,結果和之前一樣,這次她也不後退,兩個跳步繞到零冰的後方,又是一劍砍在上方,雖然她看見零冰沒有轉身防禦而感到奇怪,但手上的勁頭可沒有因此輕下去。
此刻零冰背對著修女,而那劍落下之時更發出了陣陣風聲,然而零冰沒有理會,那面冰盾忽地出現在他的身後,那速度……
修女只是覺得眼前一花,重劍便打在堅實的冰盾之上,這次她的巨力仍是把冰盾打凹了下去,碰巧的是似乎這劍和剛才那劍打到的位置相約,冰盾還來不及修復受損的位置便又被重擊,堪有將要破碎的感覺。
只是修女卻沒有趁機追擊,而是退了開去,她也不怕零冰就這樣衝進中心區域,畢竟現在二人位置已經互換,零冰在內而她在外。
兩人心裡也明白,零冰擅長的可不是速度,而修女本身是風屬性的魔法使,儘管是使法劍的,但速度絕對要比普通的魔法使快──看剛才那幾擊的攻擊速度就能夠知道了,所以修女根本不擔心零冰會直衝中心區甩開自己,而零冰也不會笨得衝進去而讓敵人夾擊自己。
零冰已經轉過身來望向修女,他看見對方只是握緊了重劍卻沒有動作,心裡不禁越來越認真。
修女可不是在等待什麼,而是剛剛那冰盾的速度實在快得匪夷所思,要是那不是冰盾,要是化成冰槍、冰劍什麼的刺在自己身上的話,恐怕她根本不能全身而退。
是的,只是不能全身而退,她可有著自信即使她的人反應不過來,身體面對危險時的反應動作還是會作出適當的防衛。
修女就是有著這份自信的人,不憑什麼,就是憑日積月累的苦練!
且不提修女這份自信,剛剛那三劍的奇怪感覺,再加上那急如雷電的速度,她已經有了個大概的想法,當下向前虛空揮了兩劍,頓時兩道劍氣向著零冰急射。
零冰的樣子已經沉了下去,但不是那種失望或者失落的下沉,而是從一開始還有點輕視的味道,轉變到極為認真、嚴謹的模樣,眼看著那兩道劃起沙塵的風刃劍氣,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因為那面冰盾已經護在他的面前。
兩道劍刃先後擊在冰盾之上,卻只有「嘭」的一聲巨響,隨即薄薄的沙塵之中多了些冰花。
「才三劍,就已經知道了嗎?」零冰說著的同時竟然命令寒冰之心變回待機模式,收起了法器。
修女先是點了點頭,「還真是驚人,這麼年青就已經找到自己最擅長的技巧了嗎?」
「還好吧,要是連這樣也找不到,更莫談找那個人報仇了。」零冰此刻空著雙手,也沒有什麼舉動,雙手都是自然地垂在身旁。
「原本我打算打昏你,然後等待機器那邊完事,畢竟你和乘風那班人不一樣,只是現在……我可沒信心那樣做了。」修女說著的同時,那把銀劍已經解體,本來的長劍分成十多個劍刃,中間以魔力連接。
「我和妳本來也沒有什麼仇恨可言,咳……」零冰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把原本想說的話吞回肚子,認真地望向了修女。
二人突然的幾句交談,語氣不像一開始相遇時那般,而是隱隱間有著種……
惺惺相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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