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聽著札拉托這句話,也不再說些多餘的,靜靜地聽著。
「歷史什麼的我就不多說了,直接說接下來將會改變的局勢吧。
「魔法管理局在當初成立時,說實在我不認為它能夠與家族抗衡,即使如此,當時的局勢還是十分緊張,各家族間的爭奪也逐漸增加,因此各家族也不敢正面開戰,加上真神教會似乎傾向管理局一方,所以讓管理局發展到今日這個地步──恐怕也算得上第五大家族了。」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管理局有很多家族的人啊。」乘風吸收著的同時,也不忘把不清楚的地方問個明白,畢竟以後就要靠自己來判斷了。
「當然,假如只倚靠局勢來擴張勢力,終有家族有方法去吸納管理局的,我也跟你說過管理局和家族間簽了不少契約,各取所需,而當中其實還有一件影響大局的事。」札拉托說到這裡,眼神晃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讓他感到不舒服似的。
「我的父親認為帕德軒斯一族的獨有力量似乎失傳了──也就是我在使用的血契之兵,因此痛下了全個家族融入管理局的決定,這樣結合而不是靠戰爭來吸納的話,雖然當中還有很多問題,但實力大增是必然的。
「而其他家族也察覺到了這點,所以才出現了雙方能達成契約的情況,家族提供足夠的人員和技術,管理局則提供足夠的資源。」
札拉托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似乎想要乘風先消化一下,「其實管理局提供什麼給家族也不是重點,畢竟家族本身就是渾成一體,能夠自給自足,最重要的是透過管理局這個看上去像是中立的地方,調查敵對家族的能力、情報,直至獲得絕對優勢後發難。」
「啊……竟然如此,那管理局不是很危險嗎?隨時都會散了吧?」乘風很是驚訝,這些他自然從沒想過,再加上他以前就是在管理局居住,完全想不到那裡竟然會是個這樣的地方。
「這就是元首四人們的厲害手腕了,除了家族的人員,他們似乎很早就策劃了一切,有一群有能力的人支撐著整個架構,特別是四將軍,其中一個乘風你也認識的吧,他是四人之中我最佩服,也最害怕的。」
「咦?為什麼……」乘風說到一半就把話吞了回來,本來他是想問札拉托為什麼會害怕的,但他想了想之後就明白了,因為札拉托的家族即將與管理局為敵。
札拉托也不在意,繼續他的話:「操控著家族間的情報,適時放出,又或是收藏了部份,讓家族能夠獲利,又不至於得到太多而失控,就以這樣的方法把管理局管治到現在也沒有出現亂子。」
「這麼說的話,元首們所開創的管理局好像不錯呀,至少讓各家族都穩定下來,不是嗎?」乘風的想法真的非常簡單,不會因為楚燕騙過他、又或者設下了那些陰謀而牽連到整個管理局。
「是啊!至少在醫療、教育這兩方面有了良好的發展,有很多人不是沒天份,而是從沒有機會讓他們發揮,結果只有成為勞力階層中的一員,欠缺普遍性、公平性的治療也讓很多不應該死的人死了……」
乘風意想不到札拉托竟然會同意起來。
「只不過,他們可能從一開始就是在設計這些了,雖然現在的情況又像在對付審判團時,又或者天使時,但假如那魔鬼之門要的不是單純的生命,還需要特定的條件呢?」
札拉托又是頓了一頓,不過這一頓不像之前一般是想讓乘風消化,而是讓他自己好整理一下心中那沉重的心情,「假如條件是『不良的生命』,那麼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
「什麼?」
「這個不良也只是我把範圍擴到最大,可以看成是負面情緒吧,並不是所有生命都能拿來當祭品,必須要讓那些人死時帶著負面情緒,例如絕望、仇恨、怨恨之類,這樣的話管理局要先救拜索族,後來才屠族便能解釋了。
「而現在這樣的情況,讓大部份人覺得新世界降臨,甚至連一些細小的散家也動搖,造就出了這樣的世界,最後藉著『管理局被家族滅亡』的方式,回到家族統治的時代,讓所有人再次陷入那痛苦的輪迴之中,這過程中所有死亡的人都會成為有用的祭品。」
「即是說,現在管理局在做的所有事,全都只是為了……」
「嗯,這是最可能發生的情況……那四個人不過在愚弄人罷了。」面對著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乘風,這更突顯出札拉托此時的平靜,彷彿事不關己一般。
只不過,身為少主的札拉托,又怎可能脫得了干係?
「罷了,這些你以後會自己體會到的。」札拉托看得出乘風眼中有了幾分猶豫。
「我不是不相信札拉托你的話啦……只是真的所有事都是陰謀嗎?這樣想的話會不會……」乘風也立刻反應過來,語氣上當然及不上札拉托般強硬、堅定了。
「沒關係,之後用你自己的雙眼來確認吧,我不過是跟你分享我的看法而已。」札拉托把這個話題打住,「那麼說以後會發生的事吧。」
乘風也只能無奈點了點頭,不再爭論。
「審判團,以及各個世界都變成了黑色空間的事,大概已經如元首們設計好一般,讓管理局的存在產生了動搖,內裡上我們知道審判團是和天使之門有關,而兩者此刻都被消滅了,但對外發放這消息是沒意義的,因為沒有任何證據。
「而最容易讓人在意的事就是連亡魂之城也被黑色空間所吞噬,米德爾中只剩下特洛區的存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普通人了,就連家族中應該也有人在害怕會否連特洛區都消失吧。」
「不會啊!依據之前的事,特洛區應該也有能量石的吧?只要能量石存在不就沒問題了嗎?」乘風不解地問著,而且是非常認真地問。
而已經坐在那石碑上的札拉托,看著這樣的乘風,真的忍不住去手去捏著額頭──乘風實在讓他頭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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