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族的秘密,我想我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札拉托在哈古洛說之前已經察覺了他神色有異,再聽到是從先人遺傳下來的魔法後也就明白了,所以打斷了哈古洛的話。
哈古洛尷尬地笑了笑,不過心中是感謝札拉托的,只有乘風把腮子鼓起來像極了河豚,很明顯就是不高興札拉托的行為,不過他也不好意思再次追問,只好跟著大隊繼續走,不時去扯一下白龍的尾巴,待白龍轉過頭來時則吹口哨裝作不知,惹得白龍像要噴火一般。
「咳……一會能請你們先到族長家去嗎?我在族裡只是騎兵隊的隊長,沒有權限能把你們留在村內。」哈古洛先是「咳」了一聲示意正在玩弄白龍左翼的乘風停手,接著才友善地解釋接下來的安排,然而在札拉托的耳中聽來,卻是完全相反的意思。
「哼,這不就是擺明了說我們不到族長家就趕走我們了嗎?唉……連累到乘風受傷也是我的關係,假如我沒有受傷就不會有求於這個部落,乘風也不會……」札拉托心裡想著,不過嘴上還是應道:「這是當然的了,訪客來此必定要先拜會主人家的。」
乘風也不理會兩人的對話,只是覺得白龍有趣得很,像是發現了外星生物一般不停玩弄著,身旁的艾麗莎阻止不是,放縱也不是,左右為難令她在哈古洛每次回頭時都一陣臉紅。
大概走多了五分鐘後,眾人已經來到部落最外圍的帳篷,幾乎所有男的在這裡都是毛茸茸的移動物體,甚至連一個婦人手中的寶寶也長了不少柔軟的細毛。
哈古洛並不理會身後的那些人,只是不停和其他村民揮手打招呼,繼續往中心地帶走去,而沿途看見乘風等人的民眾都投以奇異的目光打量著幾人,那是當然的了,因為乘風才十五歲,大概發育還未完成又何來一團團的黑毛?
札拉托雖然有點男子氣慨,經過充足訓練的肌肉在穿著背心的情況下表露無遺,本來已算多毛的他又怎能夠與這裡的人相提並論?
而艾麗莎是比較好的,因為這裡的女人都沒有什麼特別,甚至有些年輕少女的肌膚雪白無瑕,令人難以想像是活在猛烈陽光底下的人。
突然一把女孩的嗓音傳來,是一把清甜爽朗的嗓音,與暴風使者的機械式少女嗓音相比之下自然是高一等了,只見一個躲在帳篷後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跑了過來。
「莉蜜,你知不知道……」哈古洛一聽到女孩的聲音就已經板起了臉孔,正以責備的語氣說話時只見那個女孩擺出一副天真無邪、可愛得像毛公仔般的臉孔,雙眼一眨一眨地看著哈古洛,又圓又大再加上點水汪汪的閃亮感,實在令人罵不落口、打不落手。
還在騷擾著白龍的乘風剛一見到小女孩就已經被迷上,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飛去捏一下她的臉蛋,不過有人……應該是龍比他更快、更狠,白龍再也不理會乘風扯著牠的尾巴,把自己的身體壓低,伸出了短短的舌頭舔了舔女孩滑溜的臉蛋,而且女孩也不反抗甚至用手摸了摸白龍頭上的角。
「可惡!我的小寵物被小蘿莉下了迷魂湯!」乘風心裡暗自想著,原來路途上他已經決定了要把白龍收為寵物。
「唉……算了,莉蜜,快點解除召喚吧,看管好里昂不要再召喚牠了,待會你控制不到又會……」那張可愛的小臉蛋實在無法抗拒,哈古洛也就不說下去,示意乘風等人繼續往前走,只有乘風氣憤憤地看著白龍與小女孩從視線中消失,暗地裡開始想一個方法帶走白龍。
「看來你們的族人都懂得控制龍唷?剛剛那個小女孩莉蜜是那頭白龍的主人吧?白龍是叫里昂嗎?」札拉托眼見游閒沒事,與其和那些怪異目光相投,倒不如說點不相關的事來分散注意。
「嗯,她的名字叫莉蜜,她是很特別的……咳,到了。」哈古洛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極大帳篷,差不多是其他帳篷的兩倍大小,帳篷頂上有一面紅色底、金色簡單龍形線條圖案的旗幟,也就顯得與眾不同了。
「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進去通報。」說罷也不理會乘風三人,一人一龍走進帳蓬,本來還會做點小動作騷擾一下哈古洛的黑龍在到達帳篷前時卻乖乖地不做任何動作,猶如死物般立在哈古洛的肩上,只覺得陣陣嚴肅氣氛自帳篷中散發出來。
哈古洛進去了已經有四、五分鐘,札拉托心想只是通報的話何需這麼多時間,乘風則還是苦惱著如何把白龍收為自己的寵物,而艾麗莎在想這裡的女性如何保護這麼雪白嫩滑的肌膚,真是三個小鬼各自肚腸。
再過了幾分鐘,哈古洛終於走了出來,只是與適才的臉色相比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幾次欲言又止。
「我們明白你已經盡力了,不過能否請你給我們些藥膏呢?」明白事理的札拉托也自以為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不待對方開口先自說道。
「不……不是這個意思,始終我們長居於沙漠,鮮少會有外人來這裡,唉……我也不知怎樣說,你們進去就明白的了,不過還是請做好準備。」哈古洛說話猶猶豫豫的,令札拉托產生了疑心,正在疑惑是否要進入時只見乘風及艾麗莎已經跟著哈古洛踏入了帳篷,本想用念話叫乘風待會禮貌一點時卻聯絡不上。
「是結界嗎?」札拉托心裡想著,眼前的帳篷門口一片漆黑,內裡了無半點生氣,寧靜得有點詭異,半垂的布簾猶如黑暗的雙手,把進入的人抱入懷抱之中,札拉托不禁打了兩個冷顫,最後還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步入了帳篷。
從外看進去什麼也不能看見,然而剛踏進的一剎那,眼前景象如畫像般一閃就變成另一番味道,內裡燈火通明,四周有些木製的小擺設,是不同姿態的龍,地上鋪著柔軟的紅地毯,左右兩旁沿著地毯而去各有六把木椅,椅與椅之間放著一個小茶几,同樣是木製而且上面有著精雕細琢的花紋,看上去古色古香,令人忘記了自己正置身於沙漠之中。
乘風、艾麗莎及哈古洛較札拉托先進入帳篷,哈古洛神色恭謹地向與大門相對的首席深深地作了一輯,然後到放在帳篷左面的一張長桌上準備茶水,首席上卻是一個人也看不到。
艾麗莎則是乖巧地坐在右手面那排木椅,是從首席方向數來的第三位;乘風卻是不得了,突然進入了一個古樸風味的帳篷內,首次親眼看見瓷器的乘風已經興奮難耐,面前盡是未曾接觸過的物品,也不理會正身處別人部落、還是族長的家裡!
只見他右手拿著一個龍型雕刻,左手拿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環,靈活的右手把模型龍舞個活跳活現,另一方面則把玉環舉高仔細觀看。
札拉托看到這個情景煞是頭痛,不過還好首席上面並沒有任何人,整個帳篷內只有他們四人,待坐定後便想叫乘風放下別人價值連城的寶物,乖乖地坐著等待主人的到來,而用不了念話的他只好張口欲叫,可是還沒發出聲來就已經有另一個聲音響起。
「呵呵……充滿活力的孩子啊!」一把老而沙啞的嗓音,卻是中氣十足,只怕用手蓋著耳朵也能聽得清清楚楚,聲音甫落之下首席上已經坐了一個滿臉縐紋的老婆婆,在她旁邊的則是一位雙眼炯炯有神的老公公,兩人皆是微笑著,像是對乘風很感興趣。
乘風聽到這把不熟悉的聲音後,才放下他手上的「玩意」轉過頭來,看到兩個老人對著他微笑,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也就按照札拉托的手勢坐在與首席最接近的位置,也就是把札拉托夾在他與艾麗莎之間。
此時哈古洛已經把茶沖好了,陣陣幽香撲鼻而來,他解釋這是沙漠特有的茶葉,札拉托及艾麗莎頓時聽得一頭霧水,心裡奇怪著為什麼沙漠會有茶葉,只有乘風毫不在意,拿起了預先放在茶几上的小食大口大口地嚼著。
兩位老人家同是粗布麻衣、寬袍大袖,老公公一身黃衣而老婆婆則是紅衣,沒有什麼多餘的飾物只是一切從簡,甚至見到有兩三個修補過的痕跡,簡樸的裝束更添這個沙漠中僅有的典樸味道。
「老頭子,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吧?」說話的是紅衣的婆婆,其沙啞卻又柔和的聲音帶著絲絲暖意傳入眾人心中。
「咳……嗯。」老公公清了清喉嚨,其腔調一點也不像老人。這個回答極其簡潔,倒給人一種乾爽的感覺。
「啊!上次有客人來訪是多久之前了?好像是……」老婆婆緩緩地說著,兩位老人竟然兀自談起往事,也不會理會眾人正在等待他們兩個,坐在乘風對面的哈古洛則是沒有什麼反應,看來是已經習慣了。
「到底還要耗多久啊?乘風的皮膚都……」札拉托想著,也不理會那兩個老人正在聊哪個美男子旅行遇上危險求救的事,把目光轉移到乘風身上。
乘風早已經悶到發慌,整個人左搖右擺的想再去找「玩意」把玩一番,結果他費了很大的勁都沒能從椅子上起來。
「啊!該死的,著了兩個老頭子的道兒了!用魔法把我壓制在這裡聽他們兩個發牢騷,可惡!」乘風低聲咒罵著,坐在他身旁的札拉托也聽不到,反而坐在首席上的兩人卻都同時望向了乘風。
「小子,嘴裡可是要放乾淨點啊,不然有你好受的!咳……其實請你們進來這裡,是有些事情想問你們。」率先開口的是老婆婆,她終於停止了對往事的回憶,回到了接見乘風等人的話題上。
札拉托也不知道那位老婆婆在說什麼,不過見到她的神色沒有什麼大異,倒不怎麼擔心,只是思考著為什麼這裡的族長會有事情想問他們。
身旁的乘風可不那麼輕鬆了,剛剛那微乎其微的聲音竟然傳入了兩位老人的耳中,同時也感到了那股壓在雙肩上的力量徒然增大,不過也只是給他吃了點苦頭後力量就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絲餘悸在他的心裡作動。
「那麼我們先介紹自己好了,我們是一群從二百多年前就已經居住在沙漠的人,龍是我們的守護神並活在我們的身邊,而其中為首的神龍名叫拜索斯,自此我們的部族也就改名為拜索族。正因為此,族裡的人都會有一個前置的名稱『拜索』,我是副族長拜索.瞳妮,而我身邊的丈夫則是族長拜索.華連特,前置的族名就不用叫了,只叫名字就好。那麼該如何稱呼你們?」老婆婆禮貌地說著,對著後輩也沒有任何架子,更何況她還是一族之首,也真是把乘風三人當作貴賓了。
乘風當然不太會這種所謂的「應酬」,連忙打了個眼色向札拉托求救,而後者當然在瞳妮說話之時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我們三位是碰巧路經貴地的旅人,我是札拉托,旁邊這位少年是乘風,而那個女的則是叫艾麗莎……」札拉托說著的同時,突然一股殺氣從札拉托身後傳來,一從艾麗莎雙眼放出,臉上就是鑿著「什麼叫做那個女的」八個大字,頓時札拉托不敢再說下去。
「呵……旅人嗎?普通的旅人又何來這麼大的魔法能量?」華連特溫和友善地問著,卻是語中有刺,質問著三人的來歷。
「我們三人是魔法管理局的人,正在……」札拉托正左右為難是否要說出自己的身份來,只聽乘風已經搶著答道,還好札拉托手快,在乘風說出此行目的前便已用手掩蓋了他的口,看來乘風已經完全忘記了秘務任務的規條。
同一時間,在中樞區的魔法管理局大樓內的一個陰暗大房間中,內裡竟然也有高低之分,最低之處是五個螢幕,中間那層則有三個,最高那層只有一個,八個人五前三中坐在不同的大螢幕前敲著虛擬的鍵盤,只有最高那層的螢幕前沒有人坐著。
九個螢幕都顯示著相同的字──無法聯繫,場面在數十秒後演變成一片混亂,有人大喊著,有人則是努力嘗試繼續敲著鍵盤,最冷靜的人則離開了房間去找高層匯報,突然螢幕的字由「無法聯繫」變成……3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tvwxOCU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