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拉托,這種感覺很討厭呀,就像在沙漠的感覺。」乘風抓起了一把黑沙子,輕輕地拋了起來,隨著風吹又散落在地上。
「這裡是被沙漠化的岩石地帶吧,再向西走的話便會進入熱沙荒漠的北部了,可是那裡應該己經變成了黑色領域吧?所以我們只能在這範圍裡行動而已。」札拉托也用腳踏了兩下,還是結實的感覺,只有用踢的方法才能踢起黑沙了。
「根據資料,這裡底下應該有著一個不知名部族,是什麼生物也不知道,因此我們便先從這裡下手吧。」札拉托說畢便命令毀滅之鎚展開搜索,目標是找到以薄沙層蓋著的洞口,意想不到的是,入口正在三人前方不足一百米處。
「不用等明早才出發嗎?現在便進入了?」乘風看了看札拉托的舉動,他已經走在前頭。
「等早上幹什麼,反正地洞不論早上還是晚上都是黑的呀。」札拉托說著,已經來到那個洞口前面,把魔法能量凝聚在拳上便隨即揮下,一個三米來寬的洞口隨即出現,果然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喂……札拉托,慢著!要進入這種沒光的地方嗎?會不會有……」乘風驚恐地問著,同時拉著正要往下躍的札拉托。
「放心吧,我想……應該沒有的。」札拉托先停了一會像是沒有動作,突然一把抓著乘風一同跳了進去,在中途才說應該沒有,乘風則在大吵大鬧,無奈的零冰則跟在最後。
「再吵的話或許會從沙裡鑽出來的喔。」札拉托用著陰濕的語氣說,同時凝聚了一顆魔力彈,淡淡的啡光總算能提供數米的視線,乘風已被札拉托嚇得不敢哼出半點聲來。
「札拉托,假如遇上生存在這裡的部族,你打算拉攏他們,還是直接搶奪疑似自然之石的石頭?」零冰問道,看來他真的取代了艾麗莎的位置,一直問著。
三人還是繼續向前走著,路是不停地往下延伸,而且通道上附著透明、無味的黏液,零冰一樣也是運用魔法來作照明,只不過他竟然是用火?
「第二種屬性的修練,而且是相剋的屬性嗎?哈……」
「先與對方接觸,兩樣目標也要盡量做到。」札拉托看著零冰所產生出來的火,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才回答零冰的問題。
「這不是和沒回答沒分別嗎?」零冰聽到了答案只囉嗦了一句,因為眼前是一條分叉路,剛好有三個方向。
「有什麼特別發現便以念話聯絡吧。」札拉托說完便往中間那條路走去,而零冰則選擇了右面那條路,唯獨是乘風……跟在札拉托身後。
「喂,乘風,你好像是要走左面的路喔?還是我來走左面,你來走中間呢?」札拉托轉過身來,把魔力彈控制在下巴之下,做出一個臉容扭曲的樣子,乘風看見了立時嚇得往後跑了,札拉托則是搖頭苦笑。
『嗚……該死的札拉托,你嚇死我了!』乘風害怕地說。
『快點走吧,大不了以念話交談著好了。』不過札拉托說完這句話後,便再也沒有作聲,乘風亦然,直至良久後乘風才再次傳來念話。
『喂,你又說以念話聊著的,不要這麼靜嘛!』乘風還是忍受不了這麼靜的環境,率先向札拉托說。
『那你找點話題說呀。』札拉托本就不想聊天,不過既然乘風要求了,也只好應付一番。
『呀……那……說一下為什麼不在少女前解釋我們的目的吧?』乘風苦苦地想了想才找到了話題。
『想不到最後還是要解釋一遍呀,原來你在玩黑沙時也有聽著我們的對話喔?』
『嘖……又有分叉路。』札拉托剛對乘風傳送完那句念話後,三人同時傳送出了一段念話,沒錯,各人再次遇上了分叉路,同時是三個方向。
『札拉托,現在怎麼辦?』乘風與零冰同時問道。
『四處也是這些不知名的黏液,作不了任何記號,那麼還是如之前的選擇,乘風往左走,我則往中間,零冰你選擇右路吧,假如這種情況再遇上三次才匯報。』札拉托嘗試著以魔法能量在地上劃出記號,不過那些奇怪的透明黏液把那些記號侵蝕掉,想了想之下只好以這個方法來解決。
「嗚呀……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耶……」乘風嗔怨著,不過還是按照著札拉托的說法往左面走,他更是誇張地同時用上三枚魔力彈作為照明,整個空間立時看得一清二楚,還是和洞口一樣大小的通道,幸好的是這個地方充滿著空氣。
『札拉托,快點說嘛,不要這麼靜!』乘風沒聽見札拉托的解釋,連忙催促說。
『是,是。我應該說過以我們的能力是不足以與他們抗衡的吧,而那些岩牛自然知道這點,或說是他們根本不會懼怕任何東西吧,所以我們並不能夠期待他們會給什麼我們。』札拉托沒好氣地說,同時他一直在留意四周環境的變化。
『那為什麼我們還要替他們尋找那些石頭?』乘風追問說。
『因為我們力量太弱小……即使我們不能要求他們幫我們找生命之石,可是他們還是會保護我們的吧?作為高機動性的部隊。所以只要我們發生了什麼事,交給岩牛族來替我們撐腰吧,至少我們有了後台,不過還是有一個問題是無論如何也解決不了。』札拉托繼續解釋說。
『嗯?你也會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嗎?』乘風的心情似是回復了點,語氣中帶了點歡笑。
『就是……岩牛族是不是這片地土上的最強部族,因為我們太弱小……原本的計劃已經不適合用了,本以為能因為我們的強勢登場,強行把所有部族聯結起來,尋出生命之石並對抗審判團的攻擊,現在我們卻像是這片地土上最弱小的一群,也就只有依附最強的部族來求存了。』札拉托也不理會乘風的挖苦,繼續解釋說。
『札拉托,不如還是轉話題吧?』乘風聽了札拉托的解釋,只覺得不明白之處越來越多,他心想著當初別問會更好,只不過這一停下來,立時又靜了,心中又開始發毛,似乎聽到一些奇怪、有規律的聲音。
『乘風!是你那裡嗎?』札拉托心頭一凜地問。
『什麼我的那裡?這裡什麼也沒有呀……』乘風奇怪地回答說。
『那即是零冰嗎?』正當札拉托帶著緊張的感情傳出念話後,不斷往右走的零冰手上已經拿著長杖,整個人戒備起來。
「嘖……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零冰低聲說著,同時控制著火焰彈不斷前行,探索著遠方那一片漆黑。
大約在三十米外,零冰終於看到了對方的模樣,一陣嘔吐感頓時傳來,即使習慣了戰鬥的他,身體還是有點發軟的感覺,眼前這一團東西,是一團東西!
在火光的照射下,一團啡色的東西正緩緩向零冰「滾」來,上面有著不知多小個臉,有些似人的,有些不像人,不過都有一個共通點──金色的眼珠!
「寒冰之心……能量反應是多少?」
【超出能夠測量的上限。】零冰問著,得到了一個他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不能夠測量,也就是超出自己的能量水平,以致無法估計對方的能量水平,還好的是,零冰還未知道對方對能量所運用的水平,心中只好祈求那團東西不過是擁有極強大能量的白痴。
「單行的管道……寒冰之心,使用一成能量發動集束炮。」零冰還是果斷地發號施令,雙手持杖地指向那團向他滾來的東西,一個微弱的海藍色的光球在杖的前方,不過兩秒便已經凝聚完成,等待著零冰發動。
光束激射而至,打在那團物體的身上,一縷縷白煙遮擋了零冰的視線,有趣的是零冰完全感覺不到對方有發動魔法能量來進行防禦,正以為得手之際,卻沒想到那種規律的滾動聲繼續傳來。
「直接以能量來消解我的能量,連防禦也不用嗎?」零冰苦笑了一聲,退後的同時向寒冰之心下達了另一道命令,只見杖身立時出現了或大或小的裂縫,而且還在不斷增加。
這次再不是集束炮,零冰化成了光人,全身被藍光團團包裹,以他為起源,藍光向著不明物體的方向移去,被藍光經過的透明黏液均被凍結成冰,那火光也消失了,黑暗再次取代了光明,傳來的只有陣陣寒氣,與那正在消失的規律的聲音。
零冰喘息了兩聲,以杖支撐自己的身體,不前進,也不後退,默默地站著,同時閉上了眼睛,這個情況下張開與否也沒有多大影響,憑著專注,感應著那團東西還有否移動。
【不行,對方還有行動能力。】寒冰之心的聲音傳來,在這漆黑封閉的環境久久不散。
雖然零冰看不見,不過還是感覺到那團東西在厚厚的冰層內滾動著,發出薄薄的金色光芒,伴隨著那輕微破冰之聲,直至清翠的碎裂聲響起,才提起精神向後退去,只不過背後也傳來了規律的聲音……
【爆裂重鎚。】毀滅之鎚的聲音傳來,只見遠方一片棕色與紅色交織的光芒出現,一個人影正以陀螺的轉動方式往這邊飛來,路上又是一團啡色身體,有著不知多少隻金色眼睛,那六角形的鐵鎚擊在上面,卻沒有傳來半點聲響。
「沒有防禦?」札拉托驚呼了一聲,連忙抽鎚退後,上面盡是一些嘔心的透明液體,不過此刻也不能多理會,剛剛被硬碰了一擊的物體已經從凹入的形狀變回正常,繼續往零冰的方向滾去。
「暴風使者,風之羽翼!」從後趕至的乘風看見了零冰被夾在中間,當下不及細想命令了暴風使者。
一對閃爍著綠色光芒的羽翼從乘風背後長出,剛好是通道的大小,隨著綠光的粉末在空中飄散之時,他已經幻化成一道青光,越過了剛被札拉托攻擊的不明物體,一手便把零冰拉起,乘著自己在空中以能量凝聚的高密度能量層來借力,一蹬之下便往來路回去,總算把零冰救了出來。
「怎麼不通知我們便獨自應戰啊?」
「別這麼多廢話,先撒退!其他地方也有反應了!」乘風第一句便向零冰質問道,不過札拉托連忙打斷了乘風的說話,向著出口飛去,整個地底都傳來了奇怪的聲響,而有趣的是,這麼多聲音同時發出還是那麼的規律,還是那麼的讓人顫慄……
「他們封住出口了!」乘風脫口而出,他們進來的洞口已經有三隻不明物體團團擋住,當然以這種一米來高的怪物自然不能完全地阻擋通道,畢竟乘風三人可是能夠從空中穿過,不過這三隻不明物體分別依附在地面與充滿黏液的沙壁之上,也就形成了一道閘門,阻擋了去路。
「沒辦法,在找到他們弱點之前,不能正面衝突,先往沒有生命反應的地方去吧,或是尋找能通往地面的通道。」札拉托也不遲疑,當即往左面的路去,正是乘風剛才探索的路,是三個法器共同認同,那是傳出最少能量的地方。
直飛了十分鐘,一路上只是遇上了兩隻不明物體,而且牠們的身形較之前遇上的為小,差不多小了一倍,這引起了札拉托的懷疑,連忙喊停了另外二人。
「嗯?怎麼了,找到了出路嗎?還是比較薄的沙層,能讓我們轟開一個出口來?」零冰問道,同時準備再次把寒冰之心武裝化。
「不是……你不覺得有點奇怪的嗎?這一路來只遇上兩隻特別細小的怪物,便沒有受到任何阻撓,而且這也是唯一一條只有極少能量反應的道路,其他的分叉路均有強大的反應……」札拉托說著的時候刻意說「你」而非「你們」,畢竟乘風不會去回答這些要用腦子思考一遍才能明白的問題。
「你是想說那些怪物在引導我們去一個地方,我們正走向牠們設下的陷阱?」零冰疑惑地說,不過越說越肯定似的。
「不知道……不過我們也無路可選了。」札拉托說著又嘆了口氣,這次不再以飛行代步,而是緩緩地在充滿透明黏液的路上步行,能夠細心留意身邊的環境外也能夠讓自己的魔法能量稍為恢復,零冰也不再言語跟著,只有乘風不斷地怨著那些讓人討厭的黏液。
「看來我們猜對了?」零冰輕聲地說著,三人走了十餘分鐘,期間沒有再遇上任何分叉路,只是變得更陡峻而已,也不知已經向地底走了多深,眼前出現了一層厚厚的稠膜,相信還是那些黏液,不過已經不再透明,混濁得看不清之後有什麼。
「內裡好像有聲音喔?」乘風好奇地說著,把耳朵靠近了黏膜,當然他不會沾上那些噁心的黏液了,果然聽見內裡有些碰撞聲。
「毀滅之鎚,內裡有魔法能量反應嗎?」
【不知道,探測被前面五米處的黏膜阻隔了。】札拉托聽著毀滅之鎚的回答,半晌說不出話來。
三人眼前的這些混濁黏膜並非普通的黏液,而是有著能夠阻擋魔法能量通過的液體,零冰也試了以魔力彈擊去,像是遇上反彈網一般被反彈回來,堅韌卻沒有破壞魔力彈,換言之這也不算是能量被擋了,因為能量並沒有被吸代或是消散。
「呵……他們來了。」三人身後傳來一陣規律的聲音,由遠至近,越來越大,清楚地聽到那些黏液與物體磨擦、滑溜溜的聲音。
「深吸一口氣,走進去吧。」札拉托說著,率先走進了黏膜之中,零冰隨後跟上,最後才是萬般不願意,礙於後面那堆在黑暗中散發出金光的眼睛才走了進去的乘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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