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聯絡了,是結界!專心應戰吧!』艾麗莎以念話告訴札拉托,後者顯得臉有難色。
「要猜也總得給點時間吧?」札拉托想到的辦法只是盡量的拖延,其一是乘風現在這種狀態下莫說是協助戰鬥,說成「負累」也不足為過。
當然札拉托是不會把乘風當作負累的了,其二是魔法管理局總部的人正在監視他們,只要發現他們突然在結界內必定會進行通訊的,假如不能通訊自然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其三是他想看清楚這個人的底細,畢竟這個情況下對方可是一個難得的活靶子給他來練習。
「呵呵,那麼我就給點提示吧,我是為了給別人帶來歡樂而存在的……當然只是對需要歡樂的人。」他的嗓音很怪,說話總是捲了一捲舌頭,不經過思考揣測是很難明白他在說什麼的,只見他「啪」地打一個響指,突然一些紅色的花瓣從天而降,雪白的沙地染得一片血紅。
札拉托心裡已經有了個答案,不過他並不想回答,裝出苦苦思索的表情,當然是在想下一步的行動了。
『艾麗莎,你認為乘風的狀態……』札拉托摸了摸頭裝作想破頭也想不到的樣子,暗底裡其實是和艾麗莎商議著。
『不用擔心他,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的,光靠暴風使者相信自保也不太困難,再加上我們兩個的牽制更是沒問題的了,所以放心一戰吧!』艾麗莎回答道,她好像已經看穿了札拉托的心事,雖然她想加入一句戲弄的話來,然而這個時刻實在不容說笑,大敵當前啊!
「怎麼了?還沒猜到嗎?要我再給多點提示嗎?」札拉托兩人雖然不怎樣聽得懂這個男人在說什麼,不過總是聽得出他是在問問題,此時札拉托覺得有一點不正常,卻又說不出來。
「你的名字是魔術師吧?」札拉托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也就拿起了手中的毀滅之鎚,雙手牢牢抓緊準備開始戰鬥。
「賓果!恭喜你猜對了,那麼我就獎勵你們每人一條繩子吧!」魔術師說著,不過這一句說得很清楚,之前捲舌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一把不折不扣的小丑聲,說話之間總是帶點滑稽的感覺,想是因為他那頭髮根部已經花白的緣故吧。
在魔術師說完後接連兩聲清翠的「啪」,兩條銀色的光圈憑空出現在札拉托與艾麗莎的身上,接著魔術師的雙手接連地「啪」了十多下,兩人全身都被捆成一條死魚般,就這樣動彈不得地躺在白沙上,連說話能力都被剝奪了,只能哽哽咽咽的發出無意義的嗚咽聲。
「你們兩個就乖乖地躺一會吧!」魔術師說著的同時降落到地面來,直至此刻眾人才看到了他身穿的服裝,竟然是一套黑色的燕尾服,裡面穿了簡單的白色襯衣,頭載一頂高高的漆黑魔術師帽,皮帶扣所反射的銀光是下身唯一一件不是黑色的物件。
「嗯……根據資料你應該是乘風了吧?」想不到魔術師竟然以哄小朋友的語氣與乘風說著,只是乘風開始猶豫著,因為他看到札拉托被十多個銀圈牢牢地鎖著,只有在沙地上吃沙的份兒。
「你在找我?」乘風終於吐出一句說話來,直至魔術師的出現才說出久違的一句說話。
躺在地上的札拉托與艾麗莎可不甘心,還沒有出手就已經給對方壓制,此時對方只要輕輕一擊就能拿走他們的小命,魔師術卻沒有做只是任由他們掙扎著,札拉托終於明白了,不停地嘗試以魔法能量衝破這些枷鎖,卻是清楚的感覺到兩人實力的差距,是運用魔法能量的技巧差距!
沒錯,魔法的強與弱不單是只靠著魔法能量的同時能擁有的最大量,也要看使用者的技巧,正如給一個小孩子拿著槍一樣,不會瞄準又怎會擊中目標,相反即使一根木棒甚至一張摺疊式的椅子交給了成年了一樣能成為殺人兇器,而札拉托與艾麗莎就有這種小孩子對著大人的感覺。
『艾麗莎,你能分解到這種魔法束縛嗎?』札拉托很想放棄,因為憑他一人之力實在無法衝破這些銀環,更何況是失去了毀滅之鎚可以引發爆發性能量的能力的時候,只好把希望放在艾麗莎身上,畢竟她是比較熟悉關於後援魔法的。
『我是有方法可以去分解,只不過魔法能量並不足夠,他連我的炎之守衛都一併封印了。』札拉托聽到後心裡暗暗納罕著,明白了對方果然是有備而來的,想是對他們三人的實力也有一定的情報,甚至連法器的形式都已經知道,因此才會出現這個情況。
「可惡……難道只有用那個辦法嗎?」雖然札拉托手裡並沒有拿著毀滅之鎚,然而兩者仍是可以靠念話交談,得到了毀滅之鎚的確認後想著唯一一個可以脫困的方法。
「不是我在找你,只是有個人說你很有趣,要我多點留意你而已。」魔術師解釋著說,看來他並不擔心乘風會突然發動攻擊。
「是零冰嗎?」乘風想也不想就答出了這個名字,他認為在審判團裡認識自己的只有零冰一個,占卜師並不知道他的名字。魔術師也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默默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孩。
「他有沒有說了什麼?」乘風很想知道零冰是怎樣看他的,盡管明白眼前這個人不會給他那個多訊息,然而盡一點努力還是必要的行為,果然魔術師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現在這個情況可真是奇怪,乘風的兩個隊友都被綑倒在地上,乘風則是坐在地上與前面這個素未謀面的人聊著。
「怎麼你還不攻擊啊?」沉靜了數分鐘後終由魔術師打破,他不明白乘風為什麼看見了他對札拉托及艾麗莎兩人出手後還不反擊,只是呆呆地坐著。
「我打不嬴你。」
乘風只是隨口答了一句,不過其語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歎。
「哈,果然是有趣!可惜時機還未成熟,不然真的很想把機器那句話告訴你。小子!可不要自暴自棄了,撐過這段時期吧、踏過考驗之道吧!」魔術師莫名奇妙地說出這句話來,然後幾下啪指就把乘風綑了起來,接著便向東方飛去,一個穿著禮服的老頭子魔術師就這樣不見了,只留下「三條銀蟲」在地上掙扎著。
『艾麗莎,結界有沒有解除?』直至看見魔術師走後札拉托的樣子表演得更肯定,因為這一舉動差不多証實了他心中的想法,然而當務之急是解開身上的束縛。
『很可惜,沒有。』艾麗莎回答著的同時正在嘗試使用自己的魔法能量破開束縛,其實從剛被束縛時就已經嘗試衝破,直到現在魔術師走了也只是把腳踝處最弱的束縛製造出裂痕。
『那麼我用我的方法了……雖然是比較危險。』札拉托以念話向著兩人說,同時也叫了兩人運起魔法能量保護自己。
『毀滅之鎚,你確定能夠只集中一點進行爆破?』札拉托閉上眼睛思考了片刻,確認了自己的方法是能夠進行時才對毀滅之鎚作出最後一次的詢問。
【絕對沒問題!】最近的法器都怪怪的,說話好像帶點了語氣,毀滅之鎚貌似興奮起來。
『瓦能量轉換,轉換為衝擊模式,將六角形鎚頭轉換成錐形,利用噴射的動力自行攻擊我身上的銀圈!』札拉托已經豁出去了,不惜一切都要破開現在的枷鎖。
【了解。】不過毀滅之鎚回答得有點猶豫,畢竟是向著自己的主人碰下去,有趣的是它好像也思考了一會兒,像平時的札拉托什麼都愛想一下才做的行為一樣。
只見毀滅之鎚隨即轉換成衝擊模式,兩面的鎚頭同時消失,一面當然是變成了一個噴射引擎,另一面則變成了像一口大釘的尖錐體,真的是把全部的力量集中在「一點」之上,比之前的六角形鎚頭更具碎裂的威力了。
「你可是小心點啊毀滅之鎚!」札拉托心裡只剩下這一句,畢竟這個時候除了祈求外倒也沒有什麼可以做了。
這個情況真的有點可笑,看著毀滅之鎚並不是馬力全開地瘋狂噴著魔法能量,而是在進行極微小的控制,慢慢調教好角度、控制好位置後才加大馬力向札拉托碰去,意不想到第一擊就已經命中了綑在胸前的那一條銀環,只是力度不夠只打出了一道裂痕。
『先處理掉影響我手部活動能力的銀圈。』札拉托再次下了一道命令,想是他現在對毀滅之鎚充滿信心了,畢竟有絲毫偏差就會碰在身上,他並不覺得自己會比毀滅之鎚還要堅硬。
接連三擊也十分順利,力道也是如札拉托希望般只打了一道裂痕,也不是完全的斷開,直至碰到最後一道綑著雙臂連接肩頭的那個銀環時,終於出現了意外,那個圓錐體確確實實地碰在札拉托的背上,還好的是先鎚頭先擊中銀環,只是因為角度不對造成了不受力的情況,錐體也就滑開了碰在札拉托的身上而已。
這個情況當然是札拉托的預料之內,在每次毀滅之鎚擊來時他都把全身的能量集中於那一個範圍,假如把能量平均地分佈全身自然是抵擋不了,然而把能量集中在一處的話可以十分堅硬,這與防禦魔法陣的形狀是同一個道理。
「喝!」札拉托在心裡大叫了一聲,因為這個時候口中的那個銀環還沒有解除,接著那五個斷裂位都應聲而斷,雙手回復自由的札拉托已經滿頭大汗,倒是不知道是熱的關係還是心裡發寒所致了。
雙手能夠活動後要解開銀環也就容易得多了,只花了幾分鐘時間便把艾麗莎的銀環清除掉,到幫乘風的時候卻發現他身上的綑綁可是弱得不能再弱,恐怕只要灌注半顆魔力彈的能量就能把一個銀環解除。
「札拉托,零冰他真的在等我嗎?」看來乘風從來沒有理會過身上的束縛,一直都只是想著這一個問題。
「當然啊!我們也在等你,拜託你給我清醒點吧!」其實在札拉托心內的打擊是十分之大,雖然他是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的,可是從沒有想過還沒有出過一招半式就給人壓制著,生命的控制權就這樣流入別人的手裡。
「你們也在等我……」乘風這樣低落的情緒,甚至連札拉托也沒有見過,他見過乘風低落的那次是乘風回想起父母的事時,可是即使那麼沉重、猶如惡夢的傷痕,他也支持過來。
「我不想再說什麼了,現在你好好回想一下你以前作過什麼、說過什麼,假如你認為過往都是假的,那麼你現在就滾回家去抱枕頭吧!」札拉托已經不知道再怎樣勸解乘風,他只是覺得現在的處境很麻煩,因為他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正在發生。
「艾麗莎,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審判團的人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卻又只是捆住了我們又不殺了我們?」札拉托怒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決定暫時不再理會乘風讓他獨自一個想清楚,假如這次他不能靠自己走過這一關的話,是絕對不能夠堅持下去的。
艾麗莎見到這兩個人的情況倒不知如何是好,不過既然札拉托會問的多半是重要的事情,也就認真想了一想後回答:「我想不到背後的意義,只是他會出現一定是有著什麼的陰謀吧?」
札拉托並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叫了艾麗莎去破解這個結界,後者當然是「嗯」了一聲就立刻去辦了,意想不到的是這個結界很弱,看來只是為了隔絕通訊而施展的。
接著只見札拉托身下出現一個圓形魔法陣,數之不盡的啡色光線在白刺刺的沙地上游走,以札拉托為中心向外擴散開去,在旁的艾麗莎當然知道他是在進行廣域搜索。
「怎麼了?」直至一兩分鐘後魔法陣才消失,艾麗莎便立刻問道。
「果然和我想的沒錯!」札拉托斬釘截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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