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大笨蛋休息夠了吧?可不可以幫我把面罩脫下來呢?」乘風用著無奈的語氣說,他已經問了札拉托不下數十次,然而後者只是一直微笑搖頭。
「你真的想知道解開的方法嗎?還是先讓我說說這個面罩的歷史吧。」札拉托總算給了個回應,頓了頓後說:「這個面罩的名字是……」
「堤多之貌,古代遺物之一。」突然一把清新爽甜的嗓音傳來,眾人立時武裝化戒備起來,一個窈窕的女子身影出現在岩石之後。
「修女……」札拉托不自覺地說出了對方的名字,乘風更是站在札拉托身前,零冰則是呆呆地望著對方,特別是在札拉托說出「修女」二字後。
「札拉托,很久不見了。沒想到你們都來了北方世界啊!不過好像遇上了點麻煩事?」修女還是穿著那身灰色連身裙,毫不忌諱地走到三人前面來。
「沒有很久啊,才一星期而已。」札拉托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而零冰則是在一旁輕聲對自己說:「修女……而且這聲音很熟悉,就像是認識的人……」
「當然認識啊!她和你都是審……」乘風口快快地說了出來,還好札拉托立時以念話截停了他,零冰莫名奇妙地望著乘風,後者則是笑著說:「不好意思,說了點奇怪的事,沒什麼。」
「戴上這面罩後還能笑,真不簡單呢,不愧是能撐過那種傷勢的人。不過這次你能撐過去嗎?只要戴上堤多之貌二十四小時的人,便會與面罩融為一體,擁有三角巨人的能力,可惜的是……戴上後的人,最長命的不過十天。」修女依然故我地說。
「這可真好啊,三角巨人是很厲害的人吧?慢著……不能活過十天?」乘風聽到後本是挺高興的,不過把修女的話想了想,才真正地驚慌起來,連忙問札拉托是否真的如修女所說,後者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審判團的情報網還真不簡單呢,這些事都已經預先查好了嗎?」札拉托不理會現在的情況,兀自問道。
「喂,札拉托!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吧?」乘風大聲地說,作勢就要教訓札拉托一番。
不過修女竟然回答說:「審判團的情報網當然不簡單,不過這些事還是無法得知吧?三角巨人是真典中的一個傳奇人物,身為教會騎士的我會不知道嗎?」
乘風實在氣得不知如何是好,現在的他就是想找人痛打一頓,不過能幫助自己脫下面罩的人卻只有札拉托,當然修女似乎也會,不過身為敵人的她是不可能幫助他們解決問題吧。
「怎麼樣,要來這裡找生命之石嗎?」札拉托也不理會臉頰氣得脹鼓鼓而坐在地上的乘風,向著修女說。
「你知道這裡為什麼會叫作『不動堡』嗎?」修女也不直接回答,問了另一道問題。
「大概不會是指不會動的城堡吧?」札拉托笑了笑說,他的確不知道這裡的由來。
「根據記載,這座遺跡曾經是一個兵器,名為『不動城堡』,『不動』這兩個字不是指這座巨堡不能移動,而是恰恰相反,活動自如的它在戰場上受著任何的攻擊均不會後退,只會不停前進並消滅眼前的障礙,不論是物質攻擊還是魔法攻擊都沒有辦法攻破它,是因為它石層間的魔法刻紋,只要有能量,便不會被破壞。」修女竟然認真地解說起來,還一臉憧憬地看著她身後的遺跡。
「還真多謝你的說明呢,所以你認為要推動這麼一座巨人城堡,需要的能量自然非同小可,也就認為這裡有你們要找的生命之石囉。」札拉托還是微笑著說,他似乎習慣了笑後就不懂得一臉苦瓜了。
「和你對話真能省掉不少口水呢,對著那些什麼師的,我寧可不說話。對了,現在的你打算怎樣呢?乘風的時間可不多了,只要一融合後便不可能再脫下,直至死亡,這點你應該知道了吧?」修女也笑著說,她的眼神似乎有一點古怪。
「從遺跡內找到的古藉中得知了。對了,關於解開的方法真的只有那一個?」札拉托也不多話,直接地問道。
「刻紋技術的其中一個技術便是咀咒,而這個堤多之貌便是當中的佼佼者,除了破壞原本的咀咒外便別無他法。」修女回答說,同時背轉了身,準備進入遺跡。
「怎麼樣?你不懂得如何破解咀咒吧?而身為教團騎士的我自然懂得驅邪之類的法事,沒想過求我嗎?」修女走了幾步後,還是回頭說。
「面罩可是在乘風的頭上,你要我拿朋友的性命賭一次嗎?」札拉托顯得有點激動地說。
在札拉托的內心裡可是不斷在掙扎之中,的確如修女所說,以他自己個人之力,根本就想不出任何方法來解決現在的問題,而唯一的機會也落在修女身上。
「我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就不能讓我幫助你們嗎?」修女停下腳步,回轉身來說。
「不是十惡不赦?拜索族的人死了多少你知道嗎?我們的局員又有多少因為你們而受傷,你又知道嗎?單單為了生命之石而害死了這麼多人,這不叫十惡不赦,那什麼才叫十惡不赦!即使……即使……」札拉托咽哽地說,直至後來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模糊,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假如我們不這樣做的話,恐怕死的人更多……」修女幽幽地答了一句,便往乘風處走去。
「別開玩笑了!什麼不這樣做便會死更多人,明明沒有你們的襲擊,整個熱沙荒漠根本不會消失、根本不會出現那個吞噬一切的黑色空間,更不會有人因此而喪命!所以你們別想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了!」札拉托聽到修女的說話後立時抹了把眼淚,憤怒地說,眼神同時間不自覺地銳利起來,似乎想攻擊修女。
「我們沒打算推卸責任,這個罪名就讓審判團來承擔吧,本來就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存在。現在的你只要發動耗魔力量大的魔法便會立刻受到反噬,所以別想打倒我了,而且即使你們三個都處於最好的狀態也不是我的對手。」修女也不理會札拉托那憤怒中帶了點怨恨的眼睛,繼續一步步地往乘風走去,心裡則想著為什麼札拉托的眼神中為何會藏著那絲怨恨。
「我們是管理局的人,站在正義的一方維護世界的和平,而你們則是破壞秩序的人,與正義誓不兩立,即使打不過也要打!」札拉托嘴上雖硬,心裡卻是知道不妙,亦不停壓抑著體內蠢蠢欲動的家族力量,因為他知道還未使用自身便會……
一直沉默不語的乘風與呆了半晌的零冰此刻竟然走到札拉托身旁,拍了拍札拉托的肩頭,只聽乘風說:「對,打不過也要打,而且還是三個一起打,因為我們是好朋友!」
札拉托自然知道乘風又在說傻話,而且還在用著那招牌的面孔說著,不過聽來心中總是一暖,本來必死的頹然感覺一掃而空,當下不再細想什麼不可能戰勝或是如何讓乘風及零冰逃走,而是集中精神準備應戰。
「雖然很想看看你們的友情有多堅固,不過今天還是免了。還有啊!誰是正義還是未知之數,你們有著你們的正義,我們也有我們的宗旨,相信我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世界變得美好,只不過用的方式不同罷了。算了,再說什麼也是多餘的吧?讓你們以自己的雙眼看清一切吧!」修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後才說道。
就在修女的聲音剛落,突然間一陣狂風吹來,黑沙伴隨著細小的岩石,全都被吹飛到空中,頓時三人的視線近乎零,待得零冰發現黑沙中出現一道灰影而驚叫時,灰影已經遠離眾人十多米外,與此同時黑沙風暴也緩慢地歇息。
「放心吧,我會把他還給你們的。」修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札拉托才驚覺剛才還在拍自己肩頭的乘風已經不知去向,自然猜到是給修女拐了去,立即喊了聲零冰連忙追去。
「哼,不就說了會還給你們嗎?怎麼還追來……」修女怨著說時,被她抱在懷裡的乘風亦啟齒說:「軟軟的……好舒服……」
只見乘風的頭剛好在修女的胸下,修女頓時臉時一紅,接著是怒喝道:「臭小子,你找死嗎?你是想我在黑沙上拖著你走吧?好,就讓我來請你吃點沙吧!」
「嗚……不要啊!不過我真的覺得很舒服嘛……」乘風被修女嚇得整個人掙扎了一下,更是把頭伸到中間……
「受死吧!」修女二話不說便把乘風向地面擲去。
乘風本來驚呼一聲,卻沒想到這極速衝刺實在十分舒服,而且也很刺激,竟然忘了利用魔法降落。
修女當然在地面做好了保護措施,二人剛落到地面後,立時便出現一個小旋風挖了個小坑,二人就躲在內裡。
『零冰,怎樣,感應得到嗎?』札拉托只看到了修女的大概去向,只好與零冰兵分兩路尋找痕跡。
『完全沒有,帶著乘風也能把魔力隱蔽得這麼好嗎?』零冰擴大的搜索範圍後回答說。
『大概是乘風沒給我們發信號吧,假如他有反抗的話絕對會有痕跡的,還是他已經沒辦法向我們發信號?』札拉托說到這裡心中不禁更急,毫不理會身體因為過量使用魔力而產生的疼痛感,繼續進行大範圍搜索。
「誒!慢著,為什麼我會和你在一起,我們不是要開戰的嗎?」乘風總算清醒過來,準備在這個連手都不能伸直的坑內動手。
「嘖……現在才反應過來嗎?別吵!你不想戴著這個面罩直至死吧?」修女最初愕然了一下,接著是威嚇著乘風,沒想到後者真的乖乖地不再吵,也不再企圖動手。
直至沉靜的五分鐘過去後,修女才開始說道:「接下來我要進行破解咀咒的儀式,你閉上眼睛千萬別動,清楚了嗎?」
「當然!只要能脫下這個該死的面罩,怎樣都成!」乘風急急地回答說,心裡慶幸著終於要和這個「蒸籠」告別。
「不知道誰剛才還什麼也不理會,說著要和札拉托一起作戰呢。」修女諷刺地說,同時撥開了頭上的岩石,回到了地面。
「你少理我!快點幫我脫掉面罩就是了。」乘風嘴上不肯認輸地說,卻給修女抓住了後領「拖」到了一個離遺跡不遠的大坑,果然真的請乘風吃黑沙子了。
正當乘風把滿口沙子吐出來的時候,修女眼神已經認真起來,阻止了乘風一切的動作,而最簡單的方法自然就是以魔法把乘風捆起來了,在束縛魔法完成之際,修女開始低聲唸著咒語,一個金色小光球出現在二人之間。
乘風雖然對修女所唸的咒語感到疑惑,畢竟聽著聽著有點似布靈諾族人的語言,只是他也真的遵守當初修女說的話,即使嘴裡還有一小口苦苦的沙子還是忍者不動,閉上了的眼睛也似乎感覺到燦爛的金光,最後還是忍著沒有睜開眼睛。
十餘分鐘後,乘風心癮難忍,幾番欲言想問,正當他把心一橫想問出口時,一陣清涼的感覺正臉上傳來,同時感覺到頭上一輕,又聽到了一件硬物跌到地上的聲音,也不多說就直接睜開了眼晴,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再是金屬而是活生生的皮膚,直教他感動得流淚。
「你這個小子啊……真找不到什麼來形容你了,總之我奉勸你們一句,別再在這裡了,我們早已經知道你們想要做的事了。不過我可以肯定地說,這是沒有用的。再見了……不,我不希望我們還會再見面,下次或許就是不得不動手的敵人。」修女看著歡喜若狂的乘風,說畢便飛了起來從高空進入遺跡,也不理會乘風到底有沒有在聽她的說話。
「對了,姐姐!這個面罩不會再因為戴上後而不能脫下了吧?」乘風突然昂首大叫。
「不會,這個面罩已經變回普通的玩意罷了,再沒有危險性,倒是你問這樣的問題來幹什麼?」修女聽到喊聲,停了下來向地面的乘風喊道。
乘風也不回答,聽到後便拾起了從中裂開的面罩,竟然又套回在自己的頭上,只不過這次裂紋沒有自動縫合。
在天空中的修女看見札拉托與零冰已經找到這裡,也就不理會乘風,兀自飛進了遺跡之中。
遠處的札拉托一直擔心著乘風,也留意不到空中的修女,待看見在地面的乘風頭上還長著三枝角,心中頓時一涼,而從另一處而來的零冰雖然一樣擔心乘風,不過警覺醒極高的他自然看到了空中的修女,只是待看到地上的乘風時便不再理會。
「修女還是失敗了嗎?真的沒有方法能夠救到你嗎?」札拉托來到乘風身後,自責地說著,心裡暗罵自己沒有好好看管乘風,讓他戴上了堤多之貌,他之所以看不到解開了咀咒的面罩是因為面罩的背面還是完好無缺。
相反零冰則是清楚地看到面罩上的裂縫,不禁驚呼一聲:「成功了嗎?修女……修女成功了嗎?」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在說「修女」時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應該是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札拉托聽到零冰的喊聲先是一呆,接著乘風轉身脫掉了面罩,喊了聲「踭踭」,札拉托看見乘風能夠脫掉了面罩,臉上盡是歡喜之色,不禁以他比乘風略矮的身軀抱住了乘風。
可是想了一會後心覺不妥,才發現乘風最初是在嚇自己,立時咒罵了聲:「可惡的乘風,就這麼愛戲弄人!」接著就在乘風頭頂上敲了一下,是「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
「札拉托,算吧!我想乘風是太高興而開了個玩笑而已。」零冰看著又哭又笑的札拉托,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只是二人沒想到札拉托突然暈倒在地上,是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筆直地跌在地上。而且不幸的事接二連三,眾人這才發覺已經被布靈諾族人包圍在中間……3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ztT0nHBjH