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獸?他不是說不來的嗎?」一個穿著紫色襯衣的中年男子說道。與他年齡不相符的臉孔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感覺,駭然就是占卜師。
「我也不知道,只是祝福之環告訴我結界外有他的魔法能量,我出去後才發現冰獸躺在地上。」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灰色連身裙的年青女子,是修女無疑。
此時他們處在的地方十分怪異,四周的顏色都已經失去,變成一個黑白的世界,最令人驚訝的是這裡向東竟然是拜索族的營帳,只是那裡一片死氣沉沉。
「要照顧他可是會把我們拖累的喔,總不能為了他而浪費能量保持這個結界吧?」這個人的嗓音跳皮活潑,聽到的人心也會隨之起伏興奮起來,不過那黝黑的皮膚配合其嗓音更會令人發笑,只有見到他身穿的隆重服裝才會令人凝重起來。
「不怕,待會時間到了我便另造一個小型的防禦結界以及治療結界給他,不會妨礙到我們要做的事。」修女瞪著魔術師說,看來她不太喜歡眼前這個人。
「他出現在這裡也就是說之前機器的計劃行不通了,不用匯報嗎?」占卜師以詭異的聲音問著,還不忘玩弄著手中的紙牌。
「不,已經想到另一個辦法了……這樣將計就計反而會更好、令他們更相信這是真的……」修女的語氣雖然陰森,然而臉上還是掛著那點點微笑,這個表情有點似曾相識呢……
『札拉托,三分鐘前零冰的魔法能量失去蹤影,地點是拜索族西方約五公里,果然如你所料啊!』穆斯興奮地說著,因為這將會是他執掌這個任務後所建立的最大功績。
『可別那麼高興,你通知了元首沒有?』札拉托正在往拜索族飛去,身後跟著乘風與被抱著的艾麗莎。
『已經通知了,因為人手不足的關係我也會來參戰的,雖然總部便會空無一人,然而對手可是有至少三個審判團成員。』平時對札拉托等人冷漠的穆斯此刻已經急不及待,希望著審判團的人快點現身,由自己把他們押回管理局立功。
『記得了,待會要等艾麗莎醒來設置好結界後才鎖定傳送,不然只要你們剛鎖定目的地,他們便會察覺並且撒退了。』札拉托認真地說。
原來在札拉托起行向東不久後,艾麗莎曾經醒轉,雖然她鬧著不要被乘風抱,然而札拉托說明前因後果及接下來的行動後,要她好好多休息一會以回復能量,只好繼續被乘風抱在懷裡,只是後者也沒有什麼感覺像個機器在執行命令一般。
這一天發生的事真是太多了,直到現在終於到了黃昏,札拉托早已飢腸轆轆,也就把一個麵餅分成了三份,三人分別吃了一點充飢,不能吃個飽的原因是他們快要抵達零冰消失蹤影的地方。
「是時候出發了,零冰你真的不用休息,要跟著我們行動嗎?」說話的是修女,只見零冰正身在一個綠色耀眼的魔法陣之中,有趣的是這個陣法只是在零冰的腳底而沒有包裹他的全身,點點猶如螢火蟲的綠光從魔法陣中向上飄升,碰在零冰的身上後消失不見,當然也有不少是飛到天際點綴了黑白的環境。
「當然了,雖然寒冰之心的主體剛剛才開始修復,不過簡單的防禦或是攻擊還是能夠應付,只是我不會去主動攻擊而已。」零冰冷冷地回答道,他對著審判團的每個人好像也是這種語氣的。
「哈哈,冰獸小朋友,我們的行事方式與你想像的不同喔,待會不會出現血流成河或是屍橫遍野的場面,最多也只是全部人睡一場大覺而已。」魔術師笑著說,只聽他拇指與中指磨擦發出「啪」一聲後,用另一隻手把頭上的黑色魔術師帽取下,十多隻蠍子從內裡走了出來,零冰見到後眼神露出一絲恐懼,他可是差點敗給一隻魔化後的蠍子了,看來魔術師這行為是刻意的。
「第一,我的外號是冰獸;第二,我不是小朋友;第三,你們不殺人有誰會相信?只是你們不會殺死你們認為不該死的人而已。」零冰很快便回復了冷靜,向著魔術師示威。
「我們現在的首要目標可是生命之石,不是在這裡吵架。」占卜師冷冷地說道,兩不相幫之下倒也令場面靜了下來。
「想不到管理局那三個人也跟到了這裡來,魔術師你不是說他們是在白沙區域的嗎?」修女的神色突然有異,本來她正在收拾一個行李的時候,祝福之環說結界外有三個人正在接近,她便立刻轉頭質問魔術師,零冰聽到後也不理會,並沒有解釋之前遇上了札拉托,這也怪不得他,因為其他人也沒有去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喂喂!這可不關我的事啊,你說只要在那裡把他們拖延,然後製造出往東飛去的痕跡而已啊,我把一切都做好了,他們找到這裡來可是他們的本事。」魔術師連忙解釋說,看來他也挺怕修女的。
「算了,加上你之前所說,那個被我救了的小子不在作戰狀態,最危險的那個人沒有了戰鬥力,相信對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收拾好你們的東西出發吧。」在修女說畢後黑白色的世界便消失了,色彩再次填滿了這個地方,太陽快要降到大地的水平線上。
『小心,突然出現四個強大魔法生命體!』穆斯突然傳來一個訊息,令札拉托等人停下步來。
『四個?除了零冰、魔術師及占卜師外還有一個人嗎?』札拉托認真地問道,雖然已經預料到會突然出現敵人,不過還是免不了會有點震驚的。
『嗯,無法判定是誰,不過估計應該也是審判團的成員。可能他們使用了某種魔法,無法鎖定零冰的魔法能量,所以無法看到他們的畫面,不過根據感應器上的方位大約顯示出他們已經到了拜索族營地的上空。』穆斯緊張地回答道,這一刻終於要來臨了。
「各位拜索族的族民好,假如不想我們在這裡來一場精彩的煙火秀,那就請你們的族長出來說句話吧。」喊叫的是占卜師,其聲音也不怎樣雄亮,卻又恰好傳遍整個部族,頓時在帳篷內的族民都探出頭來,警衛的族兵已經在空地上列好隊,準備突發的情況。
「你就是占卜師吧?」一個老年男人從部落正中心、最大的營帳走出來,是一個身穿黃色、雙袖寬敞的素衣,其衣袖竟然無風也逕自飄蕩,此人便是拜索族的族長拜索.華連特,只見他一瞥占卜師身後的三人,除了看上去像少年的那個人外,其餘的人都給了一種無形的壓力給他,這就是強者自有一番的威勢。
「哈哈,我們又再見面了,不過這一次不是到來遊玩,希望貴族交出生命之石。」占卜師也不理會那些族民的喧鬧聲,只是牢牢盯著那個老公公與正在從營帳出來的老婆婆。
「你要的東西這裡沒有,立刻走吧。」說話的正是瞳妮,她一身打扮與當日會見乘風等人時無異,一樣是一件修補過的紅色素衣。
「那沒有辦法了,你們不知道在哪裡便由我們自己來找吧。」占卜師說罷的同時把紙牌都收到口袋中,身後的魔術師向著已經聚集好的民兵衝去,只有零冰與修女一動也不動地站在空中。
『哈古洛,小心一點,先試探對方的實力。』瞳妮以念話對著正在點兵的哈古洛說,對方只是回答了簡單的一句『明白』,因為魔術師已經來到他們身前。
「呵呵,我可不想傷害你們,乖乖地看完我一場表演便去睡覺,好不好?」魔術師詭異地笑著,他好像真的把這裡當成自己的表演舞台,當他把帽子取下之後十多隻蠍子從中走了出來,從低空中跌落沙地上,只有眼利的哈古洛看到這一切。
「來吧!來一場煙火派對!」魔術師興奮地叫喊著,蠍子早已經進入了士兵的人群之中,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魔術師身上自然是不覺得有些東西在地上行走的了,只聽魔術著叫了兩次後突然人群中火光一起,數之不盡的爆炸聲震徹心肺,在這個五、六十人的人群中即使爆炸的威力不強,然而所造成的混亂也足夠了。
「大家不要慌亂!分散,立刻分散!」哈古洛看清楚了形勢,對方已經降落到沙漠之上,這樣就只有最接近他的人才能夠攻擊,團團圍起反而是綁手綁腳了,連忙吩咐士兵們散開,然而只有身邊那五個小隊隊長聽到命令,他們身後那些普通士兵仍是一片慌亂。
「是爆炸聲令他們暫時失聰了嗎?」哈古洛在心裡問著,不過此刻經已容不得他再細想,連忙與其餘五個小隊隊長把魔術師圍在中心。
「占卜師,你能對付這兩個人嗎?」修女向著前方的占卜師問道,此時本在地面的二老已經飛到空中來,大家只是互相凝視,並沒有打起上來,占卜師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可以。
「零冰,有興趣和我去看看生命之石的秘室嗎?」修女此言一出,兩老都臉露驚訝,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知道關於生命之石的秘密。
「其實生命之石是什麼來的?」零冰早不問、遲不問,恰恰在這個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問,不過修女好像對眼前這兩個大敵沒有什麼顧忌,就這樣一個字一個字地解釋起來,這是所謂的藝高人膽大嗎?
「生命之石,這是傳說中的至寶,其實也可以說成是自然之石的結合體,因為只要把自然之石放到生命之石附近,那麼便會被生命之石吸收,只是生命之石的大小、功用我也不知道,是機器說這樣東西可以改變世界。」
瞳妮與華連特聽得滿頭大汗,冷汗早已流遍了全身,直至修女說到「改變世界」後才收恰了心情,準備著接下來的戰鬥。
「還說那麼多話幹什麼?快點去吧!」占卜師看得不耐煩,催促著兩人快點行動,當然修女與零冰也不打話就直接往地面飛去,卻是由瞳妮攔截了去路。
「狂妄的女人,你的命運已經決定了,是教皇!」只見占卜師手中已經出現了一張卡,一面是純啡色的沒有花紋,另一面則是一個坐在皇座、身紅大紅袍、頭載金冠、手持金權杖的男人,另外兩個人則俯首稱臣跪在前面。
隨著卡片的消失,一個如同卡片上的男人出現在半空中,當然是模糊得多而且巨大得多了,只見那個男人口中又開又合不知在說什麼,瞳妮整個人定在空中沒有任何動作,她的身邊有兩團黑沉沉的光影,修女及零冰就這樣從她的身旁飛過,瞳妮只能把眼睛的視角調到最大,直至看不到兩人為止,也就是兩人已經越過她了。
「可惡,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全身不能動彈?」瞳妮心裡想著,她只是見到占卜師手上的卡片消失,眼前出現了不知是什麼來的光影便已經被綁定在空中,四周的壓力還在不停加強。
「老頭子!快來幫我!」瞳妮意欲張口向華連特求救,然而把口打開了卻說不出半點聲來,只覺得身邊那兩團光影好像正在侵蝕她的身體,一股壓迫性的巨力正在把她捏成肉醬,假如不是身體四周的魔法力場恐怕早已經不在人世了,心亂如麻之際卻聽到了一道輕微的聲音。
「和我一起作戰吧,魯魯班!精神連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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