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你與暴風使者搞什麼了?」札拉托問著的同時認真地示意艾麗莎解除魔法,一臉不情願的艾麗莎還是遵從了札拉托的吩咐解除了炎之牢籠。
「哇!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家伙,還好意思來問我什麼事啦,你們把暴風使者烤壞了!」原來乘風是以為暴風使者的智能系統出現問題才會大呼小叫,札拉托及艾麗莎頓時滿臉無奈,後者更嘆了口氣說「無藥可救」。
「乘風,你是真笨還是假笨?你沒察覺你的暴風使者出現了其他問題的嗎?」札拉托還是想誘導乘風知道真正問題的所在。
「沒有,就只是給烤壞了而發瘋說了兩句話,還要學會艾麗莎的缺點!」乘風一個字一個字清晰且響亮地吐出來。
「你說什麼……」艾麗莎看來已經達到了另一個境界,她怒的時候經已不是面紅耳赤氣呼呼的,反而是一副和藹慈祥的樣子,把嘴角微微拉起的魔鬼臉孔正在盯著乘風。
「你把剛剛和暴風使者的對話重新說一次給我聽吧。」札拉托見勢色不對,立刻把轉換話題,他並非聽不到又或是聽不清楚對話內容,只是想令乘風說點什麼的分散艾麗莎的注意力。
「好吧好吧,說給你聽就是了。」乘風這次學了個乖,絕對不敢再次得罪艾麗莎了,乘風還要模仿著當時與暴風使者對話時的語氣,甚至半跪著地上像向別人求憐一樣,雖然與剛剛的情形絕不相同,倒也令假笑的艾麗莎真的笑起來,札拉托當然也運起了那僵硬的臉部肌肉了。
「好了,說完一次了,你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嗎?」札拉托最後一次問著,乘風只是拼命地說暴風使者被烤壞了。
「唉……那麼我來告訴你吧,暴風使者看來已經進化到有自己的情感與思考方式了,不再是單純的人工智能系統。」雖然札拉托是嘆了一聲才說,不過也難掩他心中興奮之情。
「真的?它早前不是說沒有情感的嗎?」乘風不禁拿起了五邊形徽章,左看看右看看的。暴風使者此時並沒有回應,只是沉默地任由乘風玩弄,假如是之前的它必定會彈出一句「真的沒有」之類的話來。
「不信也就算了,慢慢你應該也會感受到的。」札拉托突然感到氣氛有點怪異,可能是暴風使者沒有立即反對的原因吧,接著便叫兩人收拾一下準備出發。
「接著到哪裡回收自然之石啊?」乘風問著,因為他昨天一聽到兩人在談「歷史」便已經倒頭大睡,也沒有聽到後來的計劃。
「誰叫你昨天睡了,乖乖地跟著就好囉。」艾麗莎替札拉托答道,還指了指那些睡袋示意由他來執拾,乘風只是拉著札拉托的衣角要他說,不過後者並不想理會而出了帳篷把吃剩的麵餅都包裹好。
三人走在路上,偶爾的說兩句閒話倒也優遊自在,從白天就開始走,到了傍晚就休息,在找到自然之石的時候則在附近找一些蛇蟲鼠蟻之類的小動物來觸發,不過常常沒有發生魔化的情況,也曾經試過用仙人掌之類來進行魔化,只是一樣沒有出現魔化的情況。
「札拉托、艾麗莎,你們覺不覺得這裡有點奇怪?」開始搜尋自然之石時乘風突然問道。此時已經是從離開拜索族的第四日早上,剛剛執拾完物品後。
「有什麼奇怪?你是說自然之石在這裡不能魔化生物而奇怪嗎?」札拉托頭也不回地答道。
「不,是這裡的沙……都很白啊!陽光射下來都會反光顯得光燦燦,很不舒服。」乘風一面踢著地上的沙,看起來果然是白得要命,大小與之前的無什麼大異,還有點反光功能看似一顆顆珍珠……不,應該是珍珠末。
「因為這裡是白沙漠啊。」札拉托無聊地回答著,毀滅之鎚說這裡半小時的路程內都沒有自然之石。
「白沙漠?是什麼東西來?為什麼沙會變成白色啊?」乘風看來對這個地方有點好奇了,只見他把手插進沙裡抓了一大把沙子來看。
「你真是麻煩啊……之前不是說了嗎?」札拉托一時之間記不起當天乘風根本是在睡覺沒有聽進耳朵裡去,為了應付這個問題少年只好解釋:「這是岩石被風化的效果,而被風化的岩石是一種雪白得令人看上去會感到刺眼的岩石,有人稱之為『雪花石』,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石頭別問我。」
「札拉托,看來你不是神了。」乘風認真地說,還上下打量了札拉托雙眼,後者只覺被人看得身體有點發熱。
「你是神中之神!這些你也能懂啊……快點告訴我你還懂什麼吧?咱們是兄弟可不能瞞騙對方喔!」乘風連忙走上兩步,把手搭在札拉托的肩上稱兄道弟起來。
『艾麗莎,開始了!』札拉托用念話對艾麗莎說,只見艾麗莎突然停步不走,還把炎之守衛武裝化。
「炎之守衛,發動熾炎結界!」在艾麗莎雙手上的水晶頓時發出了強烈的紅光,一個方形的魔法陣在她的腳下向著順時針方向轉動,上面的圖案十分奇怪,是一個又一個更細小的正方形。
「搞什麼啊?」乘風只來得及把這句說了一半,在他前面的札拉托已經武裝化也穿上了防護服,雙手拿著毀滅之鎚就直接往乘風的胸口碰來。
雖然乘風正在驚惶之際,然而這幾日的實戰也大大增進了乘風的戰鬥能力,而且與法器的配合度也相應提高了不少,暴風使者還不待主人的命令就已經替乘風增加了速度,腳下只是虛空一點便已經後退了兩步,札拉托的那一擊也就落空了。
乘風也不敢怠慢,立即命令暴風使者準備防護服以及武裝化,札拉托不停地向乘風追來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看似平平無奇的幾下揮鎚卻是實戰經驗所得出來的功力,每次也令乘風躲避得更艱難,再是這樣下去的話乘風必然會給毀滅之鎚碰成肉餅!
「札拉托發什麼瘋啦!暴風使者,首先要拉開距離!」乘風心裡暗暗罵著,他身前的這位好友兼隊友毫不留情地攻擊著,每招均藏有殺機,再加上乘風本身就不擅於近身的格鬥技術,而且在武器重量及力量比較之下相差更大,也只有把距離拉開才能夠找到機會戰勝。
暴風使者好像早已明白了乘風的心意,立時替乘風施展了風之羽翼,不過兩秒就已經和札拉托的距離拉開了三米有餘,空出手來的同時也能夠思考一下接下來的應對方法。
「毀滅之鎚,拜託了!」札拉托眼見已經追不上,只好另想辦法,他是絕對明白只要不能靠近乘風的話便會處於下風。
【了解,衝擊模式!】毀滅之鎚聲音在空中徘徊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衝擊型態,背面的引擎與那斜向的扇葉陣陣寒光四射,光看氣勢已經可以令人不寒而慄。
此時四周景物突然間都消失掉,只有遙遠處是一層暗淡紅色的透明黏膜,白沙也變成了血珠般的色彩,整個地方就像是地獄一般,只不過只有兩公里乘兩公里的結界是個縮小版的地獄而已。
「呼……沒有追來嗎?衝擊模式?他想幹什麼……」乘風心裡想著,兩人已經有四十餘米的距離,擁有驚人速度的他抱有無比的自信,相信著自己在這樣的距離下必定可以躲開札拉托的攻擊,甚至是那招爆裂重鎚的速度也能躲開,只不過頭腦簡單的他全然想不到札拉托接下來的招數。
「毀滅之鎚,準備好了嗎?」札拉托緊張地問道,不自覺的把手收得更緊、捉得更牢。
【沒有問題,已鎖定目標進行追蹤。】毀滅之鎚回答完後,那個漆黑管度噴著啡色的淡光,同時鎚身也開始出現裂痕。
意想不到的是這次札拉托並沒有旋轉,而是借著噴射的能量筆直撞去乘風,而乘風本來打算先看清楚札拉托的攻擊軌跡才去躲避,豈料會直接衝來,他驚愕之下鐵鎚已經來到眼前,在剛觸碰到防護服後也就再沒有半點推進。
「乘風,你被擊墜了!」兩人面對面四目相投,札拉托微笑了一下,雖然僵硬的臉有點怪異,乘風卻是感覺札拉托真誠的笑。
「什麼?我被擊墜了?」乘風呆呆地問著,彷彿那句跟本不是他說的。
札拉托也沒有回答,四周血紅的景色已經變回最初,潔白的幼沙反射著不同角度的陽光,是一種耀眼得令人想別過頭去卻又美得令人想目不轉睛地看著。
「是的,你被擊墜了。」札拉托再次說著。
「哼,平常還在吹牛說你怎強怎強,現下也不過幾分鐘就被札拉托擊敗了?」艾麗莎此時經已在兩人身旁,看來從剛剛開始時就已經站在這裡,因為她是在結界外所以乘風與札拉托看不見吧。
「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我在發夢?」乘風還沒明白正在發生什麼事,只是知道眼前的兩人已經板起臉來。
「突襲,剛剛是突襲的訓練,再加上你應對近距離對手的技巧訓練。」札拉托也沒乘風那麼好氣,只好解釋著說。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啊?」乘風好像沒聽明白的,不過反應倒是挺快,他立即問道。
「告訴你還是突襲嗎?」艾麗莎搖著頭說,雖然早已知道乘風有點愚鈍,不過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地步。
「我不是說突襲,是說訓練啊!假如是訓練的話我可以盡全力啊!」乘風抗議著說。
「什麼?」札拉托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全然不明白乘風在說什麼,他接著說:「為什麼是訓練能用盡全力,難道實戰就不能用盡全力嗎?」
「實戰當然不能啊!你無緣無故攻擊我來定必是什麼邪靈上身啊、人格分裂啊……那麼當然是不能傷害你的了;不過是訓練的話當然可以用盡全力啦,因為訓練就是挑戰極限不能保留嘛。」乘風認真地分析,艾麗莎聽得一片無奈,然而札拉托的雙眼竟然水汪汪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想不到乘風竟然為了我……不惜放棄打敗敵人的機會,甚至連自己受傷也不想傷害我……」一個念頭在札拉托心裡湧現,然而男子漢始終是男子漢,札拉托把頭別過去後便一手把淚珠抹掉,收拾心情再次以那個僵硬的表情面向乘風,此時僵硬的表情發揮了很好的作用,乘風根本看不到他那個醜態,他也不再說什麼。
不過細心的艾麗莎自然是看得到的了,雖然對這個情境很感興趣,卻是也不知道從哪處啟齒才好,乘風則是喊著再來一次之類的,當然其他兩人是不會理會的了。
突襲練習結束後眾人繼續踏上路途尋找自然之石,只是各人的心情仍然沉重,當然乘風那些不能說是沉重,最多只能說是鬱悶而已,畢竟他並不甘心還未反擊就已經被札拉托打敗。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下山,眾人由練習結束後直至現在也沒有說過半句說話,大家的步伐都減慢起來,札拉托見狀也就提議今天早點休息,整頓一下心情明天繼續。
「乘風、艾麗莎,我想把明天原定的計劃改變。」札拉托一副經已三思的樣子,把語氣壓低說道。
「為什麼?」乘風與艾麗莎同時問著,乘風眨了一眨右眼,就像是對艾麗莎示意心有靈犀一般,後者只是雙臉一片紅暈,看來還在為今早的事而煩惱著。
「關於今天的突襲訓練……我想是不能再使用,我實在太天真了……全沒想過萬一失控的後果,只是想著……」札拉托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說下去:「既然沒有了訓練臨危不亂的突襲,現下我們只有集中在兩個方面,一個是這幾天來一直進行著的團隊默契訓練,我想我們三個已經習慣了各人大概的行動方式,至於第二個是個人應戰訓練,也就是單獨面對敵人。」
「為什麼要進行單獨應戰的練習?我們三個可是一起行動的。」艾麗莎聽畢後緊張地問道,她心裡想著的是札拉托背後一定有什麼深意的。
「因為我們將可能同時面對兩個甚至更多的審判團團員,也要預防萬一被敵人分散後,每個人也要有一定的作戰能力。」札拉托也不怕麻煩,不斷解答著兩人的問題,直至乘風及艾麗莎都完全明白後才休息。
「哈……什麼時候學會老爸所教的東西了?」札拉托在帳篷裡假裝熟睡,等到乘風及艾麗莎兩人的呼吸聲均勻後便出了帳篷躺在白沙地上,不自覺地把手摸向了右頸上一道長長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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