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乘風和札拉托都站在原地,在這片白煙霧當中,誰也看不到對方。
而剛才的轟鳴早已遠去,此刻這個地方靜得不能再靜,沒有任何聲音,只有一片讓人看不透、摸不清的白霧。
乘風在這片迷霧中深呼吸了幾下,那種熟悉的感覺再一次湧遍全身──真的使出全力了,體內只剩下本命魔力,再也沒有多餘的魔力了。
「幹掉了嗎?」喊話的卻是札拉托,他和乘風一樣什麼也看不到。
「不知道。」乘風先是咳了兩聲,才大聲地應了札拉托,也當作是報了個平安。
札拉托以魔力確認了自己的狀態,此刻要他戰鬥是斷不可能的了,只不過跑動兩步還是可以的,因此他追循乘風的聲音盲摸了一會,總算走到乘風身邊。
「這魔力煙霧還真濃吶。」乘風揮著手同時說,那些煙霧才不會因為這麼小的動作而散去。
札拉托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回應,畢竟這煙霧就是乘風製造出來的,兩人就這樣並肩站著。
「程式出現錯誤,自動跳過錯誤位置──執行失敗。檢查基本系統,比對資料庫──資料庫連結失敗,無法確認系統受損程度。三方系統判斷開始……數據、規則兩方無法取得聯繫,轉換單方主控模式……失敗。」
一堆雜亂無章的聲音從白霧中傳來,不論是乘風還是札拉托都是猛然一震,雖然聽不明白內容,但是二人都清楚那是來自天使的。
「似乎還沒死透呢……」札拉托說了一句,「不過聽那聲音似乎也受了重傷吧。」
雖然二人已經站在一起,但因為魔力煙霧實在太濃的關係,他們彼此是連對方的臉都不太能看到,所以乘風不知道札拉托這句話到底是表達了失望,還是在激勵自己。
不過乘風並沒有想太多,他此刻恐怕連個普通人也不如,所以天使到底會不會復活,他也無法再做什麼的了,結果反倒簡單得多,「札拉托,你覺不覺得天使有點怪?」
札拉托微一錯愕,他本來打算追隨天使的聲音去尋找的,「怪在哪?那可怕的實力?看似打不死的重生能力?」
乘風靜默了一會,「他不像人。」
「呀……」札拉托也不知道怎樣去回應,他只是知道天使強得可怕,擁有極高的重生能力,似乎也沒有痛覺之類,但到底是人不是,他可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指像個機械人、分身或者人偶之類?」札拉托無可奈何地說,雖然以往一直都是他在分析,但他這次真的無法推想到什麼了。
「我不知道……」乘風低聲應了一句,似乎他也在糾結些什麼,「從一開始,他的瓦能量就是突然出現的,然後是護盾、裝甲,連那把白劍和刺刀都是,全都是突然出現,但他本身並沒有瓦能量。」
札拉托這一下終於明白了,明白乘風為什麼不知道天使的生死,因為對方從一開始就沒有瓦能量,他自己還沒入道所以沒法清楚感受到瓦能量,但乘風不同,他可是已經入道,對瓦能量敏感得多了。
就在二人交談之間,天使依然發出了些古怪的聲音,札拉托不禁嘆了一聲說:「這已經是最後,必須了結才行……」
「我可是丁點魔力也沒剩下啦。」乘風說的話雖然有點沮喪的味道,可是他的語氣卻是興奮起來。
一直都是個怪人呢……札拉托心裡不禁這樣想著:不過就是這樣才是乘風。
「一起上吧。」札拉托拍了拍乘風的肩頭。
乘風爽快地應了一聲就跟在了札拉托的身後,此時煙霧已經漸薄,再加上天使不斷發出聲音的關係,札拉托很快就判斷出天使的位置。
天使在整個平台的正中央。
沒理由的啊,天使被轟中的時候,他所處的位置是離開中心更遠的地方,被乘風的集束炮轟完之後應該跌飛得更遠才對,他是刻意走到中心的嗎?札拉托心裡想著,同時用身體攔在了乘風前面。
乘風也不抗拒,畢竟他心知自己已經沒有戰鬥力,所幸的是他對能量的感覺依然存在,「他身上完全沒有瓦能量,用魔法應該就可以解決了。」
札拉托立時多了幾分安心,血契之兵此刻他是召喚不出來的了,強行召喚的話結果只有死亡,但是單純以魔力製出一把普通的冷兵器,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是沒有什麼困難的。
就在二人走到平台中心處時,白霧也散得七七八八,而天使就是躺在了凹坑之中。
天使的模樣看上去有夠慘的,全身的衣物早就沒了,而皮膚全都被電得焦黑,面容什麼根本看不到,大概只剩下人的軀幹。
這樣還沒死嗎?札拉托看著那看似是嘴巴的地方正在不停開合,甚至連內裡也是焦黑一片,天知道乘風的攻擊到底有多可怕,不過在承受這麼可怕的攻擊後還能存活下來,真的不知道哪一方才算是怪物了。
乘風雖然不再拘泥於殺不殺掉天使,畢竟他知道要是這樣的一個「人」從這裡去到特洛區,而且會盲目地把生物都「清理」掉的話,他寧可選擇在這裡把天使殺死。
只不過看到此刻天使的模樣,乘風也不會覺得怎樣舒服就是,也就別過了頭讓札拉托去處理。
札拉托自然注意到了,所以他也不多話,閉上了眼睛收拾心神,以魔力凝造出了斧頭,然後向著天使的頸項砍了下去……
然後,這個地方真的靜了下來,連天使那些聽不明白的聲音也消失了。
「審判團的事……要完了吧?」札拉托抬起了頭,向背對著自己的乘風嘆了一聲。
對乘風而言,甚至對世界而言,這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可是對札拉托而言,這意味更深遠。
乘風一時之間自然理解不了札拉托的嘆息聲,正當他打算問札拉托如何處理接下來的事時,突然傳來了莫名奇妙的聲音……
是天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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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對魔法師施加不合理的對待而遭到反撲,天真的少年為了解開末日的魔法而展開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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