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知道耐心叫你來見我的目的,原來他不是知道你有事要找我,原來只是他知道只有你能幫我。」瑪莉蓮依然是那副帶著冷淡的臉孔,與她那語氣有著種詭異的不相符。
「看來妳還沒明白我的話啦,嗯……或者妳可以試試這樣想,無論妳覺得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存在也好,現在的妳只要做妳想做的不就好了?」乘風無非是暗示瑪莉蓮不用再介意以前的自己如何創造出現在的自己以及其目標。
瑪莉蓮沒有答話,只是點了點頭,二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了一會。
話題還是由瑪莉蓮帶起,「我會嘗試的。」她好像真的在嘗試,畢竟從這句話與這個反應得知她有點覺得不好意思的味道,「作為答謝,或許你會對審判團有興趣?」
乘風經瑪莉蓮這麼一提,才想起自己其實對審判團的事還有不少疑問,這大概因為這一星期他都太專注在家族的事上,結果就忘記了。
因此乘風連忙點頭,這也讓他變得主動起來,「對於機器的事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們到底是在搞什麼呢?真的打算靠那發著奇怪聲音的東西來阻止元首嗎?我感覺不到機器能駕駛那怪物。」
「關於這一個真的非常複雜……嗯,反正時間很多,我逐步給你解說吧。」瑪莉蓮頓了一頓後才答道。
接下來她靜了個一分多鐘,似乎在整理著要如何解釋,用著她那平淡得有點冷寞的語調說:「還是從審判團的人員開始吧,或許對你來說我們是十惡不赦的人,但以我潛伏在審判團中的這些日子,儘管有些人的性格或許真的有點惡趣味甚至偏差,但他們無一不是有著顆鋤強扶弱、抱打不平的心。」
也許乘風對審判團真的滿懷惡意,聽到這些話免不了感到不服,加以他那直率的性格也就搶著說:「我可不見得,我的姐姐不就是被你們迫於就範的嗎?」
「你的姐姐……是憐吧?那是一個特別的存在,為了最終目的必須的犧牲,那大概就是審判團的惟一不義……」
「惟一?那那些拜索族人呢?赤炎國度呢?海底的生物呢?虎王伯伯呢?這些都是義舉?」乘風知道這些不應在此時說,畢竟在知道瑪莉蓮原來是教會派進去審判團後,也就覺得不應再責怪她了。
只不過瑪莉蓮並沒有因此而介意,反倒問了乘風一個問題:「你相信占卜……或者命運嗎?」
「呀……怎麼突然問這個了?」乘風一下子被弄得有些手足無操,這個問題他倒沒有認真思考過,「我倒是有一些非常短暫的預感,這個占卜師好像跟我說過,但詳細是什麼我倒也忘記了……」
乘風側著頭想了想,「大概算相信又不相信吧?總之我會做我認為對的事,嗯……就是做會讓人能夠開心的事吧,我相信這是所有人的命運,能夠歡樂地、打從心底裡笑出來才稱得上活著吧。」
所以我不算活著?瑪莉蓮在心裡奇怪地想了想,但這無阻她要說的話,「那四個地方注定要消失的,就算不是我們奪走了四個生命之石,也會有另外的因素讓它們消失,當然是整個世界消失,還是單是所有生命消失,這還是有分別。」
「誒?怎麼說?」乘風不禁好奇起來,儘管這是讓人感到傷悲的事,但他覺得知道更詳盡的原因的話,他覺得自己會從中得到些什麼。
「那是占卜師的預言,嗯……你大概只認識審判團的占卜師吧?的確他是尤基一族中鮮有的天才占卜師,但其實還有一個人逃脫了那場滅族災難,以他的預知能力恐怕更甚於團中的占卜師。」瑪莉蓮說這番話時有點皺起了眉頭,似乎她不太願意提起的事。
「他們兩人都分別預言出了這四個地方的所有生命消失,當然所謂的預言都是模糊的,只能預言出消失,但到底如何消失是無從知曉的,但當在我們知道元首的計劃後,也大概知道我們不做點什麼的話,元首就會利用四界的生靈來完成他們的計劃。」
「慢著!慢著!這實在有點複雜……不,應該說這說不過去吧?明明就是你們親手毀掉的,現在也能把罪名都推到那四元首上?儘管我知道這四人中那三人是很壞沒錯,但也不能這樣扯談吧?」乘風可也不笨,至少在札拉托的教導下,他不再是單方面盲目聽從別人的話,而是會經過思考分析。
「就結果而言是,或者說在未知道預言的情況下就如你所說一般,但在知道必定會發生的預知下,這就沒問題了。」瑪莉蓮依然冷淡得可怕,完全沒有辯駁的意味說著這番話,讓人覺得更為不安。
乘風又是搖了搖頭,「雖然我不怎樣反感預言,但也不能這樣說吧?」
「假如我說你是預言的一部份呢?」瑪莉蓮冷不防地說出一句。
「什麼?」乘風先是一驚,「我也是預言的一部份?這又怎麼說?」
「教會裡的預言師並沒有把所有預言結果都說出來,但團裡的占卜師卻完整地把整個預言告訴給我們……嗯,或者我先簡單說明一下預言的內容吧。」
瑪莉蓮說到這裡又停了一停,似乎又是在整理記憶,「最初的預言是管理局的出現,接著便是四界消失,然後是審判團的歿落,成就了左右世界的人……」
這也真的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的確瑪莉蓮把所有細節都忽略了,只把重點說了出來。
「左右世界的人?」乘風不能理解地說,但他其實已經意識到了。
「那就是你們,家族一方由札拉托帶領似乎是沒錯的了,然後你就介入了當中……現在的你不是決定要調停家族與管理局的戰爭嗎?」
瑪莉蓮沒給機會乘風答話,只管著繼續說:「審判團的存在早就被預言出了是為了鍛鍊出你們幾個人,這大概就是讓我們無奈的最終目標,而結果也放在眼前,我們稱得上垂死掙扎想靠天使來化解危機的目標並沒有達成,而是走向了預言,那預料成就你們幾人的預言。」
瑪莉蓮雖然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但當她說出這番話時,那完全不像戲言加上她親身經歷其中而伴隨的味道,實在教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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