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終於回來了!宗主已經等了您很久。」一個年紀老邁的人打開了門,看見是札拉托便鞠著躬說。
札拉托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對眼前這位老者說:「康立主管,能帶我這位朋友到技術班去做個基本檢查嗎?嗯……把他在家族的地位定在貴賓吧。」
康立還沒回應,乘風已經搶先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後高興地問道:「你就是札拉托的父親吧?」
康立聽到後臉色大變,札拉托只能無奈地解釋說:「我這位朋友連家族是什麼都不太清楚,看見你這年紀就以為是我的父親大人了,請你替我解釋一下吧。」
康立聽後吁了口氣,同時對乘風產生了好奇,不過他還是禮貌地說:「樂意之至,那麼我現在就帶他去技術班。」
就在康立準備帶乘風離去時,札拉托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向乘風發出了念:『乘風,把你的暴風使者交給我保管吧,我擔心待會的測試會受到法器影響而令數據不準確。』
『誒?那好吧……要好好待他喔!』乘風說畢也就從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了徽章,借著身體的遮掩向後拋給了札拉托。
康立領在前頭,越過了大廳去到迴廊,來到一條只有往上的樓梯時突然停了下來,面向著牆壁頭也不回地向乘風說:「乘風先生,請恕在下無禮,請問你是如何認識札拉托少主的?」
乘風聽到後先是呆了一呆,不過片刻而已就變得雀躍不已,對眼前這人毫無戒心,就當日在世界書庫的事侃侃而談起來。
就在乘風說得興起,他也不知道康立到底幹了什麼,眼前的牆壁竟然往旁邊退開,露出了一條往下的樓梯,只是任憑乘風如何追問,康立都是微笑不語。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懂啊?多少也給個反應吧!」乘風突然加速,衝到康立的前面把他截停了下來。
康立毫不驚訝,就像早就知道乘風會如此做一般,「到了。」一個簡短而有力的答案,只見他在與其他地方無異的牆壁上用力按了一下,一塊磚頭就被壓了進去。
隨著磚塊凹陷,在迴廊發生的事又再發生了一次,沉重的磚牆與地面磨擦的聲音令乘風忍不禁用手掩著耳朵,只見在他身旁的康立早已經掩住了自己的雙耳,乘風不禁罵了一聲奸詐。
「對了,你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家族?」康立依舊沒有回答乘風的問題,只是兀自問著,這樣看來有點連乘風回不回答也好像沒關係似的。
只是乘風生性就好說話,只要別人問到基本上就無所不談,對審判團的敵人如此,更何況這裡是札拉托的家?
乘風摸了摸頭,認真地在腦海尋了一遍,發現真的沒什麼印象,他也就說:「好像不知道,札拉托好像沒有教過,你說來看看我有沒有印像。」
「當初還以為少主在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康立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同時略想了想要如何去解釋後便開綺平緩地說道:
「你可以把『家族』拆成『家』和『族』兩個字來看。首先說『家』之中的『宗家』吧。每個族的最高權力者稱為『宗主』,其『家』稱為『宗家』。例如少主、宗主以及宗主夫人就是一個『宗家』,然而與『少主』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姊妹也不能稱為同一個『宗家』。
「其他所有非『宗家』的稱為『散家』,其家的抉擇者稱之為『散人』,還記得我之前提過『少主』的兄弟姊妹都不納入為『宗家』嗎?因此他們都是歸於『散家』一類,然而因為有著血緣關係,『宗家』給予這些『散家』特權,亦因此給予另一個名字『親家』。
「對一般的『散家』而言就沒有『宗家』那麼多的繁複規則,雖然都仍然有指定的接班人,即『少人』,但其兄弟姊妹仍然屬於同一個『散家』。
「然後是族,族就是把多個不同的『家』以各種形式來集合起來,最常見的是契約的形式,一般來說至少要五個『家』才能稱之為族,而族之中分三等,十個『家』以下組成的族稱之為『小族』,二十五個以下稱之為『中族』,五十個以上稱之為『大族』。
「基本的說明到此為止了,還有沒有什麼問題?」康立一口氣就把關於家族的基本知識告訴了乘風。
「呀……我也不清楚有什麼問題,又家的、族的、宗的、散的……我都不知道問題在哪……啊!對了,假如父母有幾個兒女,那麼不就會出現既是宗主,又是散人的情況?」乘風本就是越聽越頭痛,當康立說到族時就已經頭昏腦脹,只不過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也就隨口問道。
「這個情況是會依據不同條件來解決。根據之前的規則,『宗家』只會有三人,分別是『宗主』、『宗主的夫人或丈夫』、『少主』,而『少主』就是從眾多兄弟姊妹當中選出一位來擔任。一般而言,能成為『少主』的多數是長子,但也有個別的情況,在此就不詳述了。
「接下來就可以解釋你的問題,『少主』的兄弟姊妹雖然都是同一個父母,但因為規則的關係他們都會被立為『親家』,而這個『親家』的『散人』就是他們本人,換言之這會是一個新的『家』,也就是說他們與親生父母之間雖然有父子及母子的關係,卻沒有其名份相應帶來的家族權力。
「舉個例子好了,現在有個要成立族的五人家庭,父親、母親、長女、次子、三子。根據規則,父親、母親及次子將會組成『宗家』,而長女及三子則獨立分成兩個『親家』。這三個家庭連結起來就是一個小族。
「這樣解釋你能明白嗎?」康立近乎不用想就已經回答出來,畢竟這些對居住在特洛區的人來說只是常識而已。
「嗯……」乘風越聽越是混亂,不禁後悔自己所問的問題,眼見康立如此熱心地解答,假如回答不明白的話就浪費了對方的心血,也就含糊其詞地矇混過去。
康立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後加緊了腳步,同時在心裡想著:「總而言之,少主交代我說明關於家族的事我已經完成了。」
康立想著的同時不禁向後望了兩眼,眼前這個少年沒有給他什麼特別的感覺,看上去不過是個普通的孩子,讓人絕對想不到這個人為什麼會認識少主,而且關係似乎也不錯,甚至聽到了流傳於管理局的關於這少年的傳聞,總覺得難以置信,不禁自言自語起來:「一個連家族也弄不清的傢伙真的有可能有那種實力嗎?假如不是貴賓的話……」
「你在說什麼我可都聽到喔!我不懂只是因為不是在這裡長大啊!不然我問你,獨牙虎如何分家族?」乘風聽到康立的話後感到不服,也就反問道。
「獨牙虎?」康立聽到這個名字時呆了呆,想著到底是什麼動物。
「對,就是生活在森林裡的獨牙虎!」乘風看見康立那為難的樣子,開始變得神氣起來。
只是意想不到的是,康立既沒有回應也沒有好奇地追問乘風,而是又停在走廊的中間,然後依舊在一塊別無異樣的石磚上用力按了下去,那吵耳的磨擦聲再次出現。
這次輪到乘風好奇了,眼前這名為康立的主管帶他走在一式一樣的走廊上,拐彎的次數多得數不清,真不知道康立是如何認路的。
「那麼乘風先生,請你進內按照那些人的指示行動,整個測驗過程大約兩小時左右,屆時我會來這裡接你回大廳的。」康立躬了躬身,也就向來路回去。乘風則是帶著好奇的心情,到底札拉托要他做什麼。
就在乘風進入了房間後,內裡的人便關上了石室的門。在門關上的瞬間,康立露出了一個奸險的笑容。只見他拿下了不遠處的石壁的其中一塊磚頭並拿出了一個灰黑色的聽筒。
「知道他的過去了,是在詭異山林居住的人。」康立對著聽筒說了一句,也不等待回應就把一切歸為原處離去。
「札拉托,終於回來了嗎?」木島看見札拉托進來,也就連忙把聽筒放下。
「是的,父親大人,沒打擾你聊天吧?」札拉托躬著身、禮貌地說。
「有什麼能打擾兩父子聊天?來,快坐下。」
札拉托依言坐下,只不過心裡著實奇怪得很,這一切與多年來的印象全不相符──那個嚴肅、極度重視輩份、愛面子、容易發火、要求絕對的順從的父親,然而此刻卻將那點喜悅表露無遺,對身為兒子的札拉托來說,實在有點匪夷所思,而他也清楚這一切都是得悉了家族秘密後才改變的。
「獄火熔城之旅如何?」木島以帶著期待的語氣說,他此話之意自然不是真的問這次到獄火熔城的見聞了。
札拉托也不多說什麼廢話,直截了當地說:「一件也找不到,與審判團周旋已經再無餘力了。」
木島原本也沒打算會發怒的,只是看著札拉托那似是不甚重要的表情也就無名火起,怒斥:「什麼!我不是說過你必須去最北之地──溫洞地帶嗎?那裡可是有傳說中的星之至寶!你到底幹什麼去了?你可知道如果沒有它,我們的戰鬥力會減弱多少嗎?」
只是札拉托對木島的反應卻沒有多大驚訝,依舊平心靜氣地說:「首先,這個世界是否真的有聖器也是未知之數;其次,即使有了,也可能如其出處──真典所說一般,幾近無人能駕馭此聖器。」
木島只是一臉怒容,卻答不出話來,畢竟札拉托所說的是事實,只聽他又補充說:「況且星之至寶──遙遠的彼端的能力,從解釋上來看根本就是逆天的,只要擁有就等同於得到毀天滅地的能力,這是有可能的事嗎?所以你還是現實點,別再追求這些夢幻般的東西了。」
木島聽到這裡,不禁嘆了一聲,他很清楚札拉托的為人,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啊!又怎能不熟知他的性格?因此木島壓抑著自己的怒氣,甚至以略帶感觸的聲線說:「札拉托,你不明白……聖器是真的存在的。」
札拉托自然察覺到木島突然的轉變,心裡不禁奇怪,同時也有點不解木島話裡的意思,「在出發前往獄火熔城前,我曾經搜集過關於……」
只是札拉托還沒說完便被木島打斷:「萊特,明天你去找他,他會告訴你一切。」
札拉托越聽越奇,心裡百般念頭轉個不停,但任憑他怎樣想都好,他知道木島這般的語氣就是表示別再追問下去,「既然父親大人不再追究聖器的事,也就應該說另一件事了。」他心裡暗下了一個決定,正想啟齒說之時卻略覺不妥便又止住了口。
木島看到札拉托的欲言又止,已經猜到了幾分,也就說道:「放心說吧,這裡早已經設下了通訊結界,對話內容不會被偷聽到的。」
札拉托只是點了點頭,也就說道:「這次去了獄火熔城真的知道了很多東西,也終於猜到了那天你大笑的原因,亦因此我想問父親大人你……你真的掌握了他們四人行動的証據嗎?」
木島也做著和札拉托一樣的動作,只是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先是帶著滿意的語氣說:「你終於察覺到了。」接著卻失望地說:「很遺憾的是沒有任何確切的証據,他們處理得真的非常小心,而且似乎有一至兩個中隊的人幫忙善後,所以只有大量的環境証據。」
札拉托先是「哦」了一聲,但是心中的疑竇始終未能解開,也就決定繼續追問:「例如有哪些?」
木島也不介意,樂意地回答說:「相信城市的情況你已經看出了幾分,其他的主要有幾項,還記得你們救回來的拜索族吧?他們雖然沒有表明,但我們已經確實肯定他們都已經被安排進入社區了。」
札拉托聽到這裡,心裡不禁覺得舒服了點,只是聽到木島下面的話,令他的心情一下子沉到極端。
「我們派出了五班調查組,全城市內一個拜索族族民都找不到。」
木島的這句話一直徘徊在札拉托的腦海裡,久久不散,往後的其他話語已經聽不進耳裡,心中原本有的計劃都已經被打亂,木島自然察覺出了札拉托的異樣,但他也不懂此時此刻到底應該說些什麼,因為他知道札拉托是個硬朗的人。
只是既身為父親,而且依照這樣的情況看來,札拉托將會是以後的一個重要人物,基於此,木島也就以略帶點責備意味的語氣,間接地安慰說:「假如我倆的預計沒錯,事情真的發展下去的話,你知道未來將會發生的事可不只是如此程度而已……」
「我明白,可是那裡是四千多條性命……只怕乘風承受不了。」札拉托想著的卻不是自己了,他絕對明白現實的殘酷,雖然再明白也是難以接受,但始終也得接受,可是乘風呢?他能接受這超乎想像的打擊嗎?
木島意想不到札拉托竟然是在替別人擔心,這可不太符合在他腦海裡的札拉托的性格,同時也因此感到擔憂,也就把語氣加重了說:「就是你那個好朋友嗎?雖然我不想干預你要結交怎樣的伙伴,只不過依照資料來看,他是投靠管理局一方的吧?那麼是這樣的人,那還是盡快斷絕關係比較好。」
只是札拉托聽到木島的話後便別過了頭,他不想去和父親爭執這件事,儘管他知道這是事實……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NdbcNkr4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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